「好了,現在你已經知道我就是昨天那個被你害到掉了項鏈的人,你說,你要怎麼賠我?」
李若曦沒心情理會他對自己易容功夫的驚嘆,反正知道她的秘密的人,大多數都已經蒙主寵召,眼前的這個男人,想來也不會是例外。
龍若謙听到她又提起項鏈的事,心里已經有數,那項鏈對她而言必定是十分重要的東西,所以他僅是輕笑一聲,便自襯衫口袋中拿出那條十字項鏈。
「你說的是這條項鏈嗎?」昨天他撿到項鏈時,才發現項鏈的子斷掉了,他費了一點工夫,才將項鏈接合,本來還在煩惱該如何物歸原主,沒想到她就出現了。
看到自己找得半死的項鏈居然就在他的手上,李若曦先是感到驚訝,然後變得惱怒,朝他伸長手,「還我!沒想到居然是你拿了我的項鏈。」
「拿?」本來已經打算遞出項鏈,听到她意有所指的控訴,饒是龍若謙想保持良好的紳士風範,也不禁皺起眉頭,「听你的口氣,好像在懷疑是我偷了你的東西?」
「不是嗎?快還來。」李若曦氣不過他那副輕佻的樣子,上前一步,作勢欲從他的手中搶回項鏈。
龍若謙噙著一抹邪佞的微笑,身手矯健的縮回拿著項鏈的手,然後臉微偏,避過她迎面送來的一記拳頭。
「小姐,你別動粗啊!這可是有違你的淑女形象。」
「去你的形象,把項鏈還給我。」沒想到一個看起來斯文的鋼琴表演者,居然也會武術?李若曦秀眉微擰,決定就在這里解決他。
「喔!我的天啊!你竟然還爆粗口?」龍若謙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眼前這位美麗端莊的淑女,竟然說「去你的」?!
「哼!」對于他的抗議,李若曦置若罔聞。
她在一拳落空之後,轉身再補上一腳,被他躲開,她以手摁地,長腿有力的踢向他的臉,卻又被他閃過,她氣到出手幾無章法,他卻仍然面露微笑,只守不攻,打了許久,她明白自己遇上了武術高手,索性在一個雙手撐地翻跟斗的動作後,一手探進口袋欲掏出槍斃了他,可惜,模了半天,卻找不到槍的蹤影,直到那個渾蛋家伙在她面前展示一把被支解的「槍尸」後,她才明白,自己已經完完全全被眼前這個男人吃得死死的。
「該死!你竟然把我的槍……」李若曦瞪大了眼,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把她的槍當成市面上的那種扭蛋組裝玩具,隨意的就輕松支解?
龍若謙笑著將子彈往空曠的地方拋,然後再將槍的「尸體」丟還給她,「你知道嗎?淑女是不適合玩槍的,尤其是像你這種有氣質的淑女。」
「該死!」她憤恨不已,大聲罵道︰「你到底是誰?」按常理來想,一個正常的鋼琴表演者,怎麼可能會懂得玩槍?難道他也是跟她一樣,擁有特別的身分?
「你呢?你又是誰?我知道Dawn絕對不是你的真名,可以將你的名字告訴我嗎?」他直盯著她,心里開始好奇,她的真面目到底是長得什麼樣子?會跟她現在的模樣相差很大嗎?
「Dawn就是我的名字,把項鏈還給我!」李若曦才沒打算將自己的真實身分暴露。
知道她對自己存有敵意,明白現階段的他們關系不容易進展,他暗自盤算著,如果想進一步拉近與她的關系,那麼他就只能……
「好吧!既然你堅持不說,我也不勉強,不過,如果要我將項鏈還給你,你得答應我一件事。」龍若謙決定釋出善意與誘餌。
「什麼事?」
「明天我有一個朋友要結婚,我想邀請你跟我一起出席那場婚禮。」他的眼神看似單純,眸底卻閃現狡黠。
「為什麼?」她皺眉。
「因為我要告訴你,為什麼我會說我的名字叫Kiss me啊!」他的笑容燦爛。
「那根本就不是你的名字。」她撇了撇嘴。
「對啊!就跟Dawn也不是你的名字一樣,只是個代稱嘛!」他漂亮的長眼閃動著晶璽的光彩。這個女人,已經勾動他身為男人獵捕的心理,他要她。
「我不想知道你為什麼叫那個名字,所以我拒絕你的邀請。」李若曦刻意維持冷淡,擺明項鏈一拿到手,就準備這輩子不想再看到他。
「你不想拿回你的項鏈了嗎?」對于這種個性孤傲的女人,既然甜言蜜語無法打動她,他只能試圖挑動她所在乎的關鍵,逼她想不面對他都不行。
「你在威脅我?」她媚眼冷如冰,毫不留情的瞪著龍若謙。
「不是威脅,是邀請。」他笑得無辜,笑得狡詐,笑得滿月復鬼胎。
李若曦無言,繼續瞪視著他。
「這樣吧!光是邀請你赴約,好像有點無趣,不如明天請你易容改裝,我有信心一定可以在會場中認出你。」
「你什麼意思?」
「這是一種挑戰,如果你對自己的易容功夫很有自信,那麼明天就請你以女裝的打扮出席。」挑戰千變萬化的神秘女郎,龍若謙感覺非常興奮。
這種挑戰心理,有點像是他十三、四歲的時候,為了不想接任龍門太子的位置,先是用盡心機,絕食抗議,住進醫院,再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又偷偷的逃離醫院,僅憑一已之力,徹底的消失了一個多月,最後,還是逼得自家老頭子受不了,才會又從外面認了白永彥當養子,甚至還順了他的意,放他出國游學,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好些年。
可惜,他的心機斗不過他家的老頭,更沒防範到白永彥居然會配合老頭另演一出戲逼他回龍門,想到這些往事,龍若謙的心里除了嘔,也無二話了。
「哼!你有自信可以認得出我?難道明天參加那場婚禮的人,全都是你認識的?」看他那副沉思的模樣,準是正在打什麼壞主意。
龍若謙回過神來,面對李若曦的懷疑,露出坦然的微笑,將十字項鏈遞到她的面前,「哪!項鏈還你。總之,明天我會在婚禮會場等你,也請你放心,明天的婚禮是采開放式的,所以你別擔心會有你所說的那種情形發生。」
納悶的接過項鏈,她一邊仔細的檢視項鏈的完好性,同時不忘偷瞄他,他究竟是在打什麼算盤?
「別再用懷疑的眼神看我了,你那不信任的眼神,真是讓我覺得心痛。」莫名的想起與老爸互斗心機的過去,龍若謙打從心底發出輕嘆。
他想起來奧地利之前,劉軒宇曾經跟他說過的話,叫他不要再嘔氣……老實說,他也不是故意要跟老爸斗,只是……
「你……」李若曦注意到他深沉的眼神中似乎隱藏著嚴肅的秘密,感覺……透著一絲淡淡的憂郁。
「嗯?」斂起滿月復心思,龍若謙感覺到她投注在他身上的眼神,他看著她,輕輕一笑。
沒料到她竟然會被他憂郁的神色所影響,李若曦猛然回過神來,這時剛好一陣夜風吹來,她順勢打了個哆嗦,雙手環抱住自己,然後咬著唇,搖了搖頭,堅決不讓自己莫名其妙升起的關心被他發現。
看到她怕冷的模樣,龍若謙暗暗責怪自己不夠體貼,二話不說,月兌下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也不征求她的同意,強行將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看來今天晚上有點冷,我這件外套先給你披著,明天你再帶去婚禮的現場還給我,不用跟我說謝謝啦!」他湊近她,露出優雅的微笑。
「我不需要你的外套。」她從不接受陌生人的幫助,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他。
「乖,披著這件外套會比較溫暖,身為一個紳士,能為女士服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龍若謙知道她不會輕易的接受他的好意,所以說話的同時,站到她的身後,大手輕輕按住她的肩,將自己的外套穩穩的披在她的身上。
「你這麼做,我不會領情。」她動了動肩膀,試圖拒絕他。
「沒關系,是我一相情願,記得明天要準時赴約。」龍若謙笑說,俯身貼近她的耳邊,輕聲說出一個地址。
他好听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回響,屬于男性的氣息彌漫在她的四周,他說話時吐出的灼熱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邊,害她全身輕輕戰栗,繃緊了身體,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心跳急促。對她來說,這種感覺是全然陌生的,她下意識的想要反抗。
龍若謙松開了手,走到她的前面。
「地址記住了吧?明天見。」
他像是能看穿她心中所想的,邁開長腿,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你……」李若曦依然杵在原地,意會到自己竟然完全處在被動的劣勢,而且最令她不能原諒自己的,還是剛才他靠在自己的耳邊說話,她居然會認為那樣子的感覺也還不太讓人覺得反感!
看著在黑夜中消失的俊偉身影,微風輕輕的吹拂她的發梢,感覺到身上所披的外套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她原本想丟掉外套的手卻輕輕的放下。
抬頭看著淡淡的月亮,銀白色的月光映照出她本該白皙娟秀的小臉,此刻卻多了兩抹含羞的暈紅,而她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情感正慢慢的不受控制,奔向危險的愛情迷霧里,再也找不到正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