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天冷,喝點熱茶暖暖身子,這是按著您寫的方子熬煮的養身茶。」青荷端著剛泡好的養身茶來到。
愈接近深秋,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坐在院子里看書,同時監督兩個小包子練功的唐昀若放下手中的醫書,隨意拿起飄落在石桌上的一片紅葉當書簽,夾在醫書當中,而後接過青荷遞來的養身茶。
她不疾不徐的吹拂茶湯上的熱氣,淺呷了口,視線落在打拳已經打得虎虎生風、十分有架式的兩個小包子身上。
「王妃,小少爺們的架勢愈來愈純熟流暢了。」
「是啊,想不到他們對武術這麼有興趣,練習是一天都不肯落下。」看著他們,她心頭有一種驕傲油然而生。
主僕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一名穿著棗紅色衣衫的小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臉色蒼白,上氣不接下氣地道︰「王妃,發生大事了,趙管事讓奴婢來通知您,趕緊回院子,上好門閂,千萬不要出來,趙管事已經加強了您院子的戒備,這段期間除非必要,不要出院子。」
「沒頭沒尾的,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唐昀若一臉不解的問。
「二皇子勾結雲霄國的人在京城作亂,王爺第一時間便下令關閉城門,現在……現在二皇子挾持著三公主,威脅王爺開城門,派兵保護他到邊境。雲霄國派來救他們太子的那些人,也抓了不少公主、郡主與王妃……威脅王爺打開城門。」小丫鬟將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轉告一遍,「所以趙管事才會要奴婢趕緊來通知您,千萬別出院子……」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不過二皇子為何要挾持三公主?他們可是一母所生。」唐昀若陷入沉思,這二皇子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竟然要挾持自己的胞妹逃命?
她突然想起一事,瞪大雙眼,難不成那背後之人是……二皇子!
神色一沉,她倏地起身,朝兩個小家伙招了招手,「你們兩個別練了,先跟娘親回院子。」
娘親的臉色忽然變得不好看,兩個小包子不敢調皮,趕緊跟著她回去。
門才剛上好閂,兵刃相踫所發出的鏗鏘聲與喊殺聲便斷斷續續地傳進院子。
听著外頭的淒厲哀號,唐昀若抱緊兩個小包子,屏氣凝神,仔細听著外頭的動靜。
齊信宏會帶人闖進王府,一定是知道破壞他春秋大夢的人是齊諭了,齊諭又是負責這次任務的統領,是他下令關閉城門的,齊信宏抓住他們母子三人其中之一,就能威脅齊諭打開城門,這比抓任何皇族成員都來得有效。
兩個小包子听到外頭打打殺殺的聲音,下意識地抓緊她,直往她懷里鑽。
唐昀若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兒子,模著他們的臉頰心疼的問著,「怕嗎?」
「不怕。」小糯米心頭雖然害怕又緊張,但是一想到爹爹跟他們說的,他們是小男子漢,爹爹不在,他們要代替他保護好娘親,又強撐起氣勢僵著臉搖頭。
「對,不怕,爹爹說了,他不在,我們要保護娘親。」小團子用力將她抱緊。
見他們這麼小就懂得保護她,她感動得一塌糊涂,心窩一片暖洋洋的,這個樣子,就算殺手再多她也不怕。
「王妃,您放心,王府的護衛都是以一擋十的,那些逆賊絕對進不來,更何況王爺早已經暗中加強院子的戒備,負責守衛院子的護衛是暗衛營里前二十名的高手。」青荷替她倒了杯溫開水,安撫她慌亂的心緒。
「就算他們進來,我也不擔心,我早做了兩手準備。」
「王妃的意思是?」青荷愣了下。
她不疾不徐地喝著茶湯,看了眼窗外,冷冷的勾起一邊嘴角,「煙霞森林外的那個小鎮看起來很平和,卻是個龍蛇雜處的地方,我沒有兩把刷子,如何帶著兩個小家伙在毒霧外圍活下?」
方才進屋的同時,她已經在門邊跟窗台下撒下毒粉,敢踏進一步,便會馬上中毒,全身無力地癱軟在地,沒有她的解藥,小半刻時間便會死。
她不會讓自己跟兒子們成為齊諭的負擔,更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兩個小包子,若是他們闖進屋子要抓她跟兒子們為人質,那抱歉了,別怪她心狠,定馬上讓挾持她的人成為一灘血水。
這時,院子外的打斗廝殺聲更為激烈,哀號嘶吼聲也更為頻繁,感覺像是有大批人馬加入,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方人馬。
約莫過了半晌,兵刃相接聲漸緩,而後只剩下談話與哀號聲。
不一會兒,上閂的院門被人用力拍響,外頭傳來趙義的呼喊。
「王妃,可以把院門打開了,王爺回來了!」
屋子里頭的青荷喜出望外,驚喜地看著唐均若,「王妃,是王爺!」
「等等再出門。」她放開兩個小包子,起身往門口走去,在她撒過毒的地方撒上解藥。
里面的人遲遲未來開門,這讓齊諭感到十分不安,在院門外心急如焚地等待。
好不空易見上閂的院終于打開,他一個箭步沖了進去,不顧眾人的眼光,一把抱住正牽著孩子朝他走來的唐昀若,扣住她的後腦,用力吻住她,狂野的吸吮,好像不這麼抱著她,不這麼用力地親著她、感受她的氣息,她就會從他眼前消失似的。
王爺跟王妃感情好是王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因此所有人都很識相地馬上自動消去,無法消失的就背對著他們當作沒看到。
只有兩個小包子很不識時務,食指抹著臉,調皮的喊著,「吼,羞羞臉,爹爹親娘親!」
充滿稚氣的調侃聲傳來,將齊諭的理智拉回,他這才有些不情願的松開她那已經被他吻得微腫的紅唇。
接觸到兩個小包子那充滿揶揄的眼神,唐昀若臉蛋倏地羞紅成一片,捶著齊諭,「都被孩子嘲笑了,也不看看場合。」
「他們明明是開心我們感情好,是吧,小家伙們。」他朝兩個兒子眨了下眼楮,蹲下來揉揉他們的頭,心疼的看著他們,「抱歉,爹來晚了,還怕嗎?」
他們兩人搖頭,異口同聲的邀功,「不怕,爹爹,我們有听你的話,保護好娘親。」
「嗯,很勇敢,真不愧是爹的兒子。」他毫不吝嗇的夸獎他們,將他們一邊一個抱起,朝唐昀若抬抬下顎,「這里味道不好,先到我的書房去。」又對他們道︰「走,爹讓人給你們從海外帶了不少稀奇玩意,我們過去看看。」
闖進王府的叛黨不少,雖然全被誅殺,但留下大量的血腥味,的確是不太好聞,唐昀若也不多做耽擱,跟上他們父子三人的腳步。
不一會兒,幾人便來到書房,小廝送上茶點後退出去,不在這里打擾他們一家四口。
齊諭的書房里放了不少珍稀,兩個小包子最喜歡到他的書房來,待看到擺放在羅漢床上的木箱子,他們馬上就沖上去各自挖寶,把爹娘丟在一旁。
齊諭牽著唐昀若的手坐到矮榻上,那矮榻旁放著他們一家四口的泥人像,後面的牆上則掛著他們父子三人習武練劍的畫像。
他親自替她添了杯茶,算是替她壓驚。
唐昀若也不客氣,接過茶喝了一大口,讓殘留的緊張情緒順著溫潤的茶湯下肚。
她細聞著杯中絲絲縷縷的沁心清香,待整個心情平靜後,悠悠看著他,關心的問道︰「事情都解決了?」
提到這事,他神色又變得凝重,「是的,一干人犯都已經押入大牢。」
「連齊信宏也是?」
「他是首腦,豈能讓他逃月兌。」他挑眉睞她一眼。
「齊信宏原本可是皇帝屬意的儲君,怎麼會跟雲霄國扯在一起,還伙同他們要救出他們的太子?」這腦子沒病吧!
「齊信宏是皇上的嫡子,能力與各方面都還可以,背後又有母族支撐,只要沒有太大的過錯,太子之位應該是他的沒錯。不過自從那萬民書送到皇上手上,後來又爆出齊信宏搶奪屬下軍功,各種貪贓枉法的證詞、證據等等,太子人選就現變數了。其他不說,光萬民書的震撼力就夠大了,皇上想力保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暫時將他屏除在太子人選外,看他日後的表現。
「皇上給他三年的時間反省,是想著隨著時流逝,群臣與百姓會逐漸淡忘這事,等他回京城後再提立太子一事,畢竟皇上對他的期望還是很高的,信儒在民間聲望雖然高,但是因為母親身分低微,皇上還只是將他列入考慮人選,若是齊信宏安安分分的閉門思過,三年後,這太子之位定是他的。
「可萬萬沒想到,齊信宏絲毫未體會皇上的苦心,被貶到皇陵期間,竟然開始謀劃這些事情,甚至利用皇後,以治病為由回到京城,才有後面這些事情。」齊諭有些無奈的將秘辛告訴她,「可惜了皇上的一片苦心,齊信宏太急功近利了,加上他的金流來源全被切斷,又急著攏絡大臣,這正好給了雲霄國機會,經由那幾個出賣朝廷情報的叛臣牽線,很快就一拍即合。」
她听到這也忍不住感嘆了聲。
「盡管發生這一件件事情,皇上還是不忍將他下獄或是貶他為庶民,唯有一事是皇上無法忍的,那便是手足相殘。當年皇上就是歷經了兄弟鬩牆的斗爭才坐上皇位的,所以他無法容忍這事再度發生。
「可齊信宏竟然因為信儒對他造成威脅,而對信儒下毒。弒兄可是犯了皇上的大忌,因此皇上才會完全放棄齊信宏,命為夫捉拿他。」一想到這事,齊諭真的恨不得沖進天牢狠狠教訓他。
「那雲霄國太子人呢?」
「沒到城門口就被我的手下給抓了,現在已經秘密關押起來,至于雲霄國那些前來營救他的人,沒死的全跟信宏關押在天牢,就等皇上處置。」
「我一直很好奇,為何你們與雲霄國的和談總是破局?」
「我們必定要拿下開出的條件才肯罷休。雲霄國十分善戰,加上兩國邊境僅以一條約莫六尺寬的天水河為界,他們不時侵犯我鳳臨王朝領土,想要一勞永逸,就必須得到雲霄國的凌雲山,以這天險為界,如此才能喝止他們侵犯。」
「凌雲山?」
「天水河再過去即是凌雲山,那是座地勢十分崎嶇險惡、寸草不生的荒山,只有一條山路可以通過,但凌雲山緊鄰天水河的山下,卻是一片肥沃的大草原,十分適合畜養牲畜及練兵,雲霄國在那片草原上屯有四十萬兵馬,跟大大小小的馬場。」
「喔,我懂了,所以你們想以凌雲山為國界,接收那片大草原,這也是你們遲遲不願意接受和談結果的原因。」
「沒錯。」他寵溺的擰擰她的翹鼻,他的妻子就是聰慧,只要稍微一提便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了。
「只是,這般割讓國土,雲霄國的皇帝會同意這條件嗎?」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誰讓他唯一的皇位繼承人在我們手上,一旦雲睿死了,雲霄國沒了繼承人,覬覦皇位的人可就不會安分了,勢必會引發內亂,這雲霄國皇帝不是傻子,定會做出正確的決斷,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他眸中迸射出寒霜般的冷意,扯出一抹詭譎冷笑,「想來這時間不會太久。」
半個月後,毫無懸念的,皇帝當著文武百官面前宣布,冊立大皇子齊信儒為太子,在立冬行冊封儀式。
這天是除了皇帝登基那天外,整個京城最為熱鬧的一天,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即使細雪紛飛也沒有減少百姓慶祝的興致。
冊封太子儀式完成後,京城里燃放鞭炮慶祝,皇帝更是破天荒的命人在京城幾個重要路口擺起了流水席,讓全城百姓一同慶賀,整個京城籠罩在一片歡樂的氣氛之中。
由于太子冊封儀式女人不能參加,而慶祝的宴席又是在午後舉行,沒有唐昀若什麼事,因此她一直睡到齊諭回府後才悠悠轉醒。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太嗜睡,得怪某個精力太好的男人纏了她一整晚。
她睡眼迷蒙的望著坐在她面前寵溺地看著她的男人,揉了揉眼楮,將下顎擱到他胸上,「冊封大典結束了?」
「是的。」瞧她這模樣,齊諭整顆心都軟了,低頭吮了下她的眉眼,柔聲哄著,「時間不早了,該起來準備了。」
「可以不去嗎?」她最討厭參加這種宴席了,那一群人她根本不認識。
「你說呢?你可是本王的王妃。」他揉揉她的臉蛋讓她清醒。
「這還不是得怪你,明知道今天有非出席不可的宴席,還纏著我不放。」她擰了下他胸口上結實的肌肉,抱怨著。
「誰讓娘子讓為夫餓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你的小日子終于走了,難道還不讓為夫狠狠的飽餐一頓嗎。」他有些幽怨的說著。
「哪有人像你這樣的。」誰能想到他在外一副冷漠模樣,一放下床幔卻火熱得讓人無法招架,尤其是她小日子走後的那幾天,讓她幾乎無法下床。
「若不是考慮到今天有要事,你覺得為夫會這麼簡單放過你?」他啄了下她還有些微腫的紅唇。
「是是是,我的男人最疼我了。」的確,以往非得到雞啼時他才肯罷休,昨晚只到三更天,還真是他大爺良心發現放過她,否則她現在肯定還醒不過來。
「好了,別撒嬌了,趕緊起來,再遲就要誤了時間。」不給她機會繼續賴床,他一把抱起她,往沐浴間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要踏進沐浴間時,房門外傳來貼身侍衛的聲音,好像是有要事要稟告。
唐昀若推了推他,要他先去處理正事。
齊諭還是先將她抱進沐浴間後,才轉身離開。
須臾過後,當唐昀若自沐浴間出來,便看到齊諭虎口抵著下顎,臉色凝重地坐在矮榻上沉思。
「怎麼了?」她使了眼色要一旁的丫鬟們先退下。
齊諭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懷中,拿過她手中的布巾替她擦拭著濕發,並告知她方才接到的幾個消息,「有三個消息,不,應該說是兩個消息,一個是好消息,另外一個也許要因人而異。」
「如果不方便告訴我,就不要說了。」
「哪里會不方便,好消息是雲霄國皇帝已經答應割讓國土,退至凌雲山後百里處,簽訂永不侵犯的和平條約,並且每年進貢,藉此換回他們的太子跟所有人質。」
「這可真是給剛冊封的太子最好的禮物啊。」終于不用再打仗了,她的哥哥跟叔叔們應該可以回京了,「那另外一條呢?」
「娘子,你的仇報了。」
「我的仇報了?」她挑眉抬頭望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方才手下來報,李照君跟齊信宏兩人今早不約而同病死在牢中。」他語氣淡漠的說著。
「兩人一起死了?」
「據獄卒的說法,李照君是昨天半夜死的,齊信宏則是本就得了不治之癥,加上知道今天信儒要被冊封為太子,怒火攻心暈了過去,經過搶救無效,一個時辰前去了。」他拿過玉梳,細心地幫她梳著如瀑青絲。
听到這消息,唐昀若的心抽了一下,好似有什麼東西自她身體里抽離,整顆心像是解月兌了束縛一樣輕松。
這感覺讓她恍然明白,原來之前有時心中會感覺到一陣莫名的難受與壓抑,是虞蘊殘留在身體里的一絲怨念。如今那對渣男賤女死了,等于替她報了仇,虞蘊對這世界沒有任何留戀了,終能離開這世間。
她手貼著胸口,在心底對著虞蘊說道︰虞蘊,我會替你照顧好兩個小包子的,他們也是我的兒子,你放心地去吧……
來年春暖花開的季節。
小糯米跟小團子緊盯著唐昀若的月復部看,愈看那對漂亮的濃眉就愈緊皺。
那糾結的模樣令她一頭霧水,不由得開口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了?怎麼一臉愁容的盯著娘親的肚子?」
兩個小包子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把視線落在剛腳跨進屋里的齊諭的下月復部上。
剛下朝回到家中的齊諭,也對兩個兒子今天反常的態度感到奇怪。
平日他只要一回到王府,他們就會興高采烈的朝他跑來,與他嬉鬧一陣子,陪著他過來找他們娘親。可怎麼今天不僅沒有到大門迎接他,還用這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怎麼了?你們有什麼事情要同父王說,或是想要什麼禮物?父王讓人幫你們準備。」他一面張開手讓唐昀若為他退下朝服,換上常服,一面對著兩個小包子說道。
「不,不是,我們沒有要禮物。」他們不約而同地搖著手。
「沒有要禮物,沒有要求,為何你們兩個用這種眼神看著父王跟娘親?」被兩個小包子死盯著自己下月復位置,齊諭倍感尷尬,「說吧,什麼事情困擾你們?」
小糯米跟小團子互看一眼後,決定將他們的困惑說出。
小糯米擰著眉毛,指著娘親的肚子,「父王,你不是已經將妹妹種到娘親的肚子里面了嗎?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看到妹妹發芽?」
齊諭挑著一邊眉毛,萬分錯愕,「種妹妹?發芽?」
小團子用力點頭,「是啊,四叔公說父王已經將妹妹種到娘親的田地里面,就等妹妹發芽,時間一到,妹妹就可以長出來,可是為什麼這麼久了,妹妹都還沒發芽?」
齊諭驚駭問道︰「等等,這話是四叔公教你們的?何時?」該死的虞易峰,到底教了他兒子什麼?
「你們成親那一天。」兩個小包子異口同聲回答齊諭的問話。
「那天上我們要去跟娘親睡覺,可是四叔公說不行,還問我們要不要妹妹,要妹妹就不能去吵父王跟娘親,他說你在種妹妹,要是跟你們睡,妹妹就不會發芽了。」小團子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可是……父王你跟娘親都成親這麼久了,這麼多個月妹妹為什麼還不發芽?」小糯米數了數手指後,眯起眼楮用著很狐疑的眼神看著齊諭。
一旁的小團子也跟著哥哥一起眯起眼,上上下下瞅著齊諭。
齊諭眼尾劇烈的抽了抽,瞧兩個兒子這是什麼眼神,分明就是在說他不行,在懷疑他的能力!
「父王,妹妹一直不發芽,該不會是你的種子不好吧?」小團子壓低嗓音,小聲質疑著。
兩個小包子竟然這樣跟他們討論十八限的問題,唐昀若頓時覺得好尷尬啊,整張臉泛起一抹淡淡紅暈。
「這話又是誰教你們的!」齊諭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們。
听到兒子質疑他的能力,齊諭差點氣得倒仰,他暗暗磨著牙,想著該怎麼教訓兩個小家伙,竟然如此質疑他這個做老子的能力,他這老子要是不行,能夠一夜就有他們這兩個兒子?
「四叔公啊!」兩個小包子默契十足的一起出賣虞易峰。
齊諭壓下一肚子的火氣,扯著僵硬的笑容為自己辯解,「父王怎麼可能種子不好,種子不好,能生下你們兩個嗎?」
「四叔公說,那是因為娘親的田地肥沃啊,我跟小糯米才能發芽!」小團子可不這麼認為。
「父王,一定是你的種子太差,所以妹妹才遲遲無法發芽。」小團子一臉憂心地望著齊諭,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父王,你要不要去給大夫瞧瞧,讓他開苦苦的藥給你喝,讓你的種子變得好些,這樣妹妹才能早些發芽。」
唐昀若捂著唇差點爆笑出聲,不過這個時候她可不敢這麼不長眼,否則晚上就換她被某個無良男人壓在床上狠狠地耕田播種了。
齊諭聞言頓時炸毛,扯著衣袖準備大干一場,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怒氣沖沖的吼著,「該死的虞易峰,竟敢這樣教壞本王的兒子,還讓本王的兒子質疑本王的能力,本王非得狠狠地教訓他一番不可!本王不行,他倒是有能耐生對雙胞胎給本王看!」
待齊諭狠狠教訓完虞易峰回來後,倒霉的人就是唐昀若了。
被質疑種子不行,這就是在質疑男人的雄風,士可殺不可辱,事關男人行不行的面子問題,齊諭是卯足了勁要證明自己的種子優良,夜夜努力在愛妻身上耕耘播種。且為了預防小包子們打擾他們夫妻耕耘播種的重要大事,不顧他們跟唐昀若的反對,硬是將他們送到山上讓師父代為照顧。
在齊諭努力的耕耘播種下,兩年後,小包子們最想要的妹妹們終于誕生了,是一對漂亮的小女嬰。
齊諭看著懷中抱著的小女嬰,心里可得意了,這下看誰還敢說他的種子不行。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