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舒曼曼直接去找母親共進早餐。
李氏見到女兒非常高興,女兒近日為了與她舅舅合作的生意,每天忙里忙外的,根本就沒時間好好的和她說話或是吃頓飯。
「曼兒,來,快過來坐。」她開心的將女兒拉到身邊坐下,緊拉著她的手抱怨道︰「你這孩子要過來與娘一起用早膳怎麼不先說一聲呢?這樣娘才好讓廚房準備你愛吃的膳食啊。」
「娘,女兒和你吃一樣的就行,不需要特別準備。」舒曼曼微笑道。
「娘是想替你補一補,瞧你這陣子都瘦了。」李氏伸手模模女兒的臉,又捏了捏她沒幾兩肉的手。
「沒有啊,女兒覺得自己身上的肉連一兩都沒有少,反倒還增了不少呢。」舒曼曼捏了捏自己近日圓潤不少的臉頰。
為了嘗試飯館廚房師傅照著她寫出來的食譜所做出來的菜色是否對味,她近來可是沒少吃東西。
「唉,哪有增啊,你現在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就算有增一點也看不出來,你得再多吃點,多長點肉才行。」做父母的哪會覺得自己的孩子胖,通常都是覺得瘦了,恨不得孩子能多吃點,李氏也不例外。
「娘是想女兒變成一個胖墩嗎?」舒曼曼有些無奈。
「什麼胖墩啊?」李氏瞬間就被逗笑了。「你想變胖墩還有得努力,好了,咱們先吃飯,趁熱吃,吃完再說。」
母女倆一起吃著早餐,舒曼曼發現她娘不斷地夾菜到她碗里,她還吃沒完之前的,她娘又夾新的來,自己碗里的食物是愈吃愈多,多到她不得不喊吃不消,她娘這才住了手。
總之,一頓早餐吃得她差點叫救命,,肚子撐到一個不行。
「娘,下回女兒再也不敢來你這兒用早飯了,這是要命啊。」舒曼曼癱坐在椅子上,用手撫著吃到凸出來的小肚子抱怨道。
「口沒遮攔,亂說話!」李氏伸手輕拍了她一下。
舒曼曼笑了笑,繼輕撫著肚子幫助消化。
李氏讓丫鬟收拾餐縣,再送來兩盞茶後,知女莫若母的她看著女兒開口問道︰「曼兒這麼早來找娘是不是有什麼事?」
「對,听說昨天有人上門來向女兒提親了?」舒曼曼也懶得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害臊啊,竟然直接問娘這事,臉也不紅一下。」李氏有些無奈。
「事關女兒的終身大事,害臊可不行。」舒曼曼說得理所當然,「听說娘拒絕了對方的提親,女兒可以問為什麼嗎?」
「你可知道來提親的人是誰?」李氏定定的看著女兒問道。
「知道,是歐陽公子。」舒曼曼沒有否認。
果然!而且看女兒的樣子,似乎真對那位歐陽公子有什麼想法,這讓她憂心忡忡。
「曼兒,既然你知道提親是那位歐陽公子,你就應該知道娘為何不答應這門親事。」她嚴肅的說道。
舒曼曼有些愣住了。「女兒不明娘的意思。」她當真不理解她娘的心思才會來問的啊!
「你可知道替那位歐公子保媒的是何人?」李氏沉聲道,不待她回答又徑自說道︰「是冀州知府謝大人及其夫人,由此便可知那位歐陽公子的身分絕對不簡單,與咱們家根本就是門不當戶不對,娘不求你能嫁入高門大戶,但求你能嫁個知冷知熱的夫婿,夫妻倆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舒曼曼覺得心里暖呼呼的,鼻頭卻有些酸澀,眼眶有些發熱。
「娘,謝謝你。」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傻孩子。」李氏瞪了她一眼,憐愛的替她理了理落到耳邊的發絲,一邊柔聲道︰「娘在你爹死後,日子一直過得渾渾噩噩,讓你們姊弟倆也差點遭到舒家那些人的毒手,娘一直覺得對不起你們,所以娘離開舒家那天便發誓,將來一定要讓你嫁對人家,過上幸福的日子,絕不能像娘這樣。」她堅定的看著女兒,輕輕地搖搖頭,「那位歐陽公子不是你的良配。」
舒曼曼思索一番後,謹慎的道︰「娘,你要不要見過人之後再做決定?雖說歐陽家對咱們這種沒有官身的市井小民來說的確是高攀了,但女兒嫁的是人,不是歐陽家,娘是否該以他的人品為考慮的準則?」
「你這傻孩子,怎麼跟娘年輕的時候一樣傻呢?」李氏表情復雜,像陷入回憶般的說︰「當年你爹向娘求親被你姥爺回絕,娘也是這用這理由說服你姥爺點頭的,結果呢?你看看娘的下場。」
「那麼,」舒曼曼深深地看著娘親,緩聲問道︰「娘後悔當年嫁給爹了嗎?」
李氏倏然間怔住,她問自己後悔嗎?案案竟是——「不後悔。」
五爺待她極好,對她更是從一而終,完全做到了當年她在嫁他之前對她的承諾,她又有什麼理由說後悔給他呢?
舒曼曼忍不住笑了,「既然娘在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都沒後悔當年嫁給爹,女兒又怎麼可能畏懼那些尚未發生,甚至有可能根本不會發生的事而因此躊躇不前,生生錯失了原本唾手可得的幸福呢?」
李氏一听,心急了起來。「曼兒,你跟娘的情況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娘和你爹是認識在先,了解了你爹的為人之後才決定嫁給你爹的。」
「巧了,女兒和歐陽公子也是這樣,先認識,在了解了對方的為人之後,才有了想嫁給他的想法。」舒曼曼微笑道。
「曼兒——」
曼曼不疾不徐的打斷道︰「娘,你別急著否定一切,先見人吧。歐陽公子好歹是們家的恩人,于情于理,娘也應該代表咱們家當面跟他道一聲謝謝吧。」
李氏無奈的輕嘆道︰「娘也想見見那位歐陽公子,但是娘得先知道要上哪兒找人啊。」
「這還不簡單嗎?」舒曼曼不免失笑。
「簡單?」李氏不解。
「娘該不會忘了衛總管是歐陽公子的人吧?要見歐陽公子,你跟衛總管說一聲,他肯定能將你的意思傳達到他主子那里啊。」
李氏突然間呆住了。
衛山的效率超好,李氏才向他透露想見他主子一面的事,半個時辰後,那位神秘的歐陽公子就已登門求見,把李氏驚得有些不知所措。
「由此可見,他有多麼想娶女兒,才會一听見娘想見他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跑來了。」舒曼曼忍不住得意的笑道。
李氏被女兒的厚臉皮給震驚到了,忍不住伸手拍打了她一下。「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害臊,連這話都說得出口?」
她的曼兒好像從離開舒家後性子就變得愈來愈活潑大膽,而且充滿自信,和以前待在舒家的時候判若兩人。
說真的,她到現在還有些不太習慣,常會被女兒一些出乎意料之外的行為舉止嚇一跳,可是她也知道女兒這些變化都是好的,若是女兒還像以前那樣膽小畏縮,他們一家三口可能還深陷在舒家後院里任舒家人拿捏。
「這里就娘和女兒兩個人,又沒旁人,況且女兒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舒曼曼笑嘻嘻的。
「看樣子娘根本不該同意讓你隨你小舅舅出門,瞧你現在什麼話都敢說,哪里還像個未出閣的小姑娘?」李氏有些後悔。
「娘,女兒也只有在你面前才會與你這般開玩笑,面對外人時是一絲不苟、端莊秀麗的,你放心。」舒曼曼不以為意,依舊笑咪咪的,「娘,咱們是不是該到前院去了,讓咱們家的大恩人等太久可不太好。」
「娘沒打算讓你一起去。」李氏說。
「啊?」舒曼曼趕緊撒嬌道︰「娘,就讓女兒跟著一起去嘛。」
不讓她一起過去,如果娘一意孤行堅持拒絕的話,她要怎麼幫歐陽慕凡說服娘同意他們的婚事?
「不行,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怎能隨便見外男?」李氏表情嚴肅,態度堅定。
「女兒這陣子隨舅舅們在外行走,見最多的就是外男。」舒曼曼提醒道。
「那不一樣,那時你身邊還有你舅舅。」李氏說。
「這會兒我身邊不是還有娘嗎?」舒曼曼繼續撒嬌,但——
「娘說不行就不行。」李氏毫不客氣的拒絕,揚聲朝門外喚道︰「大琳小琳在嗎?過來送姑娘回房。」
李氏這回的態度實在是太堅持了,舒曼曼可不想在這重要關頭真把娘給惹生氣了,乖乖的隨兩個丫鬟回房,心里則不斷期盼歐陽慕凡能爭氣點。
將女兒趕回房後,李氏帶著李嬤嬤去了前院大廳見客。
在未見到那位歐陽公子之前,她也想象他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年紀不會太大是肯定的,否則不會被喚作公子;有錢是肯定的,否則根本買不起冀州城里那座宅子,更不會抬手就送十位一等一的下人給女兒使喚;權勢她先前沒想過,但從昨日媒上門提起替歐陽公子保媒的人是冀州知府大人後,她就知道這人肯定還是位有權有勢的公子。
所以,一個有點紈褲、神情高傲、目光睥睨的公子哥形象的歐陽公子就這麼落在她心中,可是事上真是如此嗎?
走進正堂大廳,一看到端坐在廳內椅子上悠閑喝茶候著她的人,李氏不禁些呆住了。
那是一個長相極其俊美的年輕人,皮膚白,鼻梁高挺,渾身都透著貴氣與禮教,在感受到她的到來時,他起身朝她行了一個晚輩禮,舉止得宜、氣度非凡,等他再開口與她說話時,沉穩大方、內斂隨和,一點高傲跋扈、高高在上的神情都沒有。
總而言之就是優秀到一個不行,用四個字形容就是人中龍鳳。
李氏坐在廳里,看著眼前這個優秀的年輕人,听著他含蓄的表明著對她的曼兒的鐘情,與欲求娶之意,李氏真是愈坐愈听愈心慌。
這樣一個豐神俊朗、氣度非凡,不管是從外表、出身或是言行舉止來看,都無一不出類拔萃的貴公子,如果曼兒真嫁給他,卻沒能力駕馭這麼優秀的夫君,以後受了什麼委屈需要娘家出面幫她討公道時,他們能幫得了什麼忙呢?
「不適合,不適合,真的不適合。」她不知不覺將心聲吐露了出來。
「哪里不適合,還請伯母賜教。」歐陽慕凡直視她問道。
李氏有些懊惱,怎麼會不由自主的把心里話給月兌口說出來了呢?罷了,既然如此,不如趁這機會把話給說清楚。
「以歐陽公子如此龍鳳之姿,又是我舒家的大恩人,照理我不該拒絕這門親事,可是我舒家只是小門小戶,亡夫還是庶出的,小女實在高攀不起歐陽公子您這樣的貴人,還請歐陽公子高抬貴手。」
「高抬貴手?」歐陽慕凡被氣笑了。
他在這里好聲好氣的與她說盡好話,結果卻到這麼一個「請他高抬貴手」的答案?她究竟把他當成什麼人了,逼良為娼的惡霸嗎?舒曼這個便宜娘親實在是太沒有眼光,也太沒有眼色了!
「伯母,你覺我是在強人所難,是在逼親嗎?用高抬貴手這四個字似乎是在污辱我。」
「啊?對不起。」李氏有些誠惶誠恐的趕緊道歉。
「我想听的不是這三個字。」既然好聲好氣對她沒用,歐陽慕凡也不想再浪費口舌與她客氣。
李氏只是原主之母,並不是舒曼真正的母親,他並不是很在意她的同意與否,當然,該有的尊重他還是會給,只是當對方敬酒不吃想吃罰酒時,他也絕不會手軟。
「歐陽公子……」
「伯母既然說我是恩人,就該知道我有些權勢,想強娶你女兒是易如反掌之事。」歐陽慕凡打斷了她,「我之所以沒這麼做,而是遵循一切禮俗先請媒婆上門提親,又請了冀州知府大人做為我的保媒人,為的只是要向伯母表示我對這門親事的慎重與認真,換句話說,我對這門親事是勢在必得,不接受拒絕的,伯母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氣勢凜然,完全是居高臨下的姿態,當場就把李氏嚇得面無血色,說不出話來。
歐陽慕凡看了她一眼,略微緩和了下語氣,「你放心,我定會好好地對待令嬡,對她一心一意,娶了她之後,我的後院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李氏極為震驚,下意識的月兌口問道︰「此話當真?」
「如違此誓,不得好死。」歐陽慕凡直視她的雙眼,毫不猶豫的立下毒誓。
李氏神情復雜的看著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猶豫一番後,她問道︰「你到底看上了我女兒什麼?」
「在遇見令嬡之前,我已在夢里尋她千百度。」歐陽慕凡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但李氏卻已听懂。
「夢寐以求嗎?」她喃喃低語。
「明日我會讓媒婆再度上門,我希望婚期能盡快定下來。」歐陽慕凡不由分說的徑自決定。
李氏呆了一下,趕緊說道︰「我們這邊什麼都還沒準備,曼兒的嫁衣……」
「嫁衣、嫁妝我都會替舒曼準備好。」
「這不行,不合禮數。」李氏迅速搖頭,壓根就忘了自己根本還沒答應這門婚事。
「伯母難道不想令媛風光出嫁,不想讓舒家那些人眼紅,讓他們知道離開了舒家之後,你們的日子是愈過愈好?」
她當然想,但——
「最重要的是讓舒家他們知道,除了李家之外,你們母子倆還有個女婿及姊夫可以憑恃,而且這個還是他們舒家完全惹不起的。」歐陽慕凡微眯起眼,眸光凌厲,語氣滿是對舒家的不屑。
李氏怔然的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是個母親,不僅只有一個女兒,還有一個兒子,她的兒子姓舒,即便離開了舒家,仍是舒家人,將來不管做什麼都會受到舒家宗族的掣肘,可是如果毅兒有個連舒家宗族都惹不起的姊夫,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人的心是偏的,在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情況下,最終總會偏向更在乎的那個,這便是人性。
至此,李氏終于放棄了抵抗,不再堅決反對這門親事。
她告訴自己,既然曼兒也中意這門親事,而且兩人又情投意合,她又何必硬要像個拆散鴛鴦的惡人呢?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或許這就是曼兒的命吧。
李昌榮來到舒家,向下人問到二姊人在哪兒後,就氣沖沖的沖去找人了。
見到二姊,他劈頭就質問道︰「二姊,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听說曼曼訂親了,對象是當初幫助你們離開舒家的大恩人,你這是拿女兒的婚姻大事去交易,去報恩嗎?」
李氏呆了一下,隨即蹙緊眉頭,輕斥道︰「小弟,你這話是听誰說的?別胡說八道!」
「所以曼曼訂親的事只是謠言?」李昌榮緊盯著她問道。
李氏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曼曼……」
她話未說完便被李昌榮聲打斷,「所以這是真的了?二姊,你怎麼能這麼做,這跟賣女求榮有什麼差別?!你就不想想這些日子曼曼為你們這一家人所做的一切嗎?」他憤怒不已,簡直難以置信。
李氏被賣女求榮四個字給刺激到,語氣也重了,「小弟,在你眼中我是一個貪慕虛榮而不顧兒女幸福的人嗎?你在指責我之前,可知道歐陽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可知曼兒對這門親事有什麼看法?可知我為何會答應?答應之前又掙扎猶豫了多久?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嗚嗚……」說著說著,她委屈的落下淚來。
李昌榮被她的眠淚嚇呆了,「二姊,你別哭、別哭,我不是……我的意思是……唉,二姊對不起,你別哭啊,我真的沒怪你,我不是……我沒有……」他手足無措,語無倫次。
「發生了什麼事?」舒曼曼的聲音如天籟般從門外響起,讓李昌榮瞬間獲得救贖。
「曼曼,你來得正好,快點過來。」他迅速轉身求救。
「小舅舅,是你把我娘弄哭的?」舒曼曼走進屋里,瞪了李昌榮一眼。
李昌榮尷尬不已。
「娘,別哭,小舅舅是怎麼把你惹哭的,你告訴女兒,女兒幫你報仇。」舒曼曼走到李氏身邊,輕聲安撫道。
此話一出,就讓李氏破涕為笑,她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仍有些哽咽的道︰「沒事,不是你小舅,是娘自個兒的問題。」
「對不起,二姊。」聞言,李昌榮更加無地自容,但是該問的問題他還是得問,「曼曼,你知道自己訂親了嗎?」
「知道。小舅舅也听說了嗎?」舒曼曼點頭道。
「你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什麼人嗎?」李昌榮又問。
舒曼曼再點頭。
「那你老實跟小舅舅說,你對這門親事滿不滿意?你別管那個人對你們是否有恩,如果你不中意這門親事,你跟小舅舅說,小舅舅會想辦法幫你退了這門親事,對方的恩情咱們再想其他方式報恩。」
舒曼曼頓時覺得一顆心暖烘烘的,不僅她娘,連她小舅舅也這般疼她,她真是個幸福的人。
「小舅舅,這門親事是我自個兒中意的,與報恩無關。」她目光柔和的看著小舅舅,「歐陽公子雖對咱們家有恩,但他並不是一個會挾恩圖報的人,我也不是一個會為了報恩而賠上一輩子幸福的傻瓜,所以小舅舅不必擔心,還有,真的很謝謝你這麼為我著想。」說完,她對他咧嘴笑了笑。
李昌榮緊瞅著她,想透過她表情判斷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舒曼曼坦蕩的迎視他探索的目光,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
李昌榮盯著她看了半晌,終于確認她不是在說謊,整個人頓時松了一口氣,接著便忍不住埋怨起那個害他產生誤解和誤會的人,「都怪二哥和二嫂沒搞凊楚就亂說話,害我也跟著誤會!」
「二哥和二嫂?」李氏疑惑的看著小弟。
「對啊,二哥和二嫂說你托他們替曼曼尋一門好親事,他們動用了好多人情,費了好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好的人家,也和對方說好了,你卻突然決定將曼曼嫁給你們家的恩人。二哥還說,他們夫倆丟人沒關系,就是可憐曼曼了得成為你報恩的犧牲品。」
「二哥二嫂怎麼能這樣亂說話?」李氏感到氣憤,沒想到外人沒說什麼,捅自已一刀的卻是自己的二哥、二嫂。「我的確是有托大嫂和二嫂幫忙打听有沒有適合曼兒的人家,但那也只是打听而已,八字都沒一撇的事,二哥二嫂他們怎能說得好像兩家都已經交換了庚帖一樣?還有,他們從哪里听說我將曼兒嫁給歐陽公子是為了報恩?」
「小舅舅,你知道二舅他們口中那極好的人家是哪家人嗎?」舒曼曼突然問道。
「听說是德興城蔣家人。」
「與李家有生意往來?」舒曼曼若有所思。
「有。」李昌榮點點頭。
舒曼曼又問︰「如果我真成了蔣家媳婦,獲得到較多好處的是李家還是蔣家?」
李昌榮呆了一下,接著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對不起,小舅舅,不是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而是二舅那無利不早起的性子讓我不得不懷疑他故意引你誤會我娘,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有什麼目的?」李昌榮愣了愣神,有些跟不上外甥女的想法。
他以為曼曼剛才是在告訴他,二哥打算拿她這個外甥女的婚事與蔣家做交易,替李家生意謀得好處,怎麼轉眼又問他二哥有什麼目的呢?
「曼曼,小舅舅沒你聰明,你可不可以別拐彎抹角的說話,直接把你的懷疑告訴小舅舅?」他苦笑的說。
「好吧,我懷疑二舅舅的目的是歐陽公子,只是不知道二舅舅在打什麼主意而已。」舒曼曼開門見山道。
李昌榮皺了皺眉,深吸一口氣後正色的承諾道︰「小舅舅會弄凊楚這件事,給你一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