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兩人的成親之夜,迎春以嵇韜義妹的身分風光出閣,于城東二坊的新宅里設宴,來喝喜酒的大抵都是宇文族人和水師部屬。
當宇文恭被灌得爛醉,白白浪費了洞房花燭夜。
迎春倒是不以為意,將宇文恭抬上了床,便讓成了她義姊的卓韻雅早點回房歇息,當然,順便將貓帶回她的院落。
迎春洗去臉上的胭脂,睡在他的身側,想到往後兩人能明正大地朝夕相處,她便覺得充滿期待。
然而,婚期過後,她的相公便要她扮男裝隨他去漕運衙門辦差,她充滿疑惑。
難道她的女裝扮相不美嗎?
「你相公有怪癖,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還沒習慣?」卓韻雅如是說。
真的只是怪癖?迎春滿頭疑問,只因,明明還在新婚期,他似乎色心大減,偏偏人在外頭,卻喜歡對著男裝的她上下其手……這是哪門子的怪癖?
此刻,他倆難得偷閑到城西的廣福客棧飲酒,她啜著酒,而坐在她身側的宇文恭則在桌下玩著她的手,用極其暖昧又詭異的方式攥著她的指頭。
這是怎麼著?
「欸,妹婿,你也在這兒?」
就在迎春滿月復疑問找不到解釋的當下,嵇韜大搖大擺地走到兩人面前,理所當然地在宇文恭身旁坐下,如往常一般,長臂往他肩上一勾,兩人親密地咬起耳朵。
迎春眯起眼,有股沖動想將嵇韜踹到天邊去……那可不行,他現在是她的義兄。
事實上,許久以前,她就看嵇韜很不順眼,只因他老是喜歡對宇文恭勾肩搭背,甚至,她曾經目睹他的嘴貼近到幾乎要親上宇文恭的頰。
就像這樣,都快貼上去了呀……宇文恭是死人嗎?都不知道要將他推開嗎?
兩人相談甚歡,談笑間像是已將她遺忘,她瞪著他們,不知怎地,愈看愈覺得這兩人有一腿……是呀!她突然想起,每每她扮男裝時,他總是會色心大起,反觀她著女裝衣裙時,他倒是安分起來。
難道,他不只是有怪癖,還喜男風?而這兩人,真有一腿?
不,他愛她,這是無庸置疑的!但,也听說有種男人喜歡女人,可是身體卻愛著男人!他……是如此嗎?所以每每她扮男裝時,才會教他色心大發?
一個年近而立卻從未沾染過的男人,瞧他在房事上也不顯生疏,莫不是已在男人身上學習過?
「……妹婿,我那義妹為什麼拿看殺父仇人的眼光看我?」嵇韜艱澀地咽著口水,感受到一股危險。
「可你不覺得她那眸車光特別俊俏?」宇文恭笑睇著迎春。
「……我先走一步,告辭,」這對夫妻不太正常,往後還是別走太近的好。
「熙兒,差不多了,咱們這回家了。」他輕握著她的手。
迎春垂下眼,決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管真相有多難堪,她都有權利知道。
回到家中,夫妻倆分別沐浴,待宇文恭踏進她的房時,嚇得頓時退避三舍,甚至打算奪門而出。
「去哪?」迎春飛快起身,擋在他面前。
他趕忙轉過身,背對著她。
迎春狠擰著眉頭,硬是扳過他,強迫他正視自己,「你到底對我有什麼不滿?」
「你在胡說什麼?」宇文恭一頭霧水地問。
「還是說,你比較喜歡男人?」
宇文恭傻眼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喜歡男人?」
「如果你喜歡女人,為何看我穿成這樣,你就準備跑了?」她捧著他的臉,逼迫他正視她。
宇文恭強迫自己閉上眼,迎春氣得硬撐開他的眼皮子,「我要你看,給我張眼看清楚!」
「我不能看!」
「為什麼?」
「我會……」當她拉著他的手時,他的理智瞬間消失不見。
當天際微顯一抹魚肚白時,房里旖旎方歇。
「卓娘子說你年紀還小,不好太早有孕,所以我一直壓抑著。」事後,宇文恭愧疼地說著,不敢看她一身的青紅紫。
迎春疲累到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簡單一句話那就是誤會大了。
她發誓,往後絕不會再誤解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她絕不會再以身試法!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