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自然不好走,雲英一行人不知顛了多久,等馬車停了,他們下了車,天都已經黑了,前方是一條通往山里的小路,還沒等他們看清四周,每個人的眼楮就被黑布給蒙住,由著土匪攙扶著往前走。
一路跌跌撞撞走了近半個時辰,他們才被摘下布巾,只因現在天已漆黑,他們就是打著燈籠也難以看清附近的情況,前方是一條陡坡,待他們爬上山頂,只見一排排由木材搭建、茅草蓋頂的房子,見有人回來,屋里立即出來一群婦人,都很好奇地望著雲英一行,因為她們的男人雖是土匪,卻立了規矩不傷人,只劫財,今兒卻劫了人回來,很是稀奇。得知他們是大夫後,大家都很熱情請他們進屋,連忙送上熱湯飯。
雲英等人確實又餓又冷,道了聲謝,端了熱湯便喝了起來,待他們用過飯後,雲英便被請去瞧一名正在坐月子的婦人。
一番檢查後,那婦人其實也沒得什麼病,只是因為女乃水太多,孩子吃得又少,導致乳腺阻塞,雲英忙要了冷水,用毛巾給她冷敷了半刻鐘左右,然後再熱敷,又教了她一套按摩手法讓她自己將女乃水擠出一些,她覺得的疼痛減輕,胸口也不悶了。
「多謝雲大夫。」那婦人一臉感激地道。
「不客氣,再繼續這樣處理,將女乃擠干淨,疼痛就能消退了。」雲英一面說道,一面瞧了一眼躺在一旁的男嬰,只見他臉色有些發黃,應是有輕微黃疸,倒不打緊。
那婦人瞧她看著孩子,一臉愁苦地說道︰「這孩子真是個鬧騰的,從出生後,時不時便要哭鬧一陣,女乃吃得少不說,每次一吃完,沒一會兒就吐出大半來,請了大夫來看,也沒看出什麼病因,不知雲大夫能否幫忙看看?」
「你別擔心,這孩子也沒什麼大病,雖有輕微黃疸,但隨著孩子成長,就會慢慢消失,至于這吐女乃問題,的確吐得厲害了些,我給他按摩幾日就沒事了。」雲英上前撫了撫那男嬰,只見他好奇地盯著她看了看,咧嘴一笑。
「那就有勞雲大夫了。」一旁負責照顧婦人做月子的婆子抱起孩子,放在一旁的小床上。
此時屋子里正燒著兩個大大的火盆,很是暖和,雲英一邊淨手,一邊吩咐婆子將小孩子的衣裳月兌了,她在火盆上暖了暖手後,便輕握著男嬰的小手,先推了推他的拇指,輕輕按摩,再接著食指、中指等,之後按摩他的月復部和足部。
一套治療小兒吐女乃的按摩做下來,花了整整半刻多鐘,雲英用絹子拭去額頭上的汗珠,叮囑道︰「每次喂完女乃後,別急著將孩子放下,得先將孩子抱直了,讓孩子的頭靠在你的肩上,輕拍他的背部,讓孩子打了嗝,再讓孩子躺下。」
那婦人輕笑道︰「真是多虧你了,讓你忙了大半夜……馮嬤嬤,替我好生安頓雲大夫和她的家人。」
雲英跟著馮婆子走出屋子,便見那群土匪一個個灰頭土臉、垂頭喪氣地走上來,瞧見雲英出來,肖爺頓時火冒三丈地質問道︰「你們不是說那隊送山貨的就在後頭嗎?老子們等到天黑也不見他們經過,看來是你們故意哄騙老子白等是吧?」
「我可沒哄騙你們,他們的確在我們後面,只是走到中途,有幾輛馬車的輪子陷入了泥濘中,我們因為急著趕路,才先走一步。」她可是實話實說,至于他們打算回城的事,她就沒必要告知了。
「肖爺,您消消氣,夫人的病已被雲大夫治好了,小少爺吐女乃的癥狀也減輕了。」馮婆子趕緊出言相幫。
肖爺一听,果真立即滅了怒火,也顧不上別的事,快步進屋子去看娘子和兒子了。
馮婆子領著雲英前去與馮大夫會合,「雲大夫,你別害怕,咱們這里雖是土匪窩,但他們並不是窮凶極惡之人,只要小少爺的病好了,肖爺便會放你們下山的。」
雲英半信半疑,心里不免有些郁悶,想她前世也沒做什麼惡事,為何穿越後老天爺要如此懲罰她,先是被匈奴人綁架,差點丟了性命,如今又被土匪劫來治病,難不成這是老天爺刻意要鍛鏈她的膽量?
另一邊,林玉華與雲英分別後,拿起那塊玉佩來瞧,頓時驚訝不已,她又仔細再確認一遍後,確定自己當真沒有看錯,然而她驚訝過後則是不解,劉宗軒的玉佩怎麼會在一名女大夫手中?而且這塊玉佩可不是普通之物,是先皇的父親元平帝賞賜給最寵愛的貴妃的,後來貴妃在去世前,特意將它交給孫子劉宗軒,而劉宗軒也隨時帶著它。
她從小常與母親進宮探望幼年喪母、當時還是太子的皇帝表哥,與當時還未去世,很照顧太子的貴妃熟識,這才得知這玉佩的來歷,她隨母親來探望時,也親眼見過幾回那枚玉佩。
突然想起今年偶然听皇帝表哥提起派劉宗軒去外地辦差的事,難道他是在那時候認識雲大夫的?且剛剛听雲大夫稱他為劉公子,想來兩人應該認識。
「停車。」林玉華急忙出聲喊道。
「小姐,可有事吩咐?」一名侍衛策馬上前問道。
一旁的丫鬟小梅打起簾子,林玉華將玉佩交給侍衛,吩咐道︰「你拿著這玉佩先行趕回京城,定要交到劉世子手中,並將今日所發生的事告訴他,另外再去雲家轉告雲編修,請他們務必派兵前來營救,最後再回府告訴父親,說我遲幾日才回京。」
「屬下這就去辦。」那侍衛將玉佩收好,應道。
「另外,再派個人暗中跟蹤那群土匪,查清他們到底將雲大夫一行帶到何處。」
「是。」
吩咐完,小梅放下簾子,問道︰「小姐,咱們這是要等雲大夫他們?」
「嗯,這次要不是我急著趕路,也不會讓他們被土匪劫走,咱們到了運城,先找間客棧住下,等他們平安歸來,我才能安心回京。」林玉華一臉擔憂自責。
她與雲英雖只相識不過十日,但她相當欣賞雲英,何況外祖母若不是有她幫忙施針治療,病也不可能好得這麼快,最重要的是,雲英是她心底深藏的那個人的妹妹,她必定不能讓雲英他們出事。這些土匪們倒講信用,並未為難雲英他們,雖然晚間將馮大夫和楊叔與三個女人分開安頓,但白日里大家都能見著面,吃的也與大家一樣,能得到這般待遇,土匪們自然也是看在雲英與馮大夫是大夫的分上。
而在這女子看病困難的古代,雲英這個女大夫,自然是走到哪里都很受人追捧,這幫婦人們見到她就跟見到活菩薩似的,也不管有病無病,等雲英幫肖爺的兒子按摩完後,大家便都來請她幫忙治病。
「大家都靜靜,我會幫大家診治的,你們先排好隊,我會一個個幫你們瞧。」雲英看著眾婦人嘰嘰喳喳向她說著自個兒身子的不適,頓時無語望天,但她如今身在這土匪窩里,為了保命,也不得不低頭,就當是在義診。
而那些土匪里有幾個年長的,本也想請馮大夫幫忙瞧瞧,就算身體沒病,開幾副保養身子的方子也好,可馮大夫卻不像雲英這般好說話,他黑著臉,冷哼一聲,背著手,眼含譏諷地瞪著他們,那意思很明白——你們都有力氣下山去打劫財物,身體哪還有什麼毛病!
幾名年長的土匪被馮大夫這一瞧,個個老臉臊紅,不敢再自討沒趣,悻悻然下山繼續去等待獵物。
而雲英這兩日忙得團團轉,每日一睜開眼,就有十幾名病人等著針灸,年輕些的倒沒什麼病癥,這些年長的婦人,因長年居住在這深山老林里,導致身體濕氣重,且患有不同程度的風濕病,因此除了針灸,還得服用藥湯調理。
馮大夫事先制作的各種藥丸,這一路上早賣光了,制作藥丸的一應工具他們並沒有帶來,本想著到了京城再重新購買,誰知被抓來此地。因著無法制作藥丸,只能熬藥,于是乎這兩日山寨里,聞不到半點飯菜的香味,全彌漫著各種濃烈的藥湯氣味,就連在山腳下都能聞到淡淡的藥味兒。
而負責下山抓藥的土匪,有時一天得跑兩、三趟,一次便拿著十幾張藥方子,想不引人注意都不成。
雲英想著,不管是雲清派人來營救,還是林姑娘派人來救,若是找不到他們的藏身之處,只要上藥鋪子走走,也能順藤模瓜找出線索,再順著這藥味兒,定能準確找到他們的位置。
這些土匪只當雲英他們是外鄉人,此行要前去京城開醫館,並不知他們在京城有親人,自然沒想到會有人前來搭救,因此平日只派了三名土匪看管,其他人繼續下山打劫,所以白日里,山上除了婦人和小孩子及三名土匪,外加兩名守門的土匪,就再無其他人了。
不過就算如此,雲英他們也不敢逃走,山寨通往山腳的道路只有一條險峻的陡坡,門口有兩名土匪把守,而山寨後面是連綿深山,他們不識得路,在這寒冷的天冒然行動,就算真能逃出匪窩,也會餓死或凍死。
算算時間,若是雲清帶人來救他們,應該也就是這兩日,不過有件事卻令雲英覺得奇怪,這兩日土匪們從山下歸來,除了打劫了過往行人的財物外,仍沒見著運山貨的商隊,那些土匪們回來時都忍不住抱怨是不是城里送消息的人故意欺騙他們,每天都說那隊送貨的出城了,可他們白白等了一天後,才又送消息說他們的車子半路出了事故,只得返回城里,而且連著兩日都是如此。
這些土匪們雖然不甘心白白守了兩日,但是財迷心竅,除了抱怨,竟沒察覺出任何不對勁,而他們今日一早又收到消息,商隊昨晚重新給所有車子換了新輪子,準備今日出城,于是一伙人又下山去了。
雲英雖然察覺不對勁,但猜不透究竟是怎麼回事,就算林姑娘中途沒在運城過夜,連夜趕往京城,也要第二日下午才能到達即便雲清得知情況立即帶人前來營救,也是今日才會到達。而那運山貨的商隊,他們的貨物主要以山珍和皮草為主,並不沉重,上次會發生事故,是因為下過一場雨,路太泥濘了,可這兩日天並未下雨……
她仔細想了想,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這一切都是林姑娘的安排,運城與陽城並不遠,坐馬車差不多六個時辰便能到,快馬加鞭就更快了,只要兩個時辰便可。
那林姑娘身邊的侍衛看似普通,但楊叔曾跟他們說過,這些侍衛個個都身手不凡,所以應該是林姑娘一面令侍衛幫她傳信回京,一面派人到陽城讓那隊商販故意一次次出城,然後又假裝出事退回城里頭去,目的是將土匪們引下山去,至于為何前日與昨日沒下手,許是想先暗中探查清楚周圍的路線及土匪的情況,再來營救他們……
「英兒,你怎麼了,是不是這兩日累著了?你用過飯先休息一會兒,再去幫她們診病吧。」李氏看著雲英端著碗出神許久,以為她是累著了,關心問道。
「哦,我沒事。」雲英回過神來,瞧了瞧外面,見那幾名土匪只是在院子里來回走動,于是悄悄向大家說道︰「今日可能會有人來救咱們。」
聞言,大家都是一怔,馮大夫也跟著小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算算時間,若哥哥帶人前來,差不多今日會到。」若真如她所猜想,林姑娘已派人查到他們的藏身之地,只等哥哥一到,他們便會上山營救。
大家一听,頓時又驚又喜,想著此時土匪大都下山去了,他們定是能被救出去的。
于是大家用過午飯後,李氏與馮大夫回了屋子,楊叔則是在院子里隨意走動,假裝消食,實則是隨時注意動靜。
他雖已四十出頭,但也是曾上過戰場、殺過匈奴的人,武功也不錯,陳勇才會派他護送雲英一行人進京。
這些土匪見他長相平凡,年歲也不小,真當他是個普通車夫,並未太在意,由著他去。
雲英與王蘭則繼續到旁邊的廳里幫婦人們施針、診治,這山上住了不少土匪,婦人也有幾十人,孩子也不少,因此整整兩日時間,雲英才看了一半的婦人,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病,但就算沒病,她們也要求雲英幫著開幾副調養身子的補藥。
「大娘,你身體真沒病,只是你平日得忌口,少吃肉和辛辣的食物,多吃些青菜水果。」雲英很是耐心地勸著面前這位長得又高又壯的中年婦人。
「真沒病?那我怎麼老是喉嚨痛,還有些氣虛?」
「你這是辛辣的食物吃得多,導致虛火旺,引得脾氣暴躁,我幫你開幾副清熱祛火的藥湯,不過平日還得靠你自個兒忌口。」雲英說著,埋頭寫藥方。
當她再次抬起頭時,眼前出現的人頓時令她一怔。
「你怎麼來了?」雲英呆呆地望著劉宗軒,直覺問道。
劉宗軒確定她毫發無傷,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又瞧著她那呆傻的樣子,不由得笑了。「我來看看你。」
雲英看著他的笑,終于回過神來,頓時窘迫不已,「謝……謝你來看我,我……挺好的。」她萬萬沒想到他又一次前來解救自己。
「瞧你的確挺好的。」劉宗軒微哂,對她真是無法不刮目相看,甚至可以說是無比的驚奇。上回她被匈奴人抓去,她不哭不鬧,竟然還有胃口吃東西;這回落入土匪窩,她同樣半點驚慌也無,甚至還將這里當成了醫館。
「呃,你等等,我將這張方子寫完就走。」
「不著急,你慢慢寫。山下的土匪這會兒自身都難保,哪還有命上山。」劉宗軒邊說邊走到雲英身邊,以防听到他這話後,那些婦人會對雲英不利。
屋里屋外一眾婦人因為劉宗軒等人的到來驚慌失措,這會兒听他說自個兒的男人只怕已出了事,個個都是一臉蒼白,默默流著眼淚,但她們似乎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並沒有人憤起反抗。
雲英瞧著她們悲痛的樣子,心里也不好受,在這以男人為天,女子沒有半點自由的古代,所謂嫁雞隨雞,嫁了土匪,也只得認命。
「她們的男人雖是土匪,但她們只是一介婦孺,這幾日,她們也沒有為難我們,好吃好喝地招待,能否請你放過她們?」雲英望著他,求情道。
「只要你平安無事,其他我都可以答應。」劉宗軒回望著她,低聲道。
听了他這話,雲英心里頓時一暖,卻也因此對他更加慚愧,他待她一片真心,可她卻害怕自己承受不起這份愛,一再拒絕他,她不禁有些哽咽地道︰「謝謝。」
婦人們聞言,忙朝雲英跪下磕頭。
「各位大嬸大娘,都快起來……」雲英趕緊上前去扶起她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她們,說起來她本是個受害者,可這會兒她卻成了加害者,「我給各位開的藥方,記得按時服用,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孩子考慮考慮!」
幾位年長的大娘聞言,邊拭著淚,邊感嘆道︰「多謝雲大夫菩薩心腸,不記恨咱們,還為我們求情,其實我們心里也都明白,壞事做多了總會有報應,請雲大夫不必擔心,我們不會做傻事。」
听她們這般說,雲英也放心不少,其實這些土匪的確不是什麼大惡之人,不像有些土匪劫財不說,還傷人性命,這些婦人們也都很樸實,若不是生活所逼,誰願意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
走出屋子,只見院子里的幾名土匪已被拿下,二十幾名侍衛站在一旁,有幾名雲英是認得的,他們正是林姑娘的侍衛,看來她的猜測沒錯。
下山時,因著山路太陡,雲英本與王蘭彼此攙扶著,不想劉宗軒卻走上前,一把握住雲英的手,不顧眾人的眼光,要扶她下山,王蘭見狀,羞得滿臉通紅,停下腳步,讓他們先走。
雲英雖不是真正的古代女子,但被他這般攙扶,也是很難為情,想掙開他的手自己走,卻听他突然開口道——
「再將我送給你的東西隨便交給其他人,我可就真要生氣了!」
她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待看見他又將那塊玉佩交到她手中,這才醒悟,急著拒絕道︰「這玉佩實在太貴重了,我……」
「你要是實在不想要,就隨便找個地方丟了吧。」
他說這話時,雲英明顯察覺到他帶了怒氣,只好陪笑道︰「好、好,我收下行吧?到時就算你反悔,我也不會再還給你了。」
听她這麼說,劉宗軒只是輕應了聲,嘴角卻不自覺扯出一抹笑。
一路上寒風時不時撲面吹來,但雲英此時卻察覺不到半點寒意,只因被他握著的右手暖融融的,也一路暖進她的心底。
「對了,我哥哥來了嗎?」劉宗軒來了,雲清想必也來了。
「正在山腳下等你呢,對了,玉華也在下面。」劉宗軒牽著她的小手,心里也是歡喜的,與她分別了整整五個多月,他沒有一日不想念她,一直盼望著她能早日到達京城,但她卻可恨得很,非得一路行醫而來,結果還被劫進土匪窩,若不是這幫土匪還算有幾分良知,以她這等姿色,還不知會遭受什麼折磨!
「林姑娘也來了?」
「她一直很自責,說一定要跟著來,親眼見到你平安才安心。」
「其實這真不怪她,是我們自己選擇跟著她走的,而且當時土匪們本是放了我們走的,只是發現我們是大夫後,才又將我們扣下。」
雲英也很高興能與林玉華成為朋友,她雖是官家小姐,卻沒有半點架子,為人隨和直爽,對她出來行醫的行為也沒半分輕視,反而很崇拜地向她請教各種保養身子的方子,且她平時閑來無事時,也喜歡調制各種香膏。
「玉華是個重情義的女子,這次要不是虧得她機智,暗中派人跟蹤你們,又派人到陽城讓那隊商販配合演戲,將土匪全數引下山,我也不可能這麼順利就上山來。」在京城所有官家小姐中,他唯一願意用正眼瞧的女子,可能就只有林玉華一人了。
「真沒想到林姑娘一個姑娘家,竟反應如此迅速,考慮得甚是周到仔細!」
「她父親是掌管十六衛的大將軍,三個哥哥也都在軍中擔任官職,她自小也喜歡舞刀弄槍,但被她父親約束著,平日只好讀些兵書解悶。」
「你與林姑娘很熟識?」雲英沒想到林玉華的身分這般尊貴,與她相識時,只听她隨口說自個兒父親是個當官的,沒想竟是一名大將軍。听劉宗軒直呼其名,又對她知之甚詳,雲英心情復雜,忍不住問出口。
「嗯,她是皇上的遠房表妹,平時也叫我一聲表哥。」
雲英一听,更加驚訝,自己來到古代後,遇到了不少「貴人」呢。
用了半刻鐘,他們終于下了山,遠遠地雲英便瞧見雲清與林玉華兩人並排站著,很是激動地揮著手。
「雲姑娘,一切可好?」林玉華問道。
「很好,多謝你親自前來。」雲英紅著臉,從劉宗軒的大掌中抽回自己的手,小跑著上前,握著她的手感激道。
「咱們是朋友,我自然不可能丟下你不管,何況你還是因為我……」林玉華一邊說,一邊不放心的上下打量她是否受傷。
「你都說咱們是朋友,你就別再自責了。」雲英打斷她的話。
「好,見到你平安歸來,我就放心了。」
一旁的雲清瞧妹妹安然無恙,提著的心終于放下,可想到剛剛妹妹與世子相握的手,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這次妹妹遇險,他本該向官府報案,又擔心官府並不會馬上派人前去營救,他為了盡快救出妹妹,打算厚著臉皮去請世子幫忙,然而還沒等他走出家門,世子便已得知消息帶了人趕來。
瞧世子對妹妹的緊張與關心並不亞于他這個親哥哥,他實在又慚愧又矛盾,也許他該再好好想想妹妹與世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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