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才小娘子 第五章 前往西北賺大錢 作者 ︰ 蒔蘿

送行這一天,花氏淚眼汪汪地望著一對兒女,用帕子稍微擦拭眼角的淚水,語帶哽咽,「晚希,妳跟弟弟兩人留在京城,娘實在不放心,娘還是留下來照顧你們姊弟吧。」

「娘,我跟弟弟留在京城,府里有祖父跟祖母為我跟弟弟做主,難不成我們還會被人欺負了,吃不飽穿不暖啊?妳就放心跟爹爹一起到西北去吧。」

「可是妳弟弟年紀還小,娘實在不放心。」花氏看著六歲的兒子,滿臉不舍。

有了蘇晚希被養歪的前車之鑒,花氏真的不放心將兒子也留下來讓李氏幫忙照看,可是女兒堅持一定要她跟著丈夫前去,不為什麼,就只為斷絕那些外來的誘惑。

「娘,我年紀不小了,可以照顧自己,您不用擔心我。」蘇辰曦馬上反駁,「您就安心的跟爹爹一起前往西北,有我處理不了的,還有姊呢。」

「就是,還有我,娘,您放心吧。」

「可是……」

「娘,兒子大了,已經不需要娘親您擔心了,您就安心到西北照顧爹吧。」

一旁的蘇老夫人看到花氏哭哭啼啼的模樣就不太高興,冷聲質問。「二媳婦,難不成妳是擔心兩個孩子留在府里,我這老太婆會任由下人欺負他們兩姊弟?」

「老夫人,沒有,媳婦絕對沒有這種想法,只是舍不得這兩個孩子……」

「妳舍不得這兩個孩子,難道妳丈夫就不用人照顧,可以舍得?或者妳想讓別的女人照顧他?」老夫人冷戾地瞪了花氏一眼,眸光落在她旁邊幾個如花似玉的貼身丫鬟上。

花氏忍著滿腔酸澀,不敢讓滾燙的眼淚在婆婆面前掉下,「不,老夫人,媳婦沒這意思……」

前些年她跟著丈夫在外開拓商路接洽生意,長年不在府里,這事雖然是老夫人點頭答應的,但是時間久了,老人家對她還是頗有微詞,這次回來後便讓她不要再出遠門,留在家中好好教導兩個孩子。

現在丈夫要前往西北,又提議要帶著她一起前往西北,老夫人非常不高興,要不是老爺子點頭答應,她也無法跟丈夫一起前往西北。

從老夫人方才的眼神中看得出來,老夫人已經在物色人選,現在只要她再說句舍不得,老夫人一定會讓她留下,派其中一名貼身丫鬟隨行侍候丈夫,等到丈夫從西北回來後,這丫鬟恐怕就是姨娘了,她不能讓這事發生。

蘇琬熙連忙將花氏推向馬車,催促道︰「娘,您看爹已經過來了,快上馬車吧,別耽誤了行程,不然今晚你們可得露宿荒郊野外。」

「老夫人,媳婦跟夫君一起前往西北了,兩個孩子勞煩老夫人您照顧。媳婦走了,老夫人您多多保重身子。」花氏屈膝向蘇老夫人告別後,不敢多說什麼,趕緊上了馬車。

隔著車窗看著正與丈夫話別的女兒,花氏心下松了口氣。現在讓她慶幸的是,晚希自從落水醒來後,整個人變得懂事了,不再像之前那般驕縱任性,到處惹事,更將辰曦帶在身邊,照顧得很好,一些她這做母親的沒有想到的事情,晚希都提前想到,並幫辰曦安排好,她這才能放心的將他們兩人留在府里,跟著丈夫前往西北。

蘇哲煜跟姊弟倆依依不舍的又交代了些事情後,才上馬車出發前往西北。

蘇琬熙看著逐漸消失在她眼前的馬車,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氣。

她鼓吹娘跟著爹一同前往,照顧爹的生活起居,其實是為了避開那禍亂的根源。經過這兩天仔細的回想,她才拼湊出完整的記憶。

前世爹這趟出海回來便會帶回一名小妾,而這名小妾是讓他們原本幸福和樂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的根源。

父親回來後,因為沒有事先跟母親提過這事,所以先將小妾養在外頭,不久後娘親便懷有身孕,為了不刺激娘親,爹更是將小妾這事瞞得死緊。

但是李氏不知道在哪里听到風聲,在母親傳出喜訊後不久,將此事告知老夫人,老夫人便安排這小妾進門。

小妾進門不久便開始在二房興風作浪,在父親跟老夫人面前搬弄是非,制造娘親欺負她、容不下她的等等假象,父母的感情因此生變,最後甚至決裂。

娘親因此刺激早產生下小弟,也因為體力透支,生完小弟後便昏了過去。被小妾收買的產婆跟丫鬟趁機抓著母親的手摀住小弟的口鼻,將還來不及取名的小弟活活悶死。

之後,產婆跟產房里頭的丫鬟告知父親,母親為了報復父親變心,親手悶死小弟,要讓他嘗嘗失去親人的心痛滋味。

父親大怒,完全不听母親解釋,加上產婆跟丫鬟指證歷歷,小弟口鼻上的指痕又跟母親的手掌大小一模一樣,母親百口莫辯,盛怒的父親將母親關進佛堂。

之後,蘇辰曦從假山跌下來撞破頭,醒來成為傻子。沒多久,傳出小妾懷有身孕的消息,一連串的打擊讓母親承受不住,最後整個人陷入瘋狂,跳井而亡。

當年產房里發生的事情蘇晚希並不清楚,她是從一個曾經受過花氏恩惠、在那名小妾身邊服侍的丫鬟春蘭口中得知的。

前世春蘭的母親生了重病急需銀子,她求到當時掌管中饋的李氏那里,想預支半年的月俸給母親治病,李氏卻無情拒絕了她的要求。

就在春蘭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時,花氏無意間知道這事,讓人私下拿銀子給春蘭,同時請了大夫為春蘭的母親看病,春蘭便記了花氏的這份恩情。

花氏跟蘇辰曦過世多年後,一次小妾喝醉酒,無意間將產房里發生的事情說出來,春蘭親耳听到小妾說的事情,才知道原來小妾跟李氏母女連手,害死了花氏與兩個孩子,毀了蘇晚希原本幸福和樂的家庭,更搶了應該屬于她的美滿婚姻。

春蘭認為蘇晚希應該知道這事,免得她一輩子被蒙在鼓里,受到李氏母女的欺騙,于是找了個機會將這事情告知蘇晚希。

然而就算知道真相也于事無補,一切都來不及挽回,蘇晚希已在李氏母女設計下嫁給了吳杰。

蘇琬熙從記憶中得知,這一切的悲劇,還有蘇晚希淒苦的一生,都是大房跟那小妾帶來的災禍,就覺得不能讓這事情發生。

「姊,爹娘的馬車已經看不到了,妳還要站在大門前?」一直陪在蘇琬熙身邊的蘇辰曦,仰頸望著神色凝重、隱約中還帶著一股怒氣的她。

她收斂心神,不讓自己悲憤的情緒影響到蘇辰曦,揚起一抹溫柔的微笑,牽起他的手,「弟弟走,我們進去了。」

蘇辰曦皺眉看著被她緊握的手,僵硬的提醒她,「姊,夫子說了,男女授受不親……」

「切,就算你是八十歲的老頭子,你還是我弟,我一樣牽著你。」她曲指彈了下他的額頭,「還有,別忘了,爹方才說了,你要听我的話,你要是不听我的話,我可以修理你。」

「哪有這樣的……」蘇辰曦嘴巴上雖然抗議,卻下意識地緊握住她的手,好像她從此就是他唯一的依靠。

蘇琬熙看著被她牽在手心里的小手,還有他粉女敕可愛的臉蛋,心道︰她的弟弟這麼可愛,不能讓那些喪心病狂的人害死。雖然現在危機已經解除一大半,但她還是必須預防任何可能性。

既然這蘇家是個狼窩,那她就將弟弟送進書院讀書,遠離蘇家這些沒天良的狼,才能真正確保她這可愛弟弟的安全。

寒來暑往,暮去朝來,很快的,三年過去了。

在蘇琬熙、蘇辰曦還有蘇家其他人的期盼中,蘇哲煜、花氏,還有剛滿周歲的小兒子就要回到京城了。

半個時辰前有下人來報,他們的車隊快到城門外,這會兒應該已經進城。

蘇琬熙帶著蘇辰曦站在大門前翹首盼望,等著父母歸來。

三年前,她好不容易說動父親,讓他帶著娘親前往西北蠻荒地開拓市場,父母離開前往西北後不久,她以自己的名義寫了封信給未婚夫秋顥遠,請他舉薦弟弟入南林書院。

南林書院是大夏王朝享負盛名的四大書院之一,只有這里有開設六歲即可入讀的幼學班,在那里有專人會照顧教導這些年幼學子。

南林書院所提倡的教學方式跟一般書院不太一樣,反而跟現代教育的五育並重很類似,那里教的不只有書本上的知識而已,更會培養思考能力、為人處事、對于時勢的判斷、政治局勢的分析等等,更嚴令每個學子必須習武強身,因此每個學子都會一種武術。還有每到春種秋收之時,學子們要放下書本下田勞做,不能當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學子。

即便它的教學方式不同于其他書院,但科舉考試榜上有名的學子不少是從南林書院出來的,也因此許多達官貴人、豪門世家的子弟自小便被送進南林書院學習。

不過南林書院也不是有銀子有權就能進的,要有人舉薦並通過考試才能進入,因此她寫信請秋顥遠舉薦弟弟。

據她所知,秋顥遠也是從南林書院出來的,他當時可是南林書院的風雲人物。南林書院院長最得意的學生,不是當今的那幾位狀元郎,而是秋顥遠。

由他舉薦弟弟入學,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再來就是看弟弟的資質跟天賦。還好弟弟沒有讓她失望,順利的考進了南林書院的幼學班。

有了書院的人專門照顧蘇辰曦,蘇琬熙可以很放心事情不會再重蹈覆轍,這樣她也可以專心下苦功學習各種古代才女該有的才藝。

因為李氏的捧殺,蘇晚希各種才藝都不通,因此她穿越過來之前,蘇晚希別說琴棋書畫,連大字都識不了幾個,唯一認識的大概就只有名字而已。

為此,除了認字不需要之外,其他的才藝蘇琬熙是卯起來練習,三年過去總算是小小的學有所成,也是個小才女了。

在父母離京前往西北之前,她再三交代要父親到了西北,除了開挖煤礦,制作蜂窩煤外,最重要的是先尋找水源,解決水源問題。

她交給了父親兩張憑著記憶畫的地圖,還有地下溝渠的工程圖。父親只要找到她在地圖上標示的地方,按著她的標示,隔著一定的間隔開挖深淺不等的豎井,依地勢高低在井底修通暗渠,連通各井,引水下流,而後再將水引至地面解決水源問題。

秋顥遠當年是怎麼解決水源問題的,她不清楚,蘇晚希也沒有這一方面的記憶,這個法子是她前世到新疆旅行時,看到他們的地下水利工程時感到十分不可思議,多花了份心思去了解,才有辦法畫出來。

水源的問題解決了,蜂窩煤又大賣,蘇哲煜賺得盆滿缽滿,然後听女兒的話開始修路,將西北那條通往外頭的彎曲小徑修得又大又平整,上頭全鋪滿青石塊。

路變平變寬,蜂窩煤運出去,人潮來了,銀子也進來了,很快他一手開發的蠻荒地就成了一個熱絡的交易商圈。

當時蘇琬熙要他身上只要有余錢,就大量購買土地,他記著大師說的話,所以女兒交代哪幾座荒山必須買,說日後有其他用處,他自然不敢違背,一有錢便買山買土地,將那些山頭全部買下。

三年的時間,蘇哲煜在西北地區已經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每天忙得不可開交,然而蘇琬熙已經十五歲,要舉行及笄禮,身為女兒奴的蘇哲煜說什麼也要趕回京城,這才排除萬難,將手中的事情交給心月復處理,帶著妻子跟小兒子特地從西北趕回來。

「來了,來了!琬熙,妳爹娘的馬車已經到前面南大街的街口了。」小青鳥興奮的拍動著翅膀,在蘇琬熙耳邊嘰嘰喳喳地說著。

三年前,那只小青鳥除了成為蘇琬熙固定喂食的對象外,還是她打听蘇家各房情報的小探子,讓她可以實時知道他們的動向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因為有人在旁邊,她不方便跟小青鳥說話,只是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而後拉著弟弟的手,指著另一邊街道,「辰曦,爹娘跟小弟從南大街回來了。」

被逼著一起出來迎接二房的蘇晚晴橫了她一眼,「妳又知道是南大街了,妳不知道從東大街回來才順路嗎?」

「哼,我就是知道!」蘇琬熙斜睞了了她一眼。

「大姑娘,二姑娘的感覺總是特別的靈,這點是大家都知道的。她既然說二爺是從南大街回來,就肯定是從南大街回來。」站在蘇晚晴身後,一名打扮妖嬈、身段柔美的女子掩著唇風情萬種的說著,「您說是吧,老爺?」

蘇晚晴怒氣涌上,沖上前去,顧不得場合,劈頭就罵那名女子,「賤人,要浪回去浪,大庭廣眾之下妳這什麼樣子,妳不要臉,我們蘇家還要臉!」

「老爺,您看大姑娘……」說著說著,那名女子的眼眶浮上一層薄薄的淚花,看起來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晚晴,跟妳如艷姨娘道歉。」蘇哲昌沉著臉怒瞪女兒。

「爹,我堂堂蘇府的嫡長女,你讓我跟一個下賤的妾道歉?」蘇晚晴瞪圓眼楮,滿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況且她不過是一個妾,有什麼資格出大門來接二叔?不要臉!」

「叫妳道歉就道歉,嗦什麼!」蘇哲昌低聲怒喝,要不是現在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為了安撫自己的心頭好,他肯定給這不知所謂的女兒一巴掌。

「想都別想!」蘇晚晴是個倔強脾氣,說什麼也不肯道歉。

「老爺……」

「妳看看妳,都是妳教的,我好好一個女兒被妳教成這樣!」女兒毫不將他這個做父親的放在眼里,蘇哲昌只能將所有怒氣發泄到站在一旁陰沉著臉的李氏身上。

「別忘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自己這個做爹的寵妾滅妻,有何資格說我未將女兒教好?」李氏也不甘示弱。

由下人扶著從里頭出來的蘇老爺子跟蘇老夫人,一踏出大門就看到大房一家又吵吵鬧鬧不得安寧。

蘇老爺子氣得怒喝,「夠了,還嫌臉丟得不夠?你們一家要不要到大街上去吵?讓全京城的百姓看!」

「誰敢再多說一句,回頭就給我到佛堂抄經。」蘇老夫人也跟著祭出警告。

大房的人瞬間全垂著肩,互瞪對方一眼後不再出聲。

蘇琬熙冷眼睞了眼充滿怨懟之氣的大房一家,跟早已沒了當年神采的蘇老爺子。

當年載著走私貨物的那艘貨船中途被官兵攔查,大批官兵進入貨艙盤查,就在那些官兵快要查到存放在底艙的走私貨時,另一艘貨船率先被搜查出走私貨,所有官兵全調往那艘貨船,大伯父這才逃過一劫。

跑完那趟走私後,大伯父就不敢再動走私的心思,畢竟風險太大,萬一陰溝里翻船,得不償失。

只不過這份安分在大伯父第二次出海回來後就變了,蘇琬熙精明的眼眸里染著一抹鄙夷,落在那個叫如艷的姨娘身上。

不為什麼,只因為他帶了一個女人回來,那女人就是前世父親帶回來、跟李氏母女一起狼狽為奸的女人。

這一世她一樣進到蘇家,不過成為蘇哲昌的女人,對他們二房已經造成不了威脅。

三年前蘇哲昌那趟出海並未遇上如艷,而是第二趟出海回來後帶著她一起回來,從此將大房搞得烏煙瘴氣,正妻小妾上演爭寵大戲是常有的事。

如艷這個女人很有手段,不管任何男人,在她手中都是服服貼貼,她又是個愛享受的人,什麼東西都要最好的,然而好東西是銀子堆出來的,每個月公中發的月銀當然不夠用。

蘇哲昌極盡寵愛她,舍不得她受苦,可眼看自己的私房錢花得差不多,再沒有進帳就只能讓美人跟著他一起吃苦,這他可舍不得,于是又將腦筋動到利潤十分誘人的走私上頭,開始跟走私販子合作。

急需銀子博得美人笑的蘇哲昌,瞞著蘇老爺子開始暗中與走私販子勾結,利用蘇家的船載運違禁品多次出海成功月兌手,賺取大筆的佣金和拆帳後的利潤。

只是夜路走多了,總是會遇到鬼,當蘇哲昌再次準備出海時,被官府抓到,人贓俱獲,不僅當場沒收所有船只跟貨物,他也被關進牢里。

蘇老爺子為了救蘇哲昌,搬空了庫房的銀子,賣掉無數的房產跟幾條賺錢的海路航運權,賠上一大筆錢,才把大兒子從牢里撈出來,蘇家就此元氣大傷。

遭受這一重創,蘇家沒有倒下的原因,全是因為有二房新開發的那條商路,還有在國內外賣得火熱的蜂窩煤所帶來的利潤支撐,不過也沒有以前風光了,京城首富早已換人做。

當一支車隊浩浩蕩蕩出現在蘇琬熙面前時,她馬上收回所有心神,指著那支車隊,「辰曦,快看,是爹娘還有小弟回來了!」

蘇家眾人的眸光跟著蘇琬熙所指的方向望去,一隊幾乎看不到尾巴的車隊正朝著他們家來。

不一下子,為首的那輛烏木馬車緩緩停在蘇宅的大門前,手腳利落的車夫跳下馬車後,即刻將踏腳的矮凳放到馬車門邊,「爺,夫人,小少爺,到了,下車請小心腳下。」

還未等車門打開,蘇琬熙跟蘇辰曦兩人已經來到馬車門邊,對著里頭的人興奮的大喊,「爹,娘,弟弟!」

車門一打開,蘇哲煜率先下車,腳一站到地面上便激動圈住這兩個三年沒見的寶貝孩子,慈愛的模著他們兩人的頭。

這時花氏也抱著剛滿周歲、對一切都感到好奇的小兒子蘇辰北下馬車。

圈抱著自己父親的兩姊弟看到久違的娘親,異口同聲親熱的喊著已經在拭淚的花氏,「娘。」

就在他們兩姊弟要撲到花氏身旁時,蘇哲煜見父母神色有些不好,急忙拉住他們兩姊弟,低聲道︰「晚希,辰曦,一會兒我們回到自己院子再聊,爹跟娘先給你們祖父祖母見禮。」

他們兩姊弟眼楮好得很,自然清楚看見蘇老夫人的臉色很不好看,只好暫時壓抑下撲向母親、向母親撒嬌的情緒。

蘇哲煜急忙拉著花氏走到父母跟前,雙膝「咚」的一聲扎扎實實地跪下,連抱著小兒子的花氏也一塊兒跪下,向蘇老爺子跟蘇老夫人磕頭。

「爹,娘,孩兒不孝,孩兒回來了。」

「媳婦見過老爺子、老夫人,不知兩位這幾年身子可好?」花氏也恭敬的問候。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一路舟車勞頓的,快快起來。」蘇老夫人雖然偏心大房,但二兒子一樣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多年未見,一樣會想念會心疼,連忙向前扶起跪在地上的蘇哲煜。

一旁的蘇琬熙也趕緊扶起抱著小弟的母親,「娘親,您抱著北兒,小心些。」

「爹、娘,孩兒在西北這三年,唯一牽掛的就是你們的身子,現在看到你們兩老身體依舊硬朗,兒子就放心了。」蘇哲煜指著後頭那條如長龍般的車隊,「爹娘,西北地區出產不少珍貴藥材,這次孩兒特地張羅了一些回來,讓爹娘你們補身子。前面那三車大部分都是人參、靈芝、雪蓮,還有一些血燕窩,你們可別舍不得吃,堆到庫房當擺設。」

看到那三車高檔的藥材全是要給他們的,兩老眼楮瞪得銅鈴大,看著停在他們眼前的那三輛馬車,樂得合不攏嘴。

「人回來就好,怎麼還費心給爹娘收集這些,那可要不少銀子吧。」蘇老夫人客套的說著,心里卻早已樂得開花。

「沒多少銀子,娘跟爹不用擔心,這點銀子孩兒還拿得出來,更何況這些藥材是特地運回來給爹娘補身的,更不能不舍。對了,還有不少的毛皮跟珠寶,一會兒我讓手下將那些禮物送到你們的院子。」

蘇哲煜的口才本來就好,這幾年跟關外還有從各地到西北的商人打交道,口才更是進步不少,將兩老哄得幾乎樂得找不到北了。

「好,好,娘知道你孝順,這一路舟車勞頓的,先進屋歇息吧。禮物的事情,等所有物品都下了後再說。」蘇老夫人目不轉楮的盯著那一車車物品,眼神片刻也舍不得離開。

自從蘇哲昌出事,賣了府里的所有船只跟海路航運權後,蘇家這兩年沒有再見過什麼叫做奇珍異寶,以前愛炫耀的兩個老人家可是憋屈地過了兩年。現在兒子帶了這麼多奇珍異寶回來,想來又可以大開宴席炫耀一番,還能再度邀請秋朝恩出席。

蘇老爺子想著,之前因為老大的事情,威勇侯府除了年節會派人送禮上門外,不管他這老頭子怎麼下請帖,威勇侯總是回絕。現在老二回來,威勇侯肯定會答應出席,屆時那些達官貴人們也一定會連袂前來,這樣還擔心蘇家找不回以前的榮耀嗎?

想到這,他頓時間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下巴不自覺的抬高了一點。

現在兩個老的看二房的人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對于大房的人則是怎麼看都覺得礙眼。

蘇哲煜看著將大門前的道路擠得水泄不通的車隊,忙道︰「爹,娘,你們先進去休息,免得累著,兒子交代一下,馬上就進來。」

「好,好,那我跟你娘先進去等你。」兩老相互攙扶著往回走。

那一車車物品,不趕緊下貨確實是不行,蘇老爺子原想讓老大去幫忙處理,又想到那些物品只有老二自己清楚,還是由他自己親自處理好。

留在外頭處理物品的蘇哲煜讓妻子跟兒女先進去,待看父母跟大房的人已經進到大廳,沒有人留在外面,喚來這次跟他一起回京的另一名心月復蔡司,指著做著特別記號的那十幾車的物品,「蔡司,那幾車的東西是我要送給兒子女兒的,從靠近二房院子的那道小門抬進去,直接抬進二房院子,不要讓人看到,動作快。」

「是的,小的辦事,二爺您放心,絕對不會讓其他人看到。」蔡司笑看了眼像是在做賊的主子一眼。

「笑什麼笑,還不趕緊去幫我把事情處理好,壞了我的事情,小心我扒了你的皮!」蘇哲煜不耐的擺擺手。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處理,保證二爺您滿意。」蔡司往側門的方向走去。

蘇哲煜雖然孝順,卻不是個愚孝的人,他特地為兒子女兒選的禮物,是他這做父親的對兒女的心意。要是從大門進來,會直接被鎖到公中庫房,屆時就看老夫人怎麼分配,自己那雙寶貝兒女很有可能享受不到,于是在準備回京之時,他做了準備。

將這事情交給心月復處理,他再放心不過,看蔡司已經接手處理給兒女們的禮物,這才放心的前往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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