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魚兒上鉤了。
施亦綸嘴角帶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氣定神閑的任由溫舞琳怒氣沖沖地將他拉出茶樓。她帶著熊熊燃燒的怒火走過八條街,闖過一連串的紅燈,嚇傻了一堆緊急煞車的駕駛人。
直到她憤怒的步伐走進一處熟悉的住宅區,他才不疾不徐地下令,「左轉。」
「你閉嘴,不要跟我說話!」溫舞琳回頭朝他一吼,腳步卻下意識地听從他的指示。
「右轉。」
「知道啦!」她又回頭朝他大吼,根本絲毫未注意到自己已踏入他的地盤——他住處樓下的大門。
「走進去。」
「不用你講!」她都快氣瘋了,這家伙怎還不會看她臉色,一直命令她往左往右?
「進電梯。」
「不要命令我!」她又朝他吼了聲。
「是。」施亦綸的嘴角微微扯起得意的笑,抬手按下樓層按鈕。
電梯很快的在指定的樓層停下,接下來,未等溫舞琳有任何反應,施亦綸已迅速摟著她的手臂將她架進他家里。
直到溫舞琳站在一間打掃得窗明幾淨一塵不染的豪宅內,才擰起秀眉瞪著這些熟悉的家具擺飾。
「這里是……為什麼我會在這里?」
看來這丫頭已經被自己的醋意淹沒了,居然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已經被他拐回他家。
「把高跟鞋月兌掉吧,走了八條街,腳不酸嗎?」他換下鞋子,走進客廳。
溫舞琳一臉茫然,她是何時跟著施亦綸來到他家的?
「不要跟我說你氣瘋了,忘了這里是哪里。」施亦綸吁口氣,月兌下外套,傷腦筋地睨著她。
「你為什麼把我擄到你家來,是何居心!」她站在玄關,緊握雙拳朝他憤怒地大吼。
他一愣,挑起濃眉,這丫頭顛倒是非喔。
「你確定是我把你擄到我家來的?」
「要不是你,為什麼我現在會在這里?」
「你需要我去調閱茶樓的監視錄影帶,來讓你看看當時是誰拉著誰沖出茶樓的嗎?」
望著他深幽的眼,幾乎被怒火焚毀的記憶開始在溫舞琳的腦海里零星的拼湊。
她依稀記得,她拉著施亦綸怒氣沖沖地在馬路上橫沖直撞,當他開口命令,她還朝他大吼,怎麼會就這樣吼到他家來了呢?
立時,她猛烈地倒吸口氣,神經頓時抽緊,喔,要命,她瘋了不成?怎麼會把他這麼大一個人從茶樓擄走!
很好,從她的表情看來,她的記憶已逐漸恢復,施亦綸滿意地看著她驚慌的臉。
「需要我那麼做嗎?」
「不用了,我的記憶力很好!」
「剛剛那位小姐是客戶的女兒,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那關我什麼事啊!」溫舞琳月兌下腳下那雙三寸高跟鞋,光著腳丫走進客廳。
哇咧。這下糗大了,不過,想到他在茶樓與那個女人有說有笑,她心頭又是一陣無名火亂竄。
「怎麼會不關你的事,你必須對這種事很介意才行。」
「我為什麼一定要介意,我不過是你的女佣而已!」
「你說什麼?」施亦綸的黑眸中閃過一絲憤怒的光芒。
他真是會被這個死腦筋的小女人氣死,他每晚勞心勞力,填滿她的空虛,三不五時送她個小禮物,當他是吃飽撐著啊,居然到現在還認為他不過是個變態主人!
「女佣!我不過是個女佣,你這個主人在外面認識任何一位名嬡千金,都沒有必要向我報告。」
溫舞琳經過他身旁時生氣地推了他一把,要他讓讓,卻反倒被他順勢扯進臂彎中。
「等等,我有話問你。」施亦綸臉色微沉。
他今晚非得扭轉她這個錯誤的想法不可,如果沒辦法做到,明天一大早他就架著她回她家,向她父親提親!
真是氣死人了!
「有話快問,我去喝口水就要回我自己的住處,拒絕加班,主人!」她惱火地抄起手中的小提包捶打他的胸膛。
反正她在他眼中不過是個暖床的女佣而已!
「不這麼做,你不會老實回答的。」他完全不打算放開她。
「你又要使什麼詭計來誆我!」
溫舞琳憤怒地想擺月兌他的箝制,可是緊摟住她的健壯臂膀就像是堅固的牢籠,讓她怎麼也掙月兌不了。
「小舞,你明白女佣與女友的差別在哪里嗎?」他決定將她那顆死腦筋狠狠敲醒,省得哪天真的被她氣死。
「廢話,當然!」她賞他一記白眼。
「你說說看。」
「說什麼?字面上的意思你難道不懂嗎?」
這個花心男,已經有她了,居然還跟別的女人吃飯約會!現在還來問她有何不同,對,她就只是他打掃房子兼暖床的女佣,連情婦、伴都稱不上!
好嘔啊!為什麼她會讓自己面臨這種窘境呢?受到委屈都還不能喊冤!
溫舞琳氣他,更氣自己。
見狀,施亦綸不由得搖頭,啞然失笑。
「笑什麼,放開我啦!」
他吁了口長氣,「要我告訴你,女友與女佣最大的不同在哪里嗎?」
「你要說就說,我沒興趣跟你打啞謎!」她現在可是一把心火燒得正旺,沒興趣陪他施大律師猜燈謎。
「用你這慧點的小腦袋想想,有什麼事情是可以對女友做,卻不能對女佣做的?」
「我怎麼知道啊!」
「我問你,我可以對女友這麼做嗎?」施亦綸的薄唇覆上她噘起的紅唇。
「啊!」
「可以嗎?告訴我。」
他緩緩地吞沒她柔美的唇,靈動的唇齒輕輕摩挲著她嬌艷的唇辦,火熱的靈舌略帶霸氣地撬開她的貝齒,輕輕挑動她口內的粉舌,與它嬉戲,細細品嘗、汲取她的甘美。
他帶著魅惑的低沉嗓音仿佛催眠的咒語,不斷蠱惑著她,讓她順從的听命于他,忘了反抗。
「不行。」溫舞琳忍不住嬌吟出聲。
這個吻沒有絲毫強行掠奪之意,但帶著甜蜜軟熱的鋪魂誘惑,迷惑了她的理智,讓她全身酥軟,完全陶醉于其中。
「我可以對女友進行色誘,對女佣可以嗎?」
「不行。」她抑不住地仰頸承受他的熱情。
听見他這麼說,溫舞琳終于恍然大悟。
「回答我,我可以跟女佣大刺刺地在任何地方享受只有男女朋友可以享受的魚水之歡嗎?」
「不行。」
「那你說,你是我的什麼人?」
難道?溫舞琳說不出話來,「告訴我,你是誰?」
「是你的女友。」
「記住,你是我施亦綸的女友,而不是女佣!」施亦綸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晶亮的雙眸微斂,滿意的欣賞著她嬌軟柔媚的模樣和嫣紅的臉。
「可是,當初你為什麼不直接逼我當你的女友?」
「小傻瓜,那是因為當時我並沒有信心可以將你留在我身邊,只能改采這種迂回戰術啊!」
「那你……」話到嘴邊,溫舞琳仍說不出心底的顧慮和揣測。
「傻瓜,我愛你啊!」
萬里無雲的晴朗天氣,涼風徐徐拂過,豪華的游艇上正舉行著浪漫的婚禮。
在新郎吻上新娘柔美的嬌唇那一刻,妝點得浪漫夢幻的甲板上充斥著拉炮的聲響,緊接著是酒杯輕踫聲,接下來,穿著華衣美服的男女賓客們在舞池里翮翩起舞,女人的裙擺隨著男人的長腿旋轉,有如一朵朵色彩繽紛的花。
才跳了兩支舞,溫舞琳便來到船頭,身子輕倚著白色的船欄,迎著海風,眯眸欣賞著迷人的海景。
「美麗的小姐,只有你一個人嗎?不介意我與你一起共享這個頂級VIP位子吧?」
隨著調情的嗓音結束,她的身子被納入一具健碩的胸膛中。
「要帥哥才行喔!」
「你不妨回頭鑒定一下。」
「呵呵呵,還算可以啦。」溫舞琳揚起唇,將整個嬌軀往後傾,讓身後那帶著淡淡酒氣的男人呵護。
兩人的身子隨著游艇的輕晃面搖擺,享受這無人打擾的時光。
「你今天真美。」施亦綸輕吻著她縴細光果的雪肩。
已經夠美的她今天更加明艷動人,一襲銀灰色的細肩露背小禮服,搭著瓖著水鑽的銀色高跟鞋,性感的白女敕玉足讓她曼妙的身段顯得嬌媚誘人,扣人心弦。
如此嬌嬈美麗的她,也難怪吸引船上所有男士的目光,讓他恨不得能一直跟隨在她身旁,趕走那些垂涎她的蒼蠅。
她是他一個人的,任何男人都不能分享她的美麗。
「你今天也挺帥的,我相信除了我之外,還有很多女性賓客對你抱著濃厚的興趣,更等著你過去邀舞呢!」溫舞琳的眼中帶著誘惑的調笑。
「台灣女性真正會跳舞的沒幾個,我怕自己會被她們踩殘了。」
「你還真挑耶!」她伸出縴縴玉手扯了扯他頸子上的領結。
「我很難找到棋逢敵手的舞伴,怎麼可以隨便更換,降低我的素質?」
「你真是大言不慚。」溫舞琳笑著替他調整好領結。
「天地良心,我這是恭維你耶。」
施亦綸低下頭,以帶著微微酒香的唇吮著她的唇辦,頑皮地逗弄,兩人的熱情在唇舌間蔓延,勾動出的火焰。
「你身上酒味好濃。」她雙手繞住他的頸子,抵著他的唇抱怨。
「因為我被分派到我最討厭的一項工作!我看荻曜霆那家伙根本是故意整我。」施亦綸忿忿地咬牙道。
溫舞琳一愣,吐了吐粉舌。
姐夫一定是因為當初她誤會他,才故意將這個仇報復在亦綸身上,不過,她可沒有膽子向亦綸招認這件事。
「你被奉命擋酒,那怎麼會在這里?」
「我抓到一個打手,所以就過來找你!」
「打手?」
「段譽桀。」施亦綸得意地咧嘴一笑。
「啊?」
「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時間浪費。」他漆黑的瞳眸染上一絲笑意。
「什麼事?」
「方才新娘丟捧花的時候,你沒有在現場吧?」
「怎麼?」
「當時正好吹來一陣詭異的風。」
「然後呢?」
「就在那一瞬間,那束捧花正巧掉在我前面。」忽地,施亦綸不知從何處變出一束新娘捧花,塞進她手中。
溫舞琳驚喜地睜大眼,望著這束捧花。
「習俗不是這樣子的嗎,誰接到新娘捧花,誰就是下一對結婚的新人,你覺得呢?」他有些尷尬地搔著頭。
「你這是向我求婚嗎?」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去向未來的岳父提親了?」
「亦綸,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我已經跟家人還有爺爺提過,這兩天會帶你回去與大家見面,我的家人都很好相處,你不用擔心。」
「我指的不是這些!」
「你會嫁給我吧?」
「我還沒看到你跟我求婚!」溫舞琳忿忿地瞪著他。
「婚禮訂在三個月後,你覺得如何?」
這個可惡的施亦綸,老是擺出主子的架式命令她,連結婚這種事都不願委屈自己一點,低聲下氣求她嫁給他!
「亦綸!」她氣得直跺腳。
見她氣得雙頰紅通通的,施亦綸知道戲弄得夠了,于是揚起性感的唇,傾身靠近她,捧住她的小臉溫柔地告白。
「親愛的小舞,嫁給我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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