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陸續說了一些公司的事情,太多時候都是林政在說,芬姐則是附和,如透明人一樣的官菲娜則是振筆疾書,時不時地注意一下林政。
林政即使生病了,身上的氣勢仍舊很強悍,那種上位煮的強勢氣勢彷佛附在他的骨子里,輕描淡寫之間便拿下了在別人眼中困難重重的合作案。
那種自信,不是自負,是一種渾然天成的篤定,跟在林政的身邊,也許會覺得很辛苦,但是又覺得很幸運,畢竟這樣的人,百里挑一,跟隨在他身邊能學到很多。
林政講了一會停了下來,喉嚨那里澀澀發癢,他輕咳了一聲,「咳,先這樣吧,有事再電話溝通。」
芬姐松了一口氣,「好的。」她開始整理東西,「總裁,你吃過藥了嗎?」
林政輕聲說︰「等一下吃。」
「吃飯了嗎?」芬姐如大姐姐一樣關心道。
「還沒,等一會我點外賣就可以了。」林政講道。
芬姐擔憂地停頓了一下,看向了整理資料的官菲娜,「小娜,你留下幫忙監督總裁吃飯吃藥。」
官菲娜差點驚嚇地要跳起來,為什麼要她監督?她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啊,給她十個膽子都不夠。
芬姐湊在她的耳邊低語,「總裁這個人看著很成熟穩重,可是生病就像小孩子,需要人照顧,你是他的特別助理,會辛苦一點。」
官菲娜是說不過芬姐,最後哀怨地目送著芬姐離開,還未哀傷夠,耳邊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
官菲娜轉頭看著咳得快直不起腰的林政,心軟地說︰「總裁,我給你倒一杯熱水?」
「嗯。」
官菲娜又走進廚房,替他倒了一杯熱水,看他喝著水,輕輕地問︰「你還沒吃飯,想吃什麼?我幫你點外賣?」
林政喝光了水,將水杯放在茶幾上,一手揉著發疼的太陽穴,「隨便吃就可以了。」
官菲娜是一個白痴廚子,不可能做一個貼心的女生,給他熬粥做菜的,于是她搜索了一周圍最近的粥店,打電話訂了粥和小菜。
她很怕跟林政獨處,可此時林政和前幾天不一樣,他身上沒有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場,反而虛弱地如小兔子一樣,很容易激起女生的同情心。
她也沒有那麼想離他遠一些,畢竟他看起來一點攻擊性也沒有,實在很無害,甚至她覺得他很可憐,一個人生病沒人照顧。
「總裁,你要不要去休息一會,等食物到了我再喊你起來。」官菲娜看他一直皺著眉頭揉著太陽穴,很不舒服的樣子,柔聲勸導。
「嗯。」林政站起來,身體微顫地往臥室走去。
官菲娜看不下去,走過去扶住他的手肘,「我扶你過去。」
「謝謝。」
她抬起頭,只能看到他線條凌厲的下巴以及抿著唇色發白的薄唇,他看起來很不舒服,她扶著他上床,模到被子的涼意,她皺眉道︰「太冷了,我給你開暖氣。」
林政還沒有說話,一踫到床,他便閉著眼楮躺了下去,看得出來剛才在她和芬姐前面,他是外強中干,在硬撐。
她調節了噯氣,確定溫度適宜,她替他蓋好被子,她伸手輕輕探向他的額頭,閉著的眼楮忽然睜開,對上她無辜的眼。
「你在干什麼?」他的聲音因為生病而變得沙啞。
「你發燒了。」她故作鎮定地說,被他黑曜石般的眼看得蛋微微發燙,但她沒有做心虛的事情,硬是直直地盯著他。
他笑了,「害我白白期待了一下。」
期待什麼!她的臉更紅了,他好污穢!她才懶得跟他說話,她站直了身體,「我去買退燒貼給你。」
「嗯,鑰匙放在玄關。」
「好,外賣應該還要二十分鐘,我去樓下的便利商店買退燒貼,很快就回來。」她交代了一聲。
「嗯。」
官菲娜拿著自己的小錢包和鑰匙,便坐電梯下去了,買了退燒貼回來時,林政已經熟睡了,她輕手輕腳地將退燒貼貼在他的額頭。
剛走到客廳,門鈴響起,她急忙地跑過去,打開門,外賣到了,她付了錢,將食物拿出來,想了想,她還是去臥室里喊林政起來。
「嗯?」他迷迷糊糊地看著她。
「先吃飯,再吃藥,等一會再睡。」她說。
他掙扎地坐起來,雙眼緊閉,一副在夢游的樣子,哪里還有平時一本正經的模樣,她看得想笑,不禁說道︰「你別動,我端過來給你吃。」
食物的量很多,不可能全部吃完,病人的胃口要更小一些,于是官菲娜拿了碗筷湯匙,挾了一些食物,剩下的則是放起來,等林政睡醒了再熱給他吃。
官菲娜端著食物進了臥室,林政坐著閉著眼楮,彷佛睡著了,她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輕地喊︰「總裁?」
她叫了幾聲,林政才緩緩地醒過來,黑眸帶著平時未展露的迷茫,「吃飯?」
「嗯,是粥,生病了吃清淡些比較好。」官菲娜解釋道。
他應了一聲,便張了張嘴,官菲娜坐在那里,呆愣了好一會,「總裁?」
「嗯?」
「你要我喂你?」看著他張嘴,她腦海里跳出了這個想法。
「我生病了,不該是被喂的嗎?」他反問。
她無言以對,默默地看著他好一會,在他理所當然的目光之下,她最後默默地拿起湯匙,舀了一勺粥到他的嘴里,又挾了一塊腌制的蘿上干放入他的嘴里。
不要把他當林政,將他當病人就好,也不要跟他計較,現在計較也沒有用,芬姐不就是讓她照顧他嘛,喂粥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她一邊說服自己,一邊快速地喂他吃,可她越想快點結束,他吃東西的速度偏偏很慢,在她覺得時間彷佛停滯了一般時,他搖搖頭,「不吃了,吃不下了。」
她松了一口氣,低頭一看,碗里還有三分之一的粥,以一個成年男子的胃口面言,他吃得太少了。
不過生病肯定會影響胃口,她拿了一個靠枕塞在他的後背,「你先坐一下,我給你倒水吃藥。」
他點了點頭她便出去找藥,倒了一杯溫水回來,她將手心攤開,遞給他,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薄唇一張,就著她手心吞下了藥,空著的手接過水一喝,服完了藥。
官菲娜呆若木雞,她攤開掌心給他的意思是要他自己拿藥丸吃,不是要他直接把嘴貼在她的掌心上吃,手心那里熱乎乎的,還殘留著他薄唇貼上時的炙熱,那股熱怎麼也甩不開。
她下意識地將手心貼在衣服上蹭了蹭,頭頂響起一陣輕笑,她用力地抬頭,撞上了林政的下顎。
他悶哼一聲,靠在床頭,伸手揉著下顎,「你的頭就跟烏龜殼一樣硬。」
絕對不是夸獎,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要你管!」
他耍賴地伸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上,抓住她的小手,不管她的掙扎,在她的手心手背又狠狠地烙下好幾個吻。
「啊!林政,你干什麼,放開我!」她尖叫著,她的手快被火燒著了。
「怎麼這麼害羞。」他笑著,將她揉進了自己的還里,「親一下,又不會被我毒死。」
她听得面紅耳赤,她沒有被毒死,卻差點被他給嚇死了,「你不要臉,快放開我,不然我要告你性|騷擾了!」
他挑了挑眉,「我怎麼騷擾你了?」
「你親我!」她大聲地說,好像在比誰聲音大誰就會贏一樣。
他笑了,「哦,那你親回來啊,我不介意的。」
「你以為我是狗啊,被狗咬了還要去咬狗。」她火大地說。
「那就只能算了?」他無賴地說。
她在他的懷里掙扎了半天,卻掙不開他的懷抱,說到底,男女天生的體力不能相提並論。
「放開。」她狠狠地說。
「好。」
她一怔,他突如其來的好說話把她嚇了一跳,可他已經伸長了手臂,將她推得遠遠的,她約悶不已,這個人真的好奇怪,一下子把人抱得緊緊的,一下子把人推得遠遠的。
「咳!」他捂著唇,劇烈地嗽著,屬于男人的寬厚背影也在瑟瑟顫抖。
她靜靜地看著他。
手猶豫了半天,伸出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像是拍著小孩子一樣的溫柔︰「你,好點了沒有?」
他的咳嗽好一會才停下來,扭頭輕輕地推了推她的手,「你出去吧,房間里都是細菌,被我傳染了就不好了。」
難得听他說這麼有人性的話,官菲娜非常的不適應,月兌口問道︰「那你剛才抱我,親我干什麼!」
她不過是問出了她的疑惑,可听在林政的耳朵里就有了一種在撒嬌的意味,令他通體順暢,他邪邪地笑了,「我親你嘴了嗎?」
沒有!她搖搖。
「如果我沒有生病的話,我應該不會親你的……」他點了點額頭,示意她明白,「我應該會親你的嘴。」
她的臉倏地一下爆紅!瞧瞧她問了一個多傻多蠢的問題,她撇了撇唇,端起碗筷,頭也不回地走了。
笑得林政躺在了床上,她真的太可愛了,特別是說不出話又努力強裝鎮定的模樣,真是讓他百看不厭,忍不住地想逗她。
官菲娜走出了臥室,氣呼呼地收拾了殘羹,生病了嘴巴還是這麼厲害這麼毒,他就不能像一個正常的病人,好好休息嘛。
她坐在流理台旁邊,喝了些粥當做解決了午飯,他在臥室休息睡覺,她沒有事情可做。
她走到沙發邊上,將自己今天帶過來的筆錄做一下整理,打算待到下下班時間再離開,到時候喊他起來喝粥吃藥,她就可以下班了。
哼,她也算仁至義盡了,休想奴役她到晚上,特別助理都快成了林政的生活助理了。
她這麼想著,打了一個哈久,悠閑的日子容易讓人犯困,她看著窗戶外的大好晴天,眯了眯眼楮,小手揉了揉眼楮。
不知不覺的,她睡了過去。
一個小時過去,她睡得很香甜,臥室的門打開,林政從里面走了出來,他睡到一半被渴醒了。
看著在沙發上睡著的小人兒,他搖了搖頭,抱著她去另一間臥室里睡覺,自己喝了水就回臥室里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