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面對何關赤|果|果的求歡,這時候姑娘家都要羞上一羞的,但符圓圓不是一般的姑娘家,她是從小立志要和何關在一起,甚至不惜入仙門修仙也要抓住蝴蝶妖的姑娘家。
她不會欲拒還迎或是嬌揉造作的請君憐惜,而是主動撲上他,滿心滿意皆是恨不得將他吃干抹淨的雄心壯志。
擒賊先擒王,伏妖先伏心,她等了這麼久,誘他、勾他這麼久,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等待他有心,心里裝的都是她,再用她的處子之身把這個魅惑眾生的妖給收了。
她主動送上香唇,攫住他的嘴,滑入的小舌對他攻城略地,兩手大膽地在他身上游移,盡往他身上的敏感處點火。
這些都是她從他那兒學來的,每回他吻她、撫模她,往往將她撩撥得全身著火,而那時候的他總是壞笑得有些邪惡,因此她決定以牙還牙,也要讓他嘗嘗被撩撥的滋味。
她是何關的軟肋,也是他的情劫,注定要與他糾纏。
她親吻他的肌膚,在他身上留下吮咬的吻痕,兩手一路撫模揉捏,她的靈力也發揮到極致。他哪兒敏感、喜歡什麼,不須言語,她都能——感應到,毫無保留地滿足他,直把他撩撥得臉紅氣喘,一身妖氣也被她的仙氣籠罩。
何關不禁低吼,翻身將她壓在底下。
「你這個小妖精,去哪兒學來的手段?」他驚訝于她的挑逗能力,竟是如此高明。
她低低笑著,嗓音軟甜地對他說︰「因為我每天都在想,要如何抓住你的弱點,把你給吃了。」
她令他邪火一起,在她身上作亂放肆。
他不想第一次就讓她太疼,但他覺得自己已經把持不住了。
符圓圓哪里會放過他,她就是想看他失控又欲罷不能的樣子。她伸出小舌,舌忝上他的唇。
「夫君……」親昵的兩個字,宛如最強的仙法,將他一網打盡。
何關抽了口氣,憋紅了眼,再也壓不住那勃發的。
男女jiao合,情之所至,以往他只把這種事當成人間的游戲,想吃就吃,吃了就忘,恣意妄為,從不用心。
但如今,他卻因為擁有她而覺得心生美好,看著她在身下承歡,那雙似要融成一灘水的眼瞳中,清楚地映著他帶點癲狂的俊容。
她是一朵被采擷的花蕊,讓他嘗到了芬芳,這朵花在他的滋潤下,變得更加嬌嬈動人,她白得聖潔,卻也紅得妖艷,他不明白,她怎麼能同時擁有這兩種顏色,令他貪婪卻也憐惜。
他已經分不清是自己在吃她還是被她吃,他只知道,他的身邊再也少不了她,她的一顰一笑,已成了他人生中不可缺少的風景。
他吻遍她每一寸肌膚,不分白天黑夜與她交歡,他從不知道,擁有一個人會是如此的美好,心中的空虛都被填滿。
他與她共享魚水之歡,白天背著她去看花,晚上帶她飛上天看星星,天天為她采摘甜美多汁的野果,搜集清晨花瓣上純淨的露水,沒有世人的打擾,仿佛身在仙境,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何關以為他們兩人能夠永遠作伴下去,可事情卻沒他想得容易。
這一日清晨,符圓圓像往常一樣窩在他懷里醒來,但仍舊貪睡,不想起身。
「懶蟲。」他輕點她的鼻尖,語氣有著無限眷寵。
「我餓了。」
「今日想吃什麼?」
她立即溜溜的說出一長串萊單,「粟子菇、松茸、山蘇、龍葵、莧菜、綠筍、蜜桃、紅果串,這些就好。」
何關挑了挑眉。「這些?丫頭,這不只一些,是很多。」
符圓圓往他臉龐蹭了蹭,撒嬌道︰「可是我想吃嘛。」
何關失笑搖頭,「貪吃鬼,行了,我這就去幫你找,等我。」
她立即點點頭,縮進被子里,打了個哈欠,半眯著惺忪的睡眼。「等你回來。」
何關低頭吻她一會兒,便起身出了門,咻地一下不見人影。
待他離開後,符圓圓立即睜大了眼,哪里還有半點睡意?
她起身下床,來到屋外,抬頭一看,一只仙鳥停在那兒,這只仙鳥看似平常,一點也不起眼,但她卻認得它。
這是師父的信鴿。師父叮囑過,見到此鳥,便是她該回去的時候了。
她拉起袖子,手臂上的守宮砂是師父為她親點的,如今處子之身已破,守宮砂也跟著消失,上頭的咒語便也傳回去,師父已知她將身子給了何關,便派仙鳥來召她回去。
她故意把何關支開,便是準備離去,而現在正是時候。
她望著何關離去的方向,心中萬分不舍,但是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她有再多不舍,也得硬起心腸離開。
符圓圓做了個深呼吸,對仙鳥輕道︰「下來。」
仙鳥仿佛有靈性,听她召喚,便展翅飛到她面前。
符圓圓捏出一個仙訣,朝仙鳥指去。
「變身。」
原本一只不過鴿子般大小的仙鳥,立即化身為一只大鵬,雙翅伸展開來,足足有十人合抱那麼大。
符圓圓在跳上大鵬之前,忽而想到什麼,遂將發上的蝴蝶簪拔下,在地上寫了「靜觀」二字後,便將簪子擱在地上,宛若遺失一般。
凌亂的屋子,加上遺失在地的蝴蝶簪,看似經歷了一場掙扎後被人擄去。做好這一切後,符圓圓深吸一口氣,似是下定決心一般,跳上仙騎。
「起!」她喝令。
鵬立刻展翅,一飛沖天,日行千里,載著她迅速朝仙門而去。
三十三天天外天,九霄雲外有神仙,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心不堅。
仙門石碑上刻著這二十八個字,仙門難進,唯獨有緣人。
仙門外頭布了陣法,終年雲霧繚繞,凡人或是妖魔難尋仙門,不得而入,只有修仙人才能尋得此門。
入仙門後便是山路,過了雲霧就是一片青山綠水,沒有高樓石柱或大院,而是許多樸實的小屋,有高有低,分散坐落在山谷間。
一名女子站在自家小院里,一如戶小民,她手里拿著米麥青菜做成的飼料,輕輕撤在地小山雞們嘰嘰喳喳地啄食,吃得十分歡快,唯獨有兩只悍雞為了爭奪吃食,居然打起來了。
女子輕嘆一聲,一左一右將兩只打架的小山雞提起來。
「說了好幾次,別老是打架,怎麼不听呢?」
山雞恍若沒听到,即使被抓起來,還繼續不死心地用小喙互啄對方,嘰嘰叫個不停。
女子不惱,卻是彎起了唇角。「若是不听,我就只好拔了你們的雞毛煮來吃了。」
山雞不動了,彷佛能听懂人話,嚇得噤聲不語。
「咳,靜觀師妹……」
此女正是靜觀,清麗的臉蛋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其實已有六百多年的修行年歲。
她循聲轉身看去,見到來人,嘴角的微笑如春天初綻的花朵。
「納海師兄。」
眼前眉清目秀、儒雅不凡的男子是她的師兄,法號「納海」,他身著一身樸素的白袍,一頭長發只用一根帶子束在身後,全身上下透著仙氣,反觀女子,則是一身灰色棉衣,為了喂雞,兩手袖子還卷起來,頭發也只是簡單梳了個髻,用布巾包著,樸素得像個村姑,秀美的臉蛋上還沾了些灰,但是在納海眼中,卻仍是極美的。
「咱們吃素的,不能殺雞。」納海溫柔地勸道。
靜觀輕笑,「我知道。」
納海師兄也笑了,隨即又問,「師妹既然知道,為何突然養雞……」他听說靜
觀師妹昨日帶回了幾只小山雞養著,嘴里還叨念著這些山雞養肥了肯定很好,所以他今日特地從另一座山飛來,想看個究竟,沒想到親耳听到師妹說要煮來吃。
靜觀看著手中兩只小山雞,一臉可惜地說,「因為好幾百年不知肉味了,所以養幾只雞,看看雞翅膀,瞧瞧雞腿,再望望雞,望梅止渴一下,也是好的。」
納海一听,無奈地失笑,「師妹還是如此頑皮哪,瞧你把那兩只雞嚇得都發抖了。」
靜觀瞧了瞧,小山雞抖個不停,確實是嚇到了,她也禁不住格格輕笑。
「師兄不準我開葷呢,我可以不吃你們,但是下回你們再打架,我就拔了你們的雞毛做撢子,可听清了?」
兩只雞忙點頭,靜觀一放開它們,它們立即嘰嘰喳喳地逃開。
靜觀轉頭笑看師兄。「師兄來作客,可我這兒沒有人參雞湯可招待師兄呢。」納海微笑走上前,伸手牽住師妹的手,握在厚實有力的掌心里。
「無妨,我帶了雪山梅子酒來與你共享。」
一听到酒,靜觀雙目放光,「有酒?太好啦!」
兩人偕伴正要進屋,這時一名修仙弟子匆匆來稟報,「納海師父、靜觀師父、圓圓小師妹回來了!」
靜觀愣了下,微笑道︰「這丫頭終于回來了。人呢?」
符圓圓匆匆進了院子,一見到兩位師父,立即上前跪拜。「徒兒拜見師父、納海師父。」
納海含笑點頭,轉頭對靜觀道,「你們師徒半年未見,必有話聊,我自去休息。」
「我和圓圓說些話,晚膳再與師兄其飲一杯。」
納海點頭應好,便轉身出了院門,留給她們師徒安靜的時光。
待師兄一走,靜觀立即對符圓圓吩咐,「你隨我來。」
「是。」符圓圓恭敬的跟著師父入了屋。
待其它人不在一只剩她們師徒倆時,靜觀對符圓圓溫柔地說︰「孩子,過來,讓師父好好看看你。」
符圓圓原本恭敬地立著,一听到靜觀如此說,立即奔上前,「師父——」
她投入靜觀的懷里,如孩子見到母親般地撒嬌,這世上除了爹娘,她最喜歡的就是師父了。
私底下,師父對她亦師亦友,沒有一般師父的架子。
靜觀慈愛地輕撫她的臉龐,溫柔道︰「出山歷練半年回來,其它徒弟通常都輕減不少,唯獨徒兒你,怎麼胖了呢?」原本輕撫的手改成捏著她圓的臉蛋。
符圓圓一臉無辜道︰「徒兒怕師父掛念,所以一直努力好吃好睡的養著,免得回來後讓師父看到傷心,白費了徒兒一番孝心,倒是師父您,這腰抱起來倒是圓潤了不少呢。」
靜觀捏著她的臉,美眸眯笑得更彎了,「丫頭,你是拐個彎嫌師父胖了是嗎?」
「師父,疼。」
「臭丫頭,我讓你下山是去收妖,你倒好,居然把你大師兄也收了,還壓倒他,讓他為你茶不思、飯不想的,你存心找茬嗎?」當時靜觀正喝著茶,拿起照妖鏡,想看看丫頭和何關這兩人的進展如何?卻赫然瞧見這丫頭居然把冉絕壓在床上,還大膽挑逗他,害她看了差點沒噴茶。
「師父,冉師兄不喝茶、不吃飯,真的不干我的事呀。」
靜觀用力捏住她的臉蛋,往左右兩邊拉。「你再給我耍嘴皮子試試。」
「酥服——」
「喔?舒服是嗎?那多捏一點。」
不是舒服,是「師父」啊,因為臉蛋變形所以口齒不清。每回師父生氣時,總是捏她的臉,捏得她好疼啊。
符圓圓欲哭無淚,她就曉得師父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問罪。
「師父英明,壓倒大師兄的人是我,但做這件事的其實是何關啊!」
靜觀擰眉,放開了她的臉,命令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把前因後果仔細說來。」
符圓圓揉揉印著手指印的臉蛋,一五一十的把過程講給師父听,對師父,她是從不隱瞞的,因為她能去找何關,也是師父答應讓她去做的。
听完了徒弟的解釋,靜觀又好氣又好笑,「你可真出息!居然……唉……罷了,這也不能怪你,那何關迷惑人的本事,師父是知道的,你大師兄已經被派去山頂閉關清修一年,以定心神,山上的師父自會開導他。」
對于大師兄,符圓圓也是挺抱歉,不過心下卻松了口氣,接著想到何關,她禁不住擔心道︰「師父,那何關……」
靜觀瞟了她一眼,眯笑問,「怎麼,舍不得?」
她老實的點頭。「我怕他看不到我會生氣,一生氣就入魔了。」
「放心,他得了我最可愛的徒弟,就不會入魔了。」
「師父的意思是?」
「你乖乖等著,他很快就會找來了,這件事師父自有主張。」
「是。」符圓圓想了想,又小聲補上一句。「師父手下留情,別太整他,他對師父您的怨氣可大著呢。」
「你是擔心師父我,還是擔心他?」
符圓圓嘆了口氣,一副為人娘親的架勢,語重深長地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靜觀氣笑了,左右夾攻她的臉蛋。「死丫頭,就會耍嘴皮子。」
「酥服——」師父,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