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霏看著不停哭喊,被拖出御書房的姜美玉,其實她也是有些心有余悸的,要不是皇上對岳涯的疼愛,今天被拖到天牢的人恐怕就是她了!
不過由皇上讓人將姜美玉拖入天牢的情形看起來,姜府這一次也別想再全身而退了,當時是為了岳涯,所以皇帝隱忍的同時升了姜世博的官。
可現在擺明了,皇帝認定她是過繼給道姑師父的,所以姓王,與姓姜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跟岳涯也不會有所牽扯,這樣皇帝就可以下狠手懲治了。
「還怨朕嗎?你這混蛋,有媳婦就可以什麼都不要了嗎?還敢威脅朕要剃度出家,你是想氣死朕,還是想氣死你娘!」皇帝忍不住斥責兩聲解氣。
一直以來他對這兒子可是心疼得緊,舍不得對他說一句重話,哪一次對他不是輕聲細語又噓寒問曖的,但他卻為了一個女人跟他說要出家,這不是存心氣死他嗎?!
「皇上,我娘早已經在九泉之下,氣不死的。」
一听,皇帝頭頂瞬間冒出一陣白煙。
王子霏用力捂著唇強忍著笑,別看岳涯平時一副正經模樣,私下也是個月復黑的主啊!這分明就是嫌皇帝還不夠惱火,故意跟他對著干,把他氣得徹底一點!
「行了,你們下去吧,姜府的事情你們兩個也別管了,回去準備婚禮。」皇帝發現他再繼續跟兒子叫板下去,準會被他氣得口吐白沫。
擺手趕人,他順便再落下一句威脅,「這一次你要是敢再不顧朕的顏面,抓只雞拜堂,你就給朕小心點,朕非把你的頭給擰了,你再看朕舍不舍得!」
「草民告退。」
「草民,又是草民,你就不能叫朕一聲……」皇帝氣呼呼的吼著。
「不能!」岳涯一口回絕,「等你事情處理妥當再來同草民討論這個問題!」落下這句話後,他攬著王子霏離開御書房。
一直到入睡之前,王子霏都還覺得這一切十分不真實,皇帝竟然會下了這麼一道聖旨,她竟然又要當新娘了,而這一次是她與岳涯真正的婚禮。
「怎麼還不睡,兩顆眼楮睜這麼大!」沐浴出來的岳涯撩開床幔,站在床邊,看著兩顆眼楮睜得斗大,一點睡意也沒有的王子霏。
「岳涯,看來皇帝他真的是很疼你啊!」她側過身子,撐著一邊粉腮看著光果著健碩上身的岳涯,不由得猛咽了下口水。
心下忍不住悲嘆了聲,怎麼一樣是人,雖然是男人跟女人,身材差得卻是這麼多!
瞧他男神般的身材,精碩健美的胸肌、完美的六塊肌,甚至連人魚線也一應俱全,光看就讓人忍不住猛咽口水的。
相對的……她呢?
說身材沒身材、說腰身沒腰身,比平板還要平的胸部,跟洗衣板一樣直的腰身,模起來會硌人的臀部,女人自傲的地方她一樣都沒有。
岳涯卻沒有因此嫌棄她,還堅持只要她,她都覺得他是佛心來著!
「這點我不想否認,他的確是很寵我,除了不能給我名分外,其他部分對我比其他皇子還要好,印象中,其他皇子沒有的,我卻常常能夠擁有。」
他說到一半,見她整個人突然委靡了,泄氣的趴在枕頭上。
「唉……」
「怎麼又突然咳聲嘆氣?」岳涯坐在床沿,一手拍了下她沒幾兩肉的屁|股,她還是這麼瘦,真不知這身子何時才能養胖些。
「平日不曾細看的,今天一看發現你身材真不是普通的好,說胸是胸,說腰是腰的,又長得一張妖孽臉,看了都叫我自卑得想一頭撞死,你這麼優質的男人怎麼會看上我呢?你確定你的眼楮沒有問題嗎?」她泄氣的指著自己說著。
听完,岳涯喉頭沉沉滾著,整個人趴到她身上,咬著她耳朵,「會喜歡上如此特別的你,這不顯示為夫的眼光特別獨到嗎?」
「切,有人這樣夸自己的!」
「你現在不是看到了?」他扳過她的臉蛋,熱吻落在她唇上。
「別、別,等等!」她連忙推開他那纏綿又多情的熾吻,「我有事情問你。」
「什麼事情?」岳涯食指卷著她額頭上的發絲。
「今晚你確定那個人會進入鳳儀宮?」
「只要你準確無誤地動了手腳,就一定沒有問題。」
「那你還在這邊做什麼?趕快起來啊!」她推開趴覆在她身上,把玩著她頭發的岳涯,猛地從床上坐起。岳涯擰著眉頭,「起來?」
「趕緊去抓奸看熱鬧啊!」她彎身拿出床下的繡花鞋。
今早進宮前,岳涯給了她兩樣從關外帶回來的東西,據說這兩樣東西很神奇,不踫在一起都沒事,但只要混合在一起,就會形成一種功效強烈無比的媚藥。
岳涯這月復黑到了極致的家伙,竟然讓她去給皇後下媚藥,這皇後好歹也是一國之母,他要是進宮成為皇子,他好歹也要稱皇後一聲母後,雖然這母親不是自己親生母親,但有做兒子的給母親下媚藥的嗎?
岳涯的說法卻是,如若中了這媚藥的皇後求歡的對象是皇帝自然沒事,了不起讓皇上覺得他又回春了一回。如若對象不是皇帝,一國之母yin亂後宮,難道不該誅之?
義正詞嚴得讓她無法反駁,只好跟他一起同流合污,給皇後下藥。
她先用泡在魚漿里三天才撈起的帕子,將皇後的貓咪引來,然後將涂在指甲上的其中一種媚藥涂在喵咪的頸圈上,還有貓咪的肉肉腳掌上。
另一種媚藥則藏在她手上所戴的戒指里,趁著跟皇後說秘密時,打開機關,將那戒指里的媚藥灑在皇後的發髻上,或是衣服上,只要有一點媚藥沾到皇後的皮膚上,再與貓咪身上的媚藥踫在一起,兩種媚藥一結合,隨著體溫發揮效用,最後便會強力的媚藥。
到時皇後將欲火難耐,沒有男人來解是不行的!
唉,真是罪孽啊,她竟然跟岳涯聯手殘害婦女同胞,可是沒辦法啊,她也是被逼的,皇後不除,就換她要倒大楣,這條小命難保,所以只好委屈皇後,讓她的奸情早日曝光,否則要是等到她坐上太後之位,這yin穢後宮的奸情才曝光,皇家才丟臉呢!
她這算是大義之舉吧,值得表揚的!
岳涯翻了翻白眼,看著她這急切模樣,一把將她拉回,壓在身下,棉被一蓋,「睡覺,明天早上再去看熱鬧就夠了。」
「明早再看,現場你不讓我看,明早讓我听人轉述還沒有畫面,這根本是隔靴止癢好嗎?一點臨場震撼感也沒有……」王子霏抱怨的皺起眉頭。
「大半夜的,你認為皇宮大門你進得了嗎?」岳涯食指戳著她的額頭。她撇撇嘴,「進不去……」
「別說我們的身分是草民,即使是二皇子大半夜也進不去!」
「啊,那他今晚怎麼成事?」
「放心吧,他今晚已經找了借口夜宿宮中了,明天一早咱們再听消息便是。」
「吼……這麼熱鬧的一場大戲,多好的機會,我竟然不能躬逢其盛實在太可惜。」她抱怨的捶了下岳涯胸口,還忿忿地用力捏了他一把。
瞧她竟然把怒氣發泄在他身上,岳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提醒她。「子霏,被抓奸的人不是為夫!」
「嘿、嘿,你別跟我生氣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她扯著僵硬的嘴角訕笑說著。
「真這麼想看?」
「難道你能帶我進去?」
「不行!」
「切,那你還吊我胃口。」
「今晚如若真有事情發生,我們去也只是添亂,甚至有可能被誤解圖謀不軌,任何可能都必須避開,懂嗎?」岳涯將她攬進懷里,「真想看熱鬧,明天一早進宮還是看得到的,不用急,現在先養精蓄銳,等著明天看好戲。」
「還有後半場,那不錯,先睡覺吧,你明天早上記得叫醒我,要是錯過了我就跟你翻臉。」她食指用力點點他胸口,一手圈著他精碩的腰身,臉頰在他胸口摩挲了下,找了個適當位置後閉上眼,馬上睡著。
岳涯有些愕然的看著懷中這一閉上眼楮,馬上入睡的王子霏,這家伙分明就體力透支,累得不成樣了,竟然還想著潛入宮里看熱鬧!
其實,不只她擔心宮里的局勢,他也是憂心不已,今晚一切關系著他們所有人的未來,是背水一戰了,只是不知戰局將會如何?
本該一如往常幽靜的皇宮,夜晚也只是有部分守夜士兵輪流巡守值班,不知怎麼的,半夜三更的,一大隊穿著有別于御林軍的金黃色鎧甲,全副武裝威風凜凜的黑色鎧甲軍出現在皇宮,筆直劃一的朝鳳儀宮前去。這一大隊人馬將宮里守夜的士兵、太監們嚇了一大跳,但看清楚領頭手中所拿的皇令之後,也不敢聲張,緊閉著嘴悄悄退下,幾個想偷偷潛入鳳儀宮通報的太監也都在中途便被人攔下帶走。
而鳳儀宮里的守夜之人全在一瞬間被人以無聲無息的方式解決,院門大開,讓黑鎧軍長驅直入的包圍了內外。
鳳儀宮殿外已是一片風聲鶴唳,只亮著幾盞照明宮燈的宮內依舊回蕩著銷魂吟媚的yin糜之音。
鳳床上紅帳翻飛,榻上那對正激烈的共赴巫山雲雨,一黑一白的兩人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氣氛,依舊沉迷在無可自拔的歡愛之中。
床榻里除了不時傳出曖昧濃濁的喘息與羞人的申吟聲外,兩人的對話也不時傳出。
「用力,合雄,快……不行了……」鳳榻上那陷入瘋狂歡愛的皇後雙腿緊圈著不斷在她身上蠻橫進出的男人腰身,幾乎喘不過氣的嘴里不停的發出催促。
「嬌兒,你說這一次……咱們融兒不出兩年必能登大位是嗎?」壓住皇後那雪白軟女敕的胴體的男子,咬牙同時不忘追問著女人給他的承諾是否為真?
「這麼多年了,我何時騙過你,只要我讓皇帝下旨讓融兒娶了魏芙蓉,不怕魏儒漢不和我們一邊,屆時便可以除掉皇帝,而你就是幕後的太上皇……」皇後一邊回應著他的問題,一邊將她的腰身夾得更緊。
「我隱忍多年,終于可以如願了。」听完男人大喜,更是毫不保留的撞擊身下的女人。
突地,一陣步伐整齊,撼天動地的腳步聲音傳來,鳳儀宮里的燈火突然大亮,整座宮殿被照亮得宛如白晝,寢殿緊掩的門扇被人用力推了開來。
唰唰兩聲,翻飛的床帳瞬間墜落床底,床榻上翻雲覆雨的兩人驚駭的翻過身,慌亂的拉著垂落地上的被子,企圖掩蓋住赤|果|身體。
鳳榻迅速被黑色鎧甲軍給包圍,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皇帝瞋目切齒的怒視著床榻上這對不知羞恥,讓他戴了近三十年綠帽的男女!
「皇、皇、皇上……」當皇後一看見皇帝時,嚇得心髒當場幾乎要從嘴里跳出,渾身發冷,顫抖不停的往後退去,「皇上……饒命……」
與皇後苟合的男子嚇得渾身發軟,方才在床上的那股猛勁全沒了,冷汗涔涔,牙齒打顫著求饒。「皇上……饒命、饒命……」
「好啊,好一對奸夫yin婦,一個是當朝的皇後,一個是統領七萬大軍的飛虎將軍楚合雄,你們真行啊,欺騙了朕三十年!」皇帝怒火中燒,重拍桌案,直指著床上那對不要臉的男女。
飄散在空氣的yin糜氣味久久不散,就可知這對狗男女這一晚有多激烈,皇帝眥目欲裂,想當場一刀砍了這對不知羞恥男女。
「來人,去把齊浚融給朕押過來,中書舍人何在?」皇帝怒不可遏的下令。
「臣在,不知皇上有何指示?」一名穿著藍色官袍的文官出列抱拳請示。
「立刻擬旨,皇後yin亂後宮,混淆皇室血脈,罪無可赦,下旨廢後。田仲,朕命令你即刻率領御林軍,前往項太師府中抓拿項太師父子,柯海,朕命令你即刻率領黑甲軍前往飛虎大營,收押楚合雄的所有副將,德順,馬上傳旨二皇子,令他前去接收飛虎大營。何飛,朕命你現在率領飛龍營的士兵,將項太師的所有黨羽收押,連夜押入大牢候審!」
「是,末將遵旨。」
這時齊浚融被人五花大綁的押進鳳儀宮,看到床榻上那兩人時臉色瞬間刷白,瞠目結舌,雙腿一軟,跌跪在地。
「來人!」皇帝眼神凌厲得像是恨不得將這個一遇事便退縮害怕的太子千刀萬剮。一名太監端上一個上頭放著一把匕首,與兩碗清水的托盤,恭敬的呈給皇帝。
皇帝拿過匕首,毫不猶豫的割破手指,豆大的血珠子不斷滴入瓖著金邊的碗里,後朝一旁太監橫了眼,有眼力的太監自然知道皇上的意思,讓他去取楚合雄的血。
在御醫的監督下,太監又拿起同一把匕首,劃破齊浚融的手指,分別將他的血水分別擠到兩個瓷碗底,幾滴血珠子也順勢沉入已經裝著皇帝血珠的碗底。
太監取完血後,即刻將這兩個裝著血珠子的瓷碗呈到皇帝面前,「皇上請過目。」
此刻,床榻上被鋒利刀劍架住脖子的皇後與楚合雄更是驚悚得全身寒毛直豎,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如果可以,楚合雄會沖向前打翻那碗盛著他和太子血珠子的碗。
皇帝冷眼看了下,自鼻腔里哼了聲後,太監將兩個碗分別放在一張矮幾上,沒過多久,盛著皇帝和太子血珠的白瓷碗依舊是維持原狀,而盛著楚合雄的和太子血液的碗里血珠子竟然開始融合!
齊浚融伸長著脖子,驚恐的瞪著這一幕,無法承受大喊,「父皇,他們在水里動了手腳,這不是真的,兒臣是您的兒子,是大齊的太子,是這群狗奴才陷害兒臣!」
看到這結果,皇帝全身猛地緊繃,雙目暴瞠,猛喘著大氣,拳頭上和額頭上青筋暴怒,怒氣一觸即發。這一刻,鳳儀宮里的氣氛再度降至低點,冷得就像北極冰原一樣,森寒冷冽得教人脊梁骨打顫。
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喘息,就怕一不小心成了皇帝盛怒下的第一個犧牲品。
皇帝大掌暴怒擊向案桌,砰的一聲巨響,整個堅硬牢固的桌案瞬間四分五裂,飛震開來散落四處,有幾人甚至被迎面飛來的殘破木塊給砸得頭破血流。
皇帝憤怒至極,一把抽出一旁侍衛的佩刀一揮,齊浚融瞬間倒臥血泊之中,沒了氣息。兒子當面慘死,皇後驚駭得放聲尖叫,「皇兒!」
「來人,這對奸夫yin婦混淆皇室血脈,危害大齊江山社稷,罪無可赦,即刻押入天牢處以極刑!」
「是!」
天未亮,赤霞院便傳來急切的敲門聲音,黃超的呼喊傳來——
「主子、主子!」
岳涯即刻掀開被子下床,隨意抄過披掛在椅背上的外衫披上,前去開門。
「黃超,發生什麼事情了?!」
「滿大街上在抓人,主子,整個街上風聲鶴唳的。」黃超卷著袖子,擦拭滿頭的大汗。
「抓人?」
「據手下來報,和屬下打探到的消息是與項太師有關的黨羽。」
「主子,二皇子已前往飛虎大營迎接掌軍權,讓人來通知你一聲,說一切順利!」隨後趕來的馬瀚喘著,還有些氣息不穩的說著。
「事成了。」岳涯眉尾微挑,「接下來整個京城將會動蕩不安,黃超、馬瀚,這一陣子你們要辛苦些,必須加強山莊及所有商鋪的防守。」
「主子您放心,昨天下午已經全做好護衛的調度,山莊的安全是無慮的。」黃超說道。
「很好,馬瀚,你吩咐各處管事,近日嚴禁收留或買進來歷不明的人,不論用什麼理由、借口上門求事的,一概不許錄用!」
「是的,主子還有其他事情要交代嗎?」
「黃超,命令山莊護衛這些天不許任何人上山,謝絕一切會客。」岳涯思索了片刻下令。
「是的。」
「還有,傳令下去,天一亮讓羅管事馬上發出飛鴿傳書,岳家商團旗下京城和附近五個州縣的所有店鋪這五天全部關門不做生意,所有人在家不許出門,如不听命令隨意出門,後果自行負責。」
「五天?主子這損失會很大啊……」黃超以為自己听錯了,錯愕得下巴都快掉下。
「商團五天不營業的損失,也比不上被項太師黨羽藉機滲入的損失來得嚴重!」岳涯冷眼看了黃超一眼。
「莊主、莊主!」提著燈籠,沒命地往赤霞山莊上半跑半走,氣喘如牛的羅管事慘青著臉色,一進入院便沒命的喊著,「大事不好了!」
「發生何事了?」
「方才、方才,德順公公讓人悄悄前來,說……」羅管事顧不得擦汗的,喘著大氣,小聲的在岳涯耳邊告知,「太子已死,是皇帝親自下手的!」
這些消息讓岳涯一陣驚愕,他萬沒想到皇帝竟然會當下一刀了結齊浚融的性命。
不過回頭思索,皇帝會在滴血驗親結果出來的當下,馬上殺了齊浚融,是有他政治的考慮,效忠項太師的那些黨羽像是盤根錯雜的樹根,一時半刻是無法全部清除完畢的。
除了听命項太師外,他們一向是以齊浚融為馬首是瞻,只要齊浚融還活著,勢必會阻撓二皇子日後繼承大統,因此一次就斷了那些人的信念,才能為二皇子鋪就出一條康莊大道。
「太子已死,京城勢必會更加紊亂,方才我交代的事情馬上辦不許耽擱,羅管事一會兒你即刻代我發出命令,天一亮馬上放出信鴿,要所有管事遵從指示,如有不從失事違反命令者,逐出商團永不錄用。」
「好的,一會小的馬上張羅下人幫忙書寫信。」
「事不宜遲,你們趕緊分頭行動。」
「是,屬下即刻分頭進行。」黃超和馬瀚作揖後,隨即退出赤霞院,分別前去進行岳涯所交代之事。
岳涯這才回到內廳,王子霏已經自床上坐起,睜著大眼興奮的瞅著他,一點也看不出是剛睡醒的模樣,他忍不住勾著嘴角輕斥,「那事你就這麼放在心上,連睡覺也不安穩好好睡?」
「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關鍵時刻,我就不相信你睡得著,如何了?」
「你可以安心睡覺了,二皇子已經前去接掌飛虎營。」
「還有呢,羅管事來通報你什麼事?」
「太子死了,皇上親自下的手。」岳涯心有戚戚焉,齊浚融雖然跟皇後一樣常會暗中跟他使絆子,與他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但如今他一死,心里有說不出的感受。
「啥,他竟然狠得下手殺了自己一手栽培的親生兒子?!」
「太子不是皇上的血脈,是飛虎營將軍楚合雄的骨血,滴血驗親結果一出,皇上盛怒之下便一刀殺了他,先絕這些奸人的後路妄想。」
「好狠啊!」一想到皇帝說殺就殺的,一點不顧念以往情分,她忍不住打顫。
「坐在那位置上的人,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之人,當斷則斷,不斷則反受其亂,他坐在那高位之上,有處事的考慮,不果斷國家是無法太平的。」岳涯有所感嘆的說著。
「不過,岳涯……」
「怎麼?心里有事就說出來,別放在心上。」
「這一次整頓過後,你勢必是要回到皇家的,皇上又這麼寵愛你……他會不會……不,你會想要坐上他那個位置嗎?」王子霏輕咬下唇,猶豫片刻說出自己的恐慌。
岳涯沉笑一聲,搖頭,捧著她的臉吻了下她的紅唇,語氣堅定,不容置喙的回答她。「不會,從來沒想過。」
「真的?!」
岳涯將她摟進懷抱中,嘆了口氣,心有戚戚焉說著,「坐在那個高位要失去的東西太多,受到的束縛也愈大,一旦我坐上那位置,第一個失去的便是你,這我怎麼能忍受!」
听他這麼說,王子霏心窩有著無比的感動。
「我不想象皇帝一樣,這二十幾年來一直生活在思念與懊悔之中,因此我絕不會坐上那位置,我生性喜愛自由,不受拘束,坐在那位置會讓我生不如死,況且我的才能更是不及二皇子,他是個天生的王者,才是最適合坐在那位置的人!」
「可是皇上會同意嗎?」
「只要我不認他這個爹,他就別想把皇位丟到我頭上!」岳涯扯出一記奸詐無比的壞笑。看得王子霏忍不住噗哧笑出,拍了他一下,「你真是忤逆頑劣啊,你也不怕把他氣壞!」竟然有岳涯這種不認爹的奇葩,這個爹還是全天下最有權勢的爹呢!
「我的條件他都肯答應再來談吧,要是不答應了,我們兩人就遠走關外,在那里落腳生活。」他不容妥協的說著,「要我為了那個破位置而失去你,想都別想!」
「破位置……」她嘴尾劇抽,好個視錢財、權力為破銅爛鐵的家伙,不過她喜歡。
「莫非子霏你希望為夫去爭取那個位置?」她這表情讓岳涯不禁開始疑惑自己做出錯的決定。
「我度量很小的,沒有那種雅量跟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她搖頭,「除非你扛得住那些不斷要你選秀的大臣們的奏折等等,否則我是不會同意的,到時我就一個人前往關外。」
「要遠走關外也得帶上為夫,我們一起走!」他寵溺的擰擰她的俏鼻囑咐她,「絕對不許自己偷跑,听見沒有?」
「有。」她圈緊他的碩腰,臉貼著他溫暖的胸膛,點頭,「听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