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霏絲毫沒有發現岳涯表情突然變得很猙獰,自然也不知道他方才發現的真相,逕自將姜燕放到一旁的桌幾上。
扯著沉沉的冷笑,她看著下面跪著的眾人,最後睨著小廝阿旺,沉聲冷問︰「阿旺,看到我沒死,平安無事的回來,你有沒有感到很驚恐?」
「夫人……夫人……福大命大……逃過這一劫,阿旺為夫人感到高興……」被人架著進來,阿旺冷汗涔涔地說著。就在她質問著阿旺的時候,一旁有名婆子拿塊布要上前幫光果著上身、吸引了在場所有男人眼光的陳氏遮羞。
「誰敢幫她遮,誰就跟她一樣扒光了跪在那里!」王子霏銳眸一掃,怒喝著。
「夫人……可是這樣……太傷風敗俗了,況且就連……」那名婆子看了看岳涯,見他一聲不吭,最後馬上跪下驚恐顫抖著。
「傷風敗俗,偷人就不傷風敗俗嗎?敢偷人,就要有勇氣承擔眾人的目光!」王子霏目光凌厲的睨著那名婆子,「不要以為你是這山莊里的老婆子我就不敢辦你,到那邊給我跪著,我一樣一樣跟你們算!」
王子霏將眸光轉回到阿旺身上,質問︰「阿旺,有一件事情我始終想不明白,你要不要跟我解釋解釋?」
「夫人請說……」
「為何你跟著馬車夫一起坐在前面,昨天馬車掉落到怒滔川後,馬車夫不幸身亡,而你卻只是撞斷了手臂和幾處擦傷而已?」
小廝阿旺愣了下,「夫人您……」
「你想說,我不是也沒死嗎?」王子霏譏諷的冷笑了聲,「我告訴你,為什麼我沒死好嗎?」
阿旺心虛地看著王子霏,眼神不安的直往岳頃方向瞄去。
「因為我會泅水,我以前每天最少泅水半個時辰,再加上我在馬車摔落怒滔川的當下,是緊抓著一旁的把手,減緩沖擊力,在落水的前一刻我也馬上吸飽了氣,才有足夠的氣可以自水底月兌逃,有這麼多因為,所以我落水才有辦法自救、才有辦法活,這樣你懂了嗎?」王子霏一口氣說著。
說話速度之快,驚得阿旺是一愣一愣的,只能呆愣的點頭。
「現在換你回答我的問題了,你為何只是區區的輕傷?」王子霏冷冽的看著已經嚇得臉色有些發青發白的阿旺,「答不出來是吧,我幫你答,你听听,看我有沒有誣陷你!」
王子霏讓人將死亡的馬匹和毀損的馬車,還有馬車夫阿水的尸體全抬進來。
「你看好了!」她一把掀開蓋著阿水尸體的白布,「阿水落水時,從高處落下撞擊的力道讓他左邊的肩骨、手臂、大腿骨的骨頭有幾處全是斷裂,人也因撞擊而陷入昏迷,頭部更因撞到河床的石頭導致多處撞傷,甚至連馬匹也是前面雙腳和胸骨斷裂。
「而你呢,坐在阿水的右側,你應該或多或少與阿水有同樣的傷勢,可是你卻只有手臂斷了。再來,我們來看看這馬車,因為要進宮,所以特地換上這套嶄新的車轅,這套車轅據我所知是第一次使用,你可以告訴我,第一次使用的東西為何固定的皮套、韁繩會斷裂,還是被人以利器割斷?」
「這小的怎麼會知道……」
「你不知道?平日這匹馬都是你在喂養的,那你總該知道馬吃了什麼東西才會發狂,發瘋似的沖出橋面吧?」王子霏嚴厲地看著不斷冒著冷汗的阿旺。
「小的和平日一樣喂養馬匹,其他的什麼也沒喂牠吃!」
「那該有喂牠吃這種白糖吧!」王子霏朝一旁的護衛彈彈手指,「把你在他房間找到的白糖拿給他看。」
一看到那白糖,阿旺的臉色頓時由青轉白,全身顫抖。
「昨日我從宮里出來,可是親眼看見你在喂馬吃這加料的白糖,別說我冤枉你。」王子霏使了眼色,幾名護衛即刻提了幾只事前抓來的老鼠,灌下那磨碎的白糖,「一會兒你就知道我有沒有冤枉你,同時你也該給我解釋一下,你一個小廝一個月月銀不過是一兩,為何你的屋里卻有五十兩的銀子,上頭還黏著車轅上頭皮革的碎屑。」
阿旺一听到那包五十兩銀子被搜出,嚇得馬上跪到地上,「夫人、夫人……」
王子霏搖搖手,「不用急著向我坦白,好好想、仔細想,是誰指使你的,莫要隨便拿一個人出來搪塞我,這事是誰干的、誰是幕後主使者,我都已經查清楚了,當眾問你,是要給你一個機會,不好好把握這機會,你會後悔莫及!」
「我說、我說,是……是……是老邱,他拿了銀子讓我干這事的,說只要在夫人您離開皇宮時喂馬吃這糖,然後趁著阿水不注意時將固定車轅的皮繩稍微割斷,如果我想活命,最好把自己跟馬車綁在一起,到時再解開便成……」
「你這血口噴人的混蛋,我什麼時候叫你干這種缺德的事情!」
王子霏冷笑的看向那名站在岳頃身邊的駝背老人。
「你是老邱吧,你也不用急著反駁,一會兒還有你反駁的。」
「現在咱們先來處理這偷人的小妾問題,陳氏光天化日之下光著身子讓一群人看光,該是恨不得一頭撞死或是有個地洞鑽進去吧,怎麼要偷人之前就不會想想有這麼一天呢?」
頭幾乎已經低到地上,羞憤欲絕的陳氏根本沒臉面回答王子霏的問題。
「說吧,昨晚跟你苟合的男人是誰,你說出來,我還能跟莊主求個情,讓你跟他一起過日子,你要是不肯說,那也別怪我這個莊主夫人無情。」
「要我說出他的名字背叛他,永遠不可能,你殺了我吧!」陳氏朝著王子霏發出悲憤的怒吼。
「你跟那男人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昨晚你跟他在假山苟合之時,不是還急切問著他,這次你真的可以如願坐上莊主夫人之位嗎?怎麼今天成了你跟他是郎有情妹有意,一副是莊主拆散你們的模樣?」王子霏坐在主位上,蹺著二郎腿,語氣充滿嘲諷地反問陳氏。
「你怎麼會?!」她這麼一說,陳氏驚駭地瞪大眼瞪著王子霏,無法相信自己昨晚說的話怎麼會被她听了去!
「我怎麼會知道?你忘了昨天鬧鬼啊,那鬼就是我,我不過是餓昏了,跑到廚房去拿東西吃,就被你們說成鬼了,還正巧遇到你們倆正打得火熱,這事我也很煩耶……」
什麼?!昨天半夜那個鬼是夫人?!
大家都茫然了,但所有見鬼被嚇得要死的人全松了口氣,幸好,不是真的撞鬼了……
王子霏點點食指,惡劣的提醒陳氏,「對了,你昨晚嘴里喊的頃爺是誰啊?夫人我初來乍到的,對這山莊里的親戚還是下人都不是很熟悉,你要跟我介紹介紹這位你口中的頃爺嗎?」
「頃爺」這兩個字一出,底下所有人紛紛倒抽口大氣,全部難以置信,接著鄙夷的目光齊刷刷的往岳頃身上射去。
「姜燕,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竟敢如此污蔑本大爺,誰給你這膽子?你馬上給我道歉,否則本大爺我就祭出家法處置你!」這下一直沉著氣的岳頃也沉不住了,站起身憤怒指責。
「原來頃爺是你啊,你不自己跳出來,我還真不知道是誰呢!」
嗤,她遇過比他這種氣勢更凶悍的黑道大哥嗆聲,都沒在怕了,會怕他這狐假虎威的紈褲子弟威脅?他還想祭出家法來整治她,也不知道她和他誰比較有這個資格?
「你……」該死,他竟然這麼輕易的中了她的計,岳頃忿忿磨牙,怒瞪王子霏。
「對了,你這位大爺,可以告訴我這些衣服是誰的嗎?」王子霏彈彈手指,一名護院手里拿著大包袱隨即向前,將包袱打開丟到地上。
包袱里頭是一堆凌亂的衣服,有男有女的,從外衣到褻褲、肚兜都有,還有一塊象征身分的玉佩和女人的發簪。
「這些衣服是我昨天經過假山時,見到有人很沒公德心,衣服、鞋子、肚兜、褻褲亂丟一地的制造髒亂,我就發揮了善心順手把它們都收拾了,今天趁這機會問問這些衣服首飾是誰的?」
在一旁听著她辦案的岳涯,差點沒被她這話給嗆得猛咳嗽,發揮善心順手把這些衣服都收拾了,她分明是故意要讓岳頃跟陳氏今天出丑的。
這時突然有人喊出,「那玉佩是頃少爺的!」
「那件肚兜是陳氏的,我前天才剛幫她洗過。」
「那件褻褲上繡的圖案,還有腰帶上圖案都是今年夏季繡房為頃少爺特別設計的圖案!」
「難道真的是頃少爺跟莊主的侍妾偷情苟合……」
「啊,難怪我覺得昨天半夜看到的人影特別眼熟,原來是頃少爺……」
看到那些衣物和代表身分的飾品,底下的下人開始一陣議論紛紛,王子霏冷笑的等著所有人發表完自己的言論。
直到效果差不多了,王子霏便站起身,瞇著眼繞著這堆衣物打轉。
「頃少爺、頃爺,所有認識你的人都說這包袱里的男人衣物是你的,玉佩也是你的,可否麻煩你跟我解釋一下,你的衣物為什麼會和陳氏的貼身衣物混在一起?」王子霏笑問著已經氣得臉色發黑,說不出一句話反駁的岳頃。
「這無恥女人勾引本大爺,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岳頃惱羞成怒的怒喝一聲後,一腳踹向跪在地上的陳氏,「滾,別擋著本大爺的去路!」
就在岳頃要走人之際,幾名護衛隨即擋住了他的去路。
「姜燕,別以為你現在是莊主夫人就可以目中無人,你丈夫見到我還要禮讓三分,識相點就叫他們給本大爺讓開!」岳頃回過身,揮舞著手臂朝王子霏咆哮。
「想離開啊?可以,不過我這里有幾件命案,想請岳頃大爺你解釋一下,如若你無法解釋清楚,那我們就上官府說去吧!」
「本大爺跟你一個女人有什麼好說的?要說也是跟莊主談,今日他都沒開口,你一個女人沒資格跟我談事情!」岳頃漲紅著臉,不顧身分的對著王子霏咆哮,「你休想把這盆屎扣在大爺我頭上!」
「是不是扣屎盆,你心里清楚得很,不想讓我把污水往你身上潑,就把你陷害飛雲山莊莊主命帶孤煞克死歷任妻子這事解釋清楚便成!」王子霏雙臂抱胸,目光冷然的鎖住岳頃,「你要是無法給我一個交代,那我們就到官老爺面前去說!」
「莊主命帶孤煞是眾人皆知的事情,本大爺何須誣陷他,這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岳頃咬死不承認這事情與他有關系。
「自然有關系,因為一旦莊主主動放棄了他的莊主之位,你就是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嗎?」
「嗤,無稽之談!」
「當你看到他們時,再來說我是無稽之談吧,來人,把人帶上來!」王子霏一聲令下,好幾名岳頃的親信都被押了出來。
看著那幾名心月復,岳頃心底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你們是要老實將你們向我坦白的話,再說一次讓你們主子清楚知道,還是要到皇上面前去說?」王子霏拿出皇帝賞賜給她的那塊金光閃閃的令牌,展示在眾人面前。
這令牌一出,頓時嚇壞了所有的人,尤其是心里頭有鬼的那一些人,全身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一樣。連岳涯都怔住了,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會賜給子霏這一塊令牌,讓她暗中調查此事!
王子霏恩威並用的對那群岳頃的心月復說著,「這如朕親臨的令牌可是皇上親自賞賜給我,讓我調查此事,你們要是識相,最好老老實實地招了,否則到時不是你們自己一個人上刑場,而是一家老小陪著你們去!」
那些人一听到會連累一家老小陪著他們一同下黃泉,紛紛嚇得面無血色。他們立刻大聲求饒著,「夫人饒命,請您網開一面,小的們願意從實招來!」
「這上頭可是都記載著歷任莊主夫人是怎麼死,那病死的我也有藥單,都一一問清楚了,哪一任夫人的狀況所用的藥會產生什麼效果,哪位是被鬼嚇死,這鬼現在也被我抓起來,而意外摔死的,我也找到了疑點,全記錄在這上頭。」王子霏拿出一本冊子揚了揚。
「在這里問你們,就是要給你們一個自首的機會,識相的,就一個一個把你們做過的事情從實招來,犯行輕的我還可以網開一面,要是死鴨子嘴硬的,就能趕上明年清明節跟那些孤魂野鬼一起過節,要過什麼樣日子你們自己決定!」
這些受命于岳頃跟老邱的下人一听完嚇得腿都軟了,一個一個爭先恐後的交代。
原來,第一任夫人身子本來就弱,長年吊著一口氣,老邱便買通她身邊的丫鬟在她的藥中加入了慢性毒藥,沒多久,第一位夫人就這麼死了,後面第三跟第五位夫人不過得一個小傷寒,本來讓大夫診脈吃個藥就能好,卻被這般如法炮制弄得也是沒多久就死了。
第二夫人因為膽子小,加上有心疾,所以被人半夜裝神弄鬼嚇得精神衰弱,後來意外墜樓而死,第四位跟第六位夫人,喜歡到湖邊散步又不懂水性,被人在橋上動了手腳而落水。
至于第七位夫人,則是騎的馬吃了加了會產生幻覺的藥物的白糖,不幸意外墜馬身亡。
這一件件看似意外的命案,全是完美殺人的計謀,讓人找不出破綻,可惜啊,遇上她這個熱血的小女警,定叫這些殺人犯無所遁形!
這些幫忙制造意外的下人一個個指出老邱跟岳頃才是主謀,或是收了他們的錢財,或是因為有把柄在他們手中,不得已才會听令。
「胡扯,這些根本是栽贓嫁禍,姜燕,你好一個最毒婦人心,竟敢當眾栽贓本大爺!」岳頃睚眥俱裂,憤怒指著她。
「我是不是栽贓,你心里很清楚,因為這整件事情到最後你便是最大的受益者!」對于岳頃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模樣,王子霏是一點也沒在怕,繼續不疾不徐、像剝洋蔥一樣的一層一層揭開岳頃的罪行和動機。
「我有什麼好處?」
「你先制造謠言,而後命這些手下暗中對莊主迎娶進門的妻子下毒手,她們一個一個死在你的手上,也就證實了你讓人對外面所散播的謠言。」王子霏繞著他轉了一圈,緩緩拆穿他的心計,「死一個、兩個也許不算什麼,畢竟總有意外嘛,但死到第三個,別人就會開始注意、開始議論。
「到第四個,這克妻、命犯孤煞等等不利于莊主的傳言便開始在市井間傳開,到了第五個、第六個,就完全坐實了這些污名,到第七個,讓莊主自己不相信都很難。第八個,也就是我,要是我再如你的意,冤死在你的陰謀下,猜猜,莊主最後會做出什麼決策?剃了頭發出家,還是丟下莊主位置一走了之?跳下山崖一了百了?不管做出哪一項決定,最後都會讓你如願坐上莊主寶座,我說得不錯吧?」
岳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嗤,本大爺要坐上這莊主之位,何須暗中謀害殺人?只需要經過所有管事決議便成!」
「當年老莊主將這莊主之位傳給現任莊主時,也同時下了一道命令,除非現任莊主死亡才可改立新任莊主,否則要改選出新莊主須再等幾年後。」王子霏緩緩自袖子里抽出一封文書,一抖開紙張,里頭書寫內容清清楚楚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等到飛雲山莊三公子岳宇,也就是老莊主最疼愛的孫子成年,正適合繼承莊主之位,在這之前除非現任莊主自己放棄,否則你永遠沒有坐上這莊主之位的機會,因此你才會痛下毒手,我說得沒有錯吧!」
「就算前任莊主有下這一道命令又如何,你說的全是假設而已!」
「是不是假設,你同皇上派來辦理這案子的李大人說吧。」王子霏轉身,朝一旁護院的其中一人抱拳作揖,「李大人,民婦只負責完成這找出幕後主使者的任務,這案子接下來就由您來處理,如何斷案,還有勞李大人您!」
喬裝成山莊護院的李尚書滿意的點了點頭,高聲下令,「來人,將岳頃還有他的同黨全押回刑部,本官要親自問案!」
岳頃見狀心下大慌,推開擋住他去路的下人,趁亂便要逃走。李尚書看到冷聲下令,「把人給本官抓回來!」
「是!」
今日她老早就出門去討救兵來辦案,那一些方才押人的護院全是皇帝借調給李尚書的御林軍,個個功夫非凡了得,三兩下就將已經快逃到大門的岳頃給抓住,直接扣往刑部大牢。
當這一場大冤案被王子霏破了,所有人犯全被李尚書跟御林軍給押走後,王子霏抱著姜燕興奮的跑向一直隱身在暗處的岳涯他們。
「如何、如何?」王子霏興奮又得意地問著,「我這案子破得如何?我好興奮啊!」
「子霏,你好厲害,你怎麼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破案?皇上不是昨天才交代你這任務嗎?」
「哼哼,你當我整天吃飽飯在這飛雲山莊閑晃啊?我先前早就發現有些怪異,只是暗暗看在心底,皇上一吩咐下來,我將先前那些怪象一聯想就有了底,這有凶殺案不查太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了。」說到這,她可真得意。
「你真是厲害,子霏,你現在完成了皇令,有什麼打算嗎?」魏芙蓉替她感到高興。
「皇上昨天答應我了,只要我完成他交代的任務,他就許我一個願望,所以我現在要拿著這令牌,進宮去跟皇上討要願望。」她開心得簡直沒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什麼願望?」魏芙蓉興奮地問。
「我要讓皇上下旨讓我和離,畢竟這婚是皇上下旨賜的,所以也只有請皇上下旨才成,否則就算這飛雲山莊莊主的權力再大,也沒那麼大膽子敢休掉我,所以我的願望就是要一道和離聖旨!」
啥?!王子霏這話一出,別說魏芙蓉臉垮下,連岳涯跟黃超馬瀚的表情也頓時變得難看無比。
「怎麼?為什麼我說出我的願望,你們幾人的臉色就這麼難看?」王子霏眨著眼疑惑的看著他們問道,「岳涯,你之前不是也贊成嗎?還說要幫我跟某位大人物提,請他幫忙的!」
她不提還好,她一提,岳涯都想一拳打昏自己了。
魏芙蓉指著岳涯問著王子霏,「子霏啊,你跟涯哥哥不是相處得不錯嗎?為什麼你們兩個還要和離?」
「我跟飛雲山莊莊主和離,跟岳涯有什麼關系啊?」王子霏一時沒有想通魏芙蓉的話意,狐疑地問。
「當然有關系!」魏芙蓉尖叫,「你現在要和離的對象是涯哥哥,當然跟他有關系!」
「呃!」王子霏止住狂喜,眨了眨眼,「芙蓉……你再說一次,我跟岳涯有什麼關系?」
「夫妻關系!」
「芙蓉,這笑話不好笑啊,你可別嚇我!」
「我沒跟你說笑,岳涯哥哥就是飛雲山莊的莊主!」魏芙蓉拉高聲音說著,她覺得她要瘋了,涯哥哥不知道子霏就是姜燕還情有可原,連子霏自己也不知道涯哥哥就是飛雲山莊莊主,這太夸張了吧!
啥?!王子霏整個人呆愣住,嘴瞬間張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