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晚上,林放斥退所有的下人後,看著坐在喜床上的小財迷謝無暇正在數著那些首飾。林放上前一把將人圈在懷里,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見她一副恨不能鑽進錢里去的樣子,頗不是滋味地問︰「數得過來嗎?」
「慢慢數。」謝無暇頭都沒抬地道。
林放哭笑不得,今晚可是他的小登科,總不能就這樣數著這些金釵、耳環、珠寶地過吧。想到這里,林放伸手將床上的首飾全部都推到一邊去。
「你干嘛呀?」謝無暇不滿意地瞪他一眼,又撲過去將那些首飾圈在懷里。
林放見狀,將她的胳膊抬起來,就勢鑽進她的懷里道︰「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你娶回來,可不是為了讓你在這數這些玩意的。」
不說還好,一說,謝無暇瞪他,覺得不夠,伸手去掐他的臉,「你還敢說,這麼大的膽子敢設計騙我,還騙我爹。」
林放被掐得不敢還手,「那還不是你爹逼我的。」一想到自己花了好幾天的時間臨摹了玉堂春的春山圖,又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找人做舊,安排這麼一出戲,就是為了唱給謝廣運看的。
之所以不告訴謝無暇,一來是找不到機會,二來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才能騙過謝廣運。尤其是他那天冷漠地對她,她的情緒起伏不定,心神不寧之下才不會那麼仔細地去看那一幅畫,不然被當面拆穿的話,那可就死定了。
那天謝無暇追出去的時候,林放就跟她講了個大概,讓她回去配合演出,死活要到林家抵債,只有這樣,才能讓謝廣運退讓。為奴為婢好,還是嫁給林放做林家少女乃女乃強?傻子都知道選哪個。
「還為了我倆的美好未來嗎?」林放躺在她的腿上,伸手圈住她的脖子將人往下拉。看著盡在咫尺的人,林放道︰「娘子,時候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做點別的了?」
「比如呢?」謝無暇挑眉看著林放,在林放的影響下,說話也開始貧起來。
「比如親個小嘴什麼的。」
謝無暇低頭,捧著他的臉,很響亮地親在了他的唇上,在林放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模了模,煞有介事地道︰「是很小。」
林放老臉一紅,他調戲大姑娘那可是老手,今日新婚居然被媳婦給調戲了,這哪行?夫綱要從今晚開始立起來了。
林放一把抓住還在他胸前放肆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口,然後猛地一個翻身,將謝無暇壓在身下。謝無暇反抗,手腳並用。
林放一邊抓著她的手,要她別亂動,一邊用他的腿壓制她的,費了半天勁後,終于將她制服,「力氣倒還不小。」
謝無暇氣喘吁吁的,胸前也隨著她喘氣起伏,她不服氣地道︰「剛才一個失察才讓你佔了先機,有本事放開我,大戰三百回合。」
「大戰三百回合可以,但是得換個方式。」說著整個人壓過去,捕獲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開始吸吮。
「嗚。」謝無暇還在扭頭掙扎。
林放驀地放開她,「娘子這是要來狂野的?」
謝無暇大口喘氣,「什麼意思?」
林放沒節操地道︰「溫順的就是娘子一切听我的,狂野的就是我听娘子的。」說著挑眉奸笑。
謝無暇的腦子里忽然想到昨晚她大姊告訴她的那些關于洞房的時候會發生的事情,當下臉上一紅,扭頭不言語了。
林放見她這樣,笑著道︰「娘子這是一切听我的了?」
謝無暇不做聲,林放也不再廢話,傾身,吻著她。細密的吻落在她的額頭、眼楮、唇上,又沿著頸脖來到鎖骨處,輕輕地啃咬著。謝無暇抬著脖子,享受兩人耳鬢廝磨。
……
「呃……我去打水給你洗洗。」林放不敢看謝無暇的臉,匆匆下床,端來熱水將兩人打理一番後,心懷愧疚地摟著她。她剛才那表情,很明顯沒有舒服到。
林放很想再來一次證明自己的,但是看到謝無暇疲憊的神色,心道,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機會證明自己。
林放和謝無暇睡到清晨,秋紅早早喊他們起床,新媳婦進門頭一天,是要侍奉公婆的。謝無暇揉著酸軟的腰身,睜著快要閉上的眼楮,困得不行。昨晚睡到半夜,林放這廝居然又壓著她來了一次,這一次跟第一次完全不一樣,他壓著她折騰了好久,翻來覆去的。她就感覺自己像是砧板上的肉,被他翻來覆去地撒著調料後,大吃一頓。
謝無暇縮在被子里,讓秋紅先下去,她馬上就起。她這一身的痕跡,實在沒臉讓秋紅看到。
林放被她的動靜驚醒,看著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床沿的謝無暇,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半強迫地摟在懷里,迷迷糊糊地喊︰「包子……」
謝無暇一愣,轉頭看著他,眼神溫柔地道︰「你餓了?那我這就去準備早飯。」
「我要吃包子。」林放道。
「那你放開我,我去做。」謝無暇一邊說,一邊將林放額角的頭發繞到耳後。
「不,我要吃謝包子。」
「蟹黃包子嗎?這個季節哪來的蟹黃?」謝無暇不明就里地道。
林放蒙著頭笑,一個起身,穩穩地襲上的她朱唇,「我要吃謝無暇這個包子,不、不對,以後不能叫包子,得叫饅頭。」
「你……」謝無暇想到他昨晚的那些話。
林放加深這個吻,一大早本就旺盛,逮到人,就親個夠。
謝無暇推他,「不行,我剛上好了妝,你給我弄花了,我還得重新來一遍。」
林放委屈地看著她,「想吃。」
謝無暇從他的懷里掙開,「我去做飯了。」說完,也顧不得股間的不適,趕緊跑走了。
昨晚後半夜他實在忍不住,壓著她又來了一邊,這一次,勇猛無比,甚至按照那圖上的幾個姿勢試了試,感覺好到不行。
林放嘖嘖著嘴,回頭得多找點這方面的書,這樣他就可以和娘子多交流交流了,畢竟他爹還等著教育出個才子呢。
轉眼到了回門日,林放一大早就精神抖擻地吩咐丫鬟、小廝將回門的禮物往馬車上裝。
謝無暇精神萎靡地站在那看,秋紅小步地走過來問︰「少女乃女乃,你這是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
謝無暇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了,她想著她一定要盡快將這蠢丫頭嫁出去,讓這丫頭也知道知道,別一天到晚地問傻問題。
到了謝家,謝廣運夫婦倆和謝大哥、謝大嫂,還有謝大姊和她的夫婿都來了,眾人听到林放他們來的消息後,在中門迎接。林放見這幾人看他的眼神很是有問題,但又不敢多問,只想著等下警惕、警惕再警惕。
不用說,身為新姑爺,被大舅子、連襟灌酒那是自古就有的規矩,林放哪敢說不,他也知道這頓酒是跑不掉的。席間,以老丈人為首,大舅子和連襟配合,三人將林放灌得不分東南西北。
謝無暇被大嫂、大姊拉著問林家對她怎麼樣,林放對她怎麼樣,還有那畫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天迎親隊伍一走,謝廣運就將林家因為一幅畫虧了大半家財的事情告訴了兒女們,結果兒女們一思量,覺得這中間肯定有問題,但是苦于沒證據。
謝廣運這會一琢磨,也回過味來了。但是迎親的隊伍都走出去了,那婚書還是他趁人酒醉的時候寫的。一想到這里,謝廣運氣得恨不能將林放那小子一頓揍。
謝夫人在一旁道︰「要不是你一開始不講道理,不同意那兩人,人家能繞這麼大個圈子拐走你閨女?」
謝廣運一听,不做聲了。而後只道到時候要讓這小子好看。
此刻,謝夫人她們向謝無暇問起這事,也是想知道林放到底怎麼辦到的。
謝無暇還沒听出來她們已經知道畫的事情了,還按照之前和林放套好的說法,說︰「他們對我都挺好的。婆婆眼楮不好,公公基本都陪著她,家里的事情都是林放作主,我嫁過去第二天,婆婆就把當家的鑰匙給了我。還有那件事,林放使了不少銀子,打通了京城的廣西,上面有人出面調解,賠了點銀子。」
謝家人听了前半部分都松了口氣。尤其是謝夫人,更是感嘆。那麼大的家業這麼放心地交給新媳婦,是信任也是責任。可听了後半部分後都覺得謝無暇太不仗義了,都這時候了還跟她們裝。就在這個時候,那邊丫鬟來報,說林放喝吐了。
謝無暇立刻起身,著急地瞪著謝大姊,「是不是你攛掇著姊夫灌酒了?還有大哥,也跟著起哄。」說著,就要去看看。
謝大嫂一把拉住她,「傻子,那是爹的主意,你以為你們整出個畫的事情能瞞多久?你當爹真傻啊?這頓酒不灌得爹高興,你以為你們能過得去?」
謝無暇的臉驀地一紅,有點局促地看著謝夫人。
謝大姊在一旁笑,一指點在她的腦袋上,「果然是個傻的,你都是林家媳婦了,爹娘還能把你咋的?灌一頓酒那是便宜他了。」
謝無暇聞言,更擔心了。
謝夫人看不過去,擺擺手,「你去看看吧,我讓廚房熬點醒酒湯。喝醉了,回去親家看到了嘴上不說,心里肯定不開心的。」
當謝無暇看到林放的時候,他人已經躺在她未嫁之前閨房的床上了。一旁有丫鬟準備了熱水,正準備替他擦拭。
「你下去,我來吧。」謝無暇喊住那個小丫鬟。
那丫鬟是新來的,看到謝無暇,臉一紅,福了福身,下去了。
謝無暇將毛巾放在水里打濕,擰干後幫林放擦拭。看著他緋紅的臉,謝無暇一邊心疼,一邊埋怨爹還有大哥他們喝起來沒個分寸。
好在醒酒湯也喝下去了,傍晚的時候林放終于醒了,謝無暇立刻服侍他起來。
林放看著謝無暇,嘀咕道︰「你爹跟你哥太能喝了,還好成親那次是裝醉,不然會被灌得耽誤大事。」
謝無暇掐他一下,「你還說,我爹他們都知道了。」
林放抬眼看她,不是吧?
謝無暇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不然你以為你今天為什麼被灌成這樣。」
林放模模鼻子,「老丈人手下留情了。」
「知道就好。快起來吧,我們該回家了。」
謝無暇拉著他起身,林放不肯,一個用力,反而將她扯進懷里,「我听大哥說,你偷偷藏了我不少的畫像。」灌酒的過程中,謝大哥是第一個倒下的,也被林放套了不少話。
謝無暇的臉一紅,「哪有。」
林放撓她癢癢,「真的沒有?」
謝無暇被撓得在床上滾來滾去,求饒道︰「有有有,放過我吧。」
林放這才將人拽起來摟著,「在哪呢?拿出來,帶回去。」
謝無暇白他一眼,起身去將那些畫像拿出來。林放要看,謝無暇不讓,「天快黑了。」
林放扭頭看去,冬天的夜晚來得總是那麼得早,「那行,晚上有時間,慢慢看。」
謝無暇看著林放,覺得他沒有藥救了,為什麼明明很正常的話,被他說出來,她都感覺不對勁呢?
兩人收拾一番後告別眾人,上了馬車回去。
林放和謝無暇剛到家,林放就被林豪叫過去了,兩人當天晚上連夜就走了。林夫人說,他們在邊城的客棧出了點問題,需要他們親自過去解決。
林放這一去就是半個月,爺倆是臘月二十那天趕回來的。林放一到家,趕緊去泡了個熱水澡,換身干淨、整潔的衣裳。出來的時候,丫鬟說,夫人說今晚就不一起用膳了。林放一听,就知道他爹這個妻奴要好好跟他娘親親親我我。當下讓丫鬟端幾道菜來,他們也不出去吃了。
四菜一湯上了桌,林好一頓狼吞虎咽,讓謝無暇看得心疼不已,一邊給他盛湯,一邊用帕子幫他擦去嘴角的菜湯,「你慢點,沒人跟你搶,來,喝口湯。」
「你喂我。」林放轉頭,張嘴,「啊……」
謝無暇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見他堅持,只好用勺子舀了湯送到他嘴里,「好喝嗎?」
「好喝,再來一口。」
兩人就這樣你喂我吃的,一頓飯下肚後,林放揉著撐得有點脹的肚子,拉著謝無暇在院子里散步。沒走一會,謝無暇就冷得受不了了。林放說,那回去,換個辦法消食。
趁著謝無暇去洗澡的時間,林放翻出還沒來得及看的畫像,越看越沾沾自喜,更是自戀地將畫像掛滿了房間,只覺得畫上的人怎麼看怎麼帥。
等謝無暇出來的時候,看到這滿屋子的畫像,張大嘴巴看著他,這人莫不是瘋了吧?
林放上前親了她一口,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往床上走去,「娘子的畫技爐火純青,我覺得下次娘子可以畫點別的,比如,不穿衣服的。」
謝無暇捶他。
林放這一去半個月,正是新婚期間分開這麼久,哪有不想的,不但是他,謝無暇也想,沒有他在身邊,被窩里都覺得涼颼颼的,一夜都熱不起來。當林放將她放在床上吻上去的時候,謝無暇伸手圈著他的脖子,熱情地回應著。
……
新一輪的較量又開始了,正應驗了謝無暇新婚之夜說的,大戰三百回合。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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