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驀地,婁易反問她。
她輕輕搖首。「坦白說,我從來沒想過要生孩子。」
婁易眸光微沉,未語。
沉默片刻,她又道︰「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在我那個世界,我視跳舞如命,我想成名,想站在所有人面前,跳出最美麗、最精湛的芭蕾舞,得到所有人的肯定與贊美,那才是我所追求的。」
盡管無法完全理解她所描述的那些事物,可婁易明白她對跳舞的狂熱。
「如果想生孩子,就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跳舞,而且生孩子會變胖,身材若走樣,跳起舞來就不好看,所以我想都沒想過生孩子的事。」
她頓了下,忽爾別過臉,水眸熱切地凝視他,低聲道︰「可是我想了想,既然來了這里,我已經不能跳舞,不如……我們來生孩子吧。」
婁易又是一怔。
她漾開甜笑,往他肩頭上一躺,撒起嬌來,「阿易,我們來生孩子吧?」
他胸中一熱,俊顏卻一派若無其事,淡淡回道︰「你還年輕,不急。」
不急?難不成婁易不想要孩子?
沈芯婕有些緊張的斜瞅他。「難道你不想要孩子嗎?」
「我沒說我不想要。」婁易難得給了答復。
「那就是想要了。」嘿,他心思藏得可真深,明明想要孩子,還不肯承認。
婁易面沉似水,沒吭聲。
她故意挨到他耳側,呵了口熱息,嗓音嬌甜地道︰「阿易,我們來生孩子吧,好不好?」
他眉眼未動,只淡淡瞥她一眼。「胡鬧。」
「我胡鬧什麼了?我們來生個孩子吧,嗯?」她甜甜笑著,挽緊他的胳臂,粉女敕女敕的小臉蹭呀蹭的。
婁易別開俊顏,兀自望向嵐煙輕飄的碧綠湖水。
一只白皙的縴手環上了他的腰,慢吞吞地挪動,軟若棉絮的身子貼上來,丁香花的氣味襲來,搔動他的心思。
大手一把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冷淡的俊顏,難得抹上了一層淡淡潮紅。
「芯芯。」他低聲警告。
她不理,另一手探進他衣襟里,隔著中衣貼上堅實的胸膛,有些戲諸地撩撥著。
婁易微僵,擰眉垂眸,凝瞪著懷里那個膽大妄為的女人。
她揚了揚秀眉,水眸含笑,咬咬唇,不知羞的低語︰「阿易,要不要跟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孩子呀?」
婁易實在拿她沒轍,拉開衣襟里那只小色手,喊來船夫,讓船夫把畫舫掉頭回河岸。
湘城多運河,水上交通格外發達,內河運輸更是普遍可見,因此湘城雖然距離皇京甚遠,可皇京民間風行的玩意兒,沒多久便也傳來湘城,使得湘城成了南方的貿易重鎮。
河岸邊停靠著各式畫舫與落腳頭船,沈芯婕讓婁易攙扶著上了岸,隨行的許賦已在岸邊候著。
無意間,沈芯婕瞥及一艘靠岸的落腳頭船,幾名受雇的船夫正在卸著貨箱,船客三三兩兩,陸續下船上岸。
騫地,一張眼熟的男子面孔,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蹙眉,努力回想,卻在快想起時,被婁易牽起小手,朝著岸邊的馬車走去。
「欸,等等——我想起來是誰了!」臨上馬車前,沈芯婕忽爾喜嚷一聲。
婁易不明所以,正欲揚嗓詢問,沈芯婕卻抽回了手,提起裙擺就往運河那頭小碎步奔去。
婁易眉頭微皺,身姿利落地追上,卻見她停在虹橋上,微微眯眼,眺望底下人潮雜沓的河岸。
「你看見誰了?」他直覺不對勁的問道。
她轉過身,興奮地回道︰「我看見豬公子——不是那個豬,是諸。諸公子才對。」自我糾正完畢,還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心虛一笑。
婁易才不管是哪個諸,一听她口中提及的是個男人,俊顏立刻一沉。
「他是誰?」這聲問明顯有些不快。
沈芯婕見他面色陰沉,嗅出醋味,憋笑道︰「你做什麼這麼凶呀?那個諸公子他救過我,算起來是我的救命恩人。」
婁意眉一皺,又問︰「他救過你?在哪里?」
「就是在端王府的時候。若不是有他幫我掩護,我哪有可能成功逃出端王府。」
「這樣說來,這個人是元魏人?」婁易眼中漸起肅殺之意。
「我不清楚……我只記得,他說他是端王的謀士。」覷見他臉色不對,沈芯婕笑意收斂了些,連忙改口︰「可能是我看錯了,元魏跟東周兩國情勢緊張,那人又是端王的謀士,怎可能會出現在這里。」
婁易卻不這麼想,他面色凝重,喊來了許賦,交頭接耳的吩咐著。
沈芯婕雖然不懂這些古人的政治,不過經過端王強行擄人一事,她知道婁易對端王是痛惡欲絕,諸瑾既是端王的謀士,倘若真出現在此,肯定與端王月兌不了關系。
不過,少年皇帝都已經允諾過,不會再讓那些元魏人把她誤認為青鳶國師,她想諸瑾應當也該听說了,若出現在此,不見得是沖著她來,興許是為了別的事而來。
「阿易,我們回去吧。」沈芯婕扯了扯婁易的袖子,柔聲央求。
交代完許賦,婁易重新牽起她的手,搭上馬車揚長而去。
河堤另一頭,一道天青色人影,隱身于人來人往的簡陋茶棚里,手里端著一碗熱茶,始終望向馬車離去的那方。
回到湘城郡守的府邸後,沈芯婕也不避嫌,一路拉著婁易直往別院走。途中偶遇郡守夫人,那郡守夫人已有些年紀,略顯富態,可見著了細皮女敕肉的婁易,仍免不了的紅著臉,目光緊瞅。
「大人,夫人。二位可是去游碧鏡湖了?」郡守夫人上前福了個身,甚是客氣有禮的打招呼。
「是呀,我們去游了湖,真的挺漂亮的。」沈芯婕心情甚好,興高采烈的搶著回答。
郡守夫人微愣,有些不自在的覷向婁易。
一般而言,夫妻若同在,遇有人問候,應當由夫君答話,畢竟出嫁從夫,在丈夫面前,女子只能附和應從,不得強出頭或是搶去丈夫鋒頭。
尋常人家或許不這麼講究這些細節,可婁易官居一品,婁氏又是名門望族,做為太尉夫人,應當遵禮甚重,不該這般失儀。
原以為會見到婁易出聲訓斥,沒想等了又等,婁易依然面無表情,任由身旁的岑氏說個不停。
「……碧鏡湖真的很美,岸邊有間茶肆,里頭賣的面點可好吃了!明兒個我還要去吃,郡守夫人可有去吃過?」
忽然被問及,郡守夫人愣了愣,連忙回神,干笑道︰「沒、沒吃過。」
「找個機會你一定要去試試,太好吃了!」沈芯婕一臉回味無窮的說道。
「二位可用過膳了?我讓廚子給二位準備膳食……」
「哎,不必了,我們現在不急著吃飯。」沈芯婕打斷了郡守夫人的話。
郡守夫人又是一愣。
「我們還有急事要忙,先回房了,晚點再吃吧。」話畢,沈芯婕挽著婁易的手臂便往別院那頭走。
這……這大白天的,岑氏便大刺刺的拉著丈夫回寢房……這成何體統?郡守夫人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呆立在原地,目送兩人離去的背影。
「方才太尉與太尉夫人回府時,可有說及什麼急事?」她忍不住問起被發派去別院伺候貴客的嬤嬤。
那嬤嬤略有年紀,該是見多識廣,可被這麼一問,竟老臉微紅,神情略微尷尬的回道︰「回夫人的話,奴婢方才隱約听見太尉夫人在說要給太尉生孩子的事……」
一雙縴手抽掉了纏金織錦腰帶,系在腰帶上的墨綠同心結,也一同落在地上。
婁易就站在床榻邊,低垂美目,看著做起事來總是風風火火,不管旁人感受的某人,如何賣力將他扒光。
她抬起手,抹了抹額上的點點香汗,隨後卸下了他的外裳,接著朝中衣進攻。
「幸好每天都是丫鬟伺候你更衣,要是換成我來,真不曉得要穿到幾時才能好。」她被這些繁復的古裝整得很頭疼,忍不住抱怨起來。
婁易嘴角微揚,按住正準備拉開中衣的縴手。「我可以自己來。」
聞言,她抬起眼,撞進他深湛如海的黑眸,心中一蕩,兩頰染上霞暈。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表現得太饑渴,她有些害羞,卻又嘴硬的辯解道︰「你可別想歪了,我才不是急著跟你做那檔事,我這是想跟你生孩子。」
「為什麼突然想生孩子?」他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
腦中浮現夢境情景,她心頭一緊,從他掌中抽出小手,順勢拉下他身上單薄的錦鍛中衣。
須臾,光果的健美胸膛在眼前展露無遺,她小臉漲紅,卻依然很堅持的動手去解他的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