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他與他山道人分道揚鑣。
駕著馬車往北,就為尋訪老道人所說的具神奇療效、能滋養血氣的深谷老泉,而老道人得了他蓋有烈親王私章的手書一封後,走得比他更急,想是直奔天南朝的京畿帝都,持烈親王親筆手書上門,要府里大總管開酒窖任他老道挑酒了。
馬車沿著縱谷往北走了一日,途中經過一個小谷村。
南明烈以物易物用上等茶葉換到不少食材和干糧,之後又過一日夜,順利進到老道人所說的那個深谷秘境。
這座山谷外觀乍看之下並不大,一眼能望盡,奇妙的是三面谷壁各開洞穴,洞穴與洞穴之間巧妙相通,還有類似風洞的天然小通口,形成一處采光與通風甚佳的天然居所。
谷地正中央就是深具回復氣血療效的暖泉,除此之外還有一處小小的晶礦冷泉,離暖泉不過十步之距,水質竟異常地清澈甘甜,南明烈試過那滋味後,頗慶幸沒把上等茶葉全數交換掉。
選了其中一座最方便防守的洞穴,他將馬車里的部分家當和食糧挪進,跟著把猶在沉眠中的人兒也抱進洞里。
他以離火靈氣淨空整座深谷,驅開瘴癘與蛇蠍毒蟲,燃起火堆照明取暖,很快便將一切安置妥當,便如他這兩個多月來所做的那樣。
此一時際,將浸潤過老泉的人兒擦淨渾身水氣後,將人抱回烘得暖呼呼的厚後上,拉上軟被蓋妥。
他長身側臥,一臂支著頭,靜望著那張隱約有些血色的臉容,就這樣凝望著,久到撐著腦袋的臂膀開始泛麻,而火堆將熄,月已過中天。
設陣將她帶出,依他山道人所說,三日內能醒,可今日已是第三天……她為何不醒?
為何?!
火能又在體內翻滾沖突,怒急交迭,什麼沉穩從容全沒了。
他狠狠去吮她的唇,一臂伸進她頸後,另一臂則連人帶被將她緊緊箍住。
他翻身壓在她身上,也不管會不會壓壞她。
先是往她唇齒間肆虐一陣,最後俊顏埋進她的頸窩,或重或輕咬著那太過白晰的肩頸,幾是拿那微微泛青的頸脈磨牙。
驀地,身下被軟被子包裹成一坨的東西似乎動了動!
心髒陡震,他不起身不放手,甚至收攏臂膀摟得更緊、更用力禁錮。
「唔……嗚嗚嗚……」
那低幽幽的啜泣聲入耳,南明烈渾身輕顫,眼中竟也微微潮濕。
他放松力道,抬頭去看,那張睡了兩個多月的臉容終于不再靜謐沉寂。
她顫著小扇般的翹睫,秀致的眉心細細蹙動,像被箍得難受了,掙不開,只得皺著鼻子可憐哼聲……只是,為何未語淚先流?
那雙麗眸略艱難地睜開,難以適應般眨了眨,把一堆淚水全眨出來,從眼尾滲出,一路濕到耳朵去。
「阿霖怎麼哭了?」
他替她拭淚,淚水溫燙,她的臉膚亦淡淡透出暖度,不再冰涼得令他心驚,他長指因而顫得有些厲害。
她癟著唇還是哭,神情飄忽,雙眸迷蒙,像被人棄了,找不到歸家的路。
南明烈又喚了她一聲,然而,除了傻怔怔掉淚,她仍然沒什麼動靜。
他駭然,俊龐陡僵,驟然坐起將她抱到大腿上,一手扣緊她的下巴,他試圖看進那淚眸眸底。
「絲雪霖,本王是誰?」語氣緊繃至極,就怕從幽冥之境帶回她,不意間仍令她神魂受損,認不得她自己,亦忘卻了他。
近在咫尺的男性面龐是英俊好看的,就是瘦了些、輪廓嚴峻了些,像也黝黑了些,跟她記得的那張臉重迭在一塊兒……不知為何覺得委屈,就是覺得很委屈,好像被誰欺負了,欺負她的那個人是他,令她想去尋求慰藉、討來一些溫暖的那個人,也是他。
「師父……」她喚了聲,結果還是癟癟嘴,委屈得哭了。「師父……嗚嗚……師父不要死掉……不要死掉……」
絲雪霖猛地被摟緊,鼻中盡是令她心安的氣味。
她昏昏沉沉掉淚,覺得像在夢中走了好長好長的路,她走得好累,不知哪里才是盡頭,但此時卻在男人臂彎里醒來,似夢非夢,虛實的界線都模糊了。
然後男人吻住她。
相濡以沫的唇瓣那樣灼燙,那探進她口中恣意奪取、熱烈佔有的熱舌強而有力,激切難忍般將她弄疼,她背脊一顫,終于有了真實感。
「師父……師父……」
想緊緊揪住他,但心有余而力不足,連抬個臂膀都覺吃力,才環上他的頸項就後繼無力地垂軟下來。
察覺到她的訝然和挫敗,南明烈的吻變得溫柔繾綣,靜靜吻遍她的小臉,最後落在她的眉心。
「你回來了。」
感受得到她口鼻間的暖息、她微弱卻再真實不過的脈動、她一鼓一鼓的心音……他抱著她,身軀不自覺地前後輕晃,歡喜難以隱忍,他輕啞笑出——
「你真的回來了……」
絲雪霖思緒仍一團渾沌,若有所知又懵懵懂懂,覺得有些冷,她本能地往男人懷里蹭,迷惘且虛弱地喃喃——
「師父,阿霖沒……沒穿衣服……光溜溜的……」
「是啊,光溜溜的。」他又笑,邊幫她擦臉。
「也……也好像唔……沒套褲子……」
「都說是光溜溜,自然全身上下什麼都沒穿。」他鄭重解釋。
她傻傻動著唇,想了會兒,問︰「……阿霖的衣服為什麼不見了?」
「自然是本王月兌掉的,把你月兌光光,抱你去沐浴洗暖泉,把你洗得干干淨淨的。」他認真作答。
她小口微張,頰面粉紅,雙眸仍水潤潮濕,又想了好一會兒才道——
「師父把我看光光了……」
南明烈將她放回厚毯上,重新讓將滅未滅的火堆旺起。
洞中火光溫暖躍動,他在她迷蒙的凝望下開始卸衣,解開腰帶和衣帶,連亦月兌了精光,那舉動仿佛在對她表示——
既然本王把你看光光,那就讓阿霖也把本王看光光吧。
那景象極美,令人舍不得眨眼。
男人的身形精瘦漂亮,尤其是寬寬的肩線和優美滑順的腰部線條。
他的鎖骨細膩優雅,胸膛與月復部的肌理結實且分明,四肢修長有力……唔!
絲雪霖腦中突然蹦出一縷記憶,像是跟相熟的大小漢子們劃拳拚酒賭輸贏,那些漢子輸到月兌褲子,她瞧著哈哈大笑,得了一大堆男人褲子系在小翼長桿上耀武揚威,沒半分害羞心思,但眼前這一個男人不一樣,她只在他面前哭,只沖著他發痴,只對著他羞澀難當……
銀灰散發下的那張面龐俊美無儔,鳳目歡愉中帶著邪佞神氣,似興奮難耐等著將誰大塊朵頤……
師父……邪佞?竟聯想到這個詞,她更覺眼前一切不是真的。
「師父你掉進阿霖的夢里了。」
她恍惚笑,眼紅紅,而鼻頭哭得紅紅的痕跡也還沒退,又哭又笑的,模樣憨得可以。
「是嗎?」南明烈低柔地問,掀開軟被側躺在她身邊。
「……師、師父?」噢!師父的手掌好像擱在她腰側……?好刺激的夢啊!
「在你夢里,本王是不著片縷的?」
耳里被徐徐吹氣,她受不住般直抖,老老實實交底了——
「從小就、就想著把師父吃掉,吃掉前當然……當然要光溜溜才好吃啊……」
她听到微沉悅耳的笑聲,從他鼓動的胸中逸出口。
她清楚感覺到他的心跳,因為男人翻身壓在她上頭,他平坦結實的胸膛輕輕擠壓著她。
「那確實像阿霖會作的夢。」南明烈親著她的嘴角。「但你現在是在本王的夢里,由本王作主,你掉進我的地盤,只能乖乖任我魚肉。」
她真的被「魚肉」了一番。
切切切、剁剁剁,煎煮炒炸都不夠他吃似。
神志迷亂,意志薄弱到幾乎沒有。
男人啃遍她全身,仿佛做過無數回,對她的身子了若指掌,比她自己還清楚似。
她難耐地直喘,也想反擊,也想狠狠去抱,但實在太弱。
身軀不听使喚,都已經夠虛軟了,被他架住更是完全無招架之力。
當他一路往底下啃吻,她哭得上氣接不了下氣,有沒有求饒她不知道,總之是昏過去了……
幽幽醒來時,他的舌正喂進她小口里,她下意識含著與他纏綿,似嘗到微甜微腥的奇異味道,迷迷糊糊間有些明白,那是他舌上沾染上的氣味,是她被撩撥到濕透的氣味。
她身體被打開,淺淺含著他,眼淚沒真正停過,淚霧中,男人一直注視著她,像怕她難受疼痛,怕她倔強強忍。
「阿霖……」一手撫著她發紅的臉蛋,他嗓聲沙嗄。「本王不想再忍。」
他渴望弄碎她,讓她跟他一塊兒碎成粉屑,分不開彼此。
他進到她體內深處,听到她破碎的嚶嚀,心頭火熱不已,額心那朵印記再次活起,舞動金紅火流。
頭一次得到她時,他蠻橫粗暴,將她全面壓制,那時怒火掌控所有情緒,不能允許她絲毫反抗,那一次他被她「療治」了,將她整得那樣慘、傷得那樣重之後,他腦海中浮現的已不是地宮石床上被鐵鏈鎖住的自己,而是被他以簪子釘在榻上、渾身青紫的她。
今夜,他依然蠻橫霸道,她依然毫無抵抗能力,但心底深深淺淺淌過的皆是柔情與密意,還有那怕是一輩子永難抹去的恐懼……
兩個多月的折磨,怕她不回來,怕自己來不及帶她回來,怕情緣就此斷了,他徹底失去她。
以往確實太蠢,既然遇到她這個死心塌地的,如何摧折都由他,他就該徹底私心一回,霸佔到底才是。
她走不掉了。
無論他的內在如何暴虐無仁、如何扭曲嗜血,她已獻祭給他,無法月兌身。
金紅火流在洞中回旋,隨著他的挺動和力道不住加快,身下的人兒起先還能吟哦叫出,叫到後來沒了聲音,唇瓣輕啟似要求饒,而淚一直滲出。
他傾身深深吻她,如同命脈與她的深深糾纏。
離火靈氣是上等補品,為她激揚而出的火能將兩具身包裹,他努力滋養她,將滿身精華給出,將太過蒼白的她染開一層薄緋。
她暈了過去,臉色卻是這些日子以來最好的,白到青筋微現的膚澤終于透出紅暖,令他心痛如絞的癥狀可以緩和一些。
唇與鼻亦不住摩挲,眷戀著她汗濕帶香的身子,愛極那白里透紅的清肌……
他喜愛那漸漸展現的血氣,證明她確實是活生生的。
她回來了……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