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燈,易楚珩躺上床,听著她猶如催眠曲的呼吸聲,他卻一點睡意也沒有,滿腦子都是她美麗的倩影,他這才發現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讓那個可愛的童家家住進他的心里。
她是小妹妹、小妹妹啊,他怎麼可以不做她的大叔?他怎麼可以對她產生……不,不可以,他已經奪走她夠多珍貴的東西,他不可以再奪走她最寶貴的童貞,他不可以。
易楚珩掀開被子,想去別的房間睡,以免自己不小心失控鑄成大錯,但童家家卻在此時囈語著——「不可以,大叔,不可以」
很耐人尋味的語句,卻是教人驚心的語氣,易楚衍擔心的靠近她,「家家,你在作惡夢嗎?家家?」
「大叔、大叔,不要,大叔、大叔發覺她的額頭都是冷汗,易楚珩連忙搖醒她,「家家,你醒醒,你在作惡夢,家家。」
「大叔!」童家家大叫著睜開眼楮,看見易楚珩好端端的在自己眼前,她頓時張手緊緊的抱住他,「你還在,太好了,你還在。」她夢見他滿身是血的被推進手術房。
「傻瓜,三更半夜的,我不在這里要去哪里?」他輕聲安撫著。
恐怖的夢魘不只驚醒了童家家,也驚醒了她的心,讓她深刻領悟到她為什麼會變得在乎他的眼光、為什麼會不介意他的親吻、為什麼會那麼擔心他發生意外,因為她愛他,她早已在他的專寵中愛上了他,再也回不了頭。
「睡吧,我會在這里陪你。」她不放開他,他只好陪著她一起躺下。
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太害怕,她的嬌軀緊緊貼著他的,她的氣息徐徐在他頸間吹送,再再考驗著他的自制力。
「我要、給我、現在。」
听見聲音,易楚珩微抬高頭,側看著她,「你剛剛在說話嗎?」
不用催他快點,她自己來。童家家直接用行動回答他,她迎上他的唇,順勢壓倒他,她要給他,她要在他還屬于她的時候,把自己全部給他。
易楚衍伸手阻止著,「家家,你清醒一點,你……」
「我很清醒。」童家家接著提醒他,「你說過,你會洗香香等我。」語畢,她解著他的鈕扣。
易楚珩抓住她的手,「你不後悔?」
他自知敵不過她的誘惑,因此他必須百分之百確定這點。
童家家甩掉他的手,繼續解開他的鈕扣,完畢之後,她由下而上、再由上而下滑過他赤|果的胸膛,「你是我的,你從頭到腳都是我的。」她輕吻著他的耳垂宣示主權,小手也沒閑著,一步步再往下攻城略地。
難忍甜蜜的折磨,易楚珩低吼一聲,自制力也跟著崩潰,他翻身欺上她,釋放自己的,再也無法思考,只知道他即將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而他,不介意做她最後一個男人。
翌日,陽光燦爛,剛醒來不久的易楚珩頭下墊著兩顆枕頭,一手撫著自己的額頭,一手摟著仍在沉睡的童家家,好不懊惱的想著,他昨晚到底是著了什麼魔,怎麼會……哦,老天,他好像愛了她好久好久。
「大叔。」
聞聲,易楚珩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拜托,別在這個時候這麼喊他,感覺好罪惡。
「我餓了。」
「我飽了。」易楚珩下意識快速回道,真的被她激刺到某條腦神經變得超級靈敏。
童家家笑著伏上他的胸膛,「都還沒吃就飽了哦?」
再逃避也只是讓自己更丟臉而已,易楚珩投降了,他鄰厝的撫著她的果背,「疼不疼?」
「如果我說很疼,怎麼辦?」
若她這麼說是想增加他的罪惡感,那麼,她成功了。易楚珩帶著歉意道︰「听說泡泡熱水澡會好一點。」
「不是再一次會好一點嗎?」
不理會她的調侃,易楚珩問著自己關心的問題,「你要帶進考場的模特兒人選確定了嗎?」
听,他多不關心她呀,明天就要考試了,他居然到今天還在問她這個問題?童家家佯惱的輕咬了他的胸口一下,「早就確定了好嗎?」
「誰?」不要告訴他是那個令他倒胃口的女人。
「曹姊姊。」
說到曹侑儷,也令童家家想起她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他不玩玩不起的女人,女人一旦對他動了真情,他會立刻甩掉那個女人。
思及此,她側過臉貼上他的胸膛,不願讓他看出自己的心事。她不想、也還不能被他甩掉,所以她不會讓他知道她愛他,這樣她才能繼續獨佔他所有的寵愛、才有機會幫助他躲過可能發生的劫難。
「明天要我陪你去考試嗎?」
「好唾。」
「那你今天還要去練習嗎?」
「本來要,但我改變心意了,我今天要一直一直黏著你。」說著,她好用力、好用力的抱著他。
他輕笑,「不是說餓了嗎?」
該說清楚的總是要說清楚。童家家半撐起身子,凝視著他道︰「這是我自己提出的要求,你不需要有任何負擔。」
听她這麼說,他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但心兒卻泛酸,是他想太多了,他們只是男歡女愛、只是一筆交易,與愛情無關。易楚珩在心里苦笑,過了會才開口,「知道了。」
她放心的笑了,吻上他的唇,他是她的幸福,她要在來得及之前,放肆享受這份幸福。
他回吻她,她是那麼樣的純潔、美好,能與她共度這一年,已是他今生最大的福分,他又怎敢再奢求其它?所以他會的,只要她還需要他,他會做她永遠的後盾美甲檢定考當天,童家家早早來到考場準備報到事宜,卻遲遲等不到曹侑儷。
「大叔,曹姊姊怎麼還不來?」她焦急地問,擔心曹侑儷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易楚珩鎮定以對,「你打電話給她問問看。」
「好。」童家家才剛剛拿出手機,她的手機就響了,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曹侑儷的名字,她急忙接听,「曹姊姊,你——什麼?妹妹突然發燒?好,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快點帶妹妹去醫院。」
結束通話後,童家家抓著易楚珩的手臂求救,急到快哭了,「大叔,怎麼辦?曹姊姊不能來了……」
「你別急。」易楚珩反抓住她的手安撫著,「你冷靜下來想想看,還有沒有別人可以幫忙?」
「就算有也來不及,等人來了報到的時間也過了。」
易楚珩突然想到自己就是個現成的人選,隨即開口確定,「男生可不可以?」
「可以啊。」
「那我來好了,我來當你的模特兒。」
「還是我來吧。」許蘊菁的聲音,由遠漸近。
童家家轉過頭,「許姊姊?」她怎麼來了?
許蘊菁笑著回答她眼底的疑問,「我正好有空,就過來看看你。」沒想到就讓她撞到了一個可以接近易楚衍的好機會。
她看了看腕表,「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快進去報到,還有我的指甲……我們先進去排隊再說。」
「可是……」童家家看著易楚珩,她比較想要他當她的模特兒。
易楚珩不想和許蘊菁有任何牽扯,但只要是為了童家家好,他什麼都可以讓步,「你們進去吧,我在外面等,加油。」
「哦。」童家家有些不甘願的應了聲,被許蘊菁熱情的拉走。
就這樣,許蘊菁陪著童家家進考場,約十點多就從考場里出來,童家家則是考完學科後,大約十二點才離開考場,期間,易楚珩都離許蘊菁遠遠的,恍若兩人是陌生人。
「許姊姊,謝謝你。」童家家由衷的致謝,接著又說︰「我請你吃午餐。」
許蘊菁顧忌的看了易楚珩一眼,「不用了,我……」
「你們在門口等。」易楚珩打斷,「我去開車過來。」無論如何她都幫了童家家大忙,這一頓他理應請。
須臾,三人一同來到一間西餐廳,許蘊菁獨坐一邊,看著眼前不停說著悄悄話的易楚珩與童家家,她發覺他們變得不一樣了,尤其是易楚珩的眼神,太溫柔了,溫柔到令她心痛,更令她想出聲破壞。
「家家。」
童家家立刻轉過頭響應,「什麼事?許姊姊。」
是的,這間西餐廳就是元宵節那天,易楚珩約童家家談假結婚的那間西餐廳,只不過這次他沒有刻意選坐包廂,而他們私下頻頻在聊的,正是那一天發生在兩人間的趣事。
「接下來你就要專心準備十一月的美容檢定考嘍。」
「嗯。」童家家皺皺鼻子,「但是我沒什麼信心耶。」
「還有四個多月的時間可以準備,你一定沒問題的。」許蘊菁一頓又說︰「對了,九月分有一場美甲比賽,你要不要去報名參加?」
童家家想也不想便搖頭,「不要,我會緊張。」
「你就當作去交流,如果得獎,對你以後開業和客源都有很大的幫助,你再考慮看看。」表面上許蘊菁是在說給童家家听,實際上她是要說給易楚珩听。
「哦。」
這時,餐點送上來了,童家家點的當然是她好久沒吃過的牛排,「許姊姊、大叔,我要開動嘍。」語畢,她快意的拿起刀叉,一口又一口將牛}嘴里送。
見童家家的頭發散了,易楚珩貼心的把她的頭發攏到耳後,「慢慢吃,又沒人跟你搶。」
「人家餓了嘛。」
「那我這一份也給你吃。」
「好哇,我現在超級餓,嗑兩份牛排絕對沒問題。」
好刺眼!目的已達到的許蘊菁拒絕再留下來看他們哂恩愛,她佯裝自己的手機有訊息,看了一眼後她立時致歉道︰「不好意思,店里有急事找我,我得先走了。」
童家家一臉惋惜,「許姊姊,你一口都還沒吃耶,不能吃完再走嗎?」
「正好給你吃啊,你不是超級餓?」
許蘊菁調侃,背起自己的包包站起來,「再見。」
「許姊姊拜拜。」
易楚珩賣童家家面子的點個頭,從頭到尾都沒有多看許蘊菁一眼。
直到送上甜點,易楚珩才與童家家聊起美甲比賽的事,免得她從超級餓變成超級不餓,「你許姊姊的建議不錯。」
天氣熱,童家家點的是冰淇淋,「大叔是指美甲比賽?」
「嗯。比賽的重點不在于獲得名次,而是累積經驗。」易楚珩就事論事,不因這建議是許蘊菁提的而有所偏頗。
童家家停下挖冰淇淋的手,「大叔希望我去比賽?」
「我希望你就會去嗎?」
意思就是他希望她去比賽。這下子,童家家不只連一口冰淇淋都不想吃了,也想回家了,「我考慮一下。」
果然影響到她的食欲了!看她像是一顆泄了氣的皮球,易楚珩無奈的笑笑,「我的指甲好久沒修了,你幫我?」
聞言,童家家又有精神了,「好哇。」她快快伸手請來服務生結帳。
結完帳,易楚珩摟著童家家離開位子,迎面走來一位端著兩碗湯的男服務生,卻見一個小男孩調皮的偷偷伸出一只腳,想絆倒男服務生。
男服務生只顧著安全的通過兩人,沒注意到地上那只想絆倒他的小腳,瞬間一個踉蹌,眼看著男服務生拿不穩托盤,兩碗湯就要往童家家的身上灑,易楚珩忙不迭把托盤上的湯碗往無人的方向撥去,同時將童家家護在懷里,鏗地一聲,兩碗湯掉在地上,裝在碗里的湯灑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是、是……」男服務生瞄著惡整自己、正在偷笑的小男孩,不敢把實情說出來,只能不停的向易楚珩和童家家點頭道歉。
「家家,沒事吧?」易楚珩緊張的檢查著童家家的身體,幸好她習慣穿長版衣、長褲、布鞋,所以只是衣服和鞋子被噴濺到一點湯汁而已,不至于嚴重到被燙傷。
看男服務生也沒受傷,易楚珩的火氣才整個沖上來,他惡狠狠的瞪著惡作劇的小男孩,小男孩登時被他嚇得哇哇大哭,躲進母親的懷抱里。
「大叔,你的手、你的手……」發現易楚珩的手被熱湯燙到,童家家驚叫著,「沖冷水,快點沖冷水。」她拉著他往洗手間沖,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沖著他發紅的手,心疼的眼淚不停落下。
看見她哭,易楚珩的心比他的手還痛,「不哭,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都紅了。」童家家抽抽噎噎的說,好想把害他燙傷的那個男服務生抓來痛打二十大板。
這時,餐廳經理帶著男服務生來賠罪,易楚珩知道不是店家的錯,所以並沒有責怪他們,還請經理不要怪罪男服務生。
由于童家家不明事發經過,因此她一直瞪著男服務生,只差沒開口罵男服務生,說「都是你的錯,把我家大叔的手賠來」
去了一趟醫院回到家後,已得知事故實情的童家家還在不停的罵,「壞孩子,大叔的手要是留下癥痕,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壞孩子!」
易楚珩忍不住笑,「好了啦,醫生不是說只是輕微燙傷,過幾天就好了,你別再生氣了。」
說到醫生,童家家也想到一件醫生交代的事,她頓時不生氣了,還笑得好開懷,「走吧,我幫你洗澡。」
還想說她怎麼突然笑得這麼開心,原來……易楚珩出言打碎她的肖想,「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洗。」
「干麼那麼小氣,給人家洗一下嘛。」
「少來。」誰曉得她會怎麼在他的身上作文章,還是免了吧。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童家家贏了,易楚珩只能自動月兌光光任她宰割,再拚命求她手下留情。
幾日後,童家家收到一則恭喜她二級檢定通過的簡訊,她當晚便在易家大宅與易天澤、易楚珩,以及郭益安一家四口大開香檳、汽水慶祝,隔日她再帶著禮物到炫采請許蘊菁吃飯,感謝她的指導與幫忙,之後她再與同學們相約辦了一場謝師宴,答謝老師的傾囊相授與諄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