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倒,百里少淵嘴角抽了抽,大聲的慎重聲明,「我是男人,虞姑娘,跟玄墨是兄弟情誼!」
「好了,得了,我又沒有懷疑你們兩個有什麼曖昧或是不正常關系,我只是跟你說玄墨不在。」
這幾天玄墨不在王府,不過百里少淵跑這里跑得倒是很勤,每天追著她問一些疑難雜癥,或者讓她看他研究的一些醫療器材,前天還抱了一個木頭人來,上頭標注了好多穴位。
這個木頭人類似中國最早的針灸模型,北宋天聖年間的天聖銅人。
她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異世界,不只是白澤國,連鄰近幾個國家,對于針灸的經絡穴位還只是文字敘述或圖形表示,這樣只要稍微理解錯誤,便會差之毫米失之千里地出錯,很容易出人命。
于是她便跟他講了一些需要改進的地方,同時跟他指出許多個錯誤,或者是這時代還不知道的穴位。
這百里少淵開心的抱著他的木頭人開心的離開,說等他改好再搬來讓她檢視,所以今天出現,看來他是改好了。
在這王府里也就百里少淵來的時候她不會感到那麼無趣外,其他日子她還真是無事可做。
「你的木頭人改得如何了?」
「先別提我那個木頭人。」百里少淵笑道︰「我今天是來帶你出去玩的,不是來找玄墨。」
「真的?」一听到「出去」兩個字,她整個眼楮放亮,「嫌犯找到了?我出去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他笑道︰「聖物玄墨已經親手交給皇上,再說經過這些日子的調查,應該真是孩子玩炮仗引發火災,是單純的意外,玄墨擔心過頭了。」
「原來如此。」看來她可以趕緊搬回去,找工匠重建她的房子。
「玄墨讓我帶你到碧羅湖去,他會在那邊等我們。」
虞婧眯著眼看他。「還說你們兩人沒曖昧,怎麼他沒時間回王府,卻有時間上你那里跟你交代這事。」她調侃他之時,都沒發現自己的語氣酸酸的。
生怕被誤會,壞了好友的好事,百里少淵連忙辯解道︰「我是在宮中遇見他,他差使我來跑腿,讓我過來帶你,不是他去找我,你別誤會。」
「你干麼這麼緊張啊,不用解釋,我懂。」虞婧笑道,朝小碧交代了聲,「小碧,麻煩你到屋里去,把我這兩天寫的東西拿過來交給百里公子。」
「什麼東西?」百里少淵疑惑的看著小碧離去的身影。
「你心心念念的東西。」
「你寫好了?!」他眼楮一亮,一看到小碧手里拿著一本小冊子出來,火速沖過去一把搶過來興奮翻閱。「我看看。」
「這小冊子里頭記載著如何解千鶴紅的治療流程跟藥方,還有幾個你問過我的不治之癥治療法子,你有空閑可以好好研究。」虞婧說著往大門方向走去。「好了,東西拿了,我們快走吧,這碧羅湖在哪里啊?久聞它的大名還未去過,我們快走。
前往碧羅湖的路上,放眼往去,冬日的景致雖然蕭瑟,但別有一番美感,尤其在這種無污染的古代,那枯樹老鴉,更有一種迷人的古風。
坐在馬車里的虞婧下巴擱在車窗上看著,贊嘆道;「真沒有想到這京城竟然還有這樣美景。」
百里少淵從那本小冊子中抬起頭,小心翼翼一的收進衣襟里,應道︰「現在很多樹都枯了,雖然也很好看,不過比不上春秋兩季。」又道︰「其實京城附近的美景很多,這碧羅湖只是其中之一。」
看完小冊子上的記載,再看向虞婧,他心里只有佩服,沒有想到她年紀輕輕,醫術竟然如此了得,連不治之癥她都有辦法醫治,甚至開出藥方讓他參考。
「我看這沿途馬車滿多的,很多人都要上碧羅湖去?」
百里少淵點頭,跟她介紹道︰「是的,這碧羅湖邊種滿了各種樹,此時梅花剛綻放,美不勝收。湖邊有處‘護國寺’,整座寺廟屋頂等都是由信眾捐獻的金子打造,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遠在三里外都看得到它璀燦的光芒,要是你早點來京城就能看到了,秋天銀杏樹葉子轉黃,因為銀杏樹倒影的關系,加上護國寺,讓碧羅湖的湖面就像是灑了黃金一樣,整個湖面是金黃色,因此也有黃金湖之稱……」
「這麼厲害,看來得到那里朝聖一下黃金才成,看能不能偷偷敲下一塊金磚帶走。」
百里少淵朗笑道︰「哈哈哈,你沒這機會,護國寺里的和尚可都是武僧,一個個武功高強,想偷敲金磚得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武僧?」
「是的,歷代幾次重大戰役中,皇帝被困,全是靠護國寺武僧殺入重圍救出皇帝,後來影響到全白澤國的寺廟和尚都有習武的風氣,不過,其中最強的還是護國寺,可以說得上是皇帝的私人軍隊,沒有人敢動歪腦筋的。」
「原來如此。」虞婧想起樂安縣城疫病發生時,前來幫忙的那群靜僧寺武僧,他們還懂醫呢,白澤國的和尚真是多才多藝。
此時,馬車緩緩停在一處車水馬龍的廣場之上,廣場上周遭都是盛開中的梅樹,虞婧一下馬車隨即被眼前的白色美景給驚艷了一把。
她正想丟下百里少淵,獨自一人去摘梅花枝,聞聞撲鼻梅花香之際,不遠處的那座金碧輝煌,雄偉莊嚴的金黃色寺廟,長長的階梯上走下一群看起來十分尊貴的人,身後還有雄赳赳、氣昂昂的士兵保護。
每一個人都像媽袓出巡一樣金光閃閃的,差點閃瞎了她的眼,定楮一看這玄墨竟然也在這一群人里面,這讓她不得不先打消獨自一人去體會浪漫的念頭。
扯了扯一旁的百里少淵,她小聲問道︰「那群人是誰啊?好像官威很大似的,其他人見到他們怎麼都下跪了?」
「不只他們要下跪,連我們也要跪。」百里少淵撩開衣袍,也跟著其他人一起跪下。
「好吧。」她也跟著跪在他身邊。「不過那群人是誰啊?」
百里少淵翻個白眼,她沒看到玄墨嗎?還會有誰。「最前面的那個,雖然是穿著一襲銀白色錦袍,但一看就知道是卓爾不群的皇帝陛下。他身旁那位溫良恭儉讓的美人是皇後,後面被抱著的約七個月的孩子是小皇子,還有一群俊男美女是王爺、公主、皇子,懂了吧!」
「真的是皇帝呀?」其實她也猜到了,但想著沒這麼好運吧,第一次出來玩就踫到皇帝一家子。
「玄墨也在其中,你說真的假的。」
她很無奈的點了點頭。這下皇室全家福都在,還讓不讓人好好暢快的玩啊!她咕敗道︰「我還以為皇上都會穿龍袍呢。」
「歷代皇帝到護國寺都是穿白袍,也許是表示虔誠跟敬重吧。」
「原來如此。」
不多時,虞婧听到眾人齊呼「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千歲」,她也很應景的跟著眾人齊聲山呼。
「都起來吧。」皇帝說道。
跪在廣場上的眾人紛紛起身,虞婧正想要站起身,便看到眼前一只熟悉的大掌「好久不見啊,王爺。」她不客氣的搭著玄墨的手站起身,揶揄了聲。
「沒上回久。」玄墨滿意的看著臉色紅潤的她,特意交代王管事她住在王府這段日子要好好替她食補一番,這才幾天的時間,成效如此卓著。
她氣色粉女敕紅潤,前些天見到她雖然已有長些肉,但還是稍嫌弱的身子如今也豐腴了起來,整個人像是又月兌胎換骨一番。
「玄墨,今天有什麼慶典嗎?」虞婧指著好像在辦盛大法會,還有大批從護國寺里頭走出來的朝廷官員問道。
玄墨點頭,解釋道︰「那個聖物今天由皇上親自送到護國寺,供奉在佛袓面前,將由住持了塵方丈,率領寺內高僧連續誦經一百零八天為聖物加持,再擇吉日安奉在皇陵所在的龍穴之位上,以保國家萬世太平。」
「嗯。」雖然她不太相信什麼玄學之說,不過自古以來不管是古代中國還是這穿越來的古國,每一個朝代的人對于這一類的傳說是很相信的,這也是他們的信仰,她尊重,所以不會去反駁說他們迷信。
她拉拉玄墨衣袖,「玄墨,這聖物究竟是什麼東西,你也跟我說說,我每天帶在身上卻都沒看過它的廬山真面目。」
玄墨怔了下,心想她怎麼會沒看過,不過回頭一想,也是,幾天前他從她手中拿回聖物時,包裹聖物的布跟繩子沒有一絲被人解開過的痕跡。
「白澤國連著兩、三年天災不斷,國師觀天象觀察國運,發現龍脈受損,龍氣外泄,這才引發一連串天災,四季錯亂,五谷欠收,更有瘟疫、盜賊兵禍等事。國師說,需有聖物安放在龍脈之上才能鎮住外泄的龍氣。
「不多久,一顆火球劃過天際,連遠在京城的百姓都看到。火球最後落在雪山之上,國師斷言那便是聖物,需將聖物尋回安放在龍脈之上。」
火球劃破天際……分明就是隕石,要不然就是外星人的飛碟墜落……不過她要是說這顆聖物分明就是顆石頭,會被亂棍打死吧!
「雪山……想當然耳應該到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如何找到那麼小一顆的石……呃,聖物……」她瞄了眼愈來愈多百姓涌入護國寺,這些百姓都是趕來朝聖的吧。
「聖物在黑暗之中會發出璀燦光芒,照亮四周。」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花了近一年時間才找到。
會在黑暗中發出璀燦光芒,那一定是外星人向外層空間的小伙伴發射出的求救信號器……
怎麼辦,她好想吐槽啊,不過,這話一出她肯定小命不保,不用皇帝砍她的頭,她就被那些趕著來朝聖的百姓一人一顆石頭給砸死,她還是做個安靜的美女吧。
「你相信……這傳說?」她忍不住問道。
玄墨淺笑一下,屈指彈了下她額頭。「傳說,能安定民心。」
她想了想,點點頭,「你這話說得沒錯。」台面下的意思就是,不管他信不信,就算不信也不能戳破,百姓相信,人民需要信仰,國家需要安定……
見他們兩人逕自說著話,完全把他忽視在一旁,百里少淵手一橫插進他們兩人的談話。
「玄墨,人我可給你帶來了,我要走了。」交代完一聲他便轉身走人,他可是急著回去修改他的木頭人,還有要再好好研究那本小冊子。
「你急什麼,皇上跟皇後在這里,你這時候走人不怕被安一個大不敬之罪。」玄墨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橫他一眼,「上畫舫游湖。」
「不要吧……」一听到游湖,百里少淵臉都黑了。
「你不是說游湖很好玩,怎麼臉色突然變得這麼難看?」
「我不想被淹死。」百里少淵悻悻然的回她這一句。
「淹死?」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多嘴什麼,快跟上,沒見到皇上跟皇後都上畫舫了嗎?」玄墨也牽著虞婧往畫舫走去。
「來了。」百里少淵哀怨的跟上。
他們才剛往畫舫方向走去,便有不少的香囊朝著他們丟來,全被一旁的寒風他們三人給接住,有的姑娘甚至想直接沖到他們面前將香囊、繡帕、情書等等塞進玄墨手中,不過都被寒風他們攔下。
寒門三兄弟動作熟練,看來是訓練有素,過去沒少做過這種事。
沒一下子,他們都還未走到畫舫邊,寒風他們三人手上就掛了各式各樣的香囊,連她跟百里少淵都要幫忙拿,當然,百里少淵拿的有許多是人家姑娘要給他的。
「這是怎麼回事?」她忍不住問道。
百里少風揶揄道︰「你還看不出來啊,這些香囊、繡帕都是那些愛慕玄墨的姑娘要送給他的,今天應該是皇上也在畫舫上,所以不敢丟畫舫,免得驚擾聖駕,因此才趕在玄墨未上畫舫前,將心意送過來,人家小姑娘思念他思念得心都痛了,懂吧?」
虞婧皺眉的看著自己手上的香囊,「這也太多了吧!」
「等一下恐怕還有呢,想想,這麼多香囊丟到畫舫上,是不是會沉船?我們會被淹死的……」他夸張的哀嚎著。
一直面無表情的玄墨突然開口,「把這些東西都處理了。」
「怎麼處理?」她好像嗅到一點商機馬上問著。
「燒了嗎?」寒冰詢問主子。
「燒了?不、不、不,燒掉太可惜了,給我,給我!」她馬上指著自己。
「你要這麼多香囊做什麼?」玄墨不解的問。
「賣啊!」
「賣?」」他們幾人異口同聲的看著她。
「是啊,這些香囊別燒,都收集起來給我,我拿到市集上去賣,要不然也可以拿到鋪子里便宜賣了,這每一個香囊都是銀子,你們可別把它燒了,我的心會很痛的。」她故作捧心狀,痛苦的皺緊眉頭。
一听到她的話,幾個大男人頭頂像是「嘎、嘎、嘎」地緩緩飛過一只烏鴉。
玄墨揉揉額頭,沒轍的嘆口氣,交代道︰「把這些東西都收好,到時交給婧兒處理。」
「是。」寒門三兄弟暗翻白眼,齊聲回應。
湖邊停著多艘畫舫,皇上已帶著皇後登上最大最美麗的那艘,他們一到湖邊時,立時有太監過來請宸王上畫舫。
虞婧對玄墨說︰「你去吧,今天既然是來游湖,不是應該要安靜的欣賞這美麗的湖光山色,我去搭旁邊的小船就好。」
一旁的百里少淵馬上插話,「你傻了嗎,皇帝跟皇後在這里,除了皇家人跟文武百官及其眷屬,一般小老百姓哪敢游湖啊。」
「不行游湖嗎?那我去欣賞梅花。我也是平民百姓,可沒資格跟皇帝皇後同船。」
「婧兒,皇兄指名要見你,這畫舫你不想上都不成,走吧。」玄墨不給她反對的機會,拉著他就直接走上畫舫。
他們兩人雖然不是緊貼地站在一起,但只要玄墨要走時,總是會拉著虞婧一道;雖然兩人牽手時間不長,但牽手的這幾幕早已經落入許多人眼中。
不管是湖邊或是在畫舫上,那些姑娘們的目光總是緊緊追隨著玄墨,看到這情景差點暴怒尖叫抓狂,恨不得沖向前撕了虞婧的臉。
無奈為了自個兒大家閨秀的形象,加上皇上等一些貴人們都在,她們是一個個將這股怒氣給暫時壓下,可那瞪著虞婧的眼神是恨不得將她給剛了。
跟在玄墨身後登上畫舫的虞婧總不時感覺到,有好幾道非常不友善,甚至可以說是憤恨的眼神直盯著她,讓她如有芒刺在背,如果那些眸光可以殺人,她現在大概已經成為一張千瘡百孔的漁網了。
忍不住搗著嘴,問著身後的百里少淵,「喂,百里,為什麼我總感覺到有人在瞪我,那一道道眼神像是要把我凌遲置死。」
「你的感覺沒錯,不用懷疑。」百里少淵有些幸災樂禍的小聲回應她,「習慣就好。」
「你胡扯什麼,什麼習慣就好,我干麼要習慣這種事。」
這時玄墨回過身伸出手來,讓她搭著他的手走下甲板的階梯,她也沒多想手便搭了上去,不遠處隨即傳出一道道猛烈的抽氣聲音,再遠一點甚至可以听到尖叫聲。
頓時之間,虞婧又感覺到有無數的犀利眼刀朝她直射而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看向畫舫上幾名眼神不善地直盯著她的貴女。
她秉著實驗精神,故意在她們面前握緊玄墨的手,整個人還故意腳步不穩的貼上玄墨。
玄墨單純的誤以為她下甲板時不小心扭了腳,趕緊雙手搭著她的肩穩住她,擔心的問道︰「婧兒,沒事吧?」
她連忙搖頭,「沒事,剛才畫舫晃了下,不小心踩到裙擺。」
果然,一試就試出來了,那幾名女子臉色大變,一副要拿刀砍了她的模樣。看來,自己成了這一群貴女的假想情敵。
「小心點。」他拍了拍她的肩頭。
這動作又讓那一群貴女一個個是妒火沖天啊,恨不得立刻沖過來撕了虞婧的臉。
這時,一名公公來到玄墨身邊,恭敬轉達皇帝的旨意要他過去一趟。
玄墨便先領著虞婧進到船艙,交代百里少淵照顧她後便離開了,這時候畫舫也緩緩的駛離岸邊。
虞婧撐著下巴,一面吃著宮女送過來的好看又好吃的糕點,一面看著外邊的湖光山色,無視于周遭不斷射殺而來的銳利眼刀。
她那無視的態度讓那些貴女們是氣得牙癢癢的,想沖向前去質問她,偏偏她身邊有一個百里少淵,讓她們也不敢造次,只好忍了。
還是這種原始自然的景觀好看,現代的一些風景名勝都已經是商業化,充滿匠氣,缺少著靈秀天然之美。
忽地,百里少淵眼楮一亮,小聲的詢問著她,「虞姑娘,我失陪一下成嗎?」
「不成,玄墨不是讓你這邊照顧我嗎?你走了要是我被旁邊這一群母老虎給啃到尸骨無存怎麼辦?」她不是沒看到百里少淵在見著船艙外那名穿著粉黃色姑娘後眼底放光。
「老實說,你是要去跟誰幽會?」
「別這樣,我求你了,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見到她。」
「你竟然敢違背你未婚夫的命令想藍杏出牆!」
讓她這麼一調侃,百里少淵臉黑了一片,隨即反駁道︰「我都說了我跟他沒有那種關系,我們是兄弟!」
「噗哧!」虞婧低笑一聲,「好啦,玩笑都開不起,去吧,我自己一個人沒問題。」
「可是……我擔心,要是萬一那一群母老虎把你撕了,對玄墨我不好交代。」
「母老虎又怎麼樣,老虎還怕獵人的箭呢,我一個人沒事,放心,我要是這麼好欺負,哪能活到現在……」
「那我就放心了。」
她話都還沒說完,百里少淵就已經跑到沒影,虞婧翻了翻了翻白眼,拿起桌案上的茶盞,慢條斯理的呷了口茶湯。
這一口茶都還未吞下,她就被一群表情猙獰、臉色很難看的名門貴女們給包圍,一個個瞧她的眼神都像是恨不得將她給大卸八塊,要不就是把她扛起來從畫舫上丟下碧羅湖喂魚。
她挑眉睞了眼這群一向矜貴高傲的貴女們,放下手中的茶盞,「有事嗎?各位。」
這群面露凶光對虞婧充滿鄙夷的貴女,相互看了一眼卻沒有人要當出頭鳥。
虞婧翻了翻白眼,冷冷的趕人,「如果沒事就請讓開,別擋了我的風景了。」
她的態度讓有人受不了了,怒喝道︰「哼,你以為你是誰?狐媚子,竟也敢坐在宸王的位子上!」
有人開第一槍,後面緊接著一群人跟著討伐。
「就是,你是哪家的千金?我從沒見過你,你這賤蹄子長得不怎麼樣又沒家教,竟然也敢攀附上宸王……」
「依我看啊,你肯定是邊城那邊那種不要臉的野女人,趁機黏上宸王,你識相的話就趕緊滾,別再纏著宸王,宸王不是你這種人可以高攀的。」
「也不自己去照照鏡子,還敢霸佔宸王……」
虞婧撐著一邊粉腮,笑看著這些罵她罵上癮的名門閨秀,她以為古代這些貴女們個個都是溫柔婉約、知書達禮的,怎麼罵起人來跟大街上的潑婦沒兩樣。
開口一個賤蹄子,閉口一個狐媚子,要不就是野女人,她也真是開了眼界,嗯,名門閨秀原來是這副德行啊……
虞婧又端起茶盞呷了口茶,臉上漾著一抹人畜無害的微笑,「我是誰你們想知道,可以去問我表哥,何必在這里找我晦氣呢?」
表哥?!眾人眉頭一擰,看她又是一副連理都不屑理她們的高傲模樣,把這群女人氣得不輕。
一個心性高傲對宸王又充滿愛慕之意的貴女怒聲質問,「誰知道你這賤蹄子的表哥是誰,識相就快說!」
「我表哥啊……」她不疾不徐的將玄墨還放在她這里的玉佩自衣襟中拿了出來,系著玉佩的繩子勾在手指上,那塊流泄著晶瑩綠光的玉佩貼著手腕,隨著她的動作晃蕩著。
眾家千金一看到那玉佩,全都猛烈的抽了口長氣,個個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手中的玉佩,她們這些「宸王粉」,誰不知道那塊玉佩是宸王的象征,也是宸王準備給未來宸王妃的訂親之物。
眾人口徑一致的怒聲質問,「你為什麼會有這塊玉佩?」
「我為什麼會有,當然是我表哥給我的,難道你們以為路上隨便撿就能撿得到啊!」虞婧好笑的說著。
怪了,這些女人看到這塊玉佩怎麼反應比方才還要激烈?這塊玉佩有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嗎?她本來想拿出來隨便自己編些故事氣氣這些女人,沒想到編都不用編,她們看到就氣死了。
「你這騙子,一定是你從宸王手中騙走,宸王怎麼可能把這象征他身分的玉佩給你!」
「就是,宸王妃的位置怎麼也輪不到你這狐媚子,宸王不可能把玉佩給你讓你當宸王妃,騙子騙子!」
原來這玉佩是宸王的象征,只要拿著這塊玉佩便是未來的宸王妃啊!
現在她懂了,這些女人恨不得把她推下湖里淹死的原因,是因為宸王妃這個位置她們每一個人都妄想,而她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女人,拿著這塊玉佩,難怪這一群女人要暴動了。
在把玉佩還給玄墨之前,整整戲弄一下她們應該也滿好玩的,「我是不是騙子,你們可以去問我表哥,相信他會很樂意回答你們的問題。」
「少騙人,宸王根本沒有你這個親戚!」
「有沒有我這個表妹,我不是說了嗎,你們可以去問我表哥。」
去問宸王,她們又不是想去找死,破壞自己在宸王面前的良好印象。
「不過,難道你們難道不知道這塊玉佩在我手中的原因是什麼嗎?」
「什麼?」眾家千金頭頂一個個冒出問號。
虞婧臉上漾著一抹迷人笑容,說出足以引發暴動、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所謂王子配公主,少爺配小姐,歪嘴配斗雞眼,這表哥自然是……配表妹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