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听到陸子均的低咒,任歡一點也不在意,滿意地看著她吮出來的深紅吻痕。很快地電梯門再打開,陸子均快步抱她走進地下停車場,因為陸續有旁人走動,陸子均不好對她發作,只是踏著沉穩的步伐,快步走到停車處。將她塞進副駕駛座,隨即走到駕駛座,打開車門坐進去,從頭到尾他都默不作聲。
「系好安全帶。」陸子均語氣重了,車子發動後,重踩油門又馬上煞車,擺明了嚇她。任歡被這車速給嚇了一跳,趕緊坐好,怕不小心撞得鼻青臉腫,對著他怒道︰「陸子均!」
「安全帶系好。」
「陸子均,你干嘛生氣?」
被她挑起欲火沒能消火,他能不氣嗎,任歡是明知故問,「你現在最好安靜別出聲。」
「模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干嘛這麼小氣。」任歡嘟嚷著,沒將他的話放在眼里,料定他不敢對她怎麼樣,「大不了我讓你模回來。」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女人的矜持?」
「不知道,我們是夫妻,我就想模你不行嗎?」
「你忘了這麼模男人會有什麼後果?」
「什麼後果?大不了就是你把我吃了不是嗎?可惜,這里是車上,你吃不了我。」任歡才不怕,若是別人她做不來剛才那種肉麻事,對象是陸子均就另當別論,他這人很自制,不可能在車子里對她亂來。
「系好安全帶。」她沒說錯,他不會。
「我手沒力。」既然要耍賴,那就無賴到底。
「任歡!」
「你叫那麼大聲干嘛,我又沒有耳聾。」任歡被他吼得也很不滿,脾氣也跟著上來了。「我叫你系好安全帶。」陸子均再次耐著性子提醒她。
「我就說了我手沒力。」她賭氣說,故意跟他唱反調。
陸子均咒罵了一聲,沒預警傾身向她而來,長臂橫過她。
「你干什麼?」他突然靠近,任歡嚇一跳,以為他真要對她動手,伸手推他。
陸子均不理她,拿過安全帶,力道過大,手指不經意踫觸到她,柔軟的觸覺讓兩人頓了一下,任歡為此臉紅了。
「陸子均。」
「你是我老婆,我模自己老婆不犯法。」陸子均拿她的話來堵她,大手揉捏了幾下,才將安全帶拉好系上,直起腰身坐回位子。
「。」任歡連忙捂住。
「任歡,把那兩個字收回去。」
「你隨便亂模我還不叫?」
陸子均冷哼了一聲,「應該沒有你模的多吧,我如果是,那你是什麼?」他甚至還能感覺她的手游移撫模時的觸感。
任歡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語塞,畢竟是第一次對男人毛手毛腳,她不知道男人會有什麼想法。
「陸子均,你是不是就欺負我喜歡你,才會對我這麼壞?」
「我沒要你喜歡我,一切都是你的自作多情。」不留情面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任歡的臉色也隨著陸子均的話刷白。
「你……」
「我不喜歡女人倒追我,這句話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還要我說多明白?」
任歡嘴唇掀了掀,卻無言以對,手不住抖著,「可是……」
「沒有可是。」
任歡猛地抬頭看他,眼眶微紅,看得出強忍不哭,陸子均看一眼想說什麼卻又止住轉開臉。
任歡快哭的表情,讓陸子均後悔不該那樣說,可話都說出去了,哪還能收回,再多說什麼都是多余,他選擇沉默。
「陸子均。」任歡忽然叫他。
陸子均看她,卻因她的舉動僵住,不知任歡這麼敢,竟敢主動吻他。
說是吻,倒不如說她根本不知要怎麼吻男人,因用力過,猛嘴唇撞到牙齒,疼得他悶哼一聲,在意識到她在做什麼時,任歡張口咬了他一口。
嘴唇傳來一陣刺痛,當他意識到時,已經傾身將任歡困在椅子跟他之間。
「陸子均,你要干什麼?」
任歡再傻也看得出陸子均生氣了,也知道自己玩過頭,緊張地往車門邊靠去。
「你說呢?」陸子均鼻間熱氣噴在她臉上,不顧她的推拍,定住她的後腦杓,霸氣地吻住她輕啟的唇瓣。
他嘗到了口紅的味道,聞到她頭發的香味,這吻來得又急又猛,還帶了點粗暴。任歡被吻疼了,發出嚶嚀聲要他停下來。
陸子均置之不理,在她唇瓣上吸吮、啃咬好一會,又不滿足地用舌尖頂開她的唇瓣,強行撬開她緊閉的齒關,探入她口中品嘗她的甜美。
任歡又羞又怒,雙手抵在陸子均胸前,奈何力氣小,掙了幾下都掙不開,張口想咬他,卻反被他的舌頭往她口中探,卷了她的舌頭糾纏。
陸子均一直都是調情高手,床上的性事也技術高超,但他很少像現在這樣蠻橫,不論任歡怎麼躲就是躲不開,舌頭被他吸得發麻,全身沒力氣,發出連她自己听了都會害臊的申吟。
陸子均吻了好久,久到任歡上氣不接下氣,幾乎要被吻到缺氧,他才終于肯結束。兩個人互望,彼此氣喘吁吁,任歡推開他的大手。
「陸子均……你這色|狼!」她知道是自己挑釁惹的,但陸子均竟拿吻來報復她。
「把這兩個字收回去,我跟你還沒離婚,法律上還是合法夫妻,床單都滾了,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要罵我,等哪天離婚了再罵。」
听到陸子均口中說出離婚這二個字,任歡的心顏了一下,「陸子均,你有沒有可能不介意我倒追過你而喜歡我?有一天發現其實你可能愛上我了?」
陸子均沒料到任歡會突然這麼問,臉色一僵,緩了呼吸後,無言地坐正並發動引擎。
「你為什麼不說話?」任歡不放棄地追問。此時的她頭發凌亂、臉色紅潤,嘴唇上的口紅被吃掉,露出本來的粉色及被他吻得腫了起來的唇瓣。
「你要我說什麼?」陸子均不看她反問。他的手放在方向盤上,剛才失控的激情早不復在。
「你其實是喜歡我的?」任歡再問。
她不知道自己鼓起多大的勇氣,也不知道她握緊的雙手指甲扎進手心肉,雖疼,但她不管。
「如果我會,我就不會開口說要離婚了。」陸子均怔住幾秒,但很快回復神情,雖沒有正面回她,但話卻讓她徹底明白,就算她再給自己多少次機會,他也不會喜歡她。
任歡久久沒有反應,只是訥訥地看著陸子均,然後她抬起手,重新綁好亂了的馬尾。
「我也覺得你不會。」經過好一會,任歡才幽幽地吐了這句話,同時也感到心口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隱隱疼著。
這一秒,她覺得自己好像花光了愛陸子均的力氣,再也沒有勇氣在他身後追逐了。陸子均似乎听出她聲音里的哽咽,側過臉看她,他以為她在哭,但她沒有。
「你喜歡于安芝?」任歡忽然轉頭看他,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但她不自知,「其實我沒有騙你,只要給我一個孩子,我一定會同意離婚。」
她的家世雄厚,她若不想離婚,陸子均拿她沒辦法,除非他想要跟她這麼耗下去,但這樣對他沒有好處。
「我也說過,我不會為了離婚給你孩子。」
任歡聳肩,表示她盡力了,「那于安芝怎麼辦?她會甘心當第三者?當個見不得光的女人?」
「我不想去揣測她的想法。」
「女人一旦真心愛上了就想要霸佔成為自己的,我是女人,我比你懂女人。」
「我不會為了離婚跟你生孩子,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很快的,陸子均將車子開上馬路。
一路上,任歡不言不語,安靜地偏頭看著車窗外。
陸子均也不出聲,兩人僵著氣氛將車子開到任宅。
當車子才關掉引擎停下來,任歡逕自轉身面向椅背,雙膝跪在座椅上,上半身傾向後座。
「你在做什麼?」
任歡的手一僵,淡淡地說︰「拿我的包包跟高跟鞋,你總不想別的女人看到我的私人物品在你車上吧。」再說那雙高跟鞋她才剛買的,是這一季的限量新款,她舍不得丟。
陸子均一點都不想談其他女人,也不會沒事找女人上他的車。
「那雙高跟鞋可以丟了。」
「為什麼?」
「你以為你的腳還塞得進那雙高跟鞋?」腳踝都腫得像雞蛋這麼大了。
「等我的腳消腫了,還是可以穿。」
任歡先拿了手提包,又在後車座模了模,終于發現高跟鞋,伸長手將高跟鞋撈起。陸子均長臂一伸,將她的高跟鞋丟回後座。
「陸子均,你干嘛搶走我的鞋,快還我。」
陸子均沒理她的喊叫,直接抱她下車進屋。
那天,陸子均送任歡回家後,沒多待就離開,任歡听著他下樓的腳步聲走遠,直到听不到任何聲響,她忍了好久的淚水,終于決堤,趴在床上哭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