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食王爺 第十章 寶慶王駕到 作者 ︰ 子紋

「福滿樓這幾日冷清了不少。」冉伊雪喝著熱茶,目光懶懶的看著沒什麼客人的酒樓。

「外頭的日子不太平。」紀念旭對酒樓生意冷清的情況顯然不是太在乎,「這陣子失蹤的人越來越多,沒抓到凶手之前,人心惶惶難免,自然也少了上街的興趣,我看朝廷及負責的官員都對此案沒有頭緒,看來這情況得持續些日子。」

拿了盤冉伊雪喜愛的炒花生過來,紀二嫂正好听到自己夫君的最後幾句話,不由嘆道︰「看來這凶手挺厲害的,也不知存了什麼心思,手段如此凶殘。」

「總之靜觀其變吧!」紀念旭道︰「咱們只要做好咱們分內的事就好。」

紀二嫂點了點頭,看店里沒什麼生意,索性也坐下來喝茶聊天,「王爺待在這里好些日子了,沒想到縣侯府鬧出這種事,王爺還是要結這門親,日子更是定得急,就是下個月初六,算算沒幾日,昨日縣侯還派了大總管來一趟,說這次的喜宴打算交給咱們張羅。

「免了。」紀念旭一副敬謝不敏的神情,「有了上次的事,我可沒那份興致再跟縣侯府做生意。」

冉伊雪丟了幾顆花生進自己的嘴里,覺得好笑,「紀二哥曾幾何時變得如此怕事?」

紀念旭聞言也不惱,「不是怕事,而是不想多事。」

「你不想多事,行,但就是別跟錢過不去。」紀二嫂很執著,「把上門的生意推了這事兒,我可做不出來。」

「你啊!就是個財迷。」紀念旭嘆道。

「是啊!我就是愛財,所以這差事,我接定了。王爺待在這里等大婚之日,我猜是想趁機將找到喬大妹子母女倆的事昭告天下。」

「誰知道他在盤算些什麼?」提到嚴辰天,冉伊雪有些悶悶不樂,「每天都趕著自己的閨女去縣衙,也不想想小丫頭才多大歲數,就指望她查案為人伸冤,也不怕揠苗助長。」

「雖看恩羽早出晚歸很辛苦,但我看她倒是挺樂的,絲毫不像是被逼。」紀二嫂說了句公道話,「俗話說,虎父無犬子,王爺查案很有一手,對恩羽自然想用心栽培。」

冉伊雪壓根不認為嚴辰天對舒恩羽有這麼多心思,這男人八成只是想趁著恩羽不在時,獨佔雲喬而已。

「只是這世道不好,恩羽又長得特別……」紀二嫂看著冉伊雪道︰「咱們可得找個機會跟喬大妹子說說,讓恩羽小心些,別讓人給盯上了。」

冉伊雪臉色一沉,點了點頭。

紀念旭看著兩人,安撫道︰「應該不用擔心,嚴辰天就算不是大理寺卿,也是嶸郡王,明著恩羽身旁雖然只有一個蕭瑀相伴,但暗地里肯定有不少人看著,而且恩羽也不會四處亂跑,在縣衙里也出不了事。」

「你別把嚴辰天講得多了不起,別忘了好幾個凶案,他現在都沒個頭緒。」

「別說他,咱們不也沒頭緒。」

冉伊雪搔了搔頭,臉色更難看了。

金掌櫃此時送來一盤賣相很好的小點,「幾位當家,這是舒娘子今日教咱們糕點師傅做的百合酥,味道極好,給幾位嘗嘗。」

「放下吧。」紀二嫂交代。

金掌櫃才放下,冉伊雪已經不客氣的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吃到里頭的紅豆餡,輕挑了下眉,「甜而不膩,雲喬一身做點心的高明功夫,還真是拜嚴辰天喜食甜食所賜,這肯定又是那家伙嘴饞,逼得雲喬做的。」

紀二嫂也拿起一個細細的品嘗,「看來咱們福滿樓又多了個招牌。說實話,喬大妹子和王爺我怎麼看怎麼登對,據說他們年幼時便已相識。听蕭瑀說,他們倆小小年紀就認定了彼此,互相扶持,感情甚篤,兩人相處時給我的感覺比這糕點還要甜上幾分,雖然說這幾年彼此有些誤會,但破鏡重圓之日指日可待,兩人感情好長得也好,無怪乎可以生出像恩羽這麼漂亮的孩子。」

「漂亮是漂亮,可惜是個白子。」紀念旭的話一說完,立刻敏感的察覺身旁兩道冷颼颼的眼刀射來,他連忙吞下自己才放進嘴里的百合酥,看著自己的娘子和冉伊雪,無辜的解釋,「我可沒有一絲的嫌棄之意,是恩羽自個兒跟我說了,她爹因為她是個白子,所以並不喜歡她。」

「她爹不喜歡她,跟她是不是白子沒關系。」冉伊雪翻了個白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紀二嫂好奇的問。

「意思就是這個王爺長得人模人樣,但腦子有毛病,跟自己的閨女爭風吃——」看到嚴辰天的身影出現,冉伊雪閉上了嘴,紀二嫂听了她的話後倒是越發的欣賞嚴辰天,但在她看來,嚴辰天就是個狡猾又奸詐的家伙。

這幾日替嚴辰天醫治雙眼,這家伙總是不時提起寶慶王威脅她,為了不讓他將那個人給叫來,所以她一定得忍。

紀二嫂見到嚴辰天,立刻起身熱絡的招呼,「王爺有什麼吩咐,派人說一聲便是,怎麼出來了?」

嚴辰天在舒雲喬的扶持下坐了下來。「無須多禮,不過是來與兩位當家說說話。」

「不敢當,」紀念旭說道︰「王爺有事,但說無妨。」

「這些日子不太平靜,但庶妹的婚事在即,還是得請福滿樓多費心。」

紀二嫂眉開眼笑的道︰「王爺交代,福滿樓自然盡心盡力。」

「有勞。」

「也算是一家人,王爺別客氣了。」看著嚴辰天臉上淺淺的笑,紀二嫂贊賞不已,真是個好看的人,不過目光一看到自己夫君一臉嘲笑的瞧著自己,她連忙窘迫的收回視線。

紀念旭不以為意的一笑,知道自己的娘子和閨女一樣,對于好看的人總沒有多大的招架之力,他站起身,道︰「難得王爺今日出來,就由在下燒幾個好菜招待,這天是越來越冷了,正適合圍爐吃鍋,不知王爺可願賞臉?」

「二當家言重。」嚴辰天一笑,「盛情相請,在下卻之不恭。」

紀念旭走了之後,紀二嫂略微無奈的掃了下依然冷清的酒肆,看來今晚沒什麼人上門了,瞧瞧天都要黑了,她略有些擔心的道︰「恩羽怎麼還沒回來?!」

舒雲喬聞言也忍不住看向門外,這幾日恩羽用完早膳便跟著蕭瑀出門,直到天要暗了才回來,整天不見人影,有蕭瑀在,她並不擔心她的安危,只是恩羽的性子向來自由奔放,心若野了,以後更如月兌韁野馬般難以管束,她原想說她幾句,但嚴辰天卻阻止她,說是女兒自在的日子反正也沒剩多少,就由著她。

她听出他話中有話,心中有些不安。

此時門外傳來聲響,原以為是蕭瑀他們回來了,進來的卻是個有張可愛女圭女圭臉的男人。

伙計眼楮一亮,立刻上前去招呼。

「門外的馬替爺好生照料著。」

「是。」伙計恭敬的點著頭,「不知客官是要住店還是用膳?」

「我要——師妹?!」

那一聲像是死了爹娘似的哀嚎,令冉伊雪的眼角一抽,她猛地回頭,認出來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慌亂的起身就要離去,但是那個男人已經一個箭步竄到她面前,「師妹,真的是你?!我的師妹——」

「別過來。」冉伊雪連忙倒退了好幾步,離得遠遠的。「站住。」

來人仿佛沒听見她的話,一把抱住了她,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她。

「師妹,我找了你好久。」

他的眼神實在令人打心里發寒,冉伊雪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偏偏他只是看起來柔弱,力氣卻挺大的,雙臂緊緊箍著她,令她掙扎不開,她不由一陣惱怒。

「師妹,我想死你了,你一定也十分想念我。」

「我想你做什麼?」

她氣不過,用力踩了他的腳,趁他吃痛松手總算自由,見他還不死心要撲過來,她不客氣的抓起桌上的杯子丟過去,就見他靈巧的閃過,伸手又要把她撈回懷里。

冉伊雪詛咒了一聲,也顧不得其他,將手上能抓到的東西全都朝他丟過去。

酒樓里陷入一團混亂,紀二嫂想阻止卻又不知如何阻止起。

舒雲喬站起身,「伊雪,夠了!別——」

她話還沒說完,一個杯子朝她的方向砸過來,她下意識抬起手想擋,但是嚴辰天卻快了一步,直接將她抱在懷里,杯子直接打在他的肩上。

「沒事吧?」嚴辰天低頭看著她。

她松了口氣,搖了搖頭,想起他方才眼捷手快護著她的動作,身子一僵,緩緩的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眸。

只見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與她四目相交,一時之間,誰也沒有開口。

冉伊雪和女圭女圭臉男人還鬧得不可開交,但是舒雲喬和嚴辰天這頭突然變得詭異沉默。

「你……」舒雲喬終于開了口,「看得見。」

嚴辰天挑了下眉,恢復一派淡然,「突然之間就能看見了。」

她看他沒半點心虛的神情,失望的搖搖頭,她對他能有許多縱容,卻不允許欺瞞,她伸手將他推開。

嚴辰天一楞,伸出手想撫上她的臉頰。

她撇過臉,下意識避開他的撫觸,依然沉默。

見她閃躲,他心頭不由自主地生起煩躁,看著大堂上還鬧得不可開交的兩人,重重哼了一聲,「住手!」

他的語氣帶著威嚇,女圭女圭臉男人聞言立刻沖過去,一把抱住了冉伊雪,不再讓她亂丟東西,然後一臉興奮的看著嚴辰天,「辰天,我找到師妹了。」

「不過就是找到個人罷了。」嚴辰天一臉嚴肅的斥道︰「你貴為親王,打打鬧鬧成何體統?」

蕭君允吸了吸鼻子,頓覺委屈,「貴為親王又如何?親王也是人,自然也有七情六欲,我找了師妹這麼久,都快要放棄了,現在見到了,自然——」

嚴辰天雙眼如冰的看了過去。

蕭君允立刻縮了縮脖子,閉上了嘴。

「沒出息。」冉伊雪見了不由啐了一聲,一邊掙扎。

「師妹,他很可怕的。」蕭君允手抱得更緊,可憐兮兮的替自己辯解,「大伙兒只知道他是大理寺卿,破案如神,但卻不知他用起刑來可不是狠絕能形容而已,我親眼見過他對犯人用刑,一針一針扎進犯人的骨縫處,你我習醫多年,你很清楚那種痛真能活活把人給逼瘋。這還只是輕的,他還有更狠的招,直接把針扎進經脈運行之穴,令血液逆行,不出多久就能把人整得生生斷了氣。他就是個狠人,落在他手中絕沒好果子吃。」

冉伊雪哼了一聲,「我早知道他不是個好人。」

「師妹,你別這麼說,辰天這人其實還行,只要咱們別得罪他就好。」蕭君允一副過來人的口氣。

「誰跟你是咱們。」冉伊雪撇了下嘴,打量著自己的師兄,穿著一身好衣裳,看來混得不錯,就是性子……見他像是沒骨頭似的硬是依靠著她,實在令人覺得頭疼。

「伊雪,王爺的眼楮是何時重見光明的?」

冉伊雪縱使有天大的怒火,一听到舒雲喬這聲輕柔似水的問話,也全都暫時被拋到腦後,她遲疑的目光從蕭君允的身上移到了舒雲喬的雙眼。

「我不是……」她原想要解釋,但一看到旁邊的嚴辰天,氣不打一處來,果然這家伙就是個驅子,「嚴辰天,你明明說這家伙不會來,為什麼他現在會出現在這里?」

「我只說唐越不是回京替我請寶慶王,從未說過寶慶王不會來。」

耳里听著嚴辰天的強詞奪理,冉伊雪氣得快要炸了。

蕭君允在一旁,雙眼閃閃發亮的看向嚴辰天,「辰天,你的眼楮看得見了?真是太好了!是師妹你出手的吧?」他抱著冉尹雪激動得左右搖晃,「果然,不愧是我的師妹,就算是死人,交到你手中也能活過來,我的師妹就是這麼一個高明的大夫,此生最令我服氣的也只有師妹,別人我都不看在眼里,師妹你真是太厲害了,我實在是——」

「閉嘴。」冉伊雪近乎咬牙切齒的啐了一聲,要瘋也得看看場合,沒看到雲喬一副受到打擊的樣子,還提油來救火,就是個無腦的!她不太自在的看向舒雲喬,「雲喬,你听我解釋,王爺眼楮看得見就是這一、兩日的事,我原想等他的情況穩定些再告訴你,畢竟你很關心王爺的眼楮,我也是一片好意……」她說著說著,不由有點心虛。

蕭君允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冉伊雪的耳朵,「師妹,你真可愛,這麼多年都沒變,只要一說謊耳朵就紅了。」

「你找死啊!」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就已經怕解釋不清了,還來添亂,冉伊雪忍不住揚手往蕭君允的腦門打了過去。

蕭君允被打也不惱,只是揉著被打的地方,傻呵呵的一笑。

冉伊雪不禁翻了個白眼,這個傻子,她沒空理會他!

用力推開他,徑自走向了舒雲喬,「雲喬,我真不是有心瞞你。」

「我明白。」舒雲喬的目光沒看一旁下意識拉住自己衣角的嚴辰天,只是看著緊跟在冉伊雪後頭笑得一團和氣的男人,「寶慶王?」

蕭君允听到自己的封號被提起,對舒雲喬有禮的一拱手,又大又圓的眼楮閃著光亮,「寶慶王蕭君允見過夫人,看來你便是辰天找了多年的嶸郡王妃,果然是個美人。」

舒雲喬回了一禮,「寶慶王舟車勞頓,肯定累了,嫂子。」她叫著一旁的紀二嫂。

紀二嫂這才回過神,走過來招呼,「瞧我這糊涂的,我立刻派人帶寶慶王進去休息。」

「我不累,不用休息。」蕭君允一把抱住了冉伊雪,「師妹,這麼多年不見,我太想你了,一見著你,什麼疲累都沒了。」

「放開我。」冉伊雪一惱,用力的掙扎,「混帳東西!」

「師妹的聲音還是一如過往的好听,許久未听聞,實在懷念。」

「你有病!」

「是啊!」蕭君允眨了眨眼,「犯了相思病。這幾年不見,我都瘦了好多。」

舒雲喬向來自認沉穩,但初見寶慶王不顧禮數緊抱著冉伊雪不放,她依然被震懾到了,她微斂下眼,「我頭有些痛,請寶慶王松開我義妹,讓她替我瞧瞧可好?」

「你不舒服?」嚴辰天的心一緊,連忙握住她的手。

「我醫術很好,可以在一旁幫師妹。」蕭君允眼巴巴的說,才找到師妹,他怎麼也不想跟她分開。

看著兩個幾乎同時開口的男人,冉伊雪翻了個白眼。

舒雲喬有禮的說道︰「謝過寶慶王,不過就是有些不適,讓伊雪瞧一瞧便好。王爺,請容妾身告退。」

嚴辰天聞言,只好不太情願的松開手,還不忘瞪了蕭君允一眼,要他將抱著冉伊雪的手給松開。他向來對蕭君允的瘋癲不以為然,但如今見他不顧禮教,硬是抱著冉伊雪不放,不可否認的,他羨慕了,心中不由哀怨了下,然後不滿的斥道︰「還不把人給放開。」

蕭君允不太情願的松開了手。

冉伊雪一得到自由,立刻拉著舒雲喬,「我陪你回房。」

蕭君允很想跟在冉伊雪身邊,但看著嚴辰天那雙眼如冰的神情,他沒勇氣真闖進去,只好不太情願的等在房外。

「雲喬,你別生氣,」一進房里,冉伊雪連忙解釋,「這一切都是嚴辰天搞的,他威脅我不許跟你說他已經看得見,要不然就要叫寶……可是你瞧瞧現在,果然當官的沒幾句話是真的,把我給騙了,真是可惡。」

舒雲喬坐在房里,靜靜的看著冉伊雪義憤填膺的模樣,她對她沒有惱怒,只有疑惑,「寶慶王是你師兄?」

冉伊雪的嘴一撇,不太情願的承認,「我是倒了八輩子楣才跟他同一個師門。」

「他看起來對你頗為掛念。」

「我師父死的時候交代他要照顧我,他便把我當成了責任扛在身上,我原本以為他跟我一樣是個普通人,直到我師父死後我才知道他是京城里的權貴,若我真的跟他走,就只能進京被約束著,我向來自由慣了,受不了那種日子,所以就跟他分道揚鑣。」

她的解釋合情合理,除了……舒雲喬一針見血的道︰「齊哥兒跟寶慶王長得挺像的。」

冉伊雪驚了一下,「有嗎?怎麼可能?哈哈!雲喬雖然你向來聰明,但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舒雲喬不說話,只是拿著了然的眼神看著她。

冉伊雪有些心虛,「真的……像嗎?」

「血緣是騙不了人的。」

冉伊雪皺起了眉頭,她總以為齊哥兒長得像她,不過那綿軟又粘人的性子確實不像她半分。

「縱使像他又如何?這些年都是老娘在照顧,難不成還怕他來搶孩子不成?」若他真敢動手,她就打得他變豬頭。

舒雲喬挑了挑眉,「你可知寶慶王是何來歷?」

冉伊雪聳了下肩,「听說他父親是鄂親王,鄂親王與先皇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大哥如今是鄂親王世子,他身為麼子,爵位輪不到他頭上,所以他雖出身尊貴,但原本也不過是個沒什麼實權、管不了事的公子哥,偏偏他憑著一身醫術在幾年前救了皇後與太子一命,被皇上封為寶慶王,還有個玉面神醫的名號。」

「看來你對他的消息頗為關心。」

「我四處游歷,他的事多少听過一點。」冉伊雪一點都不想承認自己對此人有一丁點的想法。

「那你可知他與嶸郡王府的關系?」

「他跟嚴辰天有關系?!」

「王爺的親姊姊嫁給了鄂親王次子蕭君善,生了個兒子叫蕭瑀。」

冉伊雪眼楮眨了一下又一下,「蕭君允是蕭瑀的……叔叔?!」

舒雲喬點頭。

冉伊雪翻了個白眼,兜兜轉轉原來是一家人,難怪嚴辰天要幫著蕭君允,偏偏她還信了他,心頭不由一惱。

「以寶慶王的身分,就算不論鄂親王府的權勢,單就他已是個王爺,你也該明白齊哥兒認祖歸宗是早晚的事。」

冉伊雪滿心不悅,兒子是她懷胎十月所生,這些年也是她在照料,憑什麼蕭君允一出現她就要把孩子讓出去?權貴又如何,她壓根不放在眼里!

她立刻起身,「我現在就帶齊哥兒走。」

舒雲喬听了也不意外,對冉伊雪而言,她本就能四海為家,只是自己難免會擔心,「你能去哪里?」

「天下之大,還怕沒容身之所?反正我本也打算將杏花村遷村,這次正好,我就再去尋塊世外桃源。反正你別擔心,等我安定下來,定會再跟你聯系。」

舒雲喬輕搖了下頭,「我見寶慶王對你頗為掛念,何不試著與他相處看看?」

「你不明白,我與他只有師兄妹情誼,齊哥兒是個誤會,我與他師兄妹一場,不想彼此為難。」

有些話舒雲喬不知該如何說,感情之事,旁人是插不了手,她實在很想提醒自己的妹子,若寶慶王只是一個普通的富貴閑人,是沒有能耐能夠越過自己的兄長,年紀輕輕便得到王爺的封號,更何況硬要說起來,蕭君允的權勢還高過了嚴辰天。

這些年,他們幾人能夠順利的躲過追查,是因為嚴辰天和寶慶王壓根不知道他們與福滿樓有關聯,如今知道了,只怕會針對福滿樓,逼也要把人給逼出來。

只是冉伊雪的個性一旦決定了,誰也別想要她打消念頭,舒雲喬只能道︰「這些日子外頭不太平靜,你帶著齊哥兒一切小心。」

「我知道,我這麼大的人,你還擔心我不能照顧自己嗎?總之我尋到落腳處便給你消息,若你想跟嚴辰天回京,我樂見其成,但若你不想,我也隨時等你來找我。至于恩羽……你就問問她,若她想跟著你就跟著你,若她想要跟著我,你也別舍不得,我會好好照料她的。」

「我明白,謝謝你。」

冉伊雪捏了捏她的手,看著四周,門口肯定有蕭君允守著,所以她很快放棄這條路,直接爬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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