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連好幾日,皇甫貞都能感覺到沐辰對她沒有以往的抗拒,她更加心喜了,腳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她又開始野起來。
沐辰仍舊夜宿在書房,皇甫貞腳傷一好,便想偷偷模模地進書房想跟他同床共枕,結果人剛進去,香還未點燃,就被一雙黑眸給盯住了。
她嘿嘿笑了兩聲,「你醒了?」
「點的是什麼香?」
「安神香。」她嘟著嘴呢喃道︰「雖然我很想給你點一個媚香。」
媚香也就是chun藥了,他臉色微微扭曲,只要給她一點顏色,她便開起染坊,當真不懂得收斂兩字如何寫。
她隨意將香丟在一旁,一扭坐在榻上,一雙水眸夾雜著月光的潤潔,光潔無暇地望著他,「你怎麼沒有睡呢?該不會……」她色膽包天地伸手勾著他的下巴,「該不會是想我想得睡不著吧?」
沐辰默默地看了一會她的手,抬手將她的手包在掌心里,他挑著眉,帶著一股邪佞的笑,「如果是呢?」
榻上的他,半倚靠在枕上,平日平整的發絲凌亂地披散著,眉目間風流倜儻,她覺得這樣的他倒像是被妖精給俯身了,皇甫貞傾身望著他,「你居然不趕我走?」
「趕走你,你就不會再來了嗎?」他反問這時她又害羞地紅了一下臉,「你想得美,休想如意。」
「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拒絕。」他笑著說。
哎呀呀,真是好大的盛寵啊,她開開心心地月兌了披風,鑽入他的懷里,「這可是你說的。」
他笑而不語,沒有說話,隨即也躺下,可懷里的人似乎正興奮著動來動去,時不時卒若他的頭拱拱他的胸膛、他的下巴,他有些無奈地說︰「你到底睡不睡?」
「睡啊。」她理所當然地說,可隨即垮下臉,「可人家睡不著嘛,不如你跟我說說話。
「有什麼好說的。」沐辰淡淡地說。
「比如你以前在北國……」她好奇地想知道他以前的生活。「我在北國的生活,你不知?」
皇甫貞微微一笑,乖巧地說︰「我自然知道,可我愛听你說。」當初敢用他,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地用,探子得來的消息令她驚訝不已,一個從雲端摔下來的天之驕子。
但她現在反而有些想知道,當時的那些事啊人啊是不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內幕,最重要的是,他對那個女人是否還余情未了。
至今記得他救了一個跟那個女人相似的女子,盡管最後他讓女子離開了,可她也知道,他幫了那女子,哼,她可是小雞肚腸,這些事情她記得清清楚楚,休想她會心胸寬闊地忘記了。
似乎明白她真正想知道的是什麼,他閉著眼楮不回答,見他逃避的模樣,她不悅地輕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成?」
「該睡了。」
「可我睡不著。」皇甫貞霸道地說。
他沉默不語地繼續閉眼,彷佛根本沒有听她說甚麼一樣,她伸手扯了他一縷垂落在臉頰的發,見他執意不肯說話,她無聊地把玩著他的發絲,突然她捏了一縷自己的發絲,興起地給兩縷發絲打起了同心結。
沐辰微微睜開眼角,便看到她認真開懷地打著同心結,唇角莞爾,隨即閉上眼楮,不再理會她做什麼了。
皇甫貞認認真真,反反復覆地弄了好一會,終于打好了一個同心結,正要跟他分享他發出沉穩的呼吸聲,真的睡著了。
她失望地眨了眨眼,算了,等他明日醒來,他便會看到了,她看著同心結,嘴角帶著笑,安分守己地靠在他的懷里,心中的喜悅如潮水般淹沒了她,他沒有以前那樣的拒她于千里之外了。
翌日立刻睜開眼楮,同心結早已被解開而某人正在穿衣衫。
「同心結呢?」她哀怨地看著他。
「該起來了。」
「你怎麼解了。」她爬起來,滿臉掩不住的失望。
「不解該如何?」他問。
皇甫貞坐在榻上,雙腿晃著,倔強地抿著唇不說話。他轉過頭看她,「生氣了?」
「你說呢?」她語氣悶悶地反問。「嗯,你慢慢生氣,我先去用早膳。」他淡定自如地說。
她用腳踢了一下他,「你就不能好好哄哄我嗎?」沐辰看了一眼被踢的大腿,「多踢幾腳?」
她白了他一記眼,雙手朝他伸過去,「抱抱我?」
「昨夜還未抱夠?」
她氣得半死,這個人怎這麼不解風情,她正氣得要發瘋的時候,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包圍住,她一愣,接著他將她抱在了腿上。他真的抱她?怎麼突然對她這般的順從了?她百思不得其解。
「快些消氣,用完早膳,還要上朝。」他的口吻與動作卻是相反,帶了一絲催促。
皇甫貞的臉整個拉了下來,一把從他的腿上跳了下來,「好你個沐辰。」說完,扯上披風便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沐辰微征,這個人怎麼了,不是她要他哄的嗎?哄了,她又不開心了,他笑了笑,也罷,她的心思向來復雜多變,他想多了也想不明白。
她想他對她好,他對她好了,她又不愛了,莫非她偏愛他對她壞一些嗎?他也有些苦惱。他從來未討好過女子,若是如以前一樣不帶自身情感地去看她,他覺得她是一個很好懂的女子,可如今,他對她的感覺有些不一樣了,漸漸的,她在他的眼里也披上了一層薄紗,神秘難懂。
沐辰沿著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地敲著桌沿,想著他對她到底是何種情感?之前沒有細想,現在思路清晰,他正好可以好好想一想。
北國的女子多是溫柔似水,而皇甫貞則是跟溫柔完全沒有關系,她沒有那麼弱不禁風,他不喜歡她,她便追著他,好像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倒她一樣,鬼心眼卻又多……
他一愣,有些驚訝自己想到她這些事情時,時不時有一種厭惡的感覺,但又帶著一種淡淡的欣賞,他搖了搖腦袋,她果然是厲害,能讓他對她厭惡之後又重拾喜歡。
本來他的目光沒有放在皇甫貞身上過,她偏生要吸引他的目光,如果不用心倒還好若是用心了,他便很難再放下,她最好不要真的只是當他是一個玩意,否則他定會好好教訓她。
一想到女皇可以坐擁皇夫男妃、男寵,他的臉色沉了下來,她要是敢隨意戲弄他,勾搭了他之後又去勾搭別人,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沐辰出了書房,去正央殿陪皇甫貞一同用晚膳,剛進正央殿,皇甫貞兩眼閃亮亮地看著他「你來了。」
她的話好似她等了他好幾千年了一樣,他似笑非笑地說︰「女皇有何事?」
「大事。」她跳下貴妃榻,跑過來牽起他的手往內殿走,「你的婚服可算是完工了,你過來穿穿看,是否喜歡。」
他停住了腳步,「女皇,我不並不在意穿什麼。」
「胡來,你是我的皇夫,是我的臉面,要是你缺了什麼,少了什麼,丟的還不是我的面子!」皇甫貞生氣地說。
一時間沐辰竟無言以對,他要如何說,女皇,這都是身為男人的他該有的台詞,倒是被她給搶先說了,真是怪異得很。
皇甫貞又拉了拉他的手,「快些走,再幾日我們就要成婚了,這婚服可馬虎不得。」
沐辰聞言只好隨她而去了,她興致勃勃地指著那一迭折好的婚服說︰「今天我替你寬衣。」
他忙止住她亂模亂踫的手,「女皇自重,這些事情我自己來便成了。」
「那怎麼可以,上一回你替我寬衣了,我……」
沐辰定定地看了她一回,「當真要替我寬衣?」
「自然。」她笑咪咪地點頭。
沐辰莞爾,他是一個男人,他還真的不怕被她吃豆腐她既然這麼想替他寬衣,他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于是他點點頭展開雙臂。
皇甫貞心中一樂,最近的沐辰似乎好說話多了,她開心得像一只小鳥飛到他身邊,手伸到他的腰部,解開他的腰帶,隨意一丟,恍惚間覺得自己這動作還真的有幾分女強盜的風範,這般爽快,哈哈。
窸窸窣窣的,沐辰身上的衣衫很快被她月兌到只剩下小褲衩,她兩眼發直地看著他的,明明是看起來很瘦的男人,實際上卻強勁有力,肌肉的紋理就如黃金般堅硬耀眼,看得她的心突突地跳。再仔細一看他的神情,淡定得要命,好似她不過是伺候他的一個丫鬟。哼,他這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看得她心情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