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這種滋味如何,不賴吧?」慕容徒軒挑起她的下顎。
「你滾開——」汐情蜷縮在床角,雙手急急掩上自己果|露的身子。
「汐情,你以前好听話的,怎麼從雪山門回來後就不乖了?不但會欺瞞我,還敢拂逆我?」他的大拇指拂過她的下唇,冷冷一笑。
她表情冷漠,趕緊找到已破碎的衣衫遮身,面色慘白道︰「那個笨汐情已經死了,你去地獄找她吧!」汐情緊咬著唇,恨他為何還不肯走,難道真要她在他面前自盡才肯放過她嗎?
好!既是如此,那她就稱他的意——她緊盯著眼前的冷硬牆面,不顧一切的往前撲去!
「你這是干嘛?」還好,慕容徒軒眼捷手快地制止了她。
「讓我死。」她拼命掙扎,一心尋死。
慕容徒軒發出犀銳冷哼,「你以為你死了,我就輸了,也就可以一了百了?」他驀然大笑,「告訴你,你錯了。我不僅可以活得更好,而且你還無法回靈界向靈王交代,不孝至極。」
「我……」對呀!她死了不就有負父王的期許,就算另外八位姊妹都得到權杖,少了她的也不行啊!
她該如何是好?
「再說你跟著我,只要乖乖听話,我也不會虧待你,這總比死好多了吧!」
他嘴角笑痕擴深,眼神幽遂。
「我不明白,當初你亟欲與我撇清,不惜犧牲我,讓我潛伏在賀山淳一身邊,如今我想死、要走,你為什麼又不肯放過我?」她柳眉輕顰,面對他狂狷懾人的面容,連聲音也不禁戰栗了起來。
「因為,那時候我不知道你真實的身分,所以多有虧待,還真是對不住了。」他眯起眼,冷冷地說。
「如果……如果我不是靈界公主呢?」她鼓起勇氣又問。
「那你壞了我的計劃,擅自逃離,就該受死。」他直言不諱,眼底閃過凌厲無情的光影。
「你……」
汐情痛心疾首,原來他是想殺了她啊!她還傻得回來向他興師問罪,傻得想向他討回公道,甚至寧可讓他再對她甜言蜜語一次,欺騙自己一次,即使是假的,她都願意去相信他,就連他是魔君她都不在乎。
原來自己奉上的一片真心,他卻視為敝屣!
「還想死嗎?嗯?」他似笑非笑地凝住她。
「我想知道,我若不是靈界公主,你真的狠得下心殺我嗎?」汐情心灰意冷地說,一雙小拳頭捏得好緊。
「嗯……說真的,你是那麼乖、那麼听話,我還真有點兒不舍。」他模了模床上剛才激情所留下的皺痕。「尤其現在更不舍了。」
「為什麼?」
「在嘗盡了你的甜美與好處後,我怎麼還舍得殺了你呢?」他勾魂地對她一笑,那笑容毫無感情,卻深深戳疼了她的心。
對女人他向來不懂憐香惜玉,也不會寵溺疼愛,對她,他一向抱持著利用的心態。
或許她的嬌柔與多情對其他男人而言是種蠱惑;在于他,卻只將它視為一種理所當然的柔順,畢竟,跟過他的女人,有哪個不是嫵媚又听話?
不過她真是美,美得會讓他將心多放在她身上一會兒,但事實上,她並不特別。
但現在她的叛逆與倔強卻深深勾起他的興趣,無論她是否為靈界公主,他都不打算放她走了。
「慕容徒軒,你——」她忍不住開口還擊。
「咦!連名帶姓的叫我,一點兒情趣也沒,不如這樣吧!從今以後,你喊我徒軒,我喊你情兒。」他霸道地決定道。
「誰要這樣喊你,你少一廂情願了!」
汐情背脊一僵,雙眸一瞬也不瞬地睇視著他,以冰冷的水眸與他的笑臉相互對峙。
「哦?那剛才你還喊得挺激情的,這天花板險些被你的聲音給掀了。」
他索性坐在床畔與她相對,眼神還不懷好意地在她全身上下梭巡。
她緊張地縮攏身子,羞愧極了,只能盡量不讓他放縱的以眼神戲弄她。
「你究竟在怕什麼?我的侵犯嗎?」他轉正她的小腦袋,恣意地以大拇指撫觸她嬌女敕的肌膚,邪笑轉熾。
「住……住手!」她驀然刷白了臉,無法忍受他指下撩撥的灼燙。
天!他究竟要置她到什麼樣的境地才肯罷休?
在這里她沒了法術,沒了自衛能力,難道就只有任他愚弄的份?誰來救救她,救她的靈魂得以月兌繭而出?
「剛剛才體認過我的英勇威武,你應該很懷念才是。」他冷笑。
「別……別說那麼變態又敗德的話……」她只能閉起眼,消極反抗。
「偏偏我就是敗德與變態的崇尚者,面對美麗的邪物,總是想吃盡她!」
……
「喜歡了?向往了?」他細聲喁語,忽地抽了手。
「你……」汐情覺得全身漲滿了需求的疼痛,卻只能咬著下唇忍住那股饑渴的沖動。
她更氣自己怎可輕易掉進他預設的陷阱中?
「我故意的。這是處罰你的不乖、不听話,下回若再敢拂逆我,我還會用同樣的方法來治你。」
他低沉一笑,矜貴的鳳眼眯成狎戲的銳利。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他惡劣的語句揉疼了她的心。
慕容徒軒利眼一湛,瞬間改以玩味的笑意,「因為你我是死對頭,如能將你控制在手,這是何等得意之事啊?再說,有你這個人質在,靈王在對付我之前總得顧忌個三分,既是如此,我何樂而不為?」
汐情靜默了,一抹苦笑凝上她的唇角,心頭卻有股滾燙的挫折直燒灼著她的靈魂,如果她能就這麼死了也就算了,偏偏她還死不了……「所以,你只能學著乖一點兒,像以前一樣對我百依百順懂嗎?還有,以後你將由小姐的身分貶為奴,我也將把敏兒從你身邊撤離。我想聰明如你,該懂得怎麼做才是,嗯?情兒。」
他定住她受傷的眸,冷然地射出鋒利的一道目光後轉身離開。
汐情抱住了身子,幽郁的眸子印上她的心碎,一股抑制不住的悲哀令她淚如雨下,凝成傷心之海……
賀山淳一火大的在雪山門內咆哮,首當其沖的就是「黑氏三兄弟」了。
他們三個只能正襟危坐,乖乖讓主子開炮,誰教他們技不如人,讓那個女人給逃了呢?
「她到底是慕容徒軒從哪兒弄來的,竟會法術!難道他當真想和我們對上?」賀山氣得猛一拍桌。
「掌門,請息怒。」黑士是他們三人中最大膽也最沉著的,他首先開口,「這名女子的行事作風非常詭異,我們也模不透她的來歷。」
「廢物!」賀山重啐了一聲,「你們三個人在江湖上混多久了?由扶桑混到了中原,竟然連個小女孩都擺不平。」
「是我們不好,請掌門降罪。」黑風脾氣較傲,情願領罪也不願意再留下繼續接受主人的叨念。
「你們以為受罪就行?不!我非得找著她不可。」
賀山淳一的雙眸閃閃生輝,笑容里融入一抹狠冽的神情。他要定了她,不得到她勢不罷休!
只要一想起她那柔蜜似水的肌膚,燦爛似杏的大眼,帶翹微噘的小嘴兒,他的胯下便忍不住搔癢難耐。
「我們猜想她可能已回到慕容山莊了。」黑風又道。
「媽的,我還以為慕容這家伙想開了,打算拿上好的貨色孝敬我,好保全他的山莊,原來他還是一肚子壞水。」賀山淳一咒罵道。
事實上,慕容徒軒真是有此打算,因為,他發覺自己體內毒性發作的頻率愈來愈快,常得運用真氣為自己療傷,已無太多體力對抗賀山淳一。
反正他來到人間的目的只是要守住權杖,毋需為了一時之氣弄亂了魔界大計,因此才祭出汐情這張美女牌來誘惑他。
「掌門的意思是要我們進攻了?」黑雲興致勃勃地道。
他早就看不慣慕容徒軒那囂張跋扈、自命不凡的模樣,恨不得與他一決高下。
「對,至少得把那女人搶過來。」賀山淳一露出貪婪的面孔。
「不行,我們不能輕舉妄動,既然那女人會法術,我想慕容也不是好惹的,或許他是深藏不露也說不定。」
最冷靜的黑士迅速開口,將賀山淳一的話給堵上了。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按兵不動,當個傻瓜?」賀山淳一大眼一瞪,俊朗的表情多了一份霸氣。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希望掌門能以智取。」黑士補充道。
「說來听听。」听黑士這麼說,賀山淳一終于鎮定下來,仔細聆听他的計劃。
「我的計劃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黑士眸光一亮,變得犀銳。
在他看來,慕容徒軒的功夫不過爾爾,之所以能將慕容山莊掌管得宜,完全是在于他的智慧。
若能與他斗智,豈不也是一件更大的挑戰?
「說清楚。」賀山淳一的俊臉一拉,有點兒不耐煩了。
「屬下是想,既然慕容徒軒可以采取‘美人計’,咱們何不回報他?」
「問題是那情兒已夠美、夠吸引人了,他哪會看中我這兒的人?各個都是庸脂俗粉。」賀山淳一發出一聲冷嗤。
「稟掌門,或許慕容徒軒並不在意那位情兒姑娘,否則,他怎會割愛試險呢?也可能他喜歡的就是您身邊的庸脂俗粉。」
黑風撇高唇角,幫他哥哥黑士說了一句話。
「是嗎?」賀山淳一仍有些不確定,慕容徒軒是個何等聰明的人,看女人的眼光至少該與他不分軒輊才是。
「我看就嫣嫣姑娘吧!她風情萬種、艷美無雙,只是年紀大了些,我看並不比情兒差。」黑雲提供了人選。
「嫣嫣?!」
賀山淳一揚高眉,臉龐掠過一絲抽搐!她可是他的首席情婦,論調情、撒嬌技巧一流,要他把她平白無故的送給慕容那小子,他還真是……「掌門,放長線釣大魚,千萬別不舍啊!」黑士走上前附在他耳畔輕言道,眼底更流轉著打敗慕容徒軒的決心。
賀山淳一躊躇半晌,只消想起情兒那嬌艷欲滴的唇兒,眼神立即焚紅似火,「好吧!這事就交給你們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