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日子,秦傾城過得渾渾噩噩,幾次想發訊息給凌逸軒,卻又想到那個挽著他的手站在他身側的女人,她已經沒有資格去叨擾他了吧。
每每想到凌逸軒,她整個人就覺得心都揪在一起。她很想他,想他的吻、想他的寵溺。
秦傾城突然覺得有些慌,如果凌逸軒再不找她,那麼他是不是會忘了她?想到自己余下的生活里可能再沒有凌逸軒,她覺得很難受,難受到需要立刻見到他。
秦傾城對待感情一貫有些逃避,不論是方岩還是她的爸爸,出事了她總是接受,卻從來不肯邁出那一步去問問為什麼,更不會為自己的感情去談判或是爭取。但當她想到或許會失去凌逸軒時,她終于真的慌了,慌到立即訂了去紐約的機票,她想要告訴凌逸軒,她愛他,她不能沒有他。
正是因為那個人是凌逸軒,才讓她會願意去爭取,他教會了她該怎麼去愛,他讓她明白,愛一個人就是願意為他變得更好,而不是一再卑微地去乞求別人的愛,她因為凌逸軒的愛而學會了成長,原來凌逸軒和方岩真的是不同的。
終于,秦傾城想通了這點。原來三年前那一場讓她傷心難過的情事,只是年輕時候的一場過眼雲煙,那時候感覺痛得天翻地覆,而現在卻有種時過境遷的悲涼。
雖然已經決定去找凌逸軒,可是秦傾城坐在飛機上時卻還有些不確定,作決定的時候她甚至連凌逸軒在哪里都不知道,不得已,她打電話給了駱雅。
身為凌逸軒的首席助理,駱雅對凌逸軒的行蹤當然清楚得很,而且她正陪著凌逸軒在紐約處理那些該死的公事。
駱雅對秦傾城打來的電話倒是一點也不吃驚。總裁最近很不對勁,整日忙著公事像是又回到了當初的工作狂模樣,只是身為在凌逸軒身邊工作的老人,她自然知道他的狀態很不對勁。
以前凌逸軒只是冷漠,對任何事情都是一種雲淡風輕的模樣,而現在簡直就是一坨冰,幾公尺遠都能感受到生人勿近的氣息。每天員工匯報工作,一點小差錯都能被罵得狗血淋頭。
只是,駱雅知道凌逸軒心里並不好受。
那天已經過了下班時間,駱雅到總裁辦公室做最後的工作匯報,一進辦公室一陣嗆人的煙味襲來,凌逸軒靠坐在椅子上,嘴里含著一支煙,眼神卻有些迷蒙。
駱雅以為自己看錯了,辦公室里煙霧繚繞,凌逸軒的面容的確有些看不清楚,可是他的樣子讓她感覺到了他的落寞。
是的,落寞,那是一種頹廢的狀態,駱雅從來沒有見到凌逸軒這樣。她見過凌逸軒重創商業對手後的志得意滿,見過他遇到強敵時毫不松懈的分毫必爭,也見過他偶爾決策失誤的懊惱,卻從來沒有見過他的這種狀態,落寞、頹喪。
聯想到後來秦傾城沒來上班,凌逸軒卻突然提出要來紐約出差,當初他可是讓駱雅務必將這項公事推掉,只為了和女朋友培養感情。照理說這是私事,他是不會對她這個助理講的,只是當時凌逸軒很開心,就順口一說。
是的,那時他心情很好,讓人如沐春風,即使是工作匯報錯誤,他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讓他們回去修改。
所以接到秦傾城電話的時候,駱雅松了一口氣,小兩口賭氣實在不該殃及他們這種小角色啊。她迅速告知了凌逸軒現在的住處,後來她更是把房卡親自交給了秦傾城,當然,對于凌逸軒挽著佳人走紅毯的事情駱雅雖知道內情,但對秦傾城依然三緘其口,這種有別樣情趣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會破壞的。
當秦傾城到達凌逸軒別墅的時候,她自己還有一點恍懷。當駱雅把鑰匙交給她時,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更是讓她感到窘迫。
「傾城你可總算來了。」駱雅跟秦傾城倒是沒客氣,「最近我們的日子可不太好過,就指望你來拯救我們了。別和老板吵架了,你們好好的,我們這些員工也能沾點光,不用挨罵。」
秦傾城被說得一陣臉紅,可是听駱雅的語氣,凌逸軒還是在乎自己的,那那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
還沒來得及問,駱雅就已經向她告辭離開了,說是老板快回來了,她得趕緊走。秦傾城一愣,才想到在紐約,這個時間正好要到下班時間,凌逸軒是該到家了。
秦傾城暗自吸了一口氣,就進了別墅,上二樓到浴室里面洗澡。
她突然覺得自己臉皮還挺厚的,這算不算是自薦枕席?
凌逸軒到家的時候,明顯感到家里有些不一樣,有香味,像是秦傾城身上的味道。但經過那一次秦宅飯局之後,他顯然對自己在秦傾城心里地位感到泄氣,他暫時不認為自己能讓秦傾城來找他,畢竟秦傾城在感情上有些畏縮。
松松領帶,凌逸軒上了二樓,打算好好洗個澡、睡個覺,再好好想想後面的一堆事情。
只是剛上二樓,沒有關門的臥室里傳來一陣細小的水聲。
有人?他一個大步跨進臥室,這時浴室水聲剛好停止。
秦傾城來得匆忙,沒有帶換洗衣物,翻完凌逸軒的衣櫃也沒有找到女人的衣服,她有些暗自高興,這說明至少凌逸軒沒有帶女人到這邊來。想到他有可能和別的女人在床上翻雲覆雨,她就很不高興、很不舒服,有想殺人的沖動。
她挑了凌逸軒一件白色襯衫,將其當作睡衣。襯衫寬大,穿在她身上空空落落的,她扣子還刻意只扣到胸前。其實挑白襯衫是秦傾城故意的,不是說男人都抵不住這種誘惑的嗎。
從浴室出來,秦傾城還拿著一條毛巾擦頭發,襯衫又往上提了一下,露出的一截大腿更是瑩白如玉。
凌逸軒沒想到自己會看到這樣一幅美人出浴的景色,秦傾城身上還有些濕,襯衫緊貼,更是春光大漏。自此凌逸軒有些明白秦傾城的來意了,這莫不是存心勾引?
凌逸軒來不及多想,因為秦傾城已經赤腳向他奔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嘴唇就貼上了他的,小舌頭在他嘴唇上胡亂攪動,卻不得法門,少不得讓他自己張嘴,接過她的熱情。
糾纏許久,凌逸軒扶住秦傾城的肩,結束了這個纏綿的吻。
秦傾城氣喘,雙頰泛紅,卻不知道為什麼凌逸軒會停止,以前他不是早就猴急地撲上來了嗎,難道他真的不喜歡了,所以親吻一下都覺得難以忍受?想到這,秦傾城的臉突然變得蒼白起來。
凌逸軒看著秦傾城的神色變化,倒是沒什麼表情,他走到門邊,「有什麼事嗎?」便朝樓下走。
秦傾城不知道他要干什麼,只能跟在他身後。到樓下客廳,凌逸軒坐在沙發上,金刀大馬,看著秦傾城小媳婦一樣地朝他走來,卻不坐下,「坐啊,遠道而來即是客,這麼站著,倒好像是我刻薄了你。」凌逸軒語帶嘲諷。
不是秦傾城不坐,只是此刻她沒穿內褲,身下涼颼颼的,根本不能落坐。听到凌逸軒的話,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先前被凌逸軒寵慣了,秦傾城早忘了剛開始認識時他是多麼難以接近,經常說話刺她,這下被他的話一激,她倒是恢復了一些斗志。
「我是來找你的。」秦傾城說了第一句話。
不過凌逸軒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個傻瓜,她出現在這里,自然是來找他的。
「我喜歡你,先前那事是我對不起你,我是來求原諒的。」秦傾城說了第二句話,「而且我不希望你跟別人在一起。」
凌逸軒听了前半句話,臉上表情很是古怪,大概沒料到秦傾城這麼直接。听了後半句,又有些許寬慰,敢情這小女人吃醋了。
說實話,和Linda的消息他本可以阻止,放任消息流傳當然有想看秦傾城反應的意思。
今天看來,這一招似乎奏效了,秦傾城終于有了危機感,打算來色誘自己了。
凌逸軒不動聲色,端著茶幾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所以呢?」
秦傾城一楞,隨即道︰「我會把你重新追回來的。」
凌逸軒听了這話很是不以為然,本來他們也沒分手,只是他不知道他和那個女人一同出現給秦傾城帶來了這麼大的震驚,讓她都拋下羞恥,千里追他來了。
「那我等著。」凌逸軒這麼說,他倒想看看這個女人想干些什麼事情。
不過秦傾城的色誘並沒有成功,凌逸軒打電話讓人送了秦傾城的衣物來,包括內衣,秦傾城看著送來的衣服很是羞窘。
當晚,秦傾城睡了主臥室,而凌逸軒竟然一改急色,去客房睡覺。秦傾城只覺得壓力山大,原來色誘不成真的好尷尬。可是趕來紐約讓她很累,在充滿凌逸軒味道的大床上很快就睡過去了。
只是她不知道,凌逸軒躺在床上時有多想看到臥室的門會打開,他的身邊會躺下一具充滿誘惑的馥郁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