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整整一個禮拜過去,總經理並沒有如先前承諾的那樣讓白小蔓直接成為女主持人,而是讓她到處走訪,雖然白小蔓也知道因為交換條件沒有達成,對範澤的采訪不能歸功于自己,所以她寧願從基層做起。
可是沒想到總經理還變本加厲,天天讓她加班到深夜,她真很想炒老板魷魚,可是天生不認輸的性格讓她堅持著。
從辦公室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白小蔓走到停車場準備開車回家,可是連續發動幾次車子,都沒有成功。
「天,該不會車壞了吧?為什麼最近總是這麼倒霉。」白小蔓趴在方向盤上,有想哭的沖動。
拿著包包下了車,把車門關好,白小蔓打算出去透透氣,大不了走路回家。朦朧的路燈光下,白小蔓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著,她好久沒跟肖苓聯系,想要打肖苓的電話才發現已經太晚,肖苓大概已經睡了。
有心事無處傾訴,白小蔓的心情越來越壓抑。看到路邊有家酒吧,她想喝杯酒。雖然酒不能解渴,可是大醉一場,她的心里會舒服一點。
走進酒吧,她一身正規的套裝有點格格不入,她走到吧台前,坐到高凳上,蹺著腿點了一杯雞尾酒。
端起酒杯將杯里的酒一而盡,清清涼涼的酒水滑過她的喉嚨,她感覺一陣快意,隨即又點了第二杯。
「小姐,一個人嗎?」一個衣著時尚的中年男人坐到她身邊,手里也捏著一個酒杯。
白小蔓的杏眸輕瞥對方一眼,握緊了手里的酒杯輕啜著,不理會他。不管是在英國讀書與工作的時候,還是回到台灣來,搭訕她的人總是很多,而且多是居心不良,這麼晚在酒吧里泡的男人,她知道好不到哪里去。
她一心想著,不理會對方,對方覺得沒趣,自然不會再騷擾她。可是對身邊這個男人好像用這招不行,一直在對她糾纏不休。
「你有心事?」中年男人是情場高手,自然知道眼前這個小女生不停地給自己猛灌酒大概是因為什麼,要嘛情場失意,要嘛工作不順,最嚴重的不過是兼而有之。
白小蔓佯裝沒事的樣子,「少亂猜,我在等朋友。」
中年男人收斂些許,看看酒吧的入口處,又望向白小蔓,「不如打電話讓你朋友別來了,今晚我陪你開心。」他一邊說著,一雙色眯眯的眼楮在白小蔓身上亂掃,她襟前的衣扣緊繃,大概解開後她自會流露另一番風情,還有她交迭的雙腿,白晰性感,他已經對她蠢蠢欲動。
突然白小蔓的手機響起,她從包包里模出手機,是她哥哥。心里的秘密不能讓哥哥知道,她隨便撒了個謊說自己還在加班,可是周圍太吵雜,還是被哥哥識穿了,哥哥說二十分鐘後會來接她。
「明明在喝酒,還說在加班,小妹妹,你這樣子不好哦。」中年男人實在無法抵擋眼前這個女人不經意的誘惑,他想對她下手了,反正這里烏煙瘴氣,想要帶走一個女人並不難。
白小蔓喝了不少酒,酒精發揮作用,她的腦袋已經有點暈乎乎的,眼波流轉,她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因喝酒透著醉人色澤的紅唇散發著誘惑。讓調酒師再來一杯酒,白小蔓手肘支著腦袋,「我說謊關你什麼事啊,你是誰啊?」
「我是誰不重要,可是現在我想送你回家,好不好,跟我走。」中年男人幫白小蔓付了酒錢,想要帶她走。
白小蔓站在地板上,身體搖搖晃晃,她拿出自己的錢包,「我有錢,用不著你幫我付,我自己付就好了。」
「你醉了,乖,不要鬧別扭了,我們回家。」中年男人為制造跟白小蔓很熟的假象,伸手想要摟她的肩。
白小蔓後退一步,扶著一旁的椅子,「走開!我又不認識你。」
酒吧里這樣的糾纏太多,大家都不大留意。如果不是朋友的提醒,人群中的範澤也不會注意到白小蔓也在。
一連幾天,範澤的臉頰上都貼著一塊OK繃,因為白小蔓咬他留下的牙痕清晰可見。
就在他跟朋友交談完輕啜著酒時,一邊的朋友起哄起來。
「欸,那個女生不是前段時間給你做了采訪的那個女主持人嗎?」朋友看過範澤的采訪節目,所以都對白小蔓有印象,畢竟能成功采訪範澤的女生,她還是第一個。況且她那麼漂亮又有料,所以大家都對她模過底。
隨著朋友所指的方向,範澤望向那邊,果然白小蔓在跟一個男人糾纏不清的樣子。範澤蹙起了眉頭,那邊不講情面地拒絕他,這邊又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糾纏不清,範澤頓時臉色陰郁得可怕。
「采訪的時候我看你跟她聊得滿投契的,你要不要過去了解一下情況?」一邊的朋友滿擔心的樣子。
「放心,她生氣起來會像瘋狗一樣,根本不需要我們來操心。」範澤繼續自斟自酌,一點都不為白小蔓擔心。
「瘋狗,你不提就算了,你一提,我真有點懷疑你臉上貼著塊OK繃是不是因為她了。」
朋友調侃著,伸手就想撕掉範澤臉上那塊OK繃看個究竟。
範澤把朋友的手擋了回去,「你無不無聊啊。」
「看你是不是被狗咬了啊。」朋友哈哈大笑,笑完,他下巴一揚,「真不打算英雄救美嗎,那個女生才像被瘋狗纏上了好不好。」
範澤捏著酒杯,瞥一眼不遠處的白小蔓,她不停地推開纏著她的男人,可是很快又被纏上,那男人想要拖她走,可是她反抗著。周圍人來人往,沒人理會她,畢竟在這種場合,這種事情常常發生,大家都見怪不怪。
礙于面子,範澤本想坐視不理,可是看到白小蔓好像醉得不輕的樣子,又擔心她真的會被不認識的人帶走,會出事。他也顧不上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了,站起身來便往白小蔓的方向走去。
看著白小蔓把自己灌那麼醉的樣子,範澤無來由地生氣。
範澤剛走到白小蔓面前,那個男人把白小蔓一推,她一個趔趄便撲到了他懷里,他扶著她,看著不遠處那個中年男人,蹙蹙眉頭,搞不懂對方跟白小蔓是什麼關系。
「抱歉,這個是我女朋友,她在鬧酒瘋,我帶她回去就好。」中年男人上前想要扶白小蔓。
他女友?範澤有些納悶,隨即他便無名火起,原來她前些天拒絕他,是因為她有男人了,如果是眼前這個男的,那她的眼光也未免太差了吧。
白小蔓在他懷抱里,酒氣燻天,已經站不穩腳。听到眼前這個男人自稱她男友,範澤好想推開她,可是她在他懷里,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
「拜托,救救我,我不認識他。」
白小蔓近乎哀求的聲音傳來,範澤渾身為之一顫,這麼多年過去,只要白小蔓逞強,他就想欺負她,可是當她柔弱的時候,他便不顧一切地想要保護她。
「她說了,不認識你,怎麼辦?」範澤冷冷地質問眼前居心不良的中年男人。
「她只是在跟我鬧脾氣才這樣說的,我帶她回家哄哄,她酒醒就不會有事了。」中年男人還心存僥幸想蒙騙過關。
範澤冷冷一笑,「OK,那現在我報警,看看她醒了後,你是不是她男朋友,今晚恐怕要委屈你在警局睡一晚了。」
那中年男人听到範澤這樣一說,自知理虧,忙落荒而逃。
範澤低頭看一眼靠在他懷里的白小蔓,聲音有點輕,「好了,他走了,你是不是打算跟我回家啊?」
白小蔓听著頭頂傳來的聲音,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她抬頭,一雙醉眸停駐在範澤的臉上片刻,她嚇得後退一步,「咦,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不在這里的話,你恐怕被陌生男人帶回家了吧。」範澤搞不懂,她好好一個女孩子為什麼這麼晚單獨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的。
可是讓他大跌眼鏡的是,下一刻白小蔓又走到他面前,踮起腳尖伸手在他臉上模了一下,「我不會是在作夢吧,好好笑喔。」
範澤一把握著白小蔓的手腕,「夠了,喝成這樣,連仇人還是朋友都傻傻分不清了,你是不是忘掉了你的身分了。」盯著白小蔓酡紅的臉頰,她可是一個比自己還要公眾人物的公眾人物,竟然深夜在酒吧里買醉,他不過是捉弄她一下而已,她真的打算不要事業也不要前途了嗎。
就在他蹙著眉頭看著她不知道怎麼處置她的時候,她突然撲到他懷里,很快,一股溫熱的感覺從他胸口暈開。
「該死!你竟然吐了我一身。」範澤急急後退一步,可是白小蔓眼看要跌倒,他只好又上前扶著她。
「呃……」白小蔓捂著嘴巴,雙眼迷離,很難受的樣子。
「真的是瘋了,就當是我欠你的。」範澤受不了身上黏乎乎的感覺,他一把抱起白小蔓,往酒吧大門外走去。
將醉貓一樣的白小蔓進車子里,為她系好安全帶,範澤月兌上的外套,抖抖胸前的衣物,好讓那種粘粘的、不舒服的感覺減輕一點。
啟動車子,一路往他的別墅開去,只有安置好她,他才可以安心。畢竟這些天他的施壓,她在電視台應該受不少打壓,看她喝那麼醉,大概自己也有一部分責任,安置好她,他心里會舒服一點。
加快車速,範澤不時看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白小蔓,她一張小臉通紅,蹙著眉頭很難受的樣子,範澤搖了搖頭。
「嗚,我好難受喔。」白小蔓突然伸出一只手來,拉住他的衣服。
「我在開車耶,你安靜點好不好。」範澤想甩開白小蔓的手。
「我不舒服,我頭好暈、我胃不舒服,好想吐喔,我再也不要喝酒了啦。」白小蔓像個小女孩般發脾氣。
就在這時候,後座她上包包里的手機響了。
「我的手機,我要接電話。」白小蔓一邊抓著綁著自己的安全帶,一邊伸手想要去拿手機。
「到了再給對方打一通回去就好,你給我坐好了。」範澤不耐煩的口吻,畢竟他現在開車在大馬路上,車來車往的,很危險。
「不要,我哥說要來接我的。」白小蔓非要去拿手機,可是安全帶綁著她,她的手亂模,又沒有力氣去解安全帶。
「你這女人真的很麻煩耶。」範澤一個急剎把車停在路邊,伸手一把抓來白小蔓的包包,幫她拿出手機遞到她面前。
「哥,我醉了……不對,我沒醉,我不要回家,我要去玩。掛了哦。」白小蔓從小被這個哥哥管慣了,喝醉酒的她好想要解月兌,她要像籠外的小鳥那樣自由一次。
「你不想回家嗎?」範澤看著掛斷她哥哥電話的白小蔓。
「嗯嗯嗯。」白小蔓點頭如搗蒜。眼前是範澤耶,一個她曾經很討厭,可是也很喜歡的人,她今天晚上就要纏著他,吐他一身,還要吐髒他家里。
「你就不怕我對你做什麼?」範澤一手握著副駕駛座的靠背,一手握著方向盤,一副很霸道的樣子。
「我喝醉了耶,又吐了,身上髒兮兮的,你不怕髒嗎?」白小蔓有些有恃無恐。
範澤無奈地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弧。他回到家把她從頭到腳洗干淨再要她還不晚,她真的又傻又天真。
「好吧,這次是你自願跟我走的,我可沒有逼你,不要到時候又哭又鬧又咬人的就好了。」範澤重新啟動車子,往他別墅的方向開去。
別墅的車庫里,範澤幫白小蔓解開安全帶,將她從車子里拖了出來。
酒精發作,她已經比在車子里更加醉,走路都不穩了。範澤一手架著她,一手關上車門,因為只顧著她,倒忘記幫她拿包包跟手機了。
「範澤,你一定超討厭喝醉酒的女生對不對?會吐得你身上都是。」白小蔓的指尖輕戳範澤的臉,眼角眉梢醉意迷離。
「可是我不討厭喝醉了還這麼漂亮的女生。」範澤淡淡一句,卻是發自真心。
「真的嗎?」白小蔓嗤嗤地笑。
「真的。」範澤難得地有耐心回答她,並將她橫抱起。
被抱在範澤的懷抱里,聞著他身上那股獨特的香味,白小蔓不由得想起很久前,他背她的那一次,「範澤,你身上的香味跟七年前一樣耶。」
「七年前的味道你還記得,嗅覺滿好的嘛。」範澤輕聲地敷衍她。
玄關處,範澤換了鞋,把白小蔓的鞋子也月兌了下來,讓她赤腳站在地板上。
白小蔓扶著範澤,感覺天旋地轉的,她站不太穩,胃里排山倒海般的感覺涌上,她撲到範澤懷里又是一陣狂吐。
範澤一攤雙手,一臉無奈,「我說你,干嘛哪里都不吐,每次都只會吐我身上?」
白小蔓伏在他懷里笑,「因為我今天晚上要來報復你啊。」
範澤對白小蔓沒轍,「我要去洗澡了,你要不要一起來?」
白小蔓雖然很醉,可是還是有一點點理智的,她搖了搖頭。
範澤看著她身上髒兮兮的,酒氣燻人,他一把將她橫抱起,「不行,你這樣我連大門都不想讓你進。」
「你要干嘛啦?」白小蔓笑嘻嘻的。
「洗澡。」範澤邁開大長腿,將白小蔓抱到浴室。
頭頂上的蓮蓬頭細密的水花在柔和的燈光下閃著亮晶晶的光芒落下,範澤看著白小蔓的白色襯衫還有短裙,他的手伸到她襟前。
「干嘛?你月兌你自己的衣服就好了。」白小蔓後退一步,不想讓範澤月兌她的衣服。
「不月兌衣服你怎麼洗澡。」範澤一邊說著,一邊月兌自己身上的衣服,很快他的身上一絲不掛。
白小蔓看著範澤結實的胸肌、月復肌,臉上更紅,不敢繼續去看他。
「一身酒味臭死了,我幫你月兌吧。」範澤再次伸出手,幫白小蔓解鈕扣。
「不要,你好羞羞哦。」白小蔓背過身去,羞紅了臉。
範澤從白小蔓身後圈住她,不顧她的推拒,幫她解開她上衣的鈕扣,「乖點,衣服月兌掉,沖個澡會舒服很多。」
白小蔓的手按在範澤手背上,從本來的推拒慢慢變成了順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