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畢業旅行過後就是一段時間的備考,小考過後,大家終于得以喘口氣。
白小蔓剛從圖書館查完資料出來就被範澤給纏上了,雖然她不知道範澤為什麼老是來纏著自己,可是她不希望這樣。心動的感覺雖然因他而起過,可是範澤反復無常,太神秘,讓她捉模不透,她不想跟這樣的人有太多的交集。
抱著幾本書只顧走著,白小蔓想甩掉身後的範澤。
範澤跟上她,與她並肩走著。白小蔓停下腳步,扭過頭來盯著範澤的臉,「你干嘛老跟著我?」
「你終于跟我說話了。」範澤似乎很高興。
看著範澤那抹笑容,白小蔓有些失神,的確,他雖然平時臉上冷冰冰的,可是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她搞不懂他為什麼老是板著臉。
「干嘛這樣看我?好像花痴一樣。」範澤調侃的口吻,他發現對白小蔓真的有種越看越喜歡的感覺。
「少用你這種自以為是的眼光看待別人,我告訴你,不是每個女生都會對像你這樣的人犯花痴的。」白小蔓反唇相譏。
這段時間,範澤沒少來找她麻煩,而且月復黑、毒舌,惡劣有加,可是她能避則避,大概他的人生以捉弄人為樂,本以為她的態度會讓他自覺沒趣,可現在還找到她面前來了。
白小蔓真的很生氣,那麼多人,他要找誰找誰去,她不想他來煩她。
範澤沒有因為她表現的態度有所收斂,反而一副嘲弄的樣子,「胸那麼小,脾氣卻那麼大,以後哪個男人敢要你。」
白小蔓听到範澤的人身攻擊不由氣結,很快她平復心情,不示弱地微微一笑,「這個不勞你費心,我相信總會有不只會盯著胸,會注重內在的男生出現。」
範澤雙手環胸,「那就祝那個男生好運,不要踫到你了。」
「放心,他一定會比你好運百倍。」白小蔓生氣地離開。
明明快要畢業了,她真的不知道範澤為什麼還那麼努力地在她心里留下那麼多壞印象,明明他也表現過好的一面,可是轉瞬即逝。她用力地推掉心里曾經對他有過的心動,逼著自已把他驅離自己的內心世界。畢竟她也快要出國讀書了,在國外的哥哥這些天會回來帶她出國。
範澤佇立原地,他發現這段時間的白小蔓有點奇怪,表現出異于尋常的冷靜,她的一直避讓,讓他覺得很沒趣。
晚自習過後,範澤開車出了校門,看到似乎正在等人的白小蔓,有點疑惑她的司機怎麼還沒來。
把車子停在路邊,他亦步亦趨,靠近站在門口的白小蔓。
這段時間他發現他對白小蔓真的動了心,他好想知道她的態度。畢竟他們親完又親,關系已經變得不簡單,可是白小蔓最近的態度很冷淡,讓他想再吻她一次試試。
白小蔓看到範澤的出現,嚇了一跳,目光有些閃爍不定。
看到白小蔓躲閃的眼神,範澤的唇角浮起一抹笑弧,「干嘛一看到我就這麼緊張?」
白小蔓早就想找個機會跟範澤談談,畢竟跟他接觸過,她發現他沒那麼壞,同學一場,而她將要出國,她希望彼此能留個好印象,她想跟他談和解。
「沒有緊張。」白小蔓雪白的鞋尖輕輕踢著一旁的台階,最後停了下來,她一臉認真地看著範澤的臉,「那個範澤,我希望我們可以和平共處,不要再吵架了。」
範澤撓撓頭發,「我們沒有吵架吧。」
白小蔓表現驚訝,「我們天天斗來斗去的,還不算吵架嗎。」
「嗯哼,為什麼不能理解為打情罵俏?」範澤偏一下腦袋,看著白小蔓。
「鬼才跟你打情罵俏。」白小蔓撇撇嘴,表示不屑。
範澤發現這一刻的白小蔓表情太可愛,他正伸出手準備捏一下她的臉蛋。
「小蔓。」不遠處一道男聲傳來。
範澤目光如箭,望向不遠處,一個長相似乎很不錯的男子坐在車子里,正對白小蔓招手。他頓時氣得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了。
「我有事先走了。」白小蔓跑向她哥哥,還不忘對範澤揮揮手。
範澤看著白小蔓鑽進那個人的車子里,與對方似乎感情很好的樣子。他指節捏得生痛,他決定要讓白小蔓好看。
周末的晚上,白小蔓臨時受到範澤的邀請,說要在他家辦一個派對。她心里想著快要畢業,她也快要出國,既然範澤已經跟她和解,她便依約而至。
在門口按了門鈴,沒人回應她,當她拉一下門的把手,門卻開了。她落落大方地走進範澤家的別墅,發現里面沒有辦派對的熱鬧氣氛,而是安靜得出奇,她一時之間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範澤在搞什麼鬼。
「範澤,你在哪里?」白小蔓的話剛問出口,聲音便在安靜的別墅里回響。
因為範澤在電話里說,因為不想在家里對他爸媽造成干擾,所以到這所閑置的別墅里來辦派對,而此時此刻,這里也安靜得太不可思異。
樓梯傳來腳步聲,白小蔓回過頭,便看到身上穿著浴袍,腳上穿著拖鞋的範澤。
白小蔓一臉疑惑,很快她臉上浮起一抹笑容,她指著範澤,「你好無聊耶,開睡衣派對嗎?」
範澤一臉嚴肅地盯著以為他在開玩笑的白小蔓,對前一晚別的男人接她放學的事情他還耿耿于懷,既然白小蔓誤會了,他就將錯就錯算了,「既然你想到這個主意,可以這樣做。」
「我不行啦,我來玩一會就走了。」白小蔓低頭看著自己身上一襲粉色連身裙,搖搖頭。
「二樓第一間房里面有睡衣,你可以挑一件穿上,不要等所有人來了,發現你是個異類,不就是換件睡衣而已嗎。」範澤的語氣很平靜,可是想要教訓白小蔓的心情卻是強烈的。
不知就里的白小蔓掩嘴一笑,「這樣的派對真的好搞笑喔。」
範澤略微點點頭,「反正我們不是第一個這樣做的人。」
「好啦,我把包包放這里,上去換一件就好了。」白小蔓走兩步,停下了腳步,「是女生的睡衣嗎?誰的?」
「我姐的。」範澤如實作答。
「你有姐姐嗎,我最羨慕有姐姐的人了。」白小蔓沖範澤一笑,快步走上樓梯。
衣櫥前,白小蔓咬著指尖,看著滿滿一櫥花色各樣的睡衣,有點頭疼該挑哪件。看來,範澤的姐姐真的是一個很懂享受的女生,睡衣很漂亮,當然也很性感。
選來選去,白小蔓最後選了一件還算保守的,可是卻是奪目的紅色。咬咬粉唇,月兌下|身上的連身裙把睡衣穿上。
一襲長及膝蓋處的長裙很快輕軟如無物般穿在她身上,腰間系了一條黑色細絲帶,將她的身材襯托得凹凸有致,她不曾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性感的一面。換了一雙瓖滿水晶的拖鞋,白小蔓走出房間,一步步走下樓梯。
見其他的同學還沒有來,白小蔓走到範澤面前牽起裙擺,「怎麼樣,我穿你姐姐的睡衣是不是很好看?」
為了搭配這件睡衣,白小蔓的長發已經解開,披在她的肩上,紅色的睡衣顯得性感迷人、熱情似火,將她姣好的身體緊裹著,腰間的細絲帶更好地呈現她的身材曲線,沒過膝蓋的裙擺往下是她白晰的雙腿。這一刻的白小蔓,很性感、很美。
範澤起身走到白小蔓面前拉著她的手,緊緊握著,生怕她下一瞬間會消失一般。
白小蔓的心跳在加速,因為她在範澤的眼里看到了異樣的感覺。他好像喝酒了,白小蔓一瞥茶桌,果然上面放著一個酒杯,一瓶酒已經喝了一半。
還沒等白小蔓反應過來,範澤一把拉著白小蔓,雙雙坐到綿軟的沙發里。
「範澤,要不……我去看看其他人到了沒。」白小蔓想找個借口開月兌。
「今晚沒有別人,就我們兩個。」範澤握著白小蔓的肩膀,隔著柔軟的真絲布料,他感受她的性感。
白小蔓抬眸,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今天晚上你只要好好陪我就夠了,我們不需要有別人。」範澤說完,一把抱著白小蔓的後腦杓,迫不及待地吻在她唇上,輾轉之間,霸道熱烈。
「唔、唔……」白小蔓瞪大雙眼,不停地搖著頭,卻要承接範澤的吻。她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心跳也要停下來的感覺。
白小蔓感覺心跳在加快,她緊緊握著範澤的雙臂,用力地搖著頭,雖然心底有著對他的喜歡,可是喜歡是一回事,跟他發生關系是另一回事。
……
當範澤得到滿足,松開白小蔓背過身去穿上浴袍。白小蔓也很快穿好睡衣,她的臉上滿是淚水,「範澤,我再也不會給你欺負我的機會了。」
看著白小蔓換回她的衣服逃離他家的別墅,範澤心里有股悵然若失的感覺。明明得到了她,為什麼此時此刻反而更加患得患失,更加害怕失去她?
隔天,白小蔓沒有回校。直到下課時間範澤才知道白小蔓早已經辦好出國留學的手續,並且跟一個帥氣的男生出國了。
範澤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嫉恨。
七年後。
頭發一絲不苟地梳到腦後,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裝,皮鞋油亮,已經成為金融控股集團董事長的範澤剛從一輛黑色的限量款房車下來就被記者給團團圍住。不經意間,範澤'已經成為金融界的風雲人物,幾乎每作一個重大決策,他都會很快就上新聞頭條。
刺眼的閃光燈讓範澤的臉上有一絲不悅,冷凜的雙眼掃過現場,腳步在加快。
兩個助理將記者攔著,範澤走進了公司大門。電梯里,輕輕理一下襟前的領帶,範澤身邊的助理便給他念這一天的行程安排。
「九點鐘,晨會。晨會結束後有一個剪彩活動請董事長務必參加,中午的時候有個小小的飯局。午休過後,跟方如雲小姐有一個下午茶時間。晚上跟藍氏集團董事長有一個飯局,七點準時入席,飯局後跟藍氏集團董事長千金藍沁小姐有一個約會……」
範澤蹙蹙眉頭,那個下午茶時間跟晚上的約會,大概又是他媽媽插手安排的。他也搞不懂,他才剛從美國總公司調回台灣一段時間,媽媽便開始不時安排他相親。
可是他還沒有結婚的打算,一來,他比較喜歡自由的單身生活,二來,這麼多年來他感情成謎,還是拜白小蔓那個女人所賜。
雖然這些年他並非守身如玉,可是女人暗地里換了又換,他都找不到在白小蔓身上的那種感覺,他搞不懂七年前那個身體發育尚不完全的女人到底是什麼地方那麼吸引他,讓他這麼多年還在回味。
相較七年前,他已經變得成熟,卻依然我行我素,他不喜歡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勉強他,「下午茶跟晚上的約會推了,其他如期進行。」範澤交代完,走出電梯。
「可是……」
助理有些為難,卻被範澤打斷,「我媽那邊我會解釋。」範澤的臉上有些不悅。
在業界他一向被指稱冷血無情,只重利益,其實他只是比較有原則而已。女人他從不缺,可是各取所需之後,便是完整地畫上句號,不會留任何的麻煩。他從不把任何一個女人放在心上,哪怕是他第一個霸佔的女人白小蔓也不例外。
他不知道,那個不經意會在他回憶里掠過的白小蔓,此刻正在機場的入境處,她回來了,隔了七年,她也從英國飛回台灣。如今的她已經成為一名相當出色的女主持人,在國外贏得很多殊榮,因為家人的要求,她回到台灣來,並很快通過了一家電視台的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