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雅心看著蘇北的背影,她鼻子酸酸的。記得以前跟他在一起,他的東西哪怕有一點點灰塵,他都會嫌髒,可是此時此刻,他在那麼髒的垃圾桶里翻找東西,卻一點都沒有抱怨,她感覺自己在對他慢慢改觀。
就在她怔怔地看著他時,蘇北插著腰向她走過來,似乎是已經無計可施的樣子,「恐怕真的找不到了,都翻遍了。」
「嗯……」鐘雅心眼里滿是失落,又是要哭鼻子的節奏。
突然,蘇北伸手到她面前,輕輕一放,一條銀色的鏈子閃著耀眼的光,呈現在她眼前,「愛哭鬼,是不是這條鏈子?」
鐘雅心又驚又喜,雙手接過,用力地點點頭,「嗯,是這條,我最重要的東西。」淚光中,她看到蘇北的臉上、衣服上都弄髒了,可是他的笑容很好看。她用力地投入他懷里,「謝謝你,我以為再也找不到它了。」
蘇北被鐘雅心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嚇一跳,意外的驚喜讓他倒抽一口涼氣,听到鐘雅心輕輕的抽泣聲,他的大手輕按在她腦後,模著她的頭發,「傻瓜,不是找到了嗎,別哭了。」
鐘雅心察覺自己有些忘情,忙想月兌離他的懷抱,可是蘇北卻一把將她抱緊。
「失而復得的感覺,你應該有與我一樣的體會了。雅心,留下來,不要離開了好嗎?」
蘇北的聲音有些喑啞。
「我、我不知道。」鐘雅心有點無措,這算是他的挽留嗎,可是她真的有點心動了,怎麼辦。
蘇北笑了,鐘雅心的不知道比不要更加讓他滿意。
「我身上很髒,你放開我好了。」鐘雅心被蘇北抱得好緊,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不放手。」蘇北抱著鐘雅心柔軟的身體不放。
就在兩人緊抱不放的時候,垃圾間另一頭傳來聲音。
「放開我,有人看到不好。」鐘雅心試著掙月兌蘇北的箝制,臉上已經沸騰起來。
「明明是你對我投懷送抱的,還讓我放開你。放開可以,有一個前提,不知道你的答案準備好了沒有?」
「我、我要考慮。」雖然對蘇北有心動的感覺,可是她還是沒有足夠地信任他。她還需要一點時間。
浴室里,赤|果著身體的兩個人正在水簾下溫柔地纏綿。
蘇北高大而結實的身軀緊貼著鐘雅心,在她身上留下一串細密的牙印。
「啊、啊……」鐘雅心的申吟聲不斷。
蘇北捧著她的後腦杓,用他霸道的吻堵住她的唇,「叫那麼大聲,外面保姆會听到哦。」
「唔嗯……」鐘雅心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蘇北,臉上又泛起紅暈。
蘇北松開她的唇,看著濕了的發絲貼在她額上,她臉上、她胸前……
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抱到了房間里。大床上,他的身體剛覆上她,。她便緊張得顫抖。
蘇北察覺到,鐘雅心還是不想他這樣赤|果地進入她,她對自己還是有所保留。她越是抗拒,他越是要掃除她心里的顧慮。
他的來得又快又急,對鐘雅心又是一陣亢奮的搗弄與發泄,整張床都劇烈地晃動,直到他得到極致的滿足,才松開她,躺在她身旁喘氣。
突然鐘雅心手機響起,她翻身從床頭櫃拿到手機,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老板。」
听到鐘雅心叫她的老板,蘇北心里的某根弦一下子繃緊。
「雅心,在忙嗎?」電話那頭的老板很平常的口吻。
「沒有,不忙。」鐘雅心禮貌地說。
「雅心,旅行社里面每個人都很想你哦,你要回來的話,這里隨時歡迎你哦。」
蘇北听到話筒傳出的聲音,所有的內容他都听到了,他臉色為之一沉。
「好,我要回去的話,會提前跟你講。」鐘雅心感動滿滿。不管怎麼說,她還有一條退路。
「讓寶寶叫我一聲干爸爸……」那頭的老板還在挑戰蘇北的底線。
蘇北坐起,一把奪過鐘雅心手里的手機摔到地板上。他捏緊鐘雅心的肩膀,將她用力地按在床上。
大概因為過于緊張她,越怕失去,越是吃醋得厲害。他紅著一雙眼眶,眼神里冷得如要淬出冰一樣,「鐘雅心,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我現在沒有別的女人,忙完就回來陪你,吃你做的飯菜,不管做什麼第一個想到的都是你,我做得已經夠多,你是真沒看見,還是我做的你根本就沒放在眼里?」前一刻還在魚水之歡,下一刻已經變跟仇人一般。
鐘雅心用力去扳開蘇北的手,「我做錯什麼了嗎,你為什麼要沖我發脾氣?」
「剛跟我做完,下一刻當著我的面跟別的男人調情。鐘雅心,你就那麼急著要離開我是嗎!」蘇北生氣地大吼。
鐘雅心眸底泛著淚光,「我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不是嗎,還是繼續做你的情婦供你享用?不是說好的半年嗎,你還想要我到什麼時候?」
「所以你決定要走了,是嗎,我讓你留下來你不答應,因為你要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是嗎?」蘇北一時氣極,用盡言語來剜著鐘雅心的心,不曾想到他的心也會痛得這麼厲害。
鐘雅心眼里滿是對蘇北的失望,她真的被他傷得很重,他的話深深刺痛她的心。她以為多給自己一點時間,慢慢讓自己看到他的好,她可以留下。可是事與願違,他莫名其妙沖她發脾氣,讓她的心一下子又跌到谷底。她真的好難過,傷心得哭出聲來。
蘇北看著痛哭的鐘雅心,心痛得無以復加。好想吻她、安撫她,可是因為驕傲無法放下架子。這個女人快要讓他瘋了!
夜里,蘇北喝得醉如爛泥,坐在代駕司機開的車里,他眉心緊蹙,心事重重。胃里翻江倒海般難受,心里也是隱隱作痛,他第一次為女人而眼眶濕潤。
明明他做了那麼多、挽留那麼多,可是在這個讓他睡了一年的女人心里,他的地位是那麼的卑微,他在她眼里、心里根本就不算什麼。
那麼多的女人送上門他不要,偏偏一個她,他想要卻得不到。他只是想要一個能讓他一心一意對待一輩子的女人,可是好像是對他過去花心的懲罰一般,這個女人凌駕在他心頭上,狠狠地踐踏他的真心。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她不要我?」蘇北抓著前頭代駕司機的手臂,想要有人給他一個答案。
「先生,你喝醉了,我要認真開車,請你冷靜一下。」駕駛座上的代駕司機一邊開著車,一邊想甩開蘇北。
「你說,她為什麼不給我機會?我做得還不夠嗎?」蘇北松開代駕,自顧自地說著醉話。
「這個問題你要問她了,一定是你做的跟她要的不一樣吧。」代駕司機有點無奈地回應纏著他要答案的客人。
「沒有我搞不定的女人,為什麼她老是跟我作對?」蘇北坐在後座開始亂發飆。
代駕司機小心翼翼地開著車,這一趟工作,他好像冒著生命危險在做。開那麼名貴的跑車,穿那麼高檔西裝的老板,應該不缺女人才對,可是對方好像很為情所困耶。他還是好好開車比較好,要出什麼差錯,可能會被掐死。
樹欲靜而風不止,身後蘇北一手握在椅子的靠背上,又靠近他,「少給我裝啞巴,你跟我講啊,女人是怎麼回事?我到底要怎麼做,她心里才可以有那麼一丁點我的位置……」
「我、我、我不大清楚耶。」代駕司機有點緊張,畢竟身後蘇北散發出來的氣場有些嚇人。
「不清楚?你趕緊告訴我。」蘇北幾乎是伸出手掐在代駕司機脖子。
「呃……先生,你手放開,我快要斷氣了。」代駕司機雙手已經控制不好方向盤。
「少給我裝傻……」
就在這時候,蘇北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他冷靜了一下,松開代駕司機,從口袋里模出手機。
「喂,媽?」蘇北雙眼迷離,有點好奇媽媽怎麼會在這時候打他電話。
「蘇北,你喝酒了嗎?」電話那頭蘇媽媽擔心的口吻。
「喝了點。媽,找我有事嗎?」蘇北剛好想回家去,他這幾天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鐘雅心,因為鐘雅心在跟他冷戰。
「一家人晚上在聊天的時候,突然提起你喜歡的那個女生。你啊,有時間就帶她回家來跟大家見個面,你要真喜歡她,就在親人、朋友面前公開地承認她。」蘇媽媽太了解她這個兒子,雖然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可是以他驕傲的個性,就算真喜歡上哪一個也不會公開。她擔心兒子好事多磨,所以特意打個電話來跟他提個醒。
醉得很厲害的蘇北被媽媽一通電話給敲醒,他才意識到,他做得實在太少,才知道鐘雅心一直與他保持著距離是有理由的。他從來沒有承認過她,也沒有過對她的信任,原來到頭來,混蛋的是他自己。
「代駕,車子掉頭!」蘇北讓代駕司機把車開往他住處的方向,他要趕回去,告訴鐘雅心,她對他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