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柔潤的肌膚,完美得沒有半點瑕疵,白皙得有如上好的絲綢。跟布料不同的是,她暖暖的溫度,以及淡淡的香氣。
女敕軟的肌膚貼上他的粗糙,起先怯怯的有些顫抖,卻又因為感受到他的寒冷,固執的下定決心,緊貼入他的懷中。電流般的刺激,強烈得讓兩人同時倒抽一口氣。
「哈啊——」她仰起頭,嬌聲顫吟,看見黝黑俊容上難以自持,近似猙獰的神情。體內的女性本能,直覺的告訴她,他是多麼喜愛這不經意的接觸。
她無法自欺欺人,說自己並不喜歡。相反的,她也很是貪戀,但是那感覺好強烈。
濃烈的羞怯,讓她不知所措,遲疑著該不該繼續。
驀地,一聲模糊的低吼響起。
他像餓極的猛獸撲向獵物,將她陡然推倒,讓粉女敕嬌軀倒臥保暖地墊,龐大的男性身軀懸宕在她身上,一只大手箝住她的雙腕,輕易拉過頭部,讓她只能像chun宮繡本里的女奴,無助的袒露。
火熱的喘息,吹拂過她的耳,引發陣陣顫抖。
「不,」他的聲音嘶啞,因而濃濁。「不許停。」剛強的自制,已經全盤崩潰。
他俯下赤|果的胸膛,不許她遮掩,執意重復太過親昵的揉擦。
她嚷嚷嬌泣,無法抵抗的拱起縴細的腰,無法逃開也不想逃開。
險些失去彼此的恐懼,讓羈押許久的情|欲,肆無忌憚的流竄。
拋開顧忌的他,狂野而貪婪,霸道的需索,用最原始的方式,感受懷中的嬌小人兒只屬于他。
她茫然低泣,期待得顫抖不已。罔顧她熱切拱身,倉促笨拙的想得到他更親昵的關注,偏要延遲甜蜜的折磨,直到她忍不住哀求。
「拜托——」她嬌怯的輕喊。「我——」
說出每個字時,都是不同的摩擦。
「拜托什麼?」他問。
溫熱的呼吸,幾乎要燙著她。
「吻我——」
……
曠野寂靜,只有他們的喘息在雪地上回蕩。
她被推上浪潮的頂端,意識模糊的听見他的咆哮,再也分不清彼此。
大雪無聲無息的落在帳篷上,累積到一定程度,才潰下一部分,發出沙沙的聲響。
她趴臥在他的胸膛上,彼此赤|果交纏,窩在保暖的睡袋里。
初次歡愛時,他們什麼都顧不得,忙亂的在對方身上探索,唯一的保暖衣物只有他的羽絨外套。忘情時她縴細的長腿,跨纏在他的腰間,整個人都在外套跟他的覆蓋下,別說是覺得冷了,粉女敕的肌膚上反倒汗水淋灕。
在她仍因為高潮而嬌慵無力,幾乎就要睡去時,他用固體燃料點燃火爐,挖取外頭的積雪煮沸,把毛巾浸燙擰干後,為她擦淨全身。
這舉動甚至比做\\ai更親密。
她臉色酡紅,尷尬的妄想奪取毛巾,卻被他從口頭與行動雙重制止,只能任憑他堅定又溫柔,視為專屬特權似的,親自為她擦洗。
之後,他抖開睡袋,抱著她躺進去。
在嚴寒的天候里,分享彼此體溫是最好的保暖方式,他們效法愛斯基摩人,以及久遠之前,曾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為了短暫夏季的青草,趕著牛羊來此的游牧民族,赤|果的相互依偎。
只是,他的大手總是不安分,在她身上四處游走,以掌心、指尖溫習柔軟嬌軀,敏感的她太輕易被惹動,不到一會兒呼吸又變得紊亂。
他的臉抵在她發里,喃喃說著好甜蜜好甜蜜,又讓她好害羞的情話。
因為沒有衣物阻隔,所以即使陷溺在歡愉中,暈眩的她仍能清楚感覺到。她羞羞的挪湊,卻被他輕笑著抱回胸口。
她不解的抬頭。「可是,你還——」
「沒關系。」他輕聲說道,微笑著擁抱她,感謝她的慷慨。「你需要休息。」
湘悅的雙頰發燙,只能匆匆低頭,躲回他的胸膛,不敢跟他四目交接。體內深處雖然有殘留的歡愉,的確也有說不出的羞人酸痛,他忍著,沒有持續貪歡需索,體恤得教她好感動。
倦累陣陣襲來,她蜷縮著,感受耳下強壯的心跳,全心全意的信賴,即使身在野外也沒有半點不安。
落在發間的碎吻,有著催眠的魔力,她閉上雙眼,徹底放松下來,不到一會兒就陷入香甜夢鄉。朦朧之中,緊貼的男性身軀離開了一會兒,她喃喃抗議著,在他回到睡袋里時,白女敕雙手圈抱得更緊,不允許他再離開。
就這樣,他們緊密相貼,不知睡了多久。
是噪音吵醒了她。
搭搭搭搭搭搭的聲音由遠而近,持續不停的騷擾美夢,等到她意識到,那是直升機的聲音時,帳篷已經因為直升機引起的強風,劇烈的搖晃,篷布拍打得像是要破裂。
她驚慌的坐起身來,卻發現仁國已經離開睡袋,好整以暇的煮好咖啡,裝在保溫壺的蓋子里,體貼的遞到她面前。
「別擔心,是自己人。」他溫柔的笑著,不慌不忙的坐到睡袋旁。「你睡著的時候,我出去裝了GPS,讓大哥能夠找到我們。」
她沒有接過咖啡,雙手抓住睡袋,遮掩肩部以下的春光,小腦袋東轉西轉,慌亂的搜尋。
「你在找什麼?」
「衣服,我需要——」不論來的是自己人還是敵人,她都必須穿妥衣裳,不能維持現狀,被人光溜溜的發現。
昨晚她被帶離城堡時,身上只穿著睡衣。再經過驚險的爆炸、躲藏,還有纏綿歡愛,當仁國替她從帳篷角落,找到那件睡衣時,衣裳已經變得皺巴巴的,甚至還有破洞,即使穿在身上也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你可以穿我的外套。」他大方的出讓,還體貼的為她穿上。
她羞紅著臉,慢吞吞的離開睡袋,小小聲道謝。
「謝謝。」
回應她的,是一個短暫結實的吻。當帳篷外響起叫喚時,他的唇已經離開,倒是她被吻得粉唇微腫,神智迷迷糊糊的,一會兒還回不過神來。
「三哥!」嬌脆的嗓音響起,帳篷被從外部打開,楊女圭女圭探進頭來,毛茸茸的皮草帽上還沾著雪花。「你們都沒事吧?我替丁小姐帶了保暖衣物跟手套,她現在就——」
語音停頓,小嘴倒抽一口涼氣,驀地大嚷出聲。
「你把她吃了?」楊女圭女圭難以置信的大叫。
湘悅的臉變得更紅,略略縮躲到仁國身後,恨不得掀開保暖墊,在雪地上挖出一個洞,把自個兒深深的埋起來。
可惜,天不從人願,他高大的身軀,無法為她避開楊女圭女圭的視線,白女敕肌膚上的「罪證」被一覽無遺。
「嘖嘖嘖,瞧你把她吻成什麼樣子,到處都是吻痕,」楊女圭女圭雙手叉腰,大眼滴溜溜的轉,小腦袋搖個不停。「不論是誰,一看就會知道你做了什麼好事。」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他沉下臉色,神情嚴肅。
瞧見三哥的表情,女圭女圭知道多說無益,畢竟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事到如今再多的反對都枉然。
「好吧。」她嘆了一口氣,遞出帶來的衣物。「快幫她把衣物穿好,我們要快點離開,不能逗留在這里太久。」她退出帳篷,邁開步伐往直升機方向奔去,腳下的雙層防水雪靴堅持個人特色,仍舊是高跟的。
軍用載人直升機停在樹林外,並沒有熄火,螺旋槳掃出的強風,把冬季休眠的針葉樹林吹得搖晃不已。
仁國掩護著懷里的小女人,推開直升機的側門,兩個人才剛坐好,坐在前座的孝國跟愛國同時轉過頭來,異口同聲問道︰「你把她吃了?」
噢,不,她錯了!還錯得離譜!
「自己人」遠比敵人更棘手,那一瞬間,湘悅羞得差點想跳下直升機,偏偏仁國已經幫她扣好安全帶,她只能坐在原處,撇開燙紅的小臉,假裝在看著窗外。
「我就知道!」坐在駕駛座的孝國,用力拍了一下大腿。
「可惡,」愛國則是垂頭喪氣,招牌的陽光笑容消失無蹤。「我還以為你自制力夠強。」他太失望了!
「哈,他還曾經把女人拐到山上茶園去過夜,根本不是正人君子。」孝國伸出一只手,在小弟眼前晃。「快,願賭服輸,付錢啊!」
茶園?
湘悅轉過頭來,一臉的好奇。
女人?哪個女人?
她的視線溜回他臉上,瞧見黝黑的顴骨浮現暗紅,他一臉尷尬的咬緊牙關。「那是以前的事。」他幾乎可以說是焦急的連忙說道。「在遇見你之前很久的事。」
就連前座的兄弟檔也連連點頭,忙著替他說話。
「真的,那個女人早在八百年前就把他甩了。」
「是啊是啊,他現在眼里只有你。」
坐在一旁的女圭女圭,也咕噥的說道︰「沒錯,真的是眼里只有你。」
湘悅並不想多問,畢竟過去的事情,嫉妒或是吃醋都沒用,但是看見他驚慌的解釋,擔心她多慮的模樣,心中還是偷偷覺得甜,忍不住伸出小手,握住他的大掌。
她體貼的心意,讓他大大松了一口氣,終于能夠再度拾回冷靜。
「大哥呢?」他問。
「直升機爆炸的時候,他受了傷,卻直到我們到達古堡的時候,還逞強不包扎,所以被我強制送醫了。」女圭女圭翻了個白眼,表達對「男性氣概」的無可奈何。
直升機平穩的起飛,在孝國精湛的駕駛技術下,連最初時氣流造成的顛簸都微乎其微,才過了一會兒,就已經看不到他們昨晚藏身的地方,前方是雪白無瑕的平原。
「我們不回古堡嗎?」她明明記得,城堡不是在這個方向。
「不,我們不回去。」女圭女圭搖頭,主動解釋。「大哥拷問那些綁架你的人,問出是有人出了高價,要阻止皇冠修復後,凱瑟琳藉由捐贈皇冠從商入政,羅曼諾夫家族將再度回到克里姆林宮,進入俄羅斯的權力中心。」
「所以,就算可以信任凱瑟琳,也不能信任她身邊的人。」仁國貼心的補充,為她解說現況。
「沒錯,楊氏保全跟凱瑟琳簽訂的合約,是將你的安全列為第一要務。所以,你改換的藏身地點,連凱瑟琳也不會知道。」
「可是,我的修復工具,還有筆記都留在古堡里。」她憂心忡忡。那些工具跟筆記,都是修復皇冠的必需品。
「你放心,皇冠跟其它東西,都由我家的無敵老爸親自運送。」女圭女圭說道,所有事情都記在她的腦袋里。「在莫斯科有個合適的地方,等我們到達的時候,皇冠跟工具差不多也到了,你可以在那里進行修復。」
湘悅點點頭,知道有楊家兄妹在,就不會有後顧之憂。她親眼見識到,他們是多麼出類拔萃。
再說,她也全心全意相信,仁國會竭盡全力的保護她。
小臉抬起,湘悅望著那張俊臉,著迷的看著他側面的輪廓。要不是她的手,仍被他的大掌緊握,很可能就會抬起來,撫模那薄薄的唇。
「失去凱瑟琳的協助,你們是哪里弄來的直升機?」他問道。
駕駛座上的孝國,發出難听的干笑。
「跟姓韓的借來的。」
提起這檔事,孝國、愛國與女圭女圭,兄妹三人同時垂下頭,一副槁木死灰的模樣,只差沒有黯然落淚。
湘悅可以清楚感覺到,跟小手相握的大掌,突然變得無比僵硬。
「姓韓的?」仁國表情扭曲,憤恨的大叫「你就不能跟別人借嗎?」
「我也不想跟他借啊,但是姓韓的在俄羅斯有人脈。」孝國揚起嘴角,冷冷的笑著。「告訴你,直升機是跟他租的,莫斯科的藏身地是跟他借的,這下子欠了租金,還欠了人情!」
「二哥,你笑得好可怕。」女圭女圭說道,肯定二哥此時此刻的笑聲跟表情,足以把一整班的幼兒園小朋友都嚇哭。
孝國笑得更冷。
「會比姓韓的可怕嗎?」
「呃,不會。」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兄妹們提起那位聲名赫赫的同行,有志一同的咬牙切齒,差點要把牙齒都咬碎了。
「完蛋了,那家伙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女圭女圭雙手掩面。
「他是標準的「趁你病,要你命」,早就巴不得我們解散,全都去替他的公司效命。」想到韓先生借出直升機跟藏身處時,親切和藹、笑容可掬的直說請便請便,手里卻飛快的按著計算器,愛國就毛骨悚然。
「所以要控制成本啊!」孝國崩潰大叫,臉色鐵青。「我說過多少遍,成本要控制好啊!這次肯定賠慘了。」他惱怒的握拳,重擊駕駛座前復雜的儀表板。
兄妹們瞬間大驚失色。
「二哥!」
「快住手!」
「是啊,弄壞了賠更多啊!」
湘悅在一旁,看著楊家兄妹七嘴八舌的說著。她很想插嘴,告訴他們不用擔心,她所繼承的財富,跟這些年來修復老刺繡的收入,加起來非常非常的可觀,他們根本不用擔心公司倒閉。
但是,這種家人間的吵鬧與吼叫,實在好熱鬧、好可愛,連仁國也像個少年般毫無顧忌,讓她看得著迷,舍不得打斷他們的爭論。
所以全程她都沒說話,始終笑得萬分甜美,視線未曾從他臉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