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喬以森果然是個好情人,在愛情里,他的疼寵呵護足以令世間所有女人沉醉,當然其中也包括唐筱,自她同意與他交往的這兩個星期以來,他的溫柔疼顧,無盡寵愛,教她險些溺醉了自己。
就像現在,他特意拒絕了外頭眾多友人邀約,留在大宅里陪伴她,只為陪她度過一個專屬于情人的浪漫美好假日,甚至主動提出要為她作畫的要求。
于是,午後陽光燦爛的花園畫室里,只見他卷起了襯衫袖子,手里拾著炭筆,一派悠閑地端坐在畫架前,替被他要求坐在畫室紅色單人高腳椅上的她畫著素描畫像。
「嘿,我的小村姑,放輕松點,你臉繃得這麼緊,表情這樣僵硬,不怕我將你畫丑嗎?」才畫了一半便見他擱下炭筆,從木頭畫架後抬頭取笑她道。
她表情那麼緊張,整個人僵得有如石頭,這教他如何替她畫出一張漂亮的素描畫像呢?
「我、我已經很努力放松了……」雙手放在膝上,按他要求擺出淑女端坐姿勢的唐筱聞言忍不住發出細弱的抗議聲,「只是,你還要我在這里坐多久啊?已經一個多鐘頭了呢。」
大清早被他帶來畫室當其畫作的女主角,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到底要到什麼時候他才會畫完呢?她的雙腿和腰臀因維持固定的姿勢太久,好像已經開始發麻了。
「耐心點,再過一會兒就行了,相信我,最後的成果不會令你失望的。」他依舊埋首專心繪著她的素描像,嘴角噙笑地安撫因久坐而略有些焦躁的她。
因此,她只好耐住性子繼續擺好姿勢,讓他描摹著她的畫像。
再過了約莫半個鐘頭左右,他總算擱下筆,滿意地朝她勾了勾手指。
「畫好了,過來看看吧。」
拖著發麻的雙腿緩緩移到他身邊,原本對他畫技不帶半點期待的唐筱,在瞧見畫架上他親繪的素描畫像後,忍不住驚訝的睜大了眼。
「這……是我?」她不敢置信地慢慢伸手撫著畫紙上的女子,他筆下的她,面色沉靜溫柔地端坐在窗台前的高椅上,身後的陽光折射映照她全身,在潔白的畫紙上凝聚形成一道光影,用黑白色調將她整個人繪出一種安祥寧靜的氛圍,彷佛真實的她就該是這副模樣似的。
她不禁驚嘆他出神入化的過人畫技,開口贊嘆道︰「你畫得真好,你以前學過繪畫嗎?」
原先以為他說要替她作畫,只是隨便在畫紙上涂抹幾筆糊弄她的,沒想到他竟畫得這般好。
「沒有,純粹是自學的。」他伸手摟過她讓她坐到他長腿上,兩人親密地共摟著,一同欣賞著眼前他花了兩個小時才完成的畫作,「怎麼樣?畫得還不錯吧?」
應該……沒有讓她失望吧?
「就是畫得太好,我才懷疑你是不是學過,這麼精湛出色的繪畫技巧,你真的是完全自學嗎?還是你小時候父母曾經送你去學過,或是你死去的未婚妻曾教過你,而你不肯告訴我?」听說,他逝世的未婚妻是藝術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該不會他是從他未婚妻那兒學來的吧?
「不是,真的完全是自學,我沒有必要在這事上欺騙你,你想太多了。」他摟著她,俊臉貼在她柔軟的頰旁,一邊輕輕嗅聞著她淡淡的發香,一邊淺笑地回答她道。
「但,我從來沒听過你提起有關你家人與未婚妻的事,我有點好奇,如果可以的話,你能跟我說說嗎?」不管是與他交往前或是交往後,她都從未听過他主動說起,彷佛這些事情是他生命里被蒙上層紗、不能談及的秘密。
「沒什麼好說的,就像你知道的那樣,我父母逝世後我繼承了他們的遺產,再然後,我的未婚妻書妍也因生病過世,留下我自己一個人。」喬以森聞言,只是輕輕斂下眸子,輕描淡寫地幾句述說完自己的過去,將她的問題敷衍帶過,並無正面為她解疑的意思。
因為他認為,他是棄嬰,在街頭打滾長大,為了生存不惜與人逞凶斗狠、以命爭斗,仿造偽畫的那些骯髒陰暗事跡,她不需要知曉,心地純潔善良的她只需開開心心地陪在他身旁,當他無憂無慮的幸福小女人就好,無須讓她干淨的心靈沾染上他過往的灰暗。
看出他似乎不想談論這個問題,于是唐筱也聰明的不再追問,順著他的語意轉移了話題。
「不過,自學就能畫得這般好,想必你對繪畫一定很有天賦,一點也不輸給某些知名畫家呢。」雖然心里對他的閃避不肯回答略微有些失望,卻極好地隱藏在她甜美的笑容底下。
或許,這便是即便兩人已經交往,他待她再溫柔再好,她卻始終無法真正貼近他的心,總感覺與他隔了一層距離的原因吧。
他的世界似乎隱瞞了她一些重要的事,拒絕著她的窺探與進入。
「那麼,我這個不輸給知名畫家的大師替你畫了這麼美的素描畫像,你要怎麼報答我呢?嗯?」見她如此夸贊他為她繪的素描畫,他嘴角噙著抹笑,驀地將坐在腿上的她橫抱調轉了方向,讓她側轉過身面向他。
「你要我怎麼報答你?」為穩住自己身子的重心,唐筱只好抬手勾攀住他的頸項,睜著一雙圓亮的眼,不解地望著他。
「這還用說嗎?對男人而言,最好的報答不就是心愛女人的親吻嗎?」他壞壞的挑高眉,昂起線條優美的下顎湊向她,「所以來吧,別客氣,對你英俊的情人獻上親吻吧。」
听了他那曖昧挑逗的調情話語,唐筱忍不住微微酕紅了臉,她先四周觀望察看了下,確定畫室除了他們倆之外再無其它人後,才听話依言地在他臉上羞澀的落下一吻。
「這樣行了吧?」吻完,她害羞地匆匆推開他,便想從他懷里掙月兌起身逃開,未料卻被他給一把拉住,強勢地拉回他腿上。
「親臉頰?」他撫著被親吻過的臉頰,似笑非笑地睨著她,「你當是哄幼兒園還是小學生嗎?這報答禮也未免太沒誠意了吧,仔細看著,這才是應該給人的回報禮!」
語畢,他拉過她,一個俯身低頭,霸道地貼覆上她的唇,奪去了她的吻,以男人獨有的強勢姿態強硬扣住她的後腦杓,瘋狂而火熱地糾纏她的唇舌,不容許她半分退卻。
他的吻炙熱得不可思議,攬在她腰間的長手猶如一塊燒紅的炙鐵,透過她輕薄的衣裳傳來一陣陣熱燙的高溫,幾乎要灼傷了她。
「唔……」她只能無助的仰高頭,任他以激情的悍吻席卷了她,將她拖進那名為愛戀狂情的漩渦中。
最後,似是吻夠了,他終于放開了她,而她老早被他吻得氣喘吁吁,只能微微張大小嘴不斷喘氣,一臉迷蒙地仰頭望著他。
「懂了嗎?」他伸手摩挲著她被吻得紅腫的唇瓣,沙啞的笑道︰「這才是對男友該有的回報方式。」
除了唇對唇的親吻外,其它的報答方法,他一概不接受!
之後,不待她恢復平穩氣息,他將她攬進懷里輕撫著她柔滑的長發,緩慢的開口說道︰「其實,村姑妹,我已經很久沒幫人作畫了,自從書妍離開後,你還是第一個讓我興起想為其作畫念頭的人,等明天我讓人把這幅素描裱框好,再將它送給你,就當作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
從方才熱吻中漸漸回神的唐筱听見他這一番話,對他這份體貼的心意感動不已,但心里又因他無限度的疼寵愛護而略有愧疚不安。
「喬……以森……」
「嗯?」他一邊輕撫著她的發,一邊輕聲回應她道。
「你對我太好了,我覺得有點不安,能不能別對我這麼好了?」假意答應與他交往的這些日子以來,他這般任她予取予求、無止境的寵溺,簡直要將她嬌寵慣壞了。
他卻微笑地俯下頭,將額頭輕抵著她的,溫柔回道︰「我說過的,我要寵你,寵到讓你舍不得離開我,更何況人能在一起的時間其實很短暫,所以更應該要盡情把握彼此陪伴在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好好珍惜對方不是嗎?」
這是他從死去的未婚妻書妍身上學來的,愛一個人,就應該在她在的時候好好珍愛她,別讓彼此分開時留有遺憾。
听完他的話,她不禁受到極大的震撼感動,沒想到他竟抱持著這麼認真嚴肅的態度在面對與她的感情,但為了自己的計劃,她不得不狠下心利用他對她的感情,趁著兩人氣氛都溫馨甜蜜的這時向他提出要求。
「那麼,不管我向你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你都會答應嘍?」她輕輕偎進他懷里,一面把玩著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掌,一邊垂斂下眸子,如此開口詢問他道。
「當然。」他想也沒想地直接回答她,「無論你有什麼要求,可以盡管提出來,我都會想辦法替你完成的。」
哪怕她像那些一談戀愛就喜歡提各種稀奇古怪要求來考驗男友的可笑女人一樣,向他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設法替她將星星摘下,親手捧到她面前哄她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