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嘟嘟……
車上的無線接听,透過汽車音響說道——
「你有一通來自父親的來電。」
喬振宇皺起眉,按下無線接听。
「振宇,我是爸爸。」
「有事嗎?」他揉著她的臉頰,怕她剛才的行為弄痛了她自己。
她別過頭,就是不看他一眼。
「我今天跟你阿姨還有Janet吃飯,Janet說你有了個女朋友,說看過你去接她下班。你阿姨還說她曾到你那里勸過你,要你帶她回家,有這回事嗎?」
「我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目前沒必要帶誰回去,我已經跟阿姨說得很清楚了。我在忙,不多說了。」喬振宇掛斷電話,轉身看向她。
她的臉半貼著窗戶,整個人縮在座位上,看起來好小。
「你讓我覺得自己不值一顧。」她用額頭輕撞著車窗,拚命地深呼吸掩飾情緒。「拜托你走開,好不好?」
「我如果走得開的話,我會走開的。」
「那你不要再對我好,不要再來接我,不要養成寵我的習慣,我不要習慣你。」她近乎哀求地說道。
「辦不到。」
「讓我恨你,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你不會恨我。」他扳正她的身子,替她系好安全帶。「晚上去吃你喜歡的日本料理,好嗎?」
「不好,我想去夏子初那里。」她木然地說道。
「我們先去吃飯。」他說。
「送我去他那里吧,至少在他那里,我流的眼淚,有人會珍惜。」即便子初現在不在家。
喬振宇臉色一沉,他一語不發地重新開車上路。
一路上,沒人再開口說一句話。
而韋樹樹貼著車窗,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不知道看了多久,只覺得她好累好累。于是,眼皮悄悄地垂下,意識也隨之漸漸地渙散了……
待到韋樹樹清醒,正是喬振宇打橫抱起她的時候。
「這是哪里?」她左右張望著,踢著腿想下來。
他沒接話,只是更加擁緊她,走向電梯。
她一看,就連地下停車場都還有個穿著制服的泊車人員,這還能是誰的地盤?
她抬頭看他,他神態冷傲地望著前方。
「按電梯。」他說。
她依言做了,因為知道除非她喊救命,鬧到別人都出來,否則結果不會改變,他還是會帶她回家——
因為他想。
電梯打開,載著他們到他居住的樓層。
他放下她,用瞳孔辨視器開門後,攬著她的肩膀進屋。
她被安置在他的沙發里、他的身側,被他黑沉的眸鎖著。
「我要怎麼做,你才會肯放開我?」她問。
「我要做什麼,你才會肯乖乖留下來?」
她閉上眼,知道自己這一關是沒法子平安度過了。
「替我找到夏子初,他不見了。」她突然揪住他的襯衫說道。
「把他的基本資料給我。」他坐起身,拿起手機撥話。
她急忙在一旁說著夏子初的資料,連他老家的住址、電話,還有常去的地方全都背了出來——雖然有些地方,她和西雅這幾天早已經去找過一回。
他交代完事情之後,切斷電話。
「明天早上就應該會有基本消息了。至少會知道人是不是還在國內。」他說。
「他不可能出國不告訴我。」她搖頭不相信。
「他失聯這麼多天,就是不想和你們聯絡。」
「是因為我的關系嗎?可是,我們說好可以一直是朋友的啊。」她緊張地咬著手指頭,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們不敢打去他家,怕萬一他沒回家,又讓他的家人擔心。可是他從來沒這樣過……」
「夏子初和你究竟是什麼關系?」他打斷她的喃喃自語,抓住她的手,搶回她的注意。
「他是我高中同學,我不久前才知道他已經喜歡我很多年。」
「你拒絕他了?」喬振宇抿緊唇,開始後悔幫她找人。
「當然。」她譴責地看他一眼,見他眉宇間閃過一抹驕色,忍不住開口嗆道︰「我現在才知道夏子初不在我身邊,有多讓我不安。和他在一起時,我最開心。」
「等你和我在一起的時間結束之後,你想跟誰就跟誰。」喬振宇說道。
韋樹樹倒抽一口氣,被他的話狠甩了一巴掌,痛到連說話聲音都在顫抖。
「我以為你不可能再更混帳了。」她努力睜大眼,不想眼淚掉出來。
「必要時,我可以。」他甚少表現出他的喜好,對她,他已經破例太多了。
韋樹樹用力抱住雙臂,撫揉著上頭的雞皮疙瘩。
「我不懂,你究竟要我什麼?」
他傾身向前,將她整個人壓在他與沙發之間。
「一切。」他吻住她的唇。
他的話和微冷的唇都讓她顫抖,她真的不想回應,但卻一再地被他勾起反應,不由自主地隨著他起舞。身經百戰的他,總是輕易地便將她的每次抗拒化成激情。
「今晚留下來。」他說。
「我能說不嗎?反正,你也沒打算放過我,不是嗎?」她說得坦然,可唇邊笑容卻是可憐兮兮而被迫的。
喬振宇寒冰的眸里閃過一道火焰,他鎖著她的眼,伸手褪去她所有衣服。
她低呼一聲,開始掙扎,羞得滿臉通紅地縮進他的懷里,攬著他的頸子,低聲地說道︰「不要在這里。」
他低笑出聲,就愛這樣嬌怯的她,于是溫柔地吻住她的唇,打橫抱起她,走向他的房間——
纏綿徹夜。
清晨六點,喬振宇一如平常地醒來。
身邊的溫暖身軀讓他一愣,他側身望著蜷在他身側入睡的韋樹樹——
她是第一個在他這里過夜的女人。
也是第一個讓他失控的女人。
昨晚第一回纏綿之後,她原本還低喘著氣,摟著他的頸子,因為方才的歡愉而輕顫著,下一刻卻突然僵住身子。
「你得到你想要的,我該走了。」她才站起身,腳因為全身酸痛而雙膝一軟,滑坐到床邊地板。
他的所有自制在那時全數斷裂,他低吼一聲,攔腰將她抱回床上,抵死纏綿到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的身下沉淪。
一如他所猜測的,她是全然沒有經驗,可她生澀的回應卻比什麼都更能撩動他。
他知道自己該對她體貼,可內心的欲/望卻是不羈的獸,張口便只想吞噬她。于是,他不停地撩撥她,著迷地看著她在歡愛折騰下那種似痛又似歡愉的表情,直到她終于不支地在某回的高潮之後,哭著昏睡于他的身側。
喬振宇望著她微張的唇,愛憐地在上頭輕觸了一下。
再一下便好,他吮著她柔軟得不可思議的唇瓣,雙手也自有意志地滑向她那一身絲緞般的肌膚。
「啊……」韋樹樹以為自己在作夢,夢里的喬振宇正吻遍她的全身,用一種讓她難以啟齒的方式滿足著她。
她拱起身,迷蒙地半睜開眼。
「也該是醒來的時候。」他鎖住她的眼,一挺身,佔領了她。
「你——啊……」她咬住唇,不好意思听到自己的呻|吟。
「叫我的名字。」他刻意放緩動作,讓每一次的結合都足以逼瘋兩人。
她雙頰似霞、身子似火,緊抓住他的手臂,低喘著氣。
「叫我的名字。」他在她唇間命令道。
她撫著他的臉,蠱惑似地喚道︰「振宇……」
他唇角一揚,開始加快律動,讓那最終的歡愉,驚天動地地到來。
他緊摟住仍在他身下輕顫低喘的她,憐惜地吻住她睫間淚水,在緩緩退出她的身體時,輕撫著她的後背輕哄著她,不讓她感覺到太多的疼。
她四肢無力,不管他做什麼,她都無力回應。
「今天在這里休息,我讓西雅替你請假。」他吻了下她的額頭,替她蓋好了被子。
她長睫一掀,看了他一眼,便已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