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美麗的誤會後,兩人的關系漸入佳境,雖然出入沒有以情人之姿,但在私底下,兩人偶爾會分享些甜蜜的接觸,好比親吻、擁抱,也有幾次差點擦槍走火,好在雙雙都忍隱了下來。
他們並不急于發生親密關系,也許是怕一旦發生親密關系後,彼此藏在心里的愛意會一發不可收拾。
他們從未停止過愛對方,雖然經歷誤會、分離跟不諒解,但他們終究走過來了。
也是因為如此,他們變得更加珍惜,更加小心翼翼,尤其是權玄寬,在金荷蓁沒有往他這兒主動跨前一步的話,他可不敢輕舉妄動。
也就是說,一切的主導權他都交給了金荷蓁。
原本他以為這一天他可能要等上很久,但意外的發生卻在三個月後的某一個周末午後,接近傍晚的時刻,他們約好外出晚餐。
金荷蓁按了門鈴沒人回應,去拉門卻門沒有鎖,她徑自走了進去。
「玄寬……」她喚著。
難道沒人在家?不可能呀,他們約好要一起去吃飯的。
她剛好走到浴室門口,被突地打開來的門給嚇了一跳,喝地一聲趕緊跳開來。
「蓁蓁?對不起,我沒听到你的聲音,也不知道你就在門外。」
金荷蓁拍拍胸脯收收驚。
「喔,沒有關系。」當她鎮定心寧再看向權玄寬後,頓時傻眼,還不自覺地吞了一口口水。
權玄寬剛好淋浴完,一條白且短小的毛巾就掛在他的腰際,而且有隨時會掉下來的危機。
他正拿著另外一條毛巾擦拭著頭發,健碩不見一絲贅肉的上半身讓人垂涎,幾許沒擦干的水珠令人羨慕地就躺在他那完美的肌肉上。
金荷蓁馬上感覺自己口干舌燥了起來,她趕緊挪開視線,但一顆心噗通噗通地直跳,害她以為自己快得心髒病了。
發什麼神經啊!她在心里臭罵自己,她又不是沒看過他的,兩人肌膚之親的次數已經不知多少回,現在她卻把自己搞得好像青春期的小女生。
她已經很努力地把視線移開了,偏偏權玄寬卻好像跟她作對一樣,她把視線挪到哪邊,他就會出現在那里。
她開始覺得自己不對勁了。
三十如狼,而她正好接近這年紀,所以她才會對男人如此饑渴嗎?可是她對權玄寬以外的男人都心如止水啊,心髒都能正常運作啊!只有在面對他時才會饑渴得像怨婦,想要撲上去……
金荷蓁努力壓抑心頭活蹦亂跳的yu/望,她趕緊將視線又挪到客廳的沙發上,結果權玄寬又正好走到客廳,他一邊走一邊擦拭著他的發,姿態優雅迷人。
吼!這單身公寓不過十幾坪大,不管她的視線放到哪兒都逃不過。
她索性站起來,想先離開。
「我看我先回去,等你弄好了再過來找我。」
「不必了,我很快就好,你等等。」然後他又果著上半身從她面前晃了過去。
金荷蓁感覺自己的手指在發癢,她想踫觸那美麗的肌肉線條……
他走到冰箱前為她倒了杯果汁,果男配上果汁,很煸情的畫面,在金荷蓁跟中看來……完了、完了,她肯定中蠱了。
由于沉溺在自己的思緒里,金荷蓁一個不小心打翻了權玄寬剛放置在桌上的果汁,而且果汁還正好淋在他腰間的毛巾正中央的位置上,很曖昧的地方。
「啊!」她一時慌了,想用手去擦拭那片痕跡,卻忽略了那毛巾只是被一個小結給綁在權玄寬的腰際上,她這麼一扯一弄,那小毛巾就這麼……掉了!
然後沒有失聲尖叫,因為他們兩個都傻了。
掉在地上的小毛巾、灑了一地的果汁、一男一女呆愣著,很微妙的畫面。
是權玄寬先反應過來,他緩緩地想彎去拾撿地上的小毛巾,就在他低子的同時,他注意到了金荷蓁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的某一點……
她的眼神炙熱且渴望。
是的,他瞅到了她的yu/望,因為那是如此的明顯。
他暗暗地申吟。
「蓁蓁,你要是再這樣繼續看我的話,我不能擔保不會對你怎樣喔!」
金荷蓁眨了眨眼,努力將他的話給吸收進腦海里,沒想到她的腦袋還沒做出決定,她的心就立反應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只是在心里想而已,沒想到她竟然說了出來——
「想怎樣就怎樣吧,我才不在乎。」她輕哼。
「真的嗎?」權玄寬不可置信地倒抽了一口氣。「蓁蓁,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麼嗎?」
金荷蓁雙眼迷茫,呆呆地回問︰「我剛剛說了什麼?」
她雙眼滿布渴望的模樣讓他克制不了自己心頭的鼓動。
……
※※※
深夜,在睡夢中,她被一只作怪的手給擾醒……
柔荑覆上那只作怪的手,它正在她柔軟的小月復處肆虐。
「嗯∼」因為睡意讓她的聲音听起來好性感。「睡不著嗎?」
他從背後抱著她,臉貼在她的頸窩,貪婪地吸取她身上的香氣。他搖搖頭,攬在她腰上的手又更緊縮了,彷佛想把她給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還是,肚子餓了?」他們本來相偕要去吃飯的,可這一吃卻吃到床上了。大半夜了,兩個人還空著肚子呢。
「不是……」他的聲音悶悶的,似乎想說什麼。
金荷蓁也沒再問,就等著他主動說出口。
「蓁蓁……」
「嗯?」
他埋在她的頸窩里說︰「再嫁給我好嗎?」
金荷蓁有點詫異,眼眶泛紅。
她回過身跟權玄寬面對面,她回抱著他,好一會兒不語。
權玄寬的心就好似狂亂擊打的鼓般,完全失去了規則。
她吻了吻他的唇,充滿歉意地對他說︰「我們這樣子不是很好嗎?再一次的婚姻……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再接受。」
權玄寬很能體諒她的心情,雖然心里因為被拒絕而有些難過,但還是緊緊地回抱了她一下,表示尊重她的意見。
不過,這並不表示他就此放棄了,他會鍥而不舍地展現他的決心。
這一輩子除了她,他不會再與任何女人有婚姻關系。
※※※
時節沒有停歇地直往前行,夏日似乎才剛展開序幕,卻在一眨眼間就結束了。秋的行蹤是如此匆匆,冬天在人們沒有防備下宵然到來,一個低溫寒流下來,羽絨衣紛紛出籠,街上每個人都巴不得把自己包得更緊一些。
權玄寬來到台灣也快一年了,這一年來他真的沒有留戀演藝圈的生活嗎?是的,他真的完全不留戀。
他沉浸于「家庭煮夫」的生活,每天最開心的事,便是把金荷蓁養得胖胖美美的,每天晚上抱著她入睡,感覺她比以往更豐腴的身子,還有听著她的抱怨……這對他來講,是最大的幸福了,當然如果可以再把她聚回家,那就是幸福中的幸福了。
只是,他的日子過得越舒適,似乎就是有人越看不順眼,硬是要來打擾他幸福的生活。
這一天,權玄寬正打算要出門買菜,才一打開門,就看見門外正要按門鈴的人時,他直覺反應︰麻煩來了,想都沒想就想闔上門。
「玄寬,等等,不要這樣,我們好不容易才查出來你人在台灣……」鄭媛雅——他的經紀人。不,更正,是他的前經紀人。
她迅速地用身子擋住了他要關門的動作。
權玄寬無奈地揉揉太陽穴。「我跟你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請你回去吧。」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她會出現肯定沒好事。
鄭媛雅可不接受拒絕這答案,她硬是擠進權玄寬的小套房里,一點都不在意自己是個不受歡迎的人。
權玄寬沒有辦法,畢竟過去她也幫了他很多,這麼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未免太無情了。
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不管什麼他都不會點頭答應的,那就讓她說吧。
果然——
鄭媛拿出經紀人的精明本色,說出來的話讓權玄寬很後悔開了門。
「你怎麼住在這麼小的地方啊?擺設跟裝潢竟然如此簡陋,你是來台灣當苦行曾修行的嗎?」她眉宇之間顯露出對這小地方的鄙視跟不滿。
權玄寬沒有多說什麼,以他這幾年工作所累積的資產,當然可以住比這小套房更好上一百倍,甚至一千倍的房子,但那又如何,只要心愛的人在身邊,不管走到哪兒,或是住在什麼地方,他都不會介意的。
有錢,彌補不了心頭的空洞;名氣,填補不了一身的寂寞,這些他都曾深深感受過。
鄭媛雅見權玄寬沒說話,以為自己機會來了,她連忙從公文包里拿出她事先擬好的草約。
「我已經幫你跟社長爭取到更好的條件了,現在就等你點頭,新的合約內容你不僅擁有更多的自主權,可以自己挑戲、挑合作的對象,跟公司的酬勞分配比率也重新做了更動,以後你每件工作的收入會比以往更高出百分之二十左右,這可是很多藝人夢寐以求的最佳條件,社長還答應我說,只要你願意回來,新合約的簽約金就隨你開……」
「我不要!」
鄭媛雅都還沒說完,權玄寬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玄寬!」鄭媛雅沒料到會被拒絕,一張嘴像吞了雞蛋般滑稽地張著,闔不上。
她將手上的草約推到權玄寬面前,急了。「你別忙著拒絕嘛,先看看合約的內容,若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們商討的空間還是很大啊。」少了權玄寬這棵大搖錢樹,她的年收入頓時減少了三分之二,手中剩下的藝人都是那些不怎麼紅的小牌明星,要靠他們生活實在很困難,現在只能用盡辦法,把權玄寬找回來。
「如果你肯再跟我合作,我們之間好說話,我可以少拿一些。」她都已經退讓到這等地步了,她不相信權玄寬不點頭。
但權玄寬的的確確不為所動。
「錢對我來講不是重點,我這幾年也賺夠了,我只想陪著我最心愛的女人過日子,每天幫她料理三餐,陪她一起看電視、聊天、一起入睡。」
鄭媛雅的臉色愀然大變。
「你是說你的前妻?」
一提及金荷蓁,權玄寬的俊臉頓時柔和了許多。「看來你要來之前做足了功課。」顯然他們已經知道他待在台灣的目的是為了陪在金荷蓁身邊。
「可是玄寬,你要什麼女人沒有,又何必死守著一個曾經被你拋棄的女人呢?」
「你閉嘴!看在過去我們合作的關系上,你這話我可以當作沒听到,但是你要搞清楚,我永遠都不想再听到這樣的話。」權玄寬板起臉來。
鄭媛雅連忙住嘴,支吾地說︰「對、對不起,我只是覺得……」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不管你們開出多優渥的條件,我都不會答應的,我已經打算永遠離開演藝圈了。」
「什麼?!」鄭媛雅受到的驚嚇可不小。
「你走吧,別再來打擾我們了。」權玄寬送客,順便送走隨之而來的麻煩。
但若麻煩這麼好打發的話,那就不能稱之為麻煩了。
※※※
權玄寬似乎小覷了鄭媛雅死纏爛打的功力,為了喚回他這棵大搖錢樹,她幾乎都快要駐扎在他居住的大樓前了。
為此,權玄寬也不敢隱瞞金荷蓁,很坦白地跟她講了。
「你真的不打算再回演藝圈嗎?」
歡愛過後,金荷蓁慵懶地趴在權玄寬健闊的胸膛上,用手指撫著他的胸玩。
「我滿意目前的生活。」權玄寬話有保留,他的大手著她的美背,聲音低沉性感。
如果要讓他建構一個未來的美景,目前的生活雖然滿意,但還可以更好。
他希望能夠買一戶有著庭院的花園洋房、他希望金荷蓁成為權太太、他希望可以養條狗,然後他們的小孩在庭院里跟狗狗嬉戲……
「可是,那是你的夢想。」他是個非常有天分且優秀的演員,他的成就不該僅是如此而已,他還可以更好。
權玄寬捉起她越來越往下做怪的小手,拾到嘴邊輕吻了一下。
「那‘曾經’是我的夢想。」他糾正地說。「我已經圓夢了,而現在我想圓的是另外一個夢,曾經我的自私讓那個夢破碎了,所以我請求你……」
金荷蓁一听到他的話,立刻打斷,然後很不給面子地發出申吟。
「不會吧!你‘又’要求婚了嗎?」
自從他們的關系恢復以後,權玄寬是求婚求上了癮。而她當然是每次都柔性地拒絕,有時候他還有一天數次,來個「你不答應,我就猛求」的糾纏法。
金荷蓁並不覺得煩,反倒是對他的舉止感到甜蜜又好笑,所以也就任他求了。
「呵呵,好嘛,那我現在不求婚,換別的好了。」
「喔,換什麼呢?」
權玄寬一個翻身壓到她的身上。「換、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