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阿格尼絲走出兩人一百公尺遠,才停下步伐,望向前方。
「公主殿下。」趙錫陽不知從哪根柱子後面突然冒了出來,走到她身邊。
阿格尼絲緩緩掏出口袋內的手帕,「我沒事。」拭了拭眼角,「這將是我最後一次為比爾德掉眼淚,我發誓。」
盡管方才她在比爾德和程詩詩面前一直裝得很堅強很豁達,但畢竟比爾德是她多年來早已認定的對象,現在忽然放棄了多年的期盼,心里還是會很痛很痛,有不舍也有份失落。
不過,她已經想好了,今天將會是她最後一次再為他哭泣,從今往後她都不會為比爾德再流半滴眼淚。
她看了一眼趙錫陽,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白色手帕,「哎呀……本來這手帕我昨晚就洗干淨,準備今天拿來還你的,現在卻又被我弄髒了,看來只能明天再還你。」竟然朝趙錫陽揚起一抹甜美笑花,眼中卻還閃著點點淚光。
比爾德簡直都不敢置信原本還困擾于自己的兩件煩心事,第一件竟然這麼輕易便得到了完美解決,現在擺在他眼前的就只剩第二件,讓詩詩點頭嫁給他這件事了。
他握住程詩詩的左手,「詩詩,我們今天還得好好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程詩詩想掙月兌他的箝制,卻一連試了三次都沒成功。
她到現在都忘不了上次他在說這句話時,他和她在董事長辦公室內是怎樣很激烈的「談」了將近兩個小時。
「這次我們恐怕要談的有很多。」他已經下定決心,今天不管是用什麼方法,都要讓她答應嫁他,「跟我走吧。」說著,他便又將她拉進那間樓梯拐彎處的雜物間。
「很令人懷念的地方。」他邊關門便笑道。
這可是他和詩詩第一次親密接觸的場所,那時他佯裝要強暴她,故意想看她遭遇此等情況會有怎樣的反應,結果他著實領教到了她的冷靜與淡然,一顆心也漸漸遺失在她的身上。
他突然從她身後緊緊抱住她,「詩詩,我再懇求你一次,嫁給我好嗎?」
程詩詩一言不發。
「不嫁我也總該給我個理由,不要再這麼一聲不吭的了行不行?」比爾德忽然又帶著撒嬌的語氣,可憐兮兮的對她說道。
「王子殿下你不覺得你很奇怪嗎?」程詩詩望著他的眼眸里沒有一絲溫度,「你和那位公主殿下明明有婚約在身,你未來的王妃也是那位公主,現在卻又向我求婚,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很讓人感到困惑?」
提到婚約兩字,程詩詩的聲音有著無法抑制的輕顫,和她努力維持的冷淡表情無疑產生了一絲出入。
即使那位公主剛剛已經明確表示自己放棄了比爾德,也祝願他們幸福,但畢竟她和比爾德是有婚約的,何況他們身份特殊,一位是多莉希米婭的小王子,一位是瑞典公主,兩人結合關乎的已不是他們自己本身,而是兩個國家的大事,他們的婚約根本不可能只單憑她的一句放棄就能一筆勾銷。
「我和阿格尼絲有婚約在身?」比爾德驚愣,「是誰告訴你的?」他怎麼都不知道?
「王子殿下,你該不會如此健忘,昨天是你自己親口說的,今天就忘得一干二淨了?」
這家伙不會已經惡劣到如此地步了吧,自己說的話居然都能忘光光?
「我昨天說的?」他努力回想,思索了半天才有了些許印象。貌似自己確實說過這麼一句話,不過……「我、我那是隨口亂說的,因為當時看你對我和阿格尼絲的事漠不關心,好像我和她無論怎麼樣了,你都不會在乎似地,我一生氣才隨便亂說了這麼一句,想知道我和阿格尼絲如果已經有了婚約你還會不會那麼無動于衷,可是我和阿格尼絲有婚約的事完全是假的,因為我喜歡的人是詩詩你,我未來的王妃也只有可能是你,不會是別人!」
程詩詩听到比爾德和那位公主其實並無婚約後,已經不知是該心喜還是氣憤。
這家伙竟然連這種事都能胡扯騙她,騙她很好玩嗎?他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他這句謊言,害得她心如刀絞,黯然淚流,也正因為這句話使她毅然堅定了讓兩人徹底分開的決心,會下這個決心,並不是因為對他沒有感情,而正是由于她對他已經動了真情。
「詩詩,原來你這兩天很不對勁的原因是因為你以為我和阿格尼絲有婚約!你在吃醋?」會吃醋那就表示她也是喜歡他,比爾德忽然間恍然大悟,高興得就像一個白痴。
被他看透了自己的心事,程詩詩頗為尷尬的把頭朝一邊歪去,比爾德原以為她又會做起啞巴,豈料,她卻嚅動唇瓣,幽幽的嚶嚀道︰「吃醋又怎麼樣?犯法嗎?」
比爾德萬沒想到,她的詩詩竟會這般輕易便承認了自己的確是在吃醋,有點措手不及,不過轉瞬便狂喜的吼叫︰「不犯法,當然不犯法。」要是詩詩能為他多吃一吃醋,就算叫他少活上幾年他都甘願。
程詩詩此刻既然可以如此坦誠的表露自己心境,這說明什麼?他的付出終于得到了回報?她也終于愛上了他?並且願意正視自己對他的這份感情,不逃避更不會刻意忽略了嗎?比爾德想到這里,霎時心花怒放。
「如果今後你再騙我。」程詩詩凝視著面前這個男人那張極礙眼的陽光笑臉,又淡然道︰「就休想我會再理你!」
屆時,縱使他追她追到外層空間,纏她纏到西伯利亞,他也別再指望她還會對他加以辭色。
她可以大度的原諒他一次的欺騙,卻絕不會原諒他再一次,她已經品嘗過心痛的滋味,再也不想又品嘗第二次了。
「明白,我下不為例!」
「再害我哭,我就……」
「害你哭?我什麼時候害你哭過?我怎麼都不知道?」程詩詩自知失言,即刻噤了聲。
「真的嗎?詩詩你真的為我哭過?」比爾德卻因她的話,震驚得睜大眼楮,隨即下一秒竟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听到我曾為你哭過,你很得意嗎?」程詩詩眯眼狠瞪他。
「當然。」比爾德實話實說,笑得極其討打。
雖然他並沒有任何印象自己曾經害過程詩詩哭泣,但想她為自己流淚,他就覺得爽快。
「是不是任何女孩因王子殿下而流淚,你都會很得意呢?因為這足以證明你在那位女孩子心目中的位置。」
男人就是這麼討厭的生物,把女生害哭都可以這麼沾沾自喜,得意非凡。
程詩詩說罷,同時微微皺了下柳眉,因為她驟然又憶起了不久前發生的一件事,「可是……上次那位公主殿下為你流淚,你好像並沒有如此得意吧?」她只記得當時他非常不以為然,甚至還一臉嫌惡,跟現在的「丑陋」嘴臉簡直大相逕庭。
「阿格尼絲那小丫頭的眼淚怎麼能和詩詩你的比,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為我哭瞎了眼,我都不會得意的,但唯獨詩詩你,我才會得意,就如你剛才所言,這足以證明我在那位女孩子心目中的位置,而我只在乎我在詩詩你心目中的位置,至于其他女人,都與我無關。」
聞言,程詩詩淡淡的扯了下嘴角。
這家伙的甜言蜜語還真是隨興,總能喋喋不休的說上一長串,都無需打草稿。
「好啦,言歸正傳。」比爾德忽然停止大笑,擺出一本正經的模樣,「既然知道我和阿格尼絲並沒婚約,怎麼樣?現在總該答應嫁我了吧?」
程詩詩又一次一言不發。
「為什麼還是不肯嫁給我?」比爾德干脆臆測起來,「醋都為我吃了、哭也都為我哭過了,別說你不喜歡我,我不信!女人才不會為他不喜歡的男人吃醋、流淚,難不成……難不成,你是怕我婚後會對你不好?」這個可能性倒是蠻大的。「要是這樣,你大可以放寬心,我們邁格雷迪家的男兒可全都繼承了痴情、專一的優良傳統,一旦愛上,就會一心一意、至死不渝!」
不過前提必須得是真愛上,要沒真愛上就只能另當別論。「改天我就帶你去趟多莉希米婭見見我的家人,你這麼可愛,我相信我父王母後還有我那十一個哥哥及三個姐姐一定都會非常喜歡你,他們……」
「等一下!」程詩詩驀地打斷他,「你說你有多少哥哥姐姐?」
「十一個哥哥和三個姐姐?」有什麼問題嗎?
「你母後一共生了十五個孩子?都是她一個人生的?」
比爾德賊笑道︰「詩詩想知道嗎?那你說你愛我,我就告訴你!」
程詩詩狠狠白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說愛我,說喜歡我也可以。」程詩詩還是沒說話。
「要是連喜歡我也不好意思說,就把語言變成行動,親我一口也。」
看,他多體貼,知道她口羞,便給了她這麼多選擇!程詩詩仍然毫無反應,只冷冷看著他。
「別這樣嘛。親我一下,又不會怎樣。」比爾德把臉使勁挨近程詩詩,等待佳人獻吻。
程詩詩冷凝他欺近的俊容,居然轉身想走。
「好了啦,我說啦。」沒得到詩詩主動獻吻,比爾德失望的嘆了口氣,攬住她的小腰,制止她掉頭走人,「沒錯,十五個孩子統統都是我母後一人生的,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我們邁格雷迪家的男兒全都痴情專一,一旦愛上就會一心一意、至死不渝的嗎?我父王愛慘了我母後,又怎麼可能會跟別的女人生孩子?當然都是我母後一個人生的。」
一提起自己家里人,比爾德立刻變得侃侃而談,話也多的不得了,「我母後為了生我們這十五個孩子,可是整整花了十一年的功夫,從二十歲一直生到三十一歲,詩詩你可能會覺得奇怪怎麼是用十一年而不是十五年,那是因為我們有好幾對多胞胎。」
程詩詩幾乎無法相信這世上竟會有一個女人甘願把自己二十歲到三十一歲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歲月都用來懷孕和生孩子,這對她而言根本就是一件完全不能想象的事。
比爾德還在滔滔不絕,「我四哥、五哥是雙胞胎,六哥、七哥和大姐是三胞眙,九哥、十哥也是雙胞胎,我四哥是非常著名的鋼琴演奏家,頂著和我四哥相同面孔的五哥,便經常會被四哥的粉絲錯認,一出門就常會被一群搞不清楚狀況的粉絲圍堵,享受到大明星般的待遇;而我七哥就沒有五哥那麼好命了,因為我六哥平時超愛惹是生非、制造麻煩,長得和我六哥幾乎一模一樣的七哥便常常要替我六哥背黑鍋,遭受無妄之災。」
「至于我的九哥和十哥……」他說到這里忽然停了下來,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把話題扯遠了,自己現下的目的不是想方設法讓詩詩答應嫁他嗎?怎麼在跟她哈啦起他那些哥哥了?他必須把話題趕緊拉回來才行,「反正我那些哥哥怎麼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詩詩你到底願不願意嫁給我?」程詩詩又是照舊一言不發。
「不嫁我,好歹也該給我個理由!」他退一步求其次,不說理由,只當啞巴,這讓他如何能死心?
程詩詩睇了比爾德一眼,依然選擇沉默到底,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啟口。
告訴他,她是怕自己會變得不像自己,才會一直拒婚,他可以理解嗎?
自從認識了比爾德,她已經發覺自己變了很多,在他不告而別的那幾天,她甚至已經連工作都無法全神貫注,連閱讀都失去了興致,這無疑是前所未有也讓她感覺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當她以為他和別人有婚約,她竟然還流下眼淚,如果再嫁給她,她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變得更陌生。
她對這位王子殿下確實已經在不知不覺產生了一份感情,那位公主殿下的出現,更是令她領悟到這一點。
這份感情讓她既感到陌生又有些害怕,但嫁他,她現在還不能確定,即使她並不大排斥讓他成為她的丈夫,但她卻不想這麼早就嫁為人婦,在工作上,她是個有抱負的女性,如果真的結婚,那還要隨他回到他的國家,放棄這里的生活以及自己的工作與抱負。
比爾德嘴巴已經高高的噘起,噘得極像一只唐老鴨。
他已經問了這麼多遍,怎麼詩詩還是如此死硬固執,就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看來搖尾乞憐這條路是行不通了,那麼他只有來招狠,把她肚子弄大,看她到時挺著個大肚子,還敢不敢不立即嫁他這個孩子的爹!
沒錯,就這麼辦!
比爾德王子殿下向來就是個行動派,剛想到這個賤招,便已經把程詩詩壓到一張廢置的桌子,開始扒她的內|褲。
他一向對于做\\ai做的猴急,這回更是格外的積極主動,早一天讓她懷了孕就可以早一日把她娶到手,他怎能不急?
不是他沒自信,而是在他的詩詩面前他就是有不了什麼信心,他時常擔心他的詩詩這麼迷人這麼可愛,萬一以後要被其他男人搶走,他該如何是好?
為了驅除自己的不安,更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必須先下手為強,盡快把她娶回家,讓她成為他的老婆,這樣他才可以安心。
還沒來得及扒下她的內|褲,比爾德忽感臉頰一濕,過了一會他才猛然意識到,是他的詩詩在吻他。
當他想起來要加深這個吻時,程詩詩的唇瓣卻已經遠離了他的臉頰。
他凝望著她微微酡紅的臉蛋,笑了,「你偷襲我?」
程詩詩淡然道︰「不可以嗎?」
「可以,為什麼不可以?」比爾德興高采烈,在她唇瓣呢喃︰「歡迎你偷襲一輩子!」
即使到現在程詩詩也沒對他說過愛他、喜歡他這些話,然而這個吻卻已經足以代表了一切。
還有什麼比心愛之人的獻吻,更能打動人心,叫人迷醉的呢?此刻,王子殿下已經醉了,而且還是醉得相當之嚴重。
比爾德用力啄了啄程詩詩的紅唇。
他的手機竟突然響了起來。
他本不想去接,可是電話鈴聲就像故意和他作對似的,拚命響個不停,煩躁的拿出手機,他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他那位差點死翹翹的十哥,不禁改變主意,「十哥,找我什麼事?」好奇的接電話。
「你小子實在有夠沒良心,我都出車禍傷得快掛掉了,你不等我清醒後跟你說上一句話,就急著趕回台灣,你是忘了在兄弟中誰對你最好了,是吧?」
「十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可是在你病床旁衣不解帶的照看了你三天三夜,等你月兌離生命危險才走的,你居然罵我沒良心,你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少來這套!」多莉希米婭十王子受不了的喝止住他的話,「听你那麼急著回台灣,是為了見某位美女,小弟,什麼時候把她帶到愛丁堡讓我替你看看?」
比爾德一愣,十哥是怎麼知道的?八成是他那長舌的二姐告的密,因為他臨離開英國時就只把這事告訴了那個女人,鐵定是她錯不了!
「帶她去見你並沒問題,不過最近不行!」既然十哥已經知道了,他也無須跟他隱瞞,可這陣子他要忙著「增產報國」,好能盡快娶到他的詩詩,沒時間出國,「至于替我看看就用不著了,我看上的肯定是極品!」
「極品?」十王子輕笑,「我還是頭一次听你這麼形容一個女人。」
「那是因為我也是頭一次遇到一個像詩詩這樣的極品女人。」邊說邊含情脈脈的望了望一旁的程詩詩。
「听你這麼說,我倒更想見她,也對她的興趣更濃了。」
「你對她再有興趣也沒用,她是我的。」比爾德立刻大聲宣布自己的主權。
「哦?你敢肯定?」十王子不以為然地笑道︰「我可……」
「你在和誰通電話?」冷不防,一道嘹亮的女聲從手機彼端突兀地傳進比爾德耳內。
「十哥,誰呀?」
「一個凶神惡煞的護士!」十王子淡淡解釋︰「不用理她!」
「你說誰凶神惡煞?」女聲又響了起來。
「小弟,我們剛剛說到哪了?繼續。」
「你怎麼還在打電話?我們醫院禁止使用手機,你不知道嗎?」女聲仍在喋喋不休,「快把電話斷掉,別以為你是王子就能享有特權!」
比爾德不禁對這個護士有了一點欽佩,竟然敢這麼不客氣地跟他十哥說話,他那十哥最無法容忍的就是別人對他的不恭敬,這下子絕對要有好戲看了,他幸災樂禍的想著。
「干嘛這麼認真,你就不能睜只眼閉只眼?」十王子依舊沒掛斷電話。
「你要是再不掛電話,我不介意幫你掛斷。」
彼端傳來的聲音忽然有些不穩,似乎正有人在搶十王子手中的手機。
「好啦好啦,我掛就是了。」十王子委曲求全的支吾道,將手機放到耳邊又對比爾德說了句︰「小弟,我要先掛了,有時間再聯絡。」隨即便斷了線。
比爾德把手機放回口袋,便想重回詩詩身邊,可一想這樣似乎並不妥當,又把手機翻出來關機,才滿意的壓向程詩詩。
這下他就完全不用再擔心他和詩詩恩愛時再會被外界干擾了……
比爾德現在可是欲火焚身,一觸即發,而唯一能為他滅火的,就只有他的詩詩莫屬。
雜物間很快便傳出了女生呻|吟以及男生低吼的美妙二重奏。
而遠在英國愛丁堡,仁愛醫院頂層某間特等病房里的多莉希米婭十王子,當他將電話切斷後,只是很平靜地瞅著正站在她面前一襲白色護士服的東方美女,聆听她迄今為止,已經不知是多少次的河東獅吼。
「你剛才到底說誰凶神惡煞?」女人還在咄咄逼人的追問。
「你回去照照鏡子不就知道了?」
「你……」
女人壓住火氣,將手上的白色托盤扔到一旁,稍顯粗魯的解開他衣服上的鈕扣,又松開綁在身上的繃帶,用棉花沾上藥水,並不算輕柔地給他上藥。
「啊……」十王子在她手上的棉花剛踫到傷口上時,便吃痛得哀嚎了一聲。
「用得著叫那麼大聲嗎?」夸張!
「小姐,你就不能輕一點?」他的傷口還沒結疤,經不住她的故意摧殘。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嬌氣?連這點痛都忍不了?」她對他極其不屑一顧。
「你是存心想害我傷勢加劇,對不對?」十王子咬牙切齒︰「我每天見你的棺材臉就已經夠痛苦的了,你還要三不五時假借換藥之名,來蹂躪我的傷口。」害他每次都痛得要死。
她是和他有仇嗎?
「你受不了我完全可以直說,告訴院長讓他給你安排其他護士,我也可以和其他護士調班,讓你以後都不需要再見到我。」他受不了她,剛好,她也很不喜歡照看他這個病人。
她生平最不屑的就是像他這種拿自己生命開玩笑,自以為飆車很帥很酷,就輕賤自己生命之人。
管他是什麼王子,她照樣不屑!
「作夢!我知道你也跟我一樣巴不得以後都不用再見到對方,我就偏要你照顧我,每天讓你都不得不見到我。」
哼,看誰斗得過誰?他就算死也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女護士似乎早已預料到他會這麼說,並未生氣,只是專心的包扎著他的傷口,將繃帶纏了三圈,又打了個結,雙手拉住兩頭,往兩邊一緊。
「啊……」十王子立刻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該死!他那小弟現在可是美人在抱,幸福快樂得要命,為什麼他就要躺在這張病床上,忍受這樣一個凶殘女護士的虐待?誰能告訴他,這都是為什麼?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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