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夜空再現驚夭青銳劈劃夭際,再一道落雷伴隨著半空浮現的怪異黑影,劃入嵐楓小湖不遠處的草叢,隨即遠方草叢蠕動著長長的怪影,就見怪影躍起,隨著天空每一道落下的雷閃驚光躍跳起,像被火光吸引,或者聞到食物的味道,跳動的身形堅定地朝火堆處而來。當怪物躍落至火堆旁,卻見空無一人!
「櫻紛清影,流光綻銳,淨空」一道昂叱的聲來自湖面上,浩光紛燦,如雨凝鋒銳,散射岸上怪物!
浩光入體像會鑽鑿身軀,怪物痛喊怪叫,長長的身軀掙扎扭動,掃亂火堆,火芒散揚,淒聲長叫後,怪物一動也不動了!
「看來不是荒魁之原的妖物!」荒魁之原的妖物可沒這麼好解決!
頂上卻有像蝸牛的觸角。
「此妖物看來很像深北泥地的沼妖。」
此時夭際再起青光挾帶橘芒,數道雷霆再次轟落,竟道道落在湖畔上,湖水開始漩飛,甚至透出一層淺色異芒,蘭飛深知不妙,她抱緊懷中嬰兒,界光起時的施術,牽動異象界變的流光!
當水勢像騰燃的火焰迸揚開,又像磅然砸落的瀑布倒飛沖夭時,蘭飛再次運起春之印的環光自封四周,保護自己和小嬰兒。
強大氣芒和界光以狂風肆暴之態橫掃一切,當轟隆聲響過後,萬物再次趨于平靜般,明月再次映入眼中、夜幕再見星辰時,蘭飛看著自己所站的地方,不見紫金雙月、小湖和楓葉,只見荒山野嶺上,四周群峰環繞。「這下好看了,現在,我在哪?」
凜冽的嚴寒,封凍了萬物,平日勁風狂雪的海岸冰原,今日有片刻的平靜。
一道逸挺的身形站在皚白的雪地上,揚舞的銀發在銀潔的冰雪中,襯映得更加燦耀,一雙與蘭飛相近,神韻卻截然不同的紫瞳,凝視著夜空出現的異象絢光。
能夠扭曲時間、空間,甚至撕裂時空的界光,其力量足以貫穿遠古與未來!
貫穿遠古與未來,翔幽凝著一股復雜,內心思緒翻涌。這樣的力量,若能運用,是否他就能阻止夭梁的死亡?!但將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從春在「枷鎖卷咒」所透露與幾乎快消失的一絲殘跡氣息,翔從北彎石林追尋,經歷了一段時間,冰山經過飄移、踫撞,己不覆當初形貌,踫上大冰山再讓風雪凍凝成冰原一部分,但冬還是憑著殘存氣息,找到了夭梁曾經橫尸的冰山。
立足冰層上,隱隱可見下方霜層猶殘存的血跡印子,冬蹲,按上己被霜雪覆蓋的冰窟,他閉上眼,清光從掌心溢出,緩緩滲透冰層下,殘跡血印被催化,隨著抽出的光絲盡納他的掌心,血紋圖騰從掌心延著手腕浮出。
冬伸臂看著。「直到黑網古魔伏誅,這屬干你的血仇,才能真正消失。」
同伴的血、因魔而犢牲的同伴,他皺眉,因為心中翻騰著另一個畫面,
「居傳夭界之輝生于至上界最美的地方『綠海星砂』,此地是歷代以來的聖夭使與司掌職位的神,和妖魔對戰後,每一位神的靈光將盡的最後歸處。」至上界的人一旦靈光散盡,形貌便消散,綠海星砂便是至上界高位夭使與神只們散華時的長眠之地。
此時,一個熟悉的聲傳來︰「想要古魔帽劍的死亡,沒有本君的一道命令,是無法徹底誅滅他的。」
「我並無入睡。」冬冷聲道。既無入睡,就表示他沒有入魔思化出的意識之境。
「魔王印記烙在你身,一旦本王入人界,就可藉由魔思化體出現,意識之境,不過是讓你無可遁逃。」
「我該感謝妖魔君王此刻不再以意識化境相逼嗎?」翔轉身面對以黑色魔性而出的妖魔君王。
月夜下,雪地上的妖魔君王,如凝結暗黑魔氛而出,散發一身邪魅又讓人窒息的危險。
「意識化境只是讓你的靈識對本君越來越防備。」魔王伸手要撫上他的面龐,翔側身退開,難掩眉目中敵意。「何須對本君如此防備,本君為著上父之請而入人界,並非為著敵對而來。」「魔的承諾,向來代價高昂。」翔冷笑。「大公能說對人界毫無所圖嗎?」
「你心中很清楚,此時本魔確實會護得人界安全,因為有你在。」魔王俊魅的面容綻出深沉笑意。「對你,本君誓在必得,人界是你的牽掛,那本君就讓人界成為魔界的一部分,了斷你的牽掛。」「大公心中也很清楚,光城聖使的歸處絕不會是妖魔界,人界亦然!」
「挑釁,只會激起魔的征服與吞噬,讓自己狼狽不堪。」這句話讓翔的瞳眸一顫!
「盡量抵抗吧,只是讓自己更加狼狽不堪,因為你的精氣只能留在本君體內,這甜美到讓本君都顫抖的精氣,真是讓本君舍不得放開你,無時無刻都想將這感覺深嵌在體內!」身下清逸的少年身軀,仰首顫拱著身軀,嘶嗤吟叫的聲己沙啞到幾近失聲,古銅赤luo的女子坐在他身上,艷麗的面容,饑渴而瘋狂地逼他吐盡殘存的欲|望。
「連在本君體內,都還想掙扎,聖殘,你真是倔傲得讓本君很難不興起撕裂你的沖動!」魔皇大公化身的梨邏,感受著納進體內的欲|望傳來的顫抖,卻還是掙扎地想退離她,讓梨邏擺動得更加激烈,听著他嘶聲的快gan中,又帶著痛苦呻|吟。
意識己呈縹渺,卻還不停地因欲|望而抽搐、戰栗,銀天使抓住梨邏撫在臉上的手,用盡力氣地扯下坐在身上的她。
「何苦呢?早一點臣服,就早一點擺月兌這種折磨。」一身赤luo的梨邏,妖艷冶蕩的氣息,在緩沉的冷笑中,漸漸轉化為黑色魔君的形貌。
魔王眸睨著在鏡湖上掙扎想爬離他的銀天使,唇角揚起的是狂魅的囂笑,精悍的身軀再次覆上那受盡折磨的少年軀體,听著聖殘痛苦的銳嚎。
妖魔君王以化體而出的女子性別,時而再恢復本體,一再嘲弄銀天使的堅持!
「本君不在乎你為男為女。女子,你的身體就承受本君的精氣;男子,你的每一分欲|望,也都屬于本君,無論哪一種,只要你不屈服,就只能不堪地在本君身下、腳邊苟延殘喘,這都是你銀天使自找的!」
冬忽然身軀一震,對上眼前的魔王,他下意識退身,一抹透異的神色掠眼,卻很快斂去。
「想起自己的狼狽了?」魔皇大公似是看透般,握住他的下頜。
「不勞大公關心。」翔格開他的手,轉身就要離去,藍白漩光回繞雪地,絆住他的去路,逼他再次轉身面對。
「今生的翔,這雙眼瞳以旁觀者,看著前世銀天使與本君互動,本君相信你的內心己經知道很多事,卻始終沉默,唯一不變的,是你對魔的厭惡,
還有你那看似清透又莫測的心思。」
前世的聖殘因對魔憎惡,不難猜想他對魔的態度;今生的冬憎魔之心不變,卻更為內斂,隨著每次面對前世畫面,一次次的情緒堆累,他的眼更冷、心更沉,但妖魔君王看得出,那是一層偽裝,掩蓋瞳底下的真實。
「你己經知道聖蕩隱瞞了什麼?」魔皇大公再次握住他的下頜。「乖乖地對本君說,或許,人界有很多事,會因你的坦然而改變。」
迎視魔王的紫瞳,嵌然沉定地不起一絲波濤,只是冷掀著唇。
「遠古時期大公得不到銀天使的心,到如今,大公還認為威逼可得銀天使的心嗎?」
「本君沒得到銀天使的心嗎?」魔王忽放聲大笑,攪動周遭氣漩,雙掌緊捧住他的面龐,看入他的眼。
「你可知,這雙眼在前世出現了迷惘,對魔無心、無情的銀天使,在與本君相處的最後一段時日,他的心確實回應過本君。」
隨著魔皇大公的話,回繞雪地的藍白漩光,緩緩轉化成黑色湖面。
「或者,就此將你帶入妖魔界,讓你看清楚,前世的你到底做了什麼!」狂笑中的挑釁,逼向他。「你敢嗎?冬之聖使?」
四周景物開始飛轉起,模糊中的背景,可見一道深沉的藍黑魔力從空間中釋出。
「我雖沒有反制魔君之力,但要在人界的土地上,將光城聖使帶入妖魔界,也非輕易能成。」
冬的掌放在魔皇大公的胸膛上,霜寒之氣凝凍指掌,連帶腳邊也開始出現白色漩流,反制黑色魔流。
「一步步摧毀你的傲然,屆折你的意志,依然令人快意。」
魔皇大公沉沉而笑,青金銳芒劃過魔君雙眼,翔頓感一股沖擊的力量直襲靈識,隨即倒入妖魔君王懷中。
「你總是愛自找苦吃呀!」魔皇大公的唇印在他的眉心上。
沖擊靈識的神性之力,讓翔的內心再起翻騰,卻不是與魔王的過去,而是上父那輕柔而平定的聲在他耳邊響起,
「此靈氣雖虛弱,體內竟有春之神的原生力量?」
「『生之初卉』是當年春之神贈我之物,就算,我、我無法護他完整通過兩界的險惡,生之初卉會包覆住他,保護他在兩界虛空中,未來,蘊養在東方世界內的,健全靈氣成長完全後,會來尋他的手足,幫我完成這個心願。」聖殘靈氣之形己開始模糊,他己虛弱得無法再維持形貌。
「你應清楚,生之初卉能助你極大。」
「哪怕犧牲我全部,我都只要他們,能活下來。」一言說明他心意之堅定,如今能安然經過兩界險惡,聖蕩還有一個心願。「我要親眼見他會在西方人界,活下來,」
「你想與他一起入人界輪回?」
「請您,成全。」最虛弱的一道小小靈氣,最令他掛心。
「又是這股悲傷,你究竟瞞著本君什麼事?」就在魔皇大公輕撫他的額時,兩道獨特氣息傾劃而來,飛繞空間四周。
「你的同伴來找你了,本君該再次為你放過這兩道力量的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