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反常的熱呀,誰會選在這麼熱的天氣出閣了,不嫁了,我回水榭清涼清涼。」
這一身汗的,黏糊糊地。
「又說什麼胡話,快把嫁裳穿好了,今日出了門就是人家的媳婦,不比在家那般自由,那些胡鬧的小性子給我收好。我瞧瞧你這發妝有沒有亂,胭脂的顏色不夠亮,妝太淡……」
「好了啦!娘,你別再念了,從昨兒夜里念到今天早晨,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你饒了我行不行,我是嫁人,不是坐監。」為什麼她得嫁得這麼急,連半點掙扎的時間也不給她。
蘇輕憐想著年過十七,最好是能到二十再婚嫁那就最美好了,她想了好多往後要過的日子,連著數年的生活都設想好了,她要過得舒心且快活,沒煩沒惱睡到飽。
誰知世事難料,出現了變量,她以為的忠犬是變種狐狸,有生意人的心機和商人的狡猾,悶不吭聲的算計她,讓她不知不覺中卸下心防,走入他事先布好的陷阱里。
「呸呸呸!什麼坐監,狗嘴吐不出象牙,沒一句好話,從現在起你不許再開口,喜娘,這兒來補點粉,再上點胭脂,抹濃點無妨,今日是大喜日子,喜氣點好。」
一位年輕媳婦走了過來,看了看新娘子臉上的妝,她打開胭脂粉盒,先上點粉補妝,再抹一點胭脂抹在豐潤唇上,輕輕地勻開,艷色的唇瓣襯托出嬌美雪顏。
絕代風華的新娘子在喜娘的巧手下更加艷麗了。
「娘,該讓妹妹上花嬌了。」蘇承文在外面喊著。
「嗯,就來了。」
哭了一夜早已哭腫雙眼的趙玉娘語帶哽咽,親手為女兒蓋上喜帕,表示傳承和夫妻和樂。
「小小,來,小心點,別踩到裙擺,大哥背你上花轎。」他們家的小人兒呀,居然也到了這一天。
「好。」真的要嫁人了嗎?好像在作夢。
難得乖順的蘇輕憐趴在大哥的背上,腳離地的一刻,她的心頓感一空,威覺有什麼不一樣了。
她回頭想再看娘一眼,可是紅咚咚的喜帕遮住了視線,她什麼也看不到,不過她知道娘一定在哭,因為母女連心。
「上轎了。」
秋嵐匆匆忙忙地在新娘子手中塞了顆隻果便起轎了。
齊府和蘇府只隔一牆,因此是這門過那門,根本走不到幾步路,打個噴嚏就到了。
可是呢,為了讓岳家瞧見齊府對新婦的厚意,不只讓花轎繞內城一圈,還鑼鼓喧天的往城外走,紅得張揚的花轎四平八穩地行進在青石板路上,沿路散著喜糖喜錢,好不張狂的顯示齊府財大氣粗的雄厚實力。
天氣晴朗,一陣微風吹來,微微吹動繡上龍鳳呈祥的轎簾,一雙棗紅繡花鞋若隱若現。
驀地,騎在最前頭的新郎官忽然掉轉馬頭,朝新娘子的花轎騎去,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他下了披彩掛霞的高大駿馬。
更讓人瞠目的是,喜堂還未到,他突然一彎身探入轎子里,笑意溢眼地將嬌柔若柳的新娘子抱出來。
「怕不怕?」
「你想干什麼?」听著近在耳邊的低笑聲,蘇輕憐血液中一抹淡淡的叛逆被激發出來,嘴角含笑。
「帶你到天之涯、海之角,就你和我。」如影隨形,比翼雙飛,連枝並蒂徜徉天地間。
「乖,作作夢就好,不要想太多。」她以哄孩子的口氣輕拍他肩頭,知曉他不會做出太出格的行為。
「小小……」她這語氣讓齊正藤哭笑不得。
「說吧,你想給我什麼樣的驚喜?」她等著接招。
這便是兩個人太熟悉的結果,她太了解他的心性和作風,以他的個性,不會無緣無故做多余的事,肯定有後招。
「姑娘家太聰慧便顯得男人太無用,你給我留點尊嚴讓我裝裝樣子好嗎。」大紅喜球胸前掛的齊正藤小聲告饒,但眼中濃濃的笑波不曾散去。
不講禮數的,他將人擄上自個馬背,她橫坐在他身前,兩兩相依偎,紅衣怒馬甚為風流。
「小小,你今天真美!」齊正藤低喃。
「天生如此,美玉無瑕。」她不害臊地自夸。
他一听,放聲大笑,「好個天生如此,美玉無瑕,我服氣了,果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少賣關子了,葫蘆里裝了什麼快拿出來,今日過後我肯定是城里眾人口中的話題。」有哪個新娘子不坐花轎改騎馬的。
蘇輕憐嬌嗔地往他肉上一掐,誰知他腰骨一顫,倏然聳立的是某個部位的反應,眸色瞬間一黯。
「不要挑逗我。」他聲音低啞道。
她水眸一橫,「你才給我老實點。」
齊正藤揚唇一笑,策馬往前奔了約兩里路,長臂一舉指向遠方。「小小,你看到沒,那一片種滿作物的田地是我送給你的五百頃聘禮,從這往東走上三日,都是你的。」
「我的?」剎那間,她被眼前的景致驚住,久久回不了神。
「喜歡嗎?」這是他給她的新婚大禮。
「你……你是怎麼辦到的?」她大為動容,只覺得有股滿滿的幸福感從心底溢出。
「是你說的反季節蔬菜、反季節水果,我依你曾說過的讓索子去試種,他找了上百名經驗老到的農夫、果農一次次去試,一次比一次成功,就成了你眼前所見的景象。」
看到她的滿眼欣喜,齊正藤是驕傲的,充滿無與倫比的自信。
五月份就有結實碩大的棗子,以及秋天才有的橙色柑橘,紅得喜人的柿子掛滿枝頭……蘇輕憐有說不出的感動,他的心意她收到了,不管日後會如何,這一幕她將永存心底。
「還有你說的二獲稻,以目前的長勢而言,六月底便可采收了,隔著幾天灌溉、施肥,又能播下這二次稻作,最晚十月也能收成。」他從沒想過一年一獲的稻米能收兩回。
蘇輕憐不過幾年前說過,這里的氣候日照充足、雨量豐沛,為什麼稻米一年只能收一回,若是提早育苗,一開春就栽下手掌高的秧苗,那麼收成是不是能早上幾日,然後重新整地再插秧,秋收不成問題。
她隨口一說便忘了,並未在自己的田地實行,因為地多而人手不足,加上她並不缺銀子,因此她不想帶頭做出太過突兀的事引人注目,原則上她是很怕麻煩的人,能省一事是一事,出頭鳥難做。
可是她光說不練,有一個人卻記住了,齊正藤曉得她對土地的熱愛,也懂得送禮要送到她真心喜愛的,因此他腦子動得快,不動聲色的暗中籌劃,以達到瞬間的震撼。
別的稻田還是綠油油的一片,「她的」水田已是開花抽穗,小小的果實正在結成,兩邊的景致叫人好不驚嘆。「齊二哥,如果你此生的情不變,我蘇輕憐也跟你一輩子了。」
有個人肯為她做到這種地步,他的情意有多深呀!
君不負我,我不負君。
直到這一刻,眼圈兒一紅的蘇輕憐才徹底感受到,她真的嫁人了,身後這個面上有瑕疵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日後依靠的天,他們要長長久久走下去,只有生與死才能分開他們。
聞言,他嘴角上揚,「我說過的話絕不食言,商人重信譽,只此一生,就咱們倆一起過。」
沒有花哨的言語,有的只是涓涓細流的真誠,可是比指天咒地的海誓山盟更動人,叫人听了窩心。
「還不回城,要是錯過拜堂的時辰,你看我爹、我娘,還有我兩個哥哥會不會拆了你的骨頭。」他是皮厚,不怕抽筋剝骨了是吧?
因為只嫁到隔壁,因此蘇承文、蘇承武不像上一回蘇朧月出閣時一路送嫁,兄弟倆以為不過繞城一圈,很快就回來了,所以他們正以娘家舅兄的身分在齊府等兩人回府。
要是他們曉得齊正藤還有這一手,肯定一前一後的盯緊他,讓他沒法從中作亂,好好的一場婚禮被他搞得不倫不類。
「是,娘子。」
齊正藤將馬頭掉轉,回到迎親行列,笙鼓噴吶聲響徹雲霄,可他卻沒將新娘子放回花轎里,始終抱在懷里,一直到快入城了,在蘇輕憐的輕惱下才肯放人。
鞭炮響連天。
在城里城外繞了一圈後,花轎停在齊府門口,絲毫不顧及禮俗的齊正藤一把抱起新娘子,抱著她跨火盆,新娘足不沾地的入了大廳。
賓客見狀哄堂大笑。
有的羨慕新娘子得夫婿的寵愛,一進門便備受呵護,有的取笑新郎官的猴急,天還沒黑就急著入洞房。
雖然鬧了一場不算大的笑話後,婚禮順利的進行,但是從頭到尾方氏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大兒子娶媳婦她笑也不笑,繃著臉像在看別人的事,偶而視線飄向站在人後的方玉蟬,那份不甘和挫敗讓臉上蒙上一層冰霜。
「禮成,送入洞房。」
司儀一喊,齊正藤又故態復萌地想攔腰抱起新娘子,這次有防備的蘇輕憐趕緊後退兩步,讓他落了空,看到兩人「不睦」的情形,來喝喜酒的客人又笑了,笑他夫綱不振。
沒能一舉偷襲成功的齊正藤只好規規矩矩的拉著紅綢布,一步一步地帶著新娘子回新房。他知道他再逗下去她真的會發火,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燭夜鐵定泡湯。
「小小,我會先讓人送點吃的來,你吃一點填填胃,不要餓著了。」他一說完就準備離開,到前頭敬酒。
「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他是傻了嗎?
「什麼事?」
「蓋頭,還沒掀。」她要戴著這厚重的鳳冠到幾時。
齊正藤悶悶地一笑,把手放在她喜帕下,讓她瞧自己兩手汗濕。「我怕蓋頭一掀開就走不了,只想把你壓在身體底下恣意妄為……」
齊正藤的話讓蘇輕憐怔住,她失神了好一會兒才了悟他的含意,頓時又好笑又好氣的紅了雙頰,輕啐他的急色,他們又不是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有必要這麼猴急嗎?
不過兩人都是頭一回成親,她包容他的急不可耐,卻也要他禮不可廢,掀了蓋頭才能出去敬酒。
可是喜帕一掀她就後悔了,她看到不是深情款款、眼露溫柔的新郎官,而是雙眼透著狼性的嗜血男人,他一看到妝容明艷的她便兩眼發直的說了句,小小,你好美,隨即扯開喜帕撲向她,又啃又咬地只想把她剝光。
要不是夏笙、秋嵐怕她們家小姐餓,端來點心,驚動了正在床上預備翻雲覆雨的小夫妻,否則夫妻倆這個臉可就丟大了,足以讓人笑上好幾年。
好不容易等到送走賓客,齊正藤淨身完,進入內室看著端坐喜榻上明媚動人的蘇輕憐,多年的等待終于美夢成真,他情動的將她擁入懷中,手一揮將紅帳放下……
「疼……」嬌聲呼疼。
身子一僵的齊正藤輕輕聳動,「我已經很輕了。」
「還是疼。」都是他的錯。
「傲嬌。」他寵溺的低笑。
「學話精。」學她說過的話。
在上面的齊正藤沉腰一頂,撞進最深處,「多做幾次就不疼了。」
「誰說的?」男人不疼才會說風涼話。
「書上說的。」很狡猾的說法。
「……」哪一本書會教這個。
明知道他隨口胡謅,蘇輕憐也就疼著疼著的忍受,破身的痛是免不了,她咬著牙也就忍這一次了。
可是她沒想到第二回、第三回還是疼,整個被撐開了,她以最羞人的姿勢迎接他的沖撞,雖然有股酥酥麻麻的顫栗感,但無處不在的疼意讓人沒法想太多,只想快點結束。
他很狠,整整要了她三回才癱軟在她身上。
「你下去,別壓著我,很重。」她該慶幸他變瘦了嗎?要是以他小時候的胖身子,她準會被壓成肉餅。
「小小,我好累,讓我休息一會。」嗯,她好香,一樣流了汗,她凝脂玉肌泌出的是淡淡幽香。
精疲力盡的齊正藤累得動不了,整個人壓著小妻子,他一身的汗臭味猶不自覺,一手還握著養得白女敕的包子。
她推推他,試圖將壓在身上的重量推開,「你翻個身也好,我想要淨身。」
齊正藤猶帶喘息地輕吻她胸前的小莓果。「等一下我們一起洗,我們可以在浴桶里來一回……」
他的異想天開被一巴掌拍開。
「你不怕jing盡人亡,我還擔心當寡婦,別忘了明天一大早還要去敬茶,要是睡遲了,或是精神不濟出了差錯,你家那群豺狼虎豹還不撕了我。」各懷心思的齊府人太復雜了。
偏心小兒子的婆婆方氏,想讓自己親兒子上位的周姨娘,野心不小、妄想家主之位的庶長子齊正英,小有心機想多分點家產的金姨娘,以及做不成正妻淪為妾室的方玉蟬。
想想他們蘇家多和樂,夫妻和睦、兒女孝順,兄友弟恭、姊妹情深,哪有這些貓兒上灶的糟心事,這一票新家人都不好對付,一個個都得費點心思周旋。
偏她嫁的是嫡子,不然還能想個由頭分出去,上無長輩壓著,下無小姑小叔子來煩心,那日子才是人過的,不用晨昏定省,看人臉色,以孝道為名來讓她這個新媳婦不好過。
一提到敬茶,齊正藤面色一淡。「小小,明日你不用理會我娘說什麼,左耳進、右耳出,表面的禮數做到就好,用不著事事順從,有什麼事就往我這兒推。」
「你是說她會刁難我?」她是嫡子媳婦,她不好,婆婆就能好嗎?別人怕是更想她們起內關。
適才情狂如火的黑眸冷了幾分。「只怕不只是刁難,她沒辦法把方玉蟬塞給我,大概會從你這邊下手。」
他很想對母親多些敬重,可是她每每令他失望,魔怔地認為他只要不接掌家業,齊府的財產便會是四弟的。
她也不想想,四弟守得住嗎?就算他肯,周姨娘肯不肯,庶兄願不願意放手?光是金姨娘大施媚術的吹吹枕頭風,齊正風說不定就能分走不屬于他的那一份。
覺得沉的蘇輕憐順手一推,真的把他推開了,她挺得意地揚唇。「你三弟那件事是你搞的鬼吧,我一直搞不懂為什麼方玉蟬嫁的不是他,同樣是庶子,當長子的妾會比次子的正妻差嗎?」
她不過開了個頭,他便聞弦歌而知雅意地暗下黑手,她相信他一開始的用意是將方玉蟬塞給齊正風,壓她一頭,讓她生不了亂子,安守本分地做他的弟妹,別再妄生不該有的念頭。
可是出人意表地,方玉蟬是進了齊家門,卻不是嫁給和她鬧出丑事的那個人,而方老爺竟也同意女兒為妾,更是匪夷所思。
「一開始她也不肯,鬧著要嫁我為妻,大言不慚地說不嫌棄我破相了,一副施恩的嘴臉,端著架子。後來方少肆說兩名庶子選一個,否則進家廟,她才一臉不情不願的挑中大哥。」其實他也很意外,事情完全超出他的掌控。
一個不願娶,連納也搖頭,一個願意接納她被人「睡過」,許以貴妾之位,驕蠻但不夠聰明的方玉蟬想也沒多想地便做了選擇。
她以為貴妾地位僅次正妻,等進了門之後才知道,貴妾再貴也還是妾,正室田氏的地位高她不只一大截,她見田氏不但得行禮,還得像個丫頭一樣伺候田氏用膳,她才後悔不已地想回方府,做她高高在上的方大小姐。
可惜開弓沒有回頭箭,方府對她的請求不予理會,只要她好好地守住自己的嫁妝,別再多做他想。
「那你後不後悔呢?當年我慫恿你別在傷口上藥,故意留下傷疤讓心疼你的人內疚,瞧你好看的臉多了道疤,你肯定恨死我了。」所以用娶她來當作報復。蘇輕憐好笑的想著。
有一個笑話是這麼說的,想要仇人家宅不寧、家破人亡,把自家女兒養廢了,嫁到仇人家禍害他全家。
同理可證,最狠的報復不是殺死對方,而是娶了她,軟刀子慢磨,以溫柔多情來牽制她,讓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一輩子只能淪為他愛的奴隸,供他驅使和折磨。
「娶到你就不恨了。」大手覆上撫著他臉上淡疤的小手。
「還真恨呀。」她倏地抽回手,往他面上輕拍。
齊正藤捉住她的手,笑得很滿足。「是恨呀,恨你小小的年紀就勾走我的心,讓我打小就對你魂牽夢縈,念念不忘,整日想著如何把你變成我的,讓你眼中只有我一人。」
「你變瘦是為了我吧。」她不氣了,他的恨很可憐。
他低笑,以鼻輕蹭她潔白下巴。「你大哥、二哥老是小胖子、小胖子的叫我,叫久了我也不甘心,又看到你小小的一只,大腿還沒我的胳臂粗……呵,你在搔癢……」
「不,是掐你,你幾時偷看我的大腿?」下流。
他一听,整個胸膛上下震動。「那是比喻,你自個說說,你何時胖過?小手小胳臂的,無一不小。」
所以她的乳名才叫小小。
「我把肉長在該長的地方,有什麼不好,縴細若柳的風姿……啊!你在干什麼?」
他就不能消停會嗎?
「我量量『肉』夠不夠沉手,你別躲,我的手比量斗準。」齊正藤笑鬧地伸出手。
「……不要,你走開,我全身黏糊糊地,我要淨身,你不許靠近我……」床為什麼這麼小,無處可逃。
他忍住放聲大笑的沖動,一把摟住她縴腰,那滑女敕的肌膚讓他又想再逞凶一回。
「乖,別鬧了,我抱你去淨室,你乖一點,是我弄疼你,我負責當你的奴才,為夫人淨身。」
「什麼夫人,感覺很老。」她咕噥著,由著他抱起,酸痛的身子讓她一動就不舒服,干脆就不動了。
屋子里的動靜雖不大,卻瞞不了外頭守夜的丫頭,年紀較長的夏笙、秋嵐早早燒好了熱水,一見姑爺抱著小姐出內室,連忙微羞的低下頭,問聲要不要伺候便退開。
齊正藤是年少,初嘗情|欲,一到了淨室又有些耐不住,小小鬧了一回,兩人一身濕的回到屋里。
擰干了發,又說了會兒話,終于忍耐不了瞌睡蟲來敲門而沉沉睡去,小夫妻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