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持南百口莫辯,只能說是巧合。她並不是為了避開他才到周家古宅,而是恰巧聯絡上外婆而已……可這些事想說明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听他這說法,彷似他很在意自己。
「你怕我又不告而別?」她噙笑問著。
「不是怕,是擔心,妳害我一夜沒睡。」事實上,他覺得他的眼楮快要張不開了。
「我也一夜沒睡啊,所以才頭暈。」
「為什麼沒睡?」
想了想,她怯怯地道︰「想你。」
南仲威注視她良久,往她身旁一倒。「妳太卑鄙了。」他低聲埋怨著,側身將她摟進懷里,讓她枕著他的手臂。
「我為什麼卑鄙?」她不解的望著他。
「這種話在別人家里說,妳是存心讓我什麼都做不了。」他吻了吻她的發、她的額,再緩緩地落在她的唇。
沒有一絲野蠻而是輕柔的溫存,教她心念輕動,微顫地含吮住他的唇,教他眸色跟著一黯,打住了吻。
周持南羞赧地垂下眼睫,心想自己真是太大膽,肯定是教他不喜歡了,可是……她就是想要吻他,想要親親他。
「所以就說妳很卑鄙,在這種時候響應我,妳到底是要我怎樣?」別說這里是別人家里,他已經一夜未眠,而她又是懷孕八周……「妳是故意在我身上點火,要我引火自焚的,對吧。」
「我……」
「等我們回家,我要妳主動吻我,很多事等我們回家之後再做,現在……我們先好好地休息。」
他佔有性地將她摟進懷里。「這張床有點小,妳要貼過來一點,這樣比較好睡。」
周持南眨了眨眼,總算明白他的話意。原來他沒有不喜歡,甚至是喜歡的……把臉埋進他的胸膛,嗅聞屬于他的氣味,知道他就在身邊,教她安心地閉上眼,不一會便和他一起沉入夢鄉。
一會周玉醒端了涼茶過來,在門外敲了敲,不見有人響應,里頭又沒半點聲響,不禁輕輕地推開門,就見兩人都躺在床上,趕快又把門關上,但想了想,又推開了門,仔細一瞧,兩人竟是相擁入睡,教她莞爾地揚起眉。
「該不會這兩個昨晚都沒睡吧。」周玉醒喃喃自語著,把茶擱在桌上,靜悄悄地離開。
南仲威作夢也沒想到自己竟會毫無防備,在初次拜訪之處睡到天昏地暗,等到他清醒時,已經是晚上八點,本想要開夜車回北部,但拗不過周玉醒的熱情招待,只好在周家古宅叨擾一晚。
跟包慶余聯絡過後,決定明天回北部,過午才會進公司。
一早,周持南跟周湘、周玉醒道別後,便搭上南仲威的車離去。
「南家這個孩子看起來還不錯。」周湘道出她的看法。
「是啊,挺疼咱們持南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之前我怎麼會覺得他很不順眼。」周玉醒聳了聳肩,但以前的事就不討論了,重要的是他怎麼對待持南。
車子離開周家古宅一段距離後,南仲威忍不住問︰「我從來不知道妳跟周家走這麼近,竟和周家的老族長這般交好。」說來他確實很忽略陸姿穎,從未干涉她在外的生活,自然不清楚她的交友狀況。
「嗯……她們就像是自己的家人,和她們相處很愉快。」台南之旅不能說沒有收獲,因為她意外多了兩個家人,而且她們都能理解發生在她身上的事,讓她感到安心,行事說話都不需隱瞞。
南仲威睨了她一眼。「我才是妳的家人吧。」
「嗯,你當然是我的家人。」
她的回答讓他稍稍滿意,但沒讓他忘了問題的重點。「妳到底是為了什麼事特地跑這麼遠?」
「呃……」她該要怎麼跟他解釋?他不是周家人,一定不能理解發生在她身上的事。與其這樣,倒不如——「我覺得這次南瀛證券送來的捐贈對象有點問題,所以我就跟周總經理討教。」
趁這當頭把向群的事提出來,讓他著手調查比較妥當。
「有必要特地跑這麼遠?我沒見妳把東西帶過來。」
「那是因為我跟周總經理聊開了,知道台南的周家當鋪有些特別的對象,所以就過來看看,結果聊得太晚,就在這里住了一晚。」
「不管怎樣,妳下次一定要記住手機要隨時充電,回家我拿個行動電源給妳,我會教妳怎麼用,不準再讓我找不到人。」
「喔。」
「至于妳說南瀛證券的捐贈對象有問題,回家後妳把相關資料準備好交給我。」等看過資料,如果真有問題,就讓慶余去查一查向群。
「我有拿給稚青了。」
「妳干麼拿給她?妳應該拿給我。」
「可是那天……我們吵架了。」
南仲威眼角抽動了下,想起就是為了新鑫爭吵的那個晚上。「我已經不打算收購新鑫了,我們可以不再為這件事吵架。」
「你是為了我讓步?」
「不是……是,我就是為了妳讓步,我為了妳頭一次蹺班,還連蹺兩天,妳到底要怎麼補償我?」他把心一橫,豁出去跟她討賞。
「我……要不是你昨天來接我,我昨天就回去了。」
「所以妳現在是在怪我?」他不敢相信她竟然拐彎損他。
「不是,我是要說……」她頓了下,深吸口氣,怯怯地說︰「謝謝你,老公,你來接我,我很高興。」
南仲威睨了她一眼,直視著前方的路,莫名嘆了一口氣。
「我是說真的,我很高興你來接我,我……」
「我知道,我只是恨路為什麼這麼遠。」
「喔……讓你太累了。」她怯怯地低下頭。
也對,他一夜未眠,隔天一早驅車南下,這趟路又不算近,自然是累了。
「不是……」南仲威無奈地拖長尾音。「家還很遠,可是我想跟妳親熱。」
那種窩在路邊苟且或是找家汽車旅館休息,全都是他不能屈就的,他只想待在家里,因為唯有家才是屬于他的堡壘。
周持南眨了眨眼,小臉羞紅著。「你又再捉弄我了。」
「我很認真,誰要妳那麼可愛。」說著,他踩著油門加速。
「等等,你這樣會不會太快了?」
「現在路上沒車。」他歸心似箭,恨不得狂飆一路把她給擄回家。
于是,在周持南的驚呼聲中,他趕在中午之前回到家。一進大門院子,恰吉立即迎上前來,毛茸茸的尾巴都快要搖斷了,南仲威依舊視若無睹,甚至也不給周持南和牠玩鬧的機會,直接把她拉進屋中。
「仲威,你到底是在急什麼?是肚子餓了嗎?」她不解問著。
「是啊,餓到不行。」開了門,月兌了鞋,直接把她往房間拖。
「既然餓了,我們應該去廚房,你……想吃什麼,我去弄,很快的。」
「炒飯。」
「好,等我……」她一抬眼就隨即被封口。
她呆住,張大了眼任由他的舌鑽入她的唇腔里,舌忝吮著含吻著,卻又突地打住,沙啞地問︰「抱歉,我忘了要得到妳的允許,我可以吻妳嗎?」
她小臉早已經翻紅,當機的腦袋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下一刻她隨即被抱起,擱在柔軟的大床上,他的體重壓了下來,她整個人緊張到不敢動彈,僵硬的臉呈現呆滯,像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我可以吻妳嗎,老婆?」他的唇貼覆著她的,低沉嗓音極富磁性。
周持南羞得雙眼都泛著潤亮水光,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她是說過需要她的允許,但他這麼問,到底是要她怎麼回答?
「可以嗎?」他沙啞問著,輕囓她柔軟的唇瓣。
「……你已經在親了。」明明都先斬後奏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所以,我可以要妳?」他吻上她的唇,大手已經滑入她的襯衫底下,驀地發覺——「妳又沒穿內衣了。」他微皺起眉。
周持南羞得抓住他的手。「你你你要做什麼?」
「我說我想要妳。」他低啞喃著,更壓向她一些,讓她感受到他的,讓她知道他想要她想要得都發痛了。
「可可可……我有孕在身。」才兩個月,根本就不該行房。
「我會小心一點。」他啞聲喃著,撩起她的發,親吻著她的耳她的頸項。
「可可可是……天色很亮,房里也很亮。」她羞得壓根不敢看他。
「妳要是害羞就把眼楮閉上。」他噙笑道,另一只手已經滑入她的裙底,驚覺——「……妳沒有穿底褲?妳居然沒穿底褲就出門?!」
天,她沒穿內衣他已經覺得不妥,沒想到她竟大膽得連底褲都沒穿!就算她穿著長裙,誰能保證她不會春光外露?
周持南緊抓著他另一只手。「我……我不習慣穿那種……」那種底褲薄如蟬翼,教她穿著都覺得好難為情。
「怎會不習慣?妳人在外頭不準不穿底褲,要不妳干脆穿長褲,不準再穿裙子!」他絕不允許任何人窺視她任何一處,哪怕是意外都不行,但是——「在家里可以。」
他說著,長指輕揉著,嚇得她下意識弓膝往他月復部一頂,他隨即往旁倒下。「陸姿穎……妳謀殺親夫……」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她嚇得側過身看他,就見他攢著眉,像是忍遏著巨大的痛楚。
「我有事……」
「怎麼辦?該冰敷嗎?」她問著,可她疑惑的是,她頂的地方應該是他的月復部,但他手卻是按在下月復。
「妳要怎麼補償我?」他攢緊眉問著。
「我……」這也能補償嗎?
……
他憐惜地吻著她,她的一顰一笑皆牽動著他,她的寵溺放縱讓他感覺被愛,讓他想愛,而他也真的愛她。
結婚一年後開始相愛,也沒什麼不可以,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