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抽開墨黑的絲繩,一張金色的面具緩緩地月兌落,露出了一張充滿男人剛魅氣息的臉龐,這個人正是龍天樞。
「你又以這副模樣去見她了?」孟觀雲信步而人,恰好見到了那張金色的面具,唇角勾起一抹沉詭的笑意。
「有問題嗎?」龍天櫃笑著反問。
「不,一點問題也沒有,只是當初不知道是誰說自己放心娘子不會跑掉,什麼事情也不會做的呀!」
「我確實什麼事情也沒做。」只不過是陪她玩玩而已。龍天樞聳了聳鐵肩,似乎在表示自己的無辜。
「是嗎?」孟觀雲冷笑地挑起眉,「你難道不怕她知道實情之後,會發生什麼不可收拾的意外狀況嗎?」
「你指的是什麼?」
「譬如說,她知道真相之後,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
「我已經派人在她的身邊盯梢,她只要一離開龍府就會有人看著,更別說一個人能夠離開京城了,就算,真的教她逮到空隙離開京城,我有自信天涯海角都可以將她追回來。」
「嘖嘖,真可怕的自信。」
「不跟你說這些,四爺呢?」他在野,而孟觀雲在朝,所以,對于宮廷里的事,沒有人比孟觀雲更加了解。
「還在養傷,除了例行的省之外,他不見任何大臣,成天與瑤妃在別苑中靜養休息。」
聞言,龍天樞蹙起眉心,感到訝異與不解,「四爺都已經受傷半年多子,怎麼可能還沒完全康復呢?二皇子胤焰下手未免也太重了吧!而且,厲痕究竟在干什麼?在我的印象中,他這個神醫的功夫沒那麼差呀!」
「這傷,真的是出自二皇子之手嗎?或許,真相就只有他們兄弟兩人知道了!」
「你這是在告訴我,在他們兄弟兩人在養心殿單獨會面的那一晚,是四爺自己舉劍傷了自己?!這可能嗎?」
「無論如何,這傷都不可能太快痊愈,除了,瑤妃親口答應從此留在宮廷,不再離開,否則,就算厲痕有起死回生的神力,都沒辦法醫得好四爺!」
「好一個不擇手段的挽留法,四爺這心思也夠深沉的了!難道,就真的讓他們這樣耗下去!」
孟觀雲忍不住笑哼了聲,似乎覺得他的話有待商榷,「他的心思深沉,你對裴氏那位小娘子又何嘗不是如此!咱們就等著看吧!或許,在你與你那位小娘子的臥底游戲結束以前,我們可以看到結果!」
游戲。
沒錯,這是一場他為了排解她深閨寂寞無聊,特地設計出來的冒險游戲,龍天櫃心底非常明白,真正的世界比他呈現在她面前的險惡千百倍,同時也丑陋血腥得足以毀掉純真無邪的她。
他,于心不忍。
然而,對于自己相公如此高深莫測的心思,天真的斐宓兒就是連作夢都想不到,她苦惱了半天,就在快把自己給愁死之前,終于決定要收下一切身段,從龍天樞嘴里探到機密消息。
古人不是有一句至理名言嗎?就是為達目的,就可以不擇手段,更何況她正在從事如此危險重要之事,當然就應該用盡一切方法,只求最後的目標可以達成就好。
不過,討好自己的相公到底有多危險?裴宓兒覺得自己還是不夠資格當一個好奸細,因為,她完全不覺得跟自己的相公在一起有任何危險可言,反而是她常常被「討好」得很快樂。
好吧!那應該很危險,因為她隨時都有可能會懷了他的孩子,到時候就很難被休掉,然後生小孩的時候會很痛,不小心痛到死掉,那也真的很危險,除此之外,其他的危險大概只有天知道了!
不過,現在的裴宓兒想不了那麼許多,或者,一直以來她就是這個樣子,單純而且天真,套一句花無忌的說法,在這天底下應該沒有比裴宓兒更幸福的蠢女人了!
「相公,我是宓兒,我現在可以進去嗎?」
龍家雖然貴為天下第一首富,可是,就以屋宇外觀看來並不比一般富人奢華,但是骨子里卻是極盡享受,尤其,在他們夫妻兩人平日起居的極天院里,更是眾集了許多奇珍異物。
不過,這些都不是裴宓兒的最愛,她最喜歡的地方,是一泓由龍家花費許多銀兩,特地由京城外引進的溫泉水,听說洗了這溫泉水可以延年益壽,強健男人的筋骨,潤澤女子的肌膚,總而言之就是有壯陽滋陰的功效,是不可多得的珍品,然而,這井泉水被龍家給壟斷,一年四季源源不絕地引進龍府。
宓兒听說龍天樞從外面回來,正在沐浴更衣,她想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她站在挖有泉池的房門外,小心翼翼地叫喚道。
「宓兒嗎?你想干什麼?」片刻,門內有了回應。
「我……我我……想……幫相、相公……洗背。」她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不教自己結巴得太嚴重。
「洗背?」屋內的男人嗓音似乎充滿笑意地一挑,低震出幾聲爽朗的笑聲後,才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進來吧!」
裴宓兒又深吸了幾口氣,終于,她鼓足了勇氣,推門而人,每一步都彷佛有著千斤重般,穿過了繡屏,走到了用玉石砌成的泉池前,看見了自己的丈夫全身赤luo地倚靠在浴池畔,不禁萌生羞意,想要拔腿而逃。
「還愣愣地站在那里做什麼!不是專程進來替為夫擦背的嗎?」龍天樞笑著催促道。
「是……」裴宓兒控制住自己險險往後退的沖動,心想話是如此沒錯,不過,她可不可以有後悔的機會!
「快過來。」龍天樞一派優閑地躺在溫水池的石靠上,放肆邪惡的舉動袒露出他大半部精壯的胸膛,他濃眉一挑,出聲催促嬌妻。
「嗯……」她怯怯地點了點頭,以每一小步的移動距離近乎等于零的速度朝龍天樞緩緩邁進。
一雙曜石般的深邃眼眸瞬也不瞬地注著裴宓兒,將她雪白泛紅的嬌顏以及縴瘦卻腴女敕的身段給盡收眼底,龍天樞危險地笑了笑,近乎喃喃自語,卻字字震進她耳里地輕聲贊美道︰「真美,我龍天樞的小娘子真的是全天底下最美的女子了。」
「什麼……」
冷不防地听到他溫存的柔語,裴宓兒一個心慌意亂,彷佛心虛自己做錯了事似的,腳步一顛,差點就跌倒在地,與親愛的土地公公打招呼,瞪大的美眸才與丈夫交錯而過,眨眼間,就已經跌進了他強健有力的懷抱里。
「宓兒呀宓兒,咱們兩人成親快一年了,你還是如此害羞,真是教人忍不住又疼又憐呀!」
龍天樞刻意站在她的身後,精luo的長軀一絲不掛地抵在她縴瘦的背,一雙宛如強盜般的臂肌環抱在她的胸前。
裴宓兒淺淺地抽息著,生怕自己稍—輕舉妄動,她胸前的敏感地帶與他踫觸更加深切,然而,就算她小心翼翼,在他不經意的撫模之下,心窩兒深處就像爬滿了蟲蟻,不僅是一陣陣酥麻心癢,更甚至于騷動不止,教她慌得臉紅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且,她只要想到身後的丈夫什麼都沒穿……
不……不行!她不能再深想下去了!
無論多麼的活色生香,也都只是她的想象,龍天樞早就轉身從她背後離開,他隨手抄過一件架上的白色長袍披上,舉止慵懶地系上腰帶,這時,他回昨覷了依舊僵立在原地的妻子一眼,忍不住失笑出聲。
「好了,不要勉強自己,你可以回頭了。」
「我忘了要替相公擦背的……」
「不用了,宓兒,這些事情教下人來做就行了,當初,將你迎娶過門的時候,我可是向岳父大人再三保證,絕對不會教她的女兒受到半點委屈。」
「可是,這是我自願的呀!」裴宓兒挫敗地低嚷,圓瞪的美眸卻不能從他身上挪開,是誰美人出浴很引人遐思?她覺得渾身充滿陽剛魅力的男人出浴才教人心兒,教她忍不住一看再看,險些垂涎三尺。
「你是自願的!那為什麼你的表情看起來就像要上刑場一樣!宓兒,你有什麼事情想要求我嗎?你就直說了吧!」
「我——」裴宓兒心里暗叫不妙,她的詭計竟然如此輕易地被看出來了,不行,她一定要挽救這個危機,證明自己不是一只三腳貓才對,「相公,你有想過要納小妾嗎?」
「納小妾?」
「是呀!相公,人家不是說大男人三妻四妾才顯得威風嗎?你不用管我,盡管去納小妾吧!我絕對不會介意的。」
是了!是了!她以前怎麼會沒想到這一點呢?如果,她替相公討一個善解人意的美人兒進門,到時候他就會專心疼愛新人,久而久之就忘了她這個舊人的存在,到時,她就可以順利地求到他一紙休書,遠走天涯,去江湖流浪兼游山玩水了!
裴宓兒想到這里,一張雪白的小臉充滿了喜孜孜的笑意,覺得她這輩子大概很難再想出這麼好的主意了!
「你這些話是認真的?」龍天樞的情忽然變得有些陰沈。
「嗯!」她用力地再三點頭,「句句出自肺腑,絕對沒有半句虛假,如果你怕我會反悔的話,我可以簽一張同意書給你,到時候你就可以——」
「我反悔了,過來,替我擦背。」龍天樞冷哼了聲,動作瀟灑利落地月兌掉外袍,眨眼間就跳進了溫泉池里。
「你不是已經洗完了嗎?」裴宓兒不解地眨巴著美眸。
「又髒了。」
「什麼?這麼快……」
龍天樞冷冷地挑起眉梢,反覷了她一眼,「快過來,你不是連小妾都肯讓我納了嗎?就讓我看看你伺候丈夫的誠意到底有多少,是否只是嘴上說說,其實心底一點兒都不這麼以為。」
「嗯……」
裴宓兒咬著唇走到他的身後,心底有些忐忑不安,為什麼……為什麼她的相公跟別人的都不太一樣,男人不是都喜歡坐享齊人之福,就算是三妻四妾也不嫌多嗎?
而她相公呢!听到她想要下堂求去,非但不太高興,臉色還變得鐵青陰沈,只是,她現在可是想替他娶小妾呢!為什麼他還是擺出一張像鬼似的陰霾臉色,好像對于她的提議,他似乎非常生氣。
她在池畔跪,心兒惴惴,尋遍了腦海,卻不知道自己應該什麼話解開眼前的僵局,然而,就在她百般苦惱之際,他冷不防地迥身面對她,大掌擒住了她柔女敕的小手,俊挺的臉龐並沒有笑意,只有一道淡淡的,彷佛將內心怒氣全數收斂的冷睨。
「宓兒,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說著,他低喟了聲,修長的指尖先是濕了她的衣裳,然後緩緩地解開她系衣的繩帶,動作極為緩慢繾綣。
聞言,裴宓兒不解其意,迷糊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相公,你不轉過去,我很難幫你擦……擦背……」
「那就別只擦背吧!」龍天樞唇畔綻開一抹難得的笑容,著她柔女敕的小臉蛋,「還記得你初嫁進龍家時,還是一個未滿十六歲的娃兒呢!」
听到他自己像小孩,裴宓兒忘了要抵抗,只是急著搖頭反駁道︰「才不是,自古以來,女兒家十三、四歲就能成親,那時,我只差三天就滿十六歲,不是娃兒了!」
「是嗎?」
他挑眉笑笑,一雙靈活的大手就像是尋找母親女乃汁的嬰兒,不由分地月兌掉眼前所有能看到的衣物,似乎在欲|望被滿足之前,他絕對不會罷手,一件件……兜衣、褻褲,在他的手下逐漸地月兌離她的身子。
裴宓兒手忙腳亂,不知道自己應該配合他,抑或是阻止他,最後,她所做的只有點頭,「是呀!真的只差三天就滿十六歲了,我才不會忘記自己嫁進龍家的第一天,那天……我沒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