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一進入廚房,雨桐馬上打量起房子的擺設來。
乳白色的牆在燈光的映照下頗覺溫暖,但是就是少了某種氣息——對了,是家的氣息,這兒活像個樣品屋。
雨桐捉出不停喵喵叫的貓咪,將它放在桌上。
「笨貓,你差點害死我了,有事沒事往屋頂跳,難道你的主人沒有教你貓應該四只腳著地嗎……」
柯劭閔從廚房出來時便是瞧見她這副對貓咪曉以大義的模樣,他險些提醒她——它是只貓。
不過,說也奇怪,他還以為只有他那只叮當是墨綠色;沒想到這只也是。
叮當?!柯劭閔一愣。原來那只貓是自己的。「叮當。」他輕喊一聲,貓咪馬上跑到他身邊。
「這貓是你的。」顯然雨桐也是一怔,大男人養貓,還取名叫叮當?她越想越好玩,絲毫沒有察覺自己臉上正綻放著笑容。
柔媚的笑襯著櫻桃紅唇,一下子竟讓他看呆了。
面對他炙熱的眸光,一陣由心底而起的騷動直達她的粉頰,霎時間粉頰染上一層彩霞。
「我肚子餓了。」雨桐捧起他放在桌上的餐盤開始扒飯,試圖忽略他的目光。柯劭閔不自覺地用眷寵的目光打量她,她好可愛!可愛到令他想擁她入懷。「你……你不吃飯嗎?」對于他的注視,她實在無法視若無睹,不自在的舀起一匙飯問他。
柯劭閔頷首,突然低下頭含住雨桐的湯匙,將飯吃下,性感的薄唇與深幽的雙目深深勾住她的眼。迫切的渴望促使他直盯著她如出水芙蓉的容顏。打從第一次見面後,自己沒有一天能忘得了她,並力圖冷卻一親芳澤的心願,而此時此刻,近在咫尺的唇正吐露芬芳,他知道自己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渴念了。
柯劭閔由喉間迸出一聲輕嘆,繼而吻住她的唇。
雨桐一怔,當她反應過來發出驚呼時,他趁虛而入的侵入她的嘴中擷取她的芳香。
時而霸道,偶爾溫柔,逗得雨桐不知所措,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半晌過後——「你……你怎麼可以吻我?那是人家的初吻!你又不是我老公或男朋友!」雨桐用力推開他啐罵道。雖然她平時為人圓滑,但對于情愛,充其量不過是幼稚園大班。
柯劭閔一听這是她的初吻,心中的疼惜更增幾分。
看著她隱含怒意與春心蕩漾的朦朧眸光,劭閔覺得自己都快醉了。
「一定要老公或男朋友才能吻你?」
雨桐有點委屈的點頭,「你這大,人家的初吻……」說完,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哀悼她喪失的初吻。
劭閔連忙將她擁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
「你別哭,大不了我還你嘛!」他就是忍不住想逗她。
雨桐掄起粉拳往他胸膛捶,也沒注意到他何時拿掉了她子上的餐盤。
「卑鄙、下流、不要臉。」
「哇!你想打死你未來的老公兼男朋友啊!」他夸張的做出捧心狀。
「誰說你是我老公?八字都還沒一撇咧,何況我也不過吃你盤飯。」雨桐不甩他的甜言蜜語。
「剛剛你自己說了,只有男朋友或老公才能吻你,而我是第一個一親芳澤的人,你這不是暗示非君不嫁嗎?況且我從不下廚煮飯給別人吃,你還是第一個,那樣我不就被你吃定了?你說,不娶你,我娶誰?」他委屈似的睨著雨桐,標準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厚臉皮,居然暗示我你是受害者,告訴你,本小姐的追求者可是排滿了忠孝東路,你還是到榕樹下去乘涼吧!」
「是嗎?真巧,相繼僕倒在我西裝褲下的人早排滿民生東路了,為了喜愛你我的人著想,我倆就一起在榕樹下刻個名字好了。」劭閔得意得像只狡猾的貓逮到了金絲雀。
「你……」雨桐一時語塞。
「別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如果你真感激我,我比較喜歡實質的表現,自動獻吻如何?」他輕佻的目光直盯著雨桐。
也不知道是生氣抑或是害羞,兩桐都快從耳根紅到腳趾了。
「豬,你是只豬!」她拚命掙扎離開他的懷抱。畢竟如此親密的動作教她怎麼說得出義憤填膺的話。
劭閔碩長、壯碩的身材可不是擺好看的,他鐵臂一箝,雨桐哪掙月兌得了?「我是豬,那你不就是小母豬?不過,你也是最可愛的小母豬。」劭閔笑得嘴都快咧開了。瞧她粉頰紅通通的,劭閔禁不住誘惑,傾身在她的粉頰親了一下。這輕柔如微風般的溫柔動作和剛才電光石火的熱情完全不同,卻更令她心悸。「你是我男朋友?」雨桐低聲問自己。
不料,靈敏的劭閔听見了,急切地回答︰「我當然是,你現在坐在我腿上,豆腐都被你吃光了,你可別不負責任。」聲音末尾的音調,認真的口氣蓋過諾言上的不正經。
「第一次見面是劍拔弩張的場面,第二次見面你就把我弄哭,第三次見面你霸道的告訴我,我是你女朋友,你不覺得我們發展得太快了嗎?」她偏著頭,俏皮的盯著他。
「你說的不中肯,應該說,第一次見面我們是天雷勾動地火,第二次見面是彼此心契,第三次是理所當然變成男女朋友。」他手指不听使喚的把玩著她一綹發絲,驚訝于它的柔軟。
雨桐自知說不過他,乖乖地坐在他腿上,一口一口的吃起飯來。
而劭閔則靜靜地觀察懷中難得安靜的女子,兩人無聲勝有聲的傳達自己的心意。
「我吃完了,打擾那麼久,我也該回家了。」她的心如小鹿亂撞,忙推開劭閔的手。他溫柔的撫觸令她全身起雞皮疙瘩。
「回家?你有帶鑰匙出來?」他不以為然的擠擠濃黑大眉。
糟糕,雨桐差點忘了自己是由陽台下來的,哪來的鑰匙?!
劭閔好整以暇的瞧著她。
「我……我的備用鑰匙在朋友那兒!」
「哦!你打算穿這樣走進市區嗎?」
王八大混蛋……雨桐在心里將他罵得狗血淋頭,看他一臉小人得志樣,分明就是故意看她出丑。
「你罵我。」這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雨桐因他拆穿了自己的心事而愣了一下。「我又沒講話。」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你是沒罵出口,只是罵在心頭。」他戲謔的扯扯嘴角。
「奇怪,你以為你是上帝啊!一口就咬定別人心中想什麼!何況中華民國的法律可沒規定心中不準想什麼!」雨桐理直氣壯的說。
「我不是上帝,只不過你以惡狠狠的眼光直瞪著我,像我是你殺父仇人似的,說你沒在心底罵我,誰相信?」
「我……你管我。」雨桐開始耍賴。
「叫我不管你,這怎麼行!我不能放任自己未來的老婆站在客廳一夜,更不能讓她穿這樣走去市區,我可是會心疼哦!」
雨桐簡直走進死胡同了,如果她反駁,豈不意味著她得在站在客廳一夜或走回市區兩條路選一條?反之,則被他在口頭上吃盡豆腐。「未來的老婆」?這句話他自始至終都掛在嘴邊,又有幾分真實性?
「老婆,你在想什麼?十塊錢。」
「什麼十塊錢?」
「買你剛才想什麼。」
「十塊錢就要我出賣自己的思想,太便宜了,不賣!」
「那外加一個吻如何?」他將臉拉近雨桐幾寸。
兩桐一怔,目光落在他性感的薄唇上,呆愣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直盯著他的唇瞧,臉一臊紅,她連忙將視線移開。
「不要臉。」虛弱的抗議聲听起來倒含有幾分嬌嗔。「啊!你干什麼?」劭閔毫無前兆的凌空抱起雨桐,嚇得她驚呼連連。
劭閔並沒有回答,只是大步往樓梯上走,在樓梯左邊第二間將房門打開,雨桐被放在粉紅色大床上。
「你乖乖躺在這兒,閉上眼楮好好睡一覺,還有,請你記住,我是男人,男人對女人是有攻擊性的,別再誘惑我!」他如風般在雨桐的額上印下一吻,便快步跨出房間。
而雨桐並沒有拿出她的職業本能——評估房內裝潢,因為腦中盡是他。
半晌後入夢的也是他,雨桐帶著笑輕松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