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楹,你呢?」茹娟一臉捉到小辮子似的拷問。
「我?」她指指自己的鼻頭,「我又有什麼事落人口實啦?」
「怎麼沒有?昨天我來找你,店里的小弟說你暈倒了,還是被一個大帥哥抱出去,小弟說那帥哥的動作活像火燒似的,可急吶!」茹娟得意洋洋的說。
「真的假的?!那男的是誰啊?」芹芹可好奇了。
「還說咧!那個大呆瓜,一進醫院就幫我掛急診,醫生問我哪里痛!生理痛!又面對兩個大男人,我哪好意思說,偏偏那個笨蛋還說什麼有病不能不看醫生,拚命追問,沒辦法,我只好說啦!你們都沒瞧見他們的表情,整張臉都垮下來,我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嚴楹比手畫腳地描述當時的情形,恍若又看見他們的臉部表情,忍不住格格直笑,這麼突然的心情轉變可讓芹芹、茹娟看傻了。
「你知不知道他是誰啊?」茹娟細聲詢問,怕嚴楹真的刺激太大——秀斗了。
「他說他叫白悠宇,不過,反正我也不認識,倒是他一臉踐樣,活像我不認識他是井底之蛙似的。」嚴楹總算稍微自制點了,此時的表情很不屑。
「嚴楹,你對他的評價不很好。」品芹察言觀色地提出。
茹娟大聲尖叫︰「我知道了,我想起來白悠宇是誰了!」
「是誰啊?皇帝嗎?」嚴楹不感興趣的問。
「相差不遠。他有個外號叫音樂天子,前些日子『葛美獎』那位大放異彩的作曲、作詞家知道吧?就是他羅!听說好幾家跨國唱片公司找他,現在是媒體寵兒。」茹娟一邊說還一邊對嚴楹拋媚眼,「說不定他看上嚴楹了。」
嚴楹雙頰一紅,不期然的想到那個白悠宇還拚命喊她楹楹,怪惡心的,但是……也挺窩心的。
「慘了,尚軒找來了,我先走啦!」品芹突然大喊,一溜煙地奔向佇立在門口的俊逸男子,嬌憨的笑靨讓那名男子剛毅的輪廓柔化了。
茹娟、嚴楹帶著欣羨的目光瞧著尚軒低頭跟品芹說話,品芹漾著絕美的笑容朝她們道再見,便挽著尚軒的手臂出去了。
茹娟嘆口氣,背起皮包,「看來我再不加油找個男朋友,鐵定孤單死了。」她曖昧的對嚴楹眨眨眼後便也走了。
留下嚴楹一個人兀自發呆。
「你怎麼知道我在旖旎屋啊?」品芹十足戀愛中的女人模樣,一雙眼楮亮晶晶的,活似水波粼粼,雙頰時時刻刻泛著嫣紅。
「未婚妻在哪都不知道,我當什麼未婚夫。」尚軒最喜歡看她的歡顏,不為什麼,只因為愛她。
「你說要陪我玩哦!」她深怕尚軒又要忙著工作。
「是!真是的,說要打工,上班時間還溜出來,全公司就你最大了。」他捏捏品芹的鼻頭。
品芹拍開他的手,「誰教你怕老婆。」捉弄意味濃厚。
「好啊!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別跑,我要讓你瞧瞧我的厲害。」品芹一溜煙地跑走,銀鈴般的笑聲挑釁似的呼喚尚軒追她,尚軒也不示弱的追著她滿街跑,「你別跑。」
「不跑是小狗。」她沖進人群,興奮的大叫。
嘻笑的兩人完全沒注意到眾人欣羨的目光,在路人眼中,真正羨慕的不是兩人顯赫的身世背景,而是流轉在彼此眼中的愛意。
皎潔的月光映射在涼院的泳池上,波光粼粼的水面也有個又大又圓的月亮。
尚軒坐在藤椅上,懷中的可人兒不安分的動了起來,宙斯則懶洋洋的趴在一旁。
「你不是說,你可以像淑女一樣,乖乖坐在椅子上一晚嗎?受不了啦?還不到一個小時!」尚軒帶笑的問。
「那不算啦!淑女還得刺繡,我又沒有。」她咕噥的抗議,索性拉起尚軒的手玩。
沒一會兒就硬拿下他的表,套上自己白皙的手腕。嗯!金光閃閃的,戴在尚軒古銅色的手腕上有種氣勢,戴在自己手上則松松垮垮的,好拙哦!
「不好看。」品芹悶悶的出聲。
「你喜歡,改天我訂做一個給你。」就算品芹要天上的星星,尚軒大概也會想辦法弄一個給她。
「我不要,學生帶鑽表,我怕成為歹徒的目標。」她趕忙月兌下表套回尚軒的手,一時對尚軒的手掌好奇極了,她比比兩人的手掌。
「你的手好大喔!」
尚軒被她孩子氣的贊嘆逗笑了,一手玩弄她垂落的秀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下她頭上固定發髻用的大夾子,一時之間,秀發披散而下,遮掩住她優美的頸項,在淡淡的月光下,猶如月亮的恩賜。
品芹蹙眉,略帶責備的嬌嗔︰「我好不容易才把頭發固定住!又被你弄亂了啦!」
晚風徐徐吹來,尚軒將臉埋進她的秀發中。柔亮得像緞子,而且還有淡淡的梔子花香,他不知道別的女人頭發如何,但品芹的是夠漂亮了。
「別剪,為了我別剪它。」
「那你要幫我整理啊!留長發很麻煩!」品芹巧笑倩兮,說真格的,全身上下她就最愛這頭秀發,哪舍得剪?只是每日面對糾結的發絲也夠傷腦筋了,何不乘此機會……
「可以。」算是達成協定。接著尚軒拉起掌中的縴縴玉手,忍不住的親了一下。
「你的手很漂亮啊!要不早點套住你,憑你這種好動的個性,哪天被追走了我都不知道。」他從外衣口袋掏出一只藍色絨盒,鼓勵的看著她,「打開來看看。」
品芹狐疑的接過,「 」的—聲。天啊!兩枚秀氣的鑽戒正閃著炫人的光芒,再定眼一瞧,一枚是用紅寶石與鑽石瓖嵌而成的,一枚是心型鑽。
「好漂亮,是一對!」
尚軒趁品芹贊嘆之余,不說第二句話地執起她的手,將心型鑽套進去,紅中帶銀光的戒指與她的手相得益彰,充分顯示尚軒的眼光不凡。
「現在你可是我名副其實的未婚妻羅!雖然一枚戒指沒多大約束力,但是我不打算收回,所以你是非當我老婆不可。等你爸媽回來,我會上門提親,順便對我們的私訂終身負荊請罪一番。不過,我不會要你那麼早嫁給我,你還年輕,可以再多玩幾年。」
品芹也學著他的動作,將另一枚鑽戒戴在他手上。
「現在你是我名副其實的未婚夫羅!我打算一輩子將你套得死死的,所以以後你就是妻管嚴的會長。」她學著尚軒不可一世的口吻。
尚軒渾厚的笑聲泄出,一把將品芹拉進懷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滑過眼瞼、挺鼻,最後來到桃花般的紅唇,許下承諾似的熱切地吻著她。
半晌,尚軒撫過她的秀發,讓她倚在自己的胸膛上,一雙原本如鷹隼的眼失去往常的銳利,清澈的眸光有著撤下防護後的溫柔。
「在英國那些年的磨練讓我知道,一個人的潛力是無法估算的,我曾在夜闌人靜時痛恨爺爺對我如此嚴厲,但是現在我很感謝他,感謝他將我教導成如此強悍的人,而你太會闖禍了,需要有人在你玩瘋時保護你不受人欺負。今生今世,我會將我的愛織成密網供你休憩,不讓你看見我的懦弱。」
品芹感動得落淚,他是祁氏的總經理,眾人以他為榜樣,剛毅如他都說出這番話,教她能不感動嗎?
「我愛你,真的。」
尚軒輕抹過她的淚珠,原本以為今生就這樣平淡而過,但上天是如此眷顧他,讓他發現這塊寶玉,天知道他多麼慶幸能擁有她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