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尚軒踏進辦公室,品芹一臉像偷吃金絲雀的貓咪,好賊啊!
「芹芹,餐廳的歌是你唱的吧!」他百分之百的肯定語氣。
「你的答案呢?」她俏皮的問。
尚軒看看她。真是皮死了,既然如此,他干脆將計就計,「好啊!你唱得那麼掏心挖肺,我都感動死了。我馬上通知爺爺下聘,然後再通知你媽咪準備嫁妝。」說完,當真拿起話筒。
品芹可急了,誰知道她「追」他那麼久了,大概是他的淡然處之讓她有點習慣,突然答應娶她,她倒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咧!
「不要啦!」品芹捉住他拿電話的手,索性整個人偎進他懷裹,「人家還在念大學!先訂婚好了。」
尚軒順手箝著她的腰,坐進沙發,讓品芹坐在他的腿上,「你啊!老愛惡作劇,開發部的黃經理還問我什麼時候請吃喜酒。我用人格保證,他現在準跟爺爺談這件婚事,現在你才發現自己還沒準備好要嫁我,真被你害死了。」
品芹怔住了。平時尚軒對地是容忍有加,疼愛當然不用說,但像現在這般調情,未曾有啊!該不會他想通了?一抹燦爛的笑一直擴大。
尚軒的手指慵懶的纏著她及腰的長發,黑黑亮亮的,像絲緞般的觸感,夠美啦!
「怎麼,現在不想嫁我啦?!」說真格的,尚軒挺怕她「移情別戀」。
「這——」其實她哪會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天下男兒比星多,獨獨鐘情的始終是他。拿喬嘛,她不會,只是太突然了。畢竟是自己倒追他,心底總覺得他是被自己趕鴨子上架,她是怕他遇上比自己好的女孩子就不要她了,畢竟男人對容易到手的都不懂得珍惜。
品芹捉住尚軒的肩,急急的問︰「假如我嫁給你,你會不會認為我太容易擁有,招之則來,揮之即去?」
尚軒被品芹眼中的恐懼給嚇呆了,她以往的活潑、亮麗沒了,憐惜之心油然而生。
「我對那種逢場作戲的戀情沒興趣,娶的人寧缺勿濫,你以為是自己倒追我,我就隨意找你消磨空閑時間嗎?你這小傻瓜。在英國,那些女人可比你直接多了,也比較明目張膽,我要是來者不拒,豈不妻妾成群了?還有,我覺得我對你早失去了明辨公私的能力了,瞧你,模魚模了一上午,什麼事都沒做,我還得買便當給你吃,喜歡看你的嬌憨、嗔怒,還怕你給人欺負,有時候我真覺得是上輩子欠你的。」
听見優秀的尚軒如此告白,品芹一雙大眼楮笑得都眯起來了,倏的,她想到什麼似的開口︰「你不是在爺爺面前賭氣說不娶我嗎?」
「為了賭氣跑了老婆,多不劃算,更何況我在六年前就承諾娶你,我不過是實踐諾言罷了。」
品芹略帶生澀的圈住尚軒的頸項,不等他開口便堵住他的嘴,學著他吻自己的動作,悄然的將舌頭誘惑的刷過他的唇,不待品芹再進一步的勾引,尚軒早被她的主動挑起欲/望,接下來的動作由尚軒一手主導。
直到品芹的呻/吟聲拉回尚軒的自制,他分開彼此的唇,一雙充滿的眸子毫不掩飾的瞟著品芹。品芹差點被他性感的微笑勾了魂,連忙低下頭。被憐愛的感覺讓她羞紅了雙頰。
「人家肚子餓了。」品芹怯怯的開門。
難得瞧見她—掃不拘的性格,如此柔聲細語,尚軒打開便當盒,看著品芹羞赧的一小口慢慢的吃,心想他要不快點擺月兌這種的迷惘,恐怕品芹會變成火車頭啊!
捏捏她鼓鼓的雙頰,「瞧你瘦的,都沒幾斤肉,再不多吃點,小心風大被吹走!」
一句戲謔的話打破沉靜,品芹吁口氣之余,不忘反嘴,「你這人最壞啦!黑心肝,想我吃胖點好嫁不出去啊!幸好我天生麗質。」她又扒一口飯。
尚軒則笑笑地揉揉她的頭,總算不害羞了。
嚴楹揉揉月復部,心情「郁卒」的將餐盤往廚房的桌子一放。真是的,每次「好朋友」一來,總惹得她苦不堪言,偏偏早不來晚不來的,剛巧挑她父母去南部喝喜酒的時候來,想提早打烊卻逢周末,生意可好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倒霉!
「小楹,你怎麼啦?臉色好難看,坐一下,休息會兒再出去吧!」大廚林叔可不放心了。
「不用啦!老毛病。林叔,外頭要份簡餐,你弄一下。」
林叔仍不放心的直瞟著嚴楹。嚴姑娘可是老板的掌上明珠,要有個閃失還得了?更何況她平時親切又伶俐,很討人喜歡。
林叔邊做簡餐邊說︰「如果難受就先回去休息吧!身體又不是鐵打的,別老仗著『年紀輕、身體壯』就逞強。」他將菜端到嚴楹面前。
「知道啦!林叔,我沒事的。」走出廚房,她順便到吧台端客人點的飲料。咬咬下唇,她忍住月復部的絞痛送上餐點。
說起來也太不公平了,她一心想走遍世界各地、瞧盡人文風俗,偏偏身為女人多所不便,再加上每個月好朋友來拜訪就痛得要死不活,她老媽還好意告訴她,等她為人妻,受盡丈夫的憐愛便好了,沒辦法嘛!家族遺傳。這些話害她氣了半天,真是的,假如她嫁不出去怎麼辦?
誰不知道她老媽想孫子想瘋了,老哥的腦筋轉不過來,再加上正攻讀碩士學位,租屋在外,天高皇帝遠,管也管不著,只好由她這小女兒擔待。想到這些她就頭暈,才不過雙十年華,母親就幫她貼上「清倉拍賣」的條子,每每遇上看對眼的客人就直盤問人家的祖宗八代,丟臉死了。殊不知她這副美人胚子樣,行情正俏呢!
努力撐直身子,她順著藤制的樓梯往上走。
白悠宇無聊的將一雙桃花眼到處瞟,最後回到眼前說得口沫橫飛的女人身上,她打一進旖旎屋後,嘴巴便不曾合過,一直講自己獲得多少獎,活像母牛似的宣布自己的優良因子。都怪自己一時心軟,答應女乃女乃跟這位大家閨秀用餐。暗嘆一聲,白悠宇自問,難道適婚年齡一到,便非得往婚姻的墳墓里跳不可?多可悲啊!
白悠宇看她啜了一口紅茶,欲罷不能的又開口,祈望她閉嘴的冀望又落空,他索性一雙眸子又到處飄。
倏的,一頭豐厚、閃亮的秀發吸引他的注意力。由窗戶斜射進來的陽光映照在她身上,全身閃閃動人,一雙修長的腿更直搗他的月復部。
老天啊!白悠宇,你平時風流可不下流,怎麼才見著別人的一雙腿就起了邪念?他暗斥自己。
當她轉過身來,悠宇一見到她的容貌,心髒就差點罷工。她雖然不帶一絲笑容,但是花容月貌一點也不輸回眸一笑百媚生給人的驚艷感。
悠宇愣愣的看著她走向光線較暗處,她蒼白無血色的臉讓悠宇忍不住心中一悸。
嚴楹將飲料放在一對情侶面前,只見男的直盯著她的臉瞧,眼中的熱烈一下子就讓她看出端倪。這小子可真大膽,女友就坐在對面,居然敢放肆的看她,月復部的痛楚突然涌上來,嚴楹忍不住微駝了身子。
這異樣可引起女方的注意,她抬頭瞧見男友直盯著服務生,再瞧瞧服務生一副楚楚可憐樣,所謂情人眼底容不下一顆沙粒,她可不罷休。
「喂!你看什麼?站這麼久,對我男友擠眉弄眼的,大庭廣眾之下,你有點羞恥心好不好?!」她存心置嚴楹于難堪之地,聲音可不小。
嚴楹強抑住坐下的渴望,「你罵誰啊?!」基于顧客至上的理念,嚴楹不想隨便得罪人。
女方似乎看準嚴楹沒膽,「說你啊!小妖精。」十足尖聲銳氣的口吻。
而這一切盡落悠宇眼中,忿忿不平的心情驅使他離開角落的位子,來到嚴楹的身邊,他自然的圈住她的腰,將臉靠近她的臉,「怎麼了?親愛的。」
嚴楹被這突來的親昵嚇了一跳,一回頭,剛巧對上他友善的黑眸。嚴楹知道對方是想幫她解圍,月復部的手掌隱約傳來的溫熱似乎讓月復痛減緩了,她下意識地尋求舒適的姿態,不知覺的將身軀靠進悠宇的懷中。
「沒什麼,她說我勾引她的男朋友。」
悠宇看一眼坐在前方的男子,流里流氣的,他的美人大概沒那麼沒眼光地看上他,何況自己的相貌可不是他自個夸的,女人都投懷送抱了,又哪會差?
「這位小姐,你大概搞錯了,我這俏女友怎麼會跟人跑?何況你男朋友從頭到尾都坐在原位,你是不是誤會了?」
女方羞愧得粉頰都紅了。對啊!人家男朋友帥得都把黎明、郭富城比下去了,自己真是自討苦吃。她拉了男友的手便急忙沖下樓。
嚴楹離開他的懷抱,劇烈的疼痛讓她屏住氣息,「謝謝你,先生。」
悠宇突感懷中一陣空虛,他不舍的說︰「不用客氣。」
猛的,一陣嗲聲嗲氣的女聲傳來,「悠宇,怎麼人家說得正興奮時,你卻跑來這兒!」
瞧她八爪女似的貼在他身上,一雙具敵意的眼直瞪著嚴楹。有沒有搞錯,怎麼大家都把她當破壞人家家庭的狐狸精?她不過艷了點……嗯!突來的疼痛差點讓她停止呼吸,眼前一黑,身子全軟了,嚴楹只覺得月復部好痛……
悠宇不管林汶玲的糾纏,一把抱起墜落的身子,她的蒼白讓他無來由的揪緊心,不理會眾人的目光,逕自抱她街下樓。
在陽光的直射下,她的臉色更顯蒼白,悠宇心上活像掛了十多噸的鉛,他將她放進自己的跑車內,便趕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