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維可,最近好少看到你跟女生在一起,是怎麼了嗎?」女孩手抓著襯衫的一角,手指畫著精壯胸膛的肌理。
宋維可面無表情的睨著女孩挑逗的行為,一向視為游戲的他,兩手垂于兩側,未有任何回應。
「我也听說你有一個對象了,不會是真的吧?」女孩哀怨的說。
她才跟宋維可好沒兩天,他就突然再也不理她了,好幾次她主動上門找他,他的反應也很冷淡,就像現在一樣,好似跟她說話的是個沒有嘴的大冰塊。
听說,最近很少听到他跟哪個女人在一起,很多時候,他都是一個人,這更令她不解為何她會被甩。
他通常都是有了新人才會將舊人拋棄的呀!
由于宋維可在學校內的花名已久,沒人相信他改吃素了,故推測可能是有一個女孩子存在,只是這個女孩子與他之間十分低調,才未被發現。
他行事一向張狂,高調得讓很多人恨他恨得牙癢癢的,突然轉為低調一定有問題。
對于女孩的追問,宋維可面露不耐。
「我什麼時候允許你管我了?」
如此冰冷無情的話語,逼出女孩不甘的眼淚。
「我真的很喜歡你啊,維可……」
「喜歡我的人太多了!」他絲毫不領情。
他好過分!真的好過分!總是如此無情的傷害少女芳心。
女孩瞪著近在眼前的柔軟薄唇,重重咬了下唇,踮起腳尖企圖強吻他的唇片。
「做什麼?」宋維可一把將她推開。
「你從不跟人親吻的!」女孩含著淚再沖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給我一個吻,拜托!這樣我就可以心甘情願的走!」
「休想!」
「我要!」女孩抓著他的頭發,扯得他疼。
眼角余光驀然閃入一具縴細的軀體,他揚睫別臉,見華悅呆楞的站在不遠處,手上的水管松月兌落地。
「放開!」見到華悅的剎那,他不假思索將女孩一把推跌在地。
「我恨你!我恨你!」
愛不到心不甘的女孩憤恨的瞪了宋維可一眼,轉身跑開,與華悅擦肩而過之際,還重重撞了她一下。
「好痛!」華悅按著發疼的臂膀,眼前盡是女孩傷心欲絕的臉。
她對那女孩隱約有印象,雖然不記得是在哪曾經看過她和宋維可燕好,但可以確定的確是他的伴之一。
這男的都是這樣將人狠狠吃干抹淨,然後再絕情的拋棄嗎?
太壞了吧!
像這樣的男人該遭受天罰才對!
她抬頭看天,恨不得此刻有道雷電當他的頭劈下,將他劈成灰炭。
「你很會選時間。」宋維可繃緊的嘴角松軟,一派閑適的走向前。「每次都來破壞我的好事。」
「那叫好事?」一見他走近,華悅立刻後退,連水管都無心撿起了。「你害一個女孩子哭成那樣,叫好事?」
「听起來,你比較想看我跟那女的衣不蔽體的樣子?」
他訕笑的眼看起來超刺眼,真想拿竹簽將它們刺瞎,也好過再去電其他女人!
「誰要看啊!」她又不是變態。
華悅退退退,直退到背脊頂著樹干。
完蛋!無路可退了!光潔的額面上冒出冷汗。
「還是你改變心意,想來一次?」他的步伐比她大,一下子就趕上她。
「我才不要!」華悅下意識以手護胸。「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說過,你嘗過一遍就會忘了那個人!」深幽的黑眸閃動勾人的精光。
喜歡的感情有可能如此隨便就轉向的嗎?他這種說法,等于侮辱了她!
「不可能!」華悅氣憤的嚷,「性不可能在愛之前,你的所作所為只會讓我討厭你、輕視你、看不起你!」
俊顏驟闇,瞬間沉下的神色讓華悅心一驚,喉頭不由自主的滾動,吞咽了數次唾沫。
「你不要踫我喔!」她架起防御,「不準再踫我!」
「這好像不是你能決定的。」他的手準確無誤的繞過她的防勢。「我只要愛|撫幾下,你就會產生感覺。」
快意無法控制的自他的指尖輻射而出,在嬌軀內四處竄流。
華悅眼眶含著淚,貝齒咬著唇瓣,咬住對自己身體的難以抗拒而感到憤怒、難過。
性不可能在愛之前,可為什麼她明明不喜歡他,卻總是對他的很有感覺?
上回她還有辦法阻止他真正的佔有,可假以時日,她是否真的有能力抵抗?
「你真的很倔。」長指抬起尖尖下巴,「何必忍耐?跟其他女人一樣,放縱的享受啊!」
為什麼她就不能跟剛剛那女孩一樣,貪戀他所給予的快/感,盡情的沉淪,而非要跟他抵抗,也跟自身的欲|望抵抗?
在她心中的那個人真的有那麼重要?
他上床的對象不乏有男朋友的類型,最後也都乖乖臣服,但她為什麼是個例外?
她為什麼一定要惹得他心浮氣躁?
她為什麼可以讓他對其他女人的身體再也沒了興趣,甚至因為她的撞見而感到不安?
該死的她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的背還因上回的意外疼著,讓他無法有任何大動作,那疼痛不只提醒他眼前女孩對他的抵抗,更提醒了他在厘清憤怒之後,那最讓他恐懼的事實。
「我才不可能跟她們一樣!」華悅小手扣住他的大手,阻止他的撫弄。「我覺得你應該要更愛惜自己一點,隨隨便便就跟女生上床,難道一點都不覺得空虛嗎?」
「又要說大道理了?」管家婆!
「是不是只要女人都好?還是你以征服女人為樂,征服到手後就又失了興趣馬上將她們甩掉?」
「你很煩!」吵死了!「不要分析我!」這次換他想抽手,她卻抓著不放了。
「你是不是受過情傷,所以才會變得這麼變態?」
宋維可嘴角在抽搐。
她竟然當他的面說他是變態?找死啊!
「你一定是被女人狠狠的傷過,所以現在才要報復在女生身上吧?」她看過有些小說就是這麼寫。
「想象力真豐富!」他輕哼。
「別人傷害了你,你就一定要去傷害別人嗎?這是不對的!」華悅正氣凜然道︰「我們雖然沒有偉大到右臉被甩了一巴掌,左臉也要送上去,但是也不該牽連到無辜者身上。」
「你夠了沒!」他惱火了,為她說中了部分事實。「你想當救世主耶穌嗎?」
冒著怒火的瞳眸下,她似乎瞧見了不輕易泄漏的傷痛,她不假思索,一把將他抱入懷中。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愕愣。
她從不曾主動接近他,更別說是親密的擁抱了。
「別再這樣做了,這樣做你並不快樂,對吧?我從沒見你真正開心的笑過,不管是跟女孩子時還是獨處時,可見上床一事並不會讓你開心,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她真的把自己當救世主嗎?
他一點都不需要這樣的溫柔!
可是他的鼻頭卻泛著酸酸的感覺,他甚至想緊緊回抱她,全然的沉浸在她的溫柔之中……
「你說的話真惡心!」他違心的將她推開。「你一定是在家人疼愛之中長大的!」冷哼了聲,他轉身離開。
那高大個子的觸感還在她的懷中,在她的臂彎內。
她愣著,直到健壯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內,她才憶起適才自己做了什麼。
她竟然抱他?竟然抱了他?
她瘋了嗎?萬一讓他以為又是可乘之機,將她吞吃入月復怎麼辦?
這男的真是惡魔投胎轉世的,她只不過多看了他的眼楮幾秒,莫名的就有股憐惜之意上涌,突然很想溫柔的寬慰他。
真是莫名其妙!大惡魔有什麼值得憐惜的!她是眼楮壞掉了嗎?
還好這一次什麼事都沒發生!縴指在胸口畫了十字。
上天保佑!
「我出門去!」這個星期日與朋友約好要去逛花市的苡嵐經過客廳,走來玄關穿鞋。
就讀工業設計系的華悅因房間的書桌太小,而借用餐廳大餐桌來畫圖。她頭也不抬的與苡嵐道再見。
「對了!」穿好鞋的苡嵐自鞋櫃後方探出頭,「房東說有個新房客要來耶!好像今天會搬進來。」
「新房客?」那空了很久的房間終于有人要住啦!」是什麼樣的人?」
「房東沒有說清楚呢!」還是有說清楚但她沒听清楚?」應該是今天要搬來吧,如果人家來了的話,麻煩你招呼一下喔!」
「好!」希望會是個好相處的人。
「希望會是個好相處的人。」苡嵐將她心中的話說出來。「就像我們這麼麻吉!」
「是啊!」華悅忍不住噗哧笑出來。
才不過住在一起兩個多月,苡嵐已經跟她心有靈犀了。
「那我走!」開門聲響起,著布鞋的小腳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