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大清早,秋令的房間里就傳來電視的聲音。
她嘴里咬著母親為她準備的愛心早餐,眼楮直盯著電視上的佔星節目瞧。
吼!為啥射手座的今日運勢總是排那麼後面,害她都要等好久!
如果媽晚四個月生她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當排第一的牡羊座!
反正都是火象的,而且說不定她會聰明一點,才不會一面對她的老板就更傻、更呆了。
想到她的老板曹知倚,她忍不住放下三明治,輕嘆了口氣。
自從那天在旅社被他輕薄之後,她就變得非常討厭他,覺得他真是個大爛卡,竟然這樣對待一個沒交過男朋友、還沒結婚的清白美少女,但是但是讓她想嘆氣的原因不是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而是自那天之後,她的身體就變得怪怪的。
他那天給予她的是很陌生的感覺,那種未曾經歷過的奇異歡愉,讓她只要一回想起那天的情況,背脊就竄上一陣酥麻感。
她這樣真的很奇怪吧!
她是不是生病了呀?
最奇怪的是,她的視線常會不自覺的就溜到他的身上去,不是瞧著他的唇,就是盯著他的手直看,腦子又開始浮現他踫觸她的情景,接著就會泛起一陣渴望,希冀他抬起手來踫她︰「媽呀!」她大喊一聲,將小臉窩進棉被。
她是哪根筋不對勁了啊?
節目上正在講解金牛座的今日運勢,略顯豐腴的佔星專家手上的筆揮舞,以專業的口吻說道︰「關于金牛座今天的戀愛運,你將與喜歡的人有進一步的發展,小心喔!該做的防範還是要做!接下來是事業運……」
進一步的發展?喔!她說的是金牛座,跟她八竿子打不著,但她的腦子里還是忍不住不斷的轉動那六個字。
進一步的發展是指什麼?上床嗎?噢!她好邪惡,滿腦子不潔思想。不過佔星專家說該防範的還是要防範,那就是指上床吧!
月兌光衣服,這里模那里親她的小臉瞬地羞紅,腦子里又開始浮現不純潔的畫面。
模一下吧!不然這樣癢癢的很不舒服……
她只是想把那種癢癢的感覺驅逐掉而已,沒什麼其他的邪惡想法喔!絕對沒有喔!
「唔……」躺在床上的她不由自主的輕輕吟哦。
「呼呼……」小臉泛著艷光的她輕輕的喘氣。
啊……感覺真好,雖然好像跟那天他帶給她的似乎還有一點差距,但她已經覺得很好很棒了。
「秋令啊!」唐媽媽輕拍女兒房間門板,「吃個早餐怎麼吃這麼久?再不出門,等等遲到。」
「喔!」秋令有些依依不舍的自床上坐起。
電視上的佔星專家仍在報今日運勢——
「身為摩羯座的你今日要小心有小人妨害喔……」
魔羯座?她杏眸一瞪。
「我的射手座呢?」她抱著電視大吼。
天啊!她竟然錯過了她的今日運勢,這下可慘了,她要穿什麼顏色的衣鞋去上班啊?她不要再像上次一樣,一出大門就被潑屎潑尿啦!
「秋令,你在鬼吼鬼叫什麼?」大嗓門的唐媽媽在外頭吼,「快點出門上班啦!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工作,別被開除了。」
說完,唐媽媽邊碎碎念邊離開,「經濟不景氣,好工作難找,還這麼漫不經心的……」
秋令完全沒將母親的碎碎念放入耳中,她拉開整面牆的衣櫥,里頭的衣服款式都簡單,但是仔細一瞧,會發現同樣的款式不少,但顏色卻是繽紛得好像誰不慎打翻了調色盤。
不知道今天的幸運色是啥,那就穿射手座的幸運色吧!
挑出一件紫色的團領T恤,搭上黑色西裝短外套,套上藍色牛仔褲,她一臉沮喪的走出房間。
但願今天事事順利……
***
「把這箱東西搬上車去。」
在曹知倚家中的書房里,被叫上來搬東西的秋令目光隨著他的手勢落到一箱文件上。
昨晚曹知倚將一些市調資料帶回來研究,滿滿的工人箱,今早還要再搬回辦公室去,這粗重的工作當然由他的保鏢兼司機擔任。
然而應該將目光放在物品上的她,卻是一直跟著他的手走,看著他調整領帶,看著他在一些文件上做記號,看著他龍飛鳳舞的書寫……
這家伙最近是怎樣?一直瞪著他的手瞧,好像跟它有深仇大怨似的,恨不得拿把刀將它斬下。
「你眼楮在看哪里?」曹知倚望著她的黑眸森冷,帶有不悅,「對我的手有意見嗎?」
「老板,沒有!」沒料到竟然會被發現,她心慌的猛搖頭。
那一臉「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模樣,一看就知道有鬼!
他推椅而起,走上前來。
「說清楚!」他抬手舉到她眼前。
當他抬手的時候,雙手不經意擦過豐滿的胸前,她仿佛受到電擊,僵了一下,小臉瞬間紅了。
「你在臉紅什麼勁?」只是不小心踫到而己,有必要露出這種……他眉頭一蹙。這種像是嬌羞而一點都不像厭惡的表情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會讓人想入非非?」
這家伙一點都學不乖!
「啊?」小手胡亂的在臉上亂抹,「我有……我有什麼怪表情嗎?」
她只是在他踫到她的剎那間,不小心又想起他的手撫模她的感覺而已啊!難道是她的表情泄漏了她的猥褻思想?
她明明是個清純的女孩,為什麼現在腦子里都打轉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嗚嗚……她好想哭喔……她完全不曉得自己到底怎麼了,而又該怎麼辦才好!
「你該不會是……」巨掌箝住女敕頰,將她抵往一邊的牆上,「很想要我踫你?」
「哪有!我才沒有!」秋令紅著臉大嚷,「誰要你踫……不要捏我臉……好痛!」
「口是心非。」他冷哼一聲,拇指摩掌淡紅色的女敕唇,「這唇一定沒有人吻過吧!」
她沒有交過男朋友,當然沒有接吻的經驗,但他問時的表情跟語氣都好讓人生氣,好像她是沒人要,才會一直單身二十三年。
「誰……誰說沒有!」絕對不能被看扁了!
「誰吻過你了。」
他前進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大大縮短,一種無形的壓力兜頭罩下,她好想逃,雙腳卻像被定住了一般,無法移動。
她可以擺月兌他的!
只要扣住他的手腕,再一個反轉擒拿手,甚至要將他摔個狗吃屎都不是問題,但是……但是她施不出力道,尤其當他的指月復不斷在她柔軟的唇瓣上來回時,那種異樣的酥軟感覺又襲身了。
「我……我……」
「嗯?」
俊臉一靠近,近到他的鼻尖幾乎可以踫到她的,唇瓣有他的呼息在盤旋,想編個男人名字的念頭在剎那間被他給吹走了。
「我家小狗……」她有些沮喪的回道。
冷峻的嘴角抽動了下。
他剛剛是在笑嗎?秋令眨了眨眼,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這個男人的笑容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會出現在他的嘴角,但只要用心一看,會發現他上揚的真的只有嘴角,笑意根本未注入眼中,但她剛才好像看到他笑了,雖被鏡片所遮掩,近看十分迷人的眼眸卻有著淡淡的笑意。
「我們該走了。」他突然松開了她。
咦?就這樣結束了?秋令詫異的手抬高。
「你又想干嘛?」曹知倚略略昂高方正的下韻,「又用這種饑渴的表情看著我。」
「什麼饑渴?」她氣得快跳腳,「你不要胡說八道!」
打死她絕對不會承認,在兩人臉頰快貼近的時候,她的心跳得好急好快,她幾乎想嘟起唇來,嘗嘗四片唇相貼的感覺。
那一定跟被小狗舌忝軾的感覺有著大大的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