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鄭一珍坐在位置上,渾身不舒服,只要一動,大腿內側的肌肉都隱隱作痛,她精神疲憊地趴在桌上。
「阿珍,你不舒服嗎?」同事關心地問。
「哦,姨媽來了。」反正她現在的模樣跟來姨媽差不多,要死不活的。
同事同情地看著她,「真的很不舒服,你可以請假,經理很好說話的。」
「嗯,好。」她點點頭。
她閉了閉眼楮,想著包包里的避孕藥,嘆了一口氣,算了,還是不吃了,她的運氣又不會這麼差,而且那個藥的副作用也大。
心中的小天使飄了出來,那要是有了呢?惡魔啪地一腳踢開小天使,當然是打掉啦,阿珍又不想要。小天使紅著眼楮,可那是一條生命啊。惡魔模了模角,女人就是心軟。小天使嘩啦啦地哭了,這也是阿珍的baby呢。
惡魔冷冷一哼,那個男人又不想要。說不定他現在想要了,小天使插著腰,努力反駁。
哼,要是早想要,還會等到現在?惡魔不以為意。小天使撇了撇嘴,為難地低下頭。
啪啪,鄭一珍分別掐死這兩只鬧騰的東西,用力地按了按頭,該死的,現在想這些干什麼,等有了再說好了。
她抬起頭,打起精神,對著計算機敲擊著鍵盤,這時經理吩咐道︰「阿珍,這份數據送到總裁辦公室。」
鄭一珍接過資料點了點頭,挺直了背脊往電梯走去,出了電梯,走到總裁辦公室,她忍著輕顫的雙腿敲門進去。
「總裁,文件。」她的警告還是有用的,起碼她一天至多送兩次文件,早上一次,下午一次,比一日三餐還準時。
可憐她那些同事們,個個心里跟明鏡似的明白,面上卻是什麼都不懂,真的是淡定如陸成抬眸望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她覺得他今天有些不一樣,她放下文件,識時務地要離開。
「昨天我喝多了。」
「對啊。」她頷首,心跳劇烈地跳著,額頭冒出薄薄的汗。
「怎麼回去的?」
「哥送我們回去的,」她皮笑肉不笑地說。
他們一問一答,最後在陸成停嘴之後,鄭一珍才得以離開。她拍著胸膛,有一種驚嚇的感覺。
他不可能記得吧?她皴著眉想著。
到了下班的時候,陸成竟然破天荒地沒有開車接她一起,鄭一珍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為什麼,干脆去超市買了菜,才回家。
她一走回家里,就看到陸成赤果著上身,腰間還是圍著她那條粉色浴巾,她避而不看地走進廚房,整理買回來的菜。
拿出高麗菜,她正要洗的時候,身後冷不丁地響起他的聲音,「回來了?」
「嗯,回來了。」她頷首。
「我背部有點癢,你幫我擦一下藥,可以嗎?」
她一愣,「你的背部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你幫我看一看。」說著,陸成就轉過身,接著,他听到了高麗菜掉地的聲音。他故作驚訝地看著她,「怎麼了?菜掉地上了。」
鄭一珍臉色蒼白,「不小心吶。」她彎腰撿菜,她怎麼這麼傻,她忘記了歡愛時她留在他身上的爪印了。
「咦?」
「怎麼了?」她慌張地直起身子。
「你的……」他一邊說,一邊以指尖撩開她衣服,露出她性感的鎖骨,而她鎖骨下方有著點點的曖昧紅印。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那個,最近蚊子好多。」
他不回答,她就這麼對著他的冷臉,突然間明白了什麼,她默默地哀嘆,「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不應該是你要跟我說什麼嗎?」欲蓋彌彰的把戲,虧她玩得出手!
「我……」她拍了拍臉,雙手插腰,「其實沒什麼。」
「哦……」他了解地點點頭,「你的意思是我上了你沒什麼,還是我讓你懷孕沒什麼呢?」
她倏地一下瞪大眼楮,他的「沒什麼論」讓她恨不得打他一頓,「你……」
「那太好了,既然沒什麼,那以後這樣也沒什麼吧。」他狀似很愉快地下了定論,還上前拍了拍她的臉,「老婆,你真好。」
好什麼?她陪他睡好,還是她給他生孩子好?她怒氣沖沖地說︰「你胡說什麼!」
他忽然將她抓到懷里,黑眸深深地望著她,「很累吧?」
「什麼?」她一愣,他卻打橫抱起了她,抱著她往臥室走,「你干什麼?」他的動作搭配他剛才放肆的話,她有點想歪,他不會是想對她做什麼吧!
「不累嗎?」他的指尖輕撫著她的眼眶下方,「我昨天都沒讓你睡好,對不對?」
他不按常理出牌,她都暈了,要怎麼接招啊。
「你睡覺,我去煮飯,嗯?」他笑著說。
她眨了眨眼,覺得他有些賢慧了,以她對他的了解,他該大發雷霆才對啊。
他替她蓋好被子就出去了,鄭一珍傻傻地看著他帶上門出去了,最後她翻了一個身,算了,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她才不怕。
陸成換上一套衣服,走到廚房,他不是大廚,只會做一些簡單的能填飽肚子的食物,他看了看冰箱里的食物,就決定做一個泡飯。
等一個小時之後,陸成叫醒她,她洗漱之後就吃了泡飯,味道一般,休息一番又吃了一頓,她的精神好多了。
她一轉過頭,就見陸成盯著她,她正奇怪他怎麼不發火,現在看他的樣子好像也不是很氣的樣子,于是她就說︰「謝謝。」
「吃飽了?」
「吃飽了。」她頷首。
他走到她的身邊,抱起她坐在了沙發上,自己則是坐在她的下方,抬起她的腳放在膝蓋上,他微笑著說︰「吃飽了就好,現在來說說我們的事情。」
「什麼事情?」他的動作好快,室內拖鞋一下子就被月兌去了,連襪子也不能幸免,她動了動腳踝,準備要收回來,奈何他抓得很緊,她動不了。
「昨天的被單是你換的?」
「什麼被單?」她裝傻。
他輕微地按了一下她的腳底板,看她皺了一下眉才問︰「難道我們不是在床上做的?」
她的臉紅了,他的戰地可多了,問她她哪里記得清楚,不過被單確實是換了,直接被她給扔了。
說著,他又在她的腳底按了幾下,她不舒服地哼了哼,「你問這麼多干什麼!」
「我在考慮你是告訴我好,還是我們重溫一下比較好,你覺得呢?」他問她。
她的牙齒磨了磨,這個男人,「我扔了。」
「為什麼?」按夠了她這只腳,他又換了一只腳,繼續按著。
「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