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派你來的?你們怎麼會知道我的行蹤?對于我的行程,你知道了多少?除了拍照之外,你還有什麼意圖?」閻鈞天一邊質問,一邊將她手機里的照片全都刪除。
看著他不一會兒工夫就刪光了她偷拍的成果,蘇冬晴真是心痛極了。
「我已經說了,我只是剛好在樓下的餐廳吃飯,正想測試手機拍照功能的時候,剛好看到眼前有帥哥出現,所以就順手多拍了幾張,除此之外,我還能有什麼意圖?既然現在照片都被你刪光了,總可以放我走了吧?」她沒好氣地說道,對于自己的身份來歷可沒打算乖乖吐實。
那些照片全被刪光已經夠嘔的了,她可不能損失更多。
萬一被他知道她是記者,以「樂天下」集團的財富和勢力,想要搞垮他們雜志社可是易如反掌的事。
如果因為她的偷拍行動失敗,害得雜志社被整倒,從老板到員工全都丟了工作,那她豈不是太罪禍了嗎?
為了不成為罪人,無論如何她都必須保密到底!
「我要听的是實話。」閻鈞天的語氣透著不耐煩。
「我說的就是實話,還有……你快點讓我起來!」她又氣又羞地輕嚷。
就算這件事情確實是她理虧,但是他這樣將她強壓在床上逼供,也太過分了吧!
蘇冬晴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雙峰正被他厚實的胸膛緊緊壓住,而他的其中一條長腿正壓在她的雙腿之間,兩人的姿勢說有多煽情就有多煽情。
盡管他俊美得像惡魔,盡管他陽剛的氣息讓她心頭小鹿亂撞,但她很努力地壓抑那些臉紅心跳的反應,不許自己這麼不爭氣。
「想月兌身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別以為拿謊話來搪塞,我就會相信。」閻鈞天冷冷地說。
什麼測試手機拍照功能?他會相信才有鬼!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再這樣下去也只是浪費你的時間而已。」蘇冬晴嘴硬地說道。
她心想,他身為日理萬機的「樂天下」執行董事,這趟到日本來,應該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總不可能一直這樣跟她耗下去。
閻鈞天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唇邊揚起一絲冷笑。
「要耗著是嗎?那就耗吧。」他一副奉陪到底的模樣。
蘇冬晴聞言又驚又氣,美眸懊惱地瞪著他。
「你……難道不怕我揭發你的惡行?」
「惡行?」閻鈞天疑惑地挑起眉。
「沒錯!堂堂『樂天下』的執行董事,強押女人在床上,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你不怕會影響了你們『樂天下』的形象?」蘇冬晴開口警告,希望他因為有所忌憚而放了她。
但她的如意算盤撥錯了,閻鈞天生平最厭惡的兩件事,第一是被人欺騙,第二是遭人威脅,耍她這兩樣都做到了,真不簡單。
他冷冷的一笑,笑意卻沒有傳到眼底。
「看來,你對我的身份、來歷,果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蘇冬晴一陣心虛,氣勢當場一弱。
「那個……你……你別想轉移話題,以蠻力欺壓女人,難道就是堂堂閻執行董事的作風嗎?」
「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在床上,我從來不以蠻力來欺壓女人。」他的黑眸散發出危險的意味。
蘇冬晴的心跳霎時亂了,他這番話實在很容易讓人想歪,再加上現在的地點和姿勢都太過曖昧,而兩人的力氣又太過懸殊,如果他真想對她做什麼,她根本只有被吃干抹淨的份兒呀!
「你、你……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你可別……你可別亂來……」她結結巴巴地警告。
看出她的緊張,閻鈞天眼底精光一閃。
逮住敵人的弱點並且加以追擊,正是他在商場上的一貫作風,既然她感到驚慌不安,正好給了他借此威脅逼迫的機會。
他忽然將俊臉俯低,靠得她極近。
那雙眼眸宛如深不見底的黑潭,閃動著魅惑人心的幽光,讓蘇冬晴幾乎忘了呼吸。
「不使用蠻力的話,你說,一個男人在床上還能怎麼對待一個女人?」閻鈞天似笑非笑的模樣看來充滿了勾魂攝魄的邪氣。
蘇冬晴只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蹦出胸口,她想要借由深呼吸來穩住自己太過猛烈的心跳,卻反而被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氣味攪得心跳更加紊亂。
老天,她也太遜了吧!早已經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女了,怎麼還會被「男色」迷得神魂顛倒呢?
「你你你……別想……嚇唬我……」她想要拿出氣勢來,無奈一句短短的話說得斷斷續續,將她的慌亂泄漏無遺。
閻鈞天確實只是想要嚇唬她,而既然要她乖乖吐實,當然就必須嚇得徹底一點才能收到成效。
他眼對眼地盯著她,忽然出手一扯,將她襯衫的下擺自腰間拉出來,大掌隨即探了進去,貼在她細致的肌膚上。
「不!」蘇冬晴驚喘一聲,不敢相信他竟真的這麼做!
他的大掌有著驚人的行動力,順著她平坦的月復部往上移動,最後停在她酥胸的下方。
盡管他的魔爪沒有再往上觸踫到禁區,卻威脅性十足。
「你是什麼身份來歷?說是不說?」閻鈞天再度逼問,那雙帶著警告的黑眸清楚明白地告訴她,不達目的他不會罷休。
「我……我……」
蘇冬晴被他的舉動嚇壞了,神情脆弱而無助。
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太危險了,她忽然醒悟自己根本沒有跟他斗到底的本錢,試圖和他抗衡根本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
她決定投降了,識時務者為俊杰,趁早認輸才是明智之舉。
「我……我叫蘇冬晴,是個記者。」
「記者?」閻鈞天濃眉一皺,一向不喜歡和媒體打交道的他,對于這個職業並沒有什麼好感。
蘇冬晴點點頭,更進一步地解釋,「我是台灣一間商業月刊的記者,這幾天正好到京都來度假,因為得到你今日會在這間飯店出現的消息,所以打算拍一些照片回去。」
閻鈞天沉默不語,銳利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像是判斷她這番話的可信度。
蘇冬晴生怕他不相信,連忙嚷道︰「我說的是真的!我的皮夾里有我的名片,還有我的身份證件,那些總不會有假吧?」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閻鈞天總算松開了她。
他將她拉到一旁的單人沙發去,讓她坐下,接著從她的手提包中取出皮夾,翻看了下名片和證件,確認了她的身份。
「台灣‘環球商志’的記者?你是從哪里得到我會來京都的消息?是誰告訴你的?對方又是怎麼知道的?」他繼續追問。
這些問題讓蘇冬晴皺起眉頭,心里為難極了。
「這個……你可以不追究嗎?」
見他又眯起黑眸,她趕緊開口解釋,「我不希望連累了別人,要是有人因此丟了工作,我會良心不安的。」
「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情擔心別人?」閻鈞天冷冷的一哼。
蘇冬晴的臉上掠過一絲尷尬。
「現在經濟這麼不景氣,能夠擁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不容易呀!我可不想害別人失業……」
「就算你不說,我還是會想辦法查出來,你認為等我自己去查,情況會比較好嗎?」閻鈞天問道。
「呃……」蘇冬晴一陣啞口無言。
要是還得勞駕他這個大忙人費時費力去調查,對方可能只會死得更慘吧!
權衡輕重之後,她只好硬著頭皮說︰「我們雜志社總編的表弟;正好在樓下那間餐廳工作,他知道你今天會到這里來,就打了通電話告訴我們總編;而因為我剛好在京都度假,所以總編就撥了通電話告訴我這件事……不過,是我自己決定要來的,跟我們總編無關,跟樓下餐廳的員工更沒有半點關系,他們不但沒有提供任何幫助,甚至對我的偷拍完全不知情。」
蘇冬晴急急忙忙地強調,就怕會牽連了無辜的人。
她那急著把所有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的態度,讓閻鈞天的心里有些訝異。
在商場上,他看過太多玩弄心機、不擇手段的人,有些人甚至不借在背地里捅朋友一刀,只為了爭權奪利。
今天這件事情要是換成了別人,說不定早在一開始就將所有人都供出來,並假稱是受到上司的逼迫,只好勉為其難地進行偷拍。
但她卻沒有這麼做,甚至還急著幫別人撇清關系,就怕會連累了他人,這樣的心意還真是難得。
這麼一想,閻鈞天嚴峻的神色緩和了許多,對她偷拍他照片的行徑也不再那麼不悅,只不過,對于他在京都的行蹤了曝光,他還是感到相當無奈。
要知道在網路、通訊如此發達的現在,任何的小道消息都能以極為驚人的速度傳布開來,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有更多的媒體、記者甚至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得知他人在京都。
他可不希望他與川口社長的合作計劃在正式公開之前就先曝了光,但是根據過去他與媒體交手的經驗,他愈是想要低調,那些媒體就愈是想盡辦法企圖挖出一些獨家消息。
看來他得想點辦法轉移其他人的焦點,誤導那些可能潛伏在暗處的媒體記者們才行。
閻鈞天眯起黑眸,心里暗暗盤算了起來。
蘇冬晴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只覺得那深不可測的眼神仿佛正考慮著要怎麼處置她,讓她的心里直發毛。
「那個……你的問題我都已經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手機里面的照片也都已經被你刪光,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吧?」
她正想要站起來,閻鈞天卻忽然傾身,雙手一左一右地搭在沙發扶手的兩側,將她困住。
「走?我剛才有說要放你離開嗎?」他開口反問,盯著她的黑眸灼灼發光,仿佛已想到了處置她的好辦法。
蘇冬晴僵住,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不讓我離開,難不成你要軟禁我?」
閻鈞天嘴角一挑,揚起一抹笑。「軟禁?何必說得這麼嚴重?我只不過是想和你談個條件。」
看著他臉上那莫測高深的笑容,蘇冬晴實在看不透也猜不出他的心思,但心底卻涌上一種不妙的預感。
他想跟她談條件?
她哪有那個能耐跟一個被競爭對手稱為惡魔的男人談條件?她不被連皮帶骨啃得精光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