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幸福從此降臨郁竹君的人生,每當夜深人靜時,錢笑笑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向她索歡,甚至只要找到機會就啃她、咬她、吃她,像在吃一道美味佳肴一樣。
想到這里,郁竹君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大夫?小大夫啊?」一個蒼老的嗓音頻頻喚她。
郁竹君眨了眨眼,眼神聚焦,這才恍然回神,眼前是白發蒼蒼的何老爹。
「你怎麼一直笑呢,我這病不嚴重吧?」
她粉臉陡然變紅,老天,她在做什麼?替何老爹看病到一半,竟然想到那檔子事去了!
「是我老眼昏花?怎麼小大夫愈來愈俊外,連眼神都會勾人了呢。」何老爹傾身靠近她,還努力的睜大老眼仔細打量。
「沒有,您看錯了,我怎麼可能眼神會勾人。」紅潮流竄燒到臉頰上,她急急否認。
在一旁幫忙磨墨的錢笑笑,目光落在她那張羞赧的芙蓉臉,說有多美就有多美,他黑眸灼灼凝睇,再也移不開。
她似乎感覺到他的視線,直覺的將目光對上他的,四目相交,心口一顫,櫻唇微張。
錢笑笑的眸光頓時變得熱烈,就像兩人纏綿時的熱切。
她口干舌燥,不得不別開眼,免得心思都要歪了!
暗暗做個深呼吸,郁竹君定下心來替何老爹把脈,「心腎不交、濕困脾陽,我開帖藥給您服下即可。」
「好,還有啊,你不必再給我梨威的藥了,那家伙躺在床上不到十天,傷口還疼呢,賭癮就犯了,昨天已跑得不見人影,我家被他東翻西翻,惟一的一袋小碎銀子也被他搜走了……」
好不容易熬到何老爹念叨一大串後離開,幾個小鬼頭仍打打鬧鬧的舍不得走,錢笑笑滿腦子只想跟郁竹君溫存,于是出了一堆功課把小鬼們趕回家,沒想到又看到一輛眼熟的馬車過來。
「歐陽伯父還真是不死心耶。」郁竹君笑道。
果真,就見歐陽進磊眉開眼笑的從馬車下來,他還帶了不少東西,有吃的、穿的、用的,還吆喝著車夫一一拿進屋去。
「歐陽伯父,你真是愈來愈大方了。」郁竹君笑咪咪的調侃。
「我本來就大方,你也別說我喜新厭舊,要是你願意當我義子,這些全都是你的,不然,我那醫館、我的財產該怎麼辦?還有我壽終正寢時,誰幫我送終啊!」他很認真的瞪了一眼。
唉,若非此生未娶也沒個一兒半女,他怎麼一直想要收郁竹君為義子,而且,又沒要郁竹君改姓,可他就是不肯,幸好,自己現在有了新人選——錢笑笑。
這幾天,錢笑笑成了萬人迷,許多人擠進醫館想看他,鏢局、武館,還有許多富商表示有活兒要找他做,甚至有一票閨女對他一見傾心,想讓他成為乘龍快婿。
為此,歐陽進磊很擔心有人跟他有同樣的心思,因此急急向外宣布錢笑笑已是他的義子,又留他在醫館當他的學生,教他認識藥材、醫理,大有訓練他成為醫館接班人的態勢。
「義子啊,我多裁了幾件新衣給你。」歐陽進磊一臉的慈愛,笑呵呵的看著高大英挺的錢笑笑,愈看是愈滿意。
但錢笑笑很不上道,「歐陽大夫,我沒答應當你的義子。」若非最近生活太甜蜜,也已經斷了去尋找自己是誰的心思,他可能連跟歐陽進磊說話都懶。
「但你來我的醫館當我的學生了呀。」歐陽進磊急得哇哇大叫。
「那是為了薪俸。」只要去工作,就會有薪俸可拿。
他特別看了郁竹君一眼,他們已經討論過了,他若有家人,肯定早已尋來,但幾個月過去了都沒人來,想必他應是孤家寡人一個,所以他決定在此地落地生根,他要干活來養妻兒,在所有找上門的差事中,醫館的環境算是最單純的,最重要的是在這里他可以與郁竹君一起共事,夫唱婦隨。
郁竹君明白這眼神的含意,臉龐忍不住泛紅。
歐陽進磊看看錢笑笑,再看看臉兒微紅的郁竹君,「你臉紅什麼?覺得羞愧的應該是我,我就不明白了,我怎麼那麼不得你們兩個年輕人的緣呢?」他的語氣頗哀怨的,「不管,反正日久會生情,我跟笑笑已有師生緣了,不久後就會有父子緣。那些東西我送來了,你們兩個都拿去用吧。」頓了一下,他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奇怪。
郁竹君看出來了,「今天我們在醫館待了一整天,你卻特地選在這時候過來,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梨威那家伙在你們離開後又來醫館內鬧,大吼著要笑笑陪他一雙手臂,我看他雙臂的傷口潰爛流血了,就幫他處理傷口又給了他一點錢吃飯,沒想到他又跑去賭了。」歐陽進磊嘆了聲,搖搖頭,「我看那家伙瘋了,痛成那樣還是要賭!」
「那是自作孽,不可活。」郁竹君一點都不同情他。
「也是,因為只有一丁點錢,一下就輸光了,他又在賭場鬧事要人家把輸的錢全還給他,結果讓賭場的人給狠狠揍了一頓。」他說到這里,再次搖搖頭,「有人將他再度帶到醫館,我不能見死不救……而且,他說在他死前,一定會殺了笑笑報仇,那猙獰的笑讓我一想起來就頭皮發麻。」
「你擔心他會對笑笑不利?他不可能傷得了他。」這一點,郁竹君有絕對的自信。
錢笑笑也點頭附和。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何況梨威也知道你這里,我是在想你們干脆先離開個幾天,住到山上小屋去,那里也隱密些。」他頓了一下又道︰「不是我在詛咒梨威,他傷口都爛了還硬要往賭坊跑,就算不病死也早晚被打死。」
郁竹君還是覺得沒必要,「不用了,歐陽伯父。」
「好,謝謝義父這麼替我著想。」錢笑笑同時也開了口。
「義、義父?哈、哈、哈,你這是答應了?!好!太好了,我有義子了,我有義子了。」歐陽進磊眉飛色舞,一張嘴笑得都要裂了,隨即又擔心錢笑笑反悔,急急忙忙想要走人,不給他反悔的機會。
直到上了馬車,馬車都駛遠了,他還不望探出頭來大喊,「君子一諾千金!」
馬車漸行漸遠後,郁竹君困惑的看著一樣笑得開心的錢笑笑,「你竟然答應了?」
他沒回答,突然將她一把抱起來往屋里去,嚇得她壓低聲音的叫,「你快放我下來,被人看到怎麼辦?」
他幾個大步進到屋內,將她放到床榻上後,俯身狠狠的吻住她,將她吻得氣喘吁吁後才放開她,沙啞著嗓音道︰「我們到山中小屋去就不怕會被人看到了,我可以為所欲為。」
她頓時明白,又羞又喜。
在醫館時兩人都得壓抑彼此的情愫,避免太多的目光交流,回到這里,孩童們進進出出、鄰居三不五時前來看病,兩人一樣得克制彼此。
可一旦到山上小屋,因位置偏僻再加山路難行,孩童們從小就被教導不得上去,因此那里一向是她每月癸水來時,得以安心休息之處。
「但你那聲義父叫得好快。」她還是忍不住打趣。
「他有多愛念,你比我更清楚,不這樣怎麼趕得走他。」錢笑笑將她壓在身下,「我現在一點也不想聊他,你知道嗎,你愈來愈美了……」因為蘊藏著戀愛的喜悅,因為有情愛的滋潤,沐浴在幸福中的她愈來愈美麗,令他情生意動,情不自禁深情的吻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