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怡閉著眼等了等,卻沒等到那毒酒入喉的痛苦,她訝異的張開眼,眼前出現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她曾以為自己今生再也無法見杜如弦最後一面了,不想此時他竟然出面在她面前。
她懷疑這是自個兒的幻覺,怔怔的抬手去撫模他那張俊美的臉龐。
他緊握住她的手,嘴角深深的彎起,含笑的眼眶隱隱有些泛紅。
「真的是你嗎?」她不敢置信的喃聲問道。
「是我,真的是我。」杜如弦再也壓抑不住將她一把擁入懷中。
臉埋在他溫暖的胸膛上,她這才相信真是他,她驚喜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一直都在那兒。」他抬手指向一旁的一扇屏風後頭。自她踏進這月華宮後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听見了,包括那句——
「民女希望在飲下這杯鴆酒後,八公主別再勉強杜大哥,日後婚娶之事全由他自個兒作主,莫再強迫于他。」
「你一直在那里?」她迷惑的看著他。
「八公主與我做了個約定,倘若你選擇了珠寶,那麼我就必須娶她為妻,相反的,若是你選擇了那杯假的鴆酒,那麼她就成全我們。」
她不可思議的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會選擇鴆酒?」
杜如弦深深凝視著她,笑吟吟道︰「咱們早就訂下盟誓了不是嗎?我非你莫娶,你非我莫嫁。」
能得他如此傾心信任,她感動得說不出話來,臉在他胸口動容的輕蹭著,兩手牢牢的環住了他,這一生都不想再放開。
在一旁看著的七公主難得的竟沒有再出聲,而五公主也默默看著,八公主壓抑不住滿臉的妒恨,忍不住上前拽開王曦怡。
「你給本宮滾開,不許你踫杜如弦!」
杜如弦沉下臉,將王曦怡護在身後,「八公主,咱們先前的約定,下官贏了,望八公主不要食言。」
見心上人只一味的護著對方,八公主傷心委屈的痛哭失聲,「我要告訴父皇你欺負我。」
一旁的五公主上前摟著她,溫聲哄勸,「八妹,咱們身為天家的公主,說話便要算話,再說這杜如弦除了那張臉之外,也沒什麼好的,日後五姊替你找個比他更好百倍的男子給你,咱們不要他了,嗯。」
先前她一直沒真心對待過這位八妹,接近她全是為了博取父皇的關注,但此刻她是真的有些心疼她了。
「就是呀,這兩人看了就討厭,我替你把他們打出去。」七公主一臉凶惡的上前,拽著杜如弦與王曦怡將兩人往外拖去,來到殿門前,朝兩人使了個眼色,讓兩人快走。
七公主告訴自個兒,她絕不是被方才王曦怡毫不猶豫的飲下鴆酒、一心赴死的那一幕給感動了,而是不想讓八妹看了這兩人就來氣。
兩人攜手,很快的離開了皇宮。
出了那讓人窒息的禁宮,即使外頭正下著滂沱大雨,冷冰冰的雨絲落在臉上,王曦怡卻感到無比的歡愉,兩人的手舍不得放開彼此,牽握得牢牢的。
她笑道︰「我好像死了一回,然後又活了過來。」
「讓你受驚了。」杜如弦不舍的抬起衣袖拭去她臉上的雨水。
她搖頭,「這一切都值得。」她接著面露憂色,「這件事算結束了嗎?皇上還會不會逼著你迎娶那位八公主?」
「不會了,皇上先前同意八公主的要求,傳召你進宮時便已承諾,一旦我贏了,就收回聖命,當這事兒沒發生過。」他相信皇帝不會違背自個兒的諾言。
她抱著他歡喜的在雨中跳了起來,「那太好了,適才真是把我給嚇死了,我還以為自個兒這次死定了呢。」
「那你還敢喝下那杯酒?」他的心熱熱漲漲的,溢滿了對她說不出的情愫。
她眯眼而笑,「我是怕死,可是我更不願讓你受制于人,你這般心高氣傲的人,哪里受得了這種委屈。」
大雨中,行人泰半都去避雨了,鮮少有人,她握著他的手,腳步無比輕盈的走在雨中。
知他者莫若她,杜如弦不管不顧的擁住她,俯,狂烈的吮住她那張豐潤的柔唇。
兩人在雨中擁吻,冰冷的雨絲澆不熄兩人縈繞在胸口的熾熱情感,他們恨不得向天下人宣揚,他們已找到了此生想廝守終身的伴侶。
兩個月後。
成親這日,杜府賀客盈門。
這親事是在皇上賜給杜如弦的左相府舉辦,除此之外,兩人成親,皇上還命人送來一幅親筆所書的墨寶,為兩人祝賀,上頭寫著——
瓊花並蒂,祥開百世。
此刻這幅御賜墨寶就掛在喜堂上。
就連雖然不甘心但已經死心了的八公主也命人捎來賀禮。
陶東寶則將他位于都城的一座宅邸暫借給王曦怡,好讓她在此出嫁。
送女兒出閣時,王大娘歡喜又不舍的抹著淚,王光熙見到姊姊與姊夫在經歷一番波折後終于能結成眷屬,也感動得紅了眼眶。
杜大夫早早就被接來左相府為兒子主持婚事,如今正候在相府里頭等候兒子迎接新娘子回來拜堂。
在喜炮喜樂聲中,新娘子的花轎抵達左相府,騎在駿馬上的杜如弦下馬,從花轎里牽著新娘子下轎。
他那張俊美的臉上滿面春風,攜著新娘拜堂行禮,接下來宴請賓客時,陶東寶帶頭鬧騰得最凶,拚命的灌他酒,想灌醉他。
但他早已事先服下杜大夫親自調配的解酒藥,面不改色的喝著酒,反而將陶東寶他們給先灌醉了。
婚宴結束後,杜如弦走回喜房,賞了紅包,遣走服侍的婢女僕婦後,接下來就是今晚的重頭戲了,入洞房。
他興致勃勃的一把抱起新婚妻子走到床榻上。
王曦怡發覺他那眼神亮得驚人,在他朝她撲上來時,急忙往旁邊一滾,讓他撲了個空。
「你要干什麼?」她月兌口問。
「今晚可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自然是要洞房呀,娘子還不快過來讓為夫抱。」
她總覺得他臉上那抹異常的興奮透著抹危險,因此往床角再挪了挪。
杜如弦哄道︰「娘子這是在害羞麼?別怕,為夫會很溫柔的疼惜你。快過來服侍為夫寬衣,春宵苦短,咱們可別虛度了。」
她緩緩挪過去,卻瞄見他從懷里掏出了一本畫冊,興致高昂的問她——
「娘子瞧瞧,看喜歡哪種姿勢,為夫定會滿足你。」
她呆了呆,看清那畫冊正是她所畫的艷|情畫,頓時一驚,「不成,那上頭的姿勢我們可做不來。」
「那你挑一個做得來的。」他一把撈過妻子,親「親她,兩只手也沒閑著,剝著她那身繁復的喜服。
「沒、沒一個……」
她想說沒一個他們做得來的,但他壓根就不給她說話的余地,把她的嘴給狠狠吻住,沒過多久,兩人身上已一絲不掛。
他興匆匆的想與她一塊嘗試著畫上的各種姿勢,折騰了半宿後,她累得香汗淋灕,見他還不放棄,竟想再試另一種招式時嚇住了。
「你別硬來,萬一斷了怎麼辦?」
「為夫可是硬漢,沒那麼容易斷。」他仍不死心。
她嗔惱的抬起腳踹開他,「你不怕我怕,若是斷了,這杜家可就斷子絕孫了。」
他趴在床榻上,埋怨的瞪著她,「今晚可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娘子豈可這般對為夫?你瞧,這忙了大半夜還未圓房,成何體統。」
「你還說,還不是你非要試那些古怪的姿勢。」
「那些可都是你畫的。」
「那是我隨便瞎畫的,你還當真,咱們又不是妖精,怎麼可能把身子扭成那樣。」她躺在喜床上,累得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那你以後就畫些能做的。」
「……」她困得闔起眼沒有搭理他。
見她半晌沒出聲,他湊過來,見她睡著了,不滿的輕輕捏了捏她的腮頰,接著在她微啟的唇瓣上親了親,也累得摟著她一塊睡了。
翌日,王曦怡醒來,察覺兩腿之間有異物,睜開迷蒙的雙眼,瞅見有人趴伏在她的身上。
她還未完全清醒過來,茫然的問了句,「你在做什麼。」
「你還說,昨夜沒來得及圓房,你便丟下為夫自顧自睡著了,今兒個得把這事給辦成。」
听他一說,她整個人清醒過來,「你可別又想著耍那些花招。」
「為夫知道,你沒瞧這會兒為夫不正正經經的準備從正門而入嗎?來,把腳張開些。」說著,他擠入她的雙腿之間。
她又好氣又好笑的將修長的雙腿環在他的腰間。
他擁抱著她,親了親她的嘴,埋頭在她胸脯間吮吻愛|撫一番。
她被他撫弄得情|欲涌動,唇瓣逸出低啞的申吟,兩條攀在他腰間的長腿禁不住的磨蹭著他。
可喜可賀,經過了一夜的折騰,兩人終于圓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