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蘭生,醫生說你還得住院幾天,你不可以——」
「如果慕黎歡成為我的,你有信心讓魏一風愛上你嗎?」康逸夫霸氣十足地看著她。
這樣的康老師,著實是她沒見過的樣子,平日總是冷峻少言,翩翩君子,此刻的他明明還掛傷號,卻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儀,令人不自禁屏息。
「什麼?」馬又芸慢半拍地反應。他問的究竟是什麼鬼問題?害她突然腦袋打9結,一堆的問號。
「光哭有什麼用?仔細想想這個問題的答案吧。」康逸夫一笑,在旁人的服侍下起身穿衣走人。
哭?她哪有哭?
馬又芸伸手往臉上抹,還真抹到一股濕意這表示,她非常在意慕黎歡和魏醫生將要結婚的事?這表示,其實她內心里一直無法放棄魏一風,之前裝作很快樂、無所謂的模樣,全都是虛情假意?
他X的,真想罵髒話呵。
明明她討厭極了虛偽的人,自己卻成了那個虛偽的咖啡店里,意外出現一名訪客。
一個剛從醫院偷跑出來的男人,還可以帥氣迷人成這樣,世上真的很沒天理吧?黑色翻領毛衣,內搭灰色套頭針織上衣,下半身是一襲軍綠色休閑褲,康逸夫的左手還吊著繃帶,舉手投足卻全沒個傷患的樣子。
慕黎歡皺眉,不知道一個現在應該待在醫院里養傷的男人,為何會一臉冷凝地出現在她店里?而且一出現,連問都沒問一句就直接替她拉下鐵門關上窗,掛上今日公休的牌子。
「你干什麼?」鐵門被他關上,她等于跟他一起被鎖在店里,這讓她很不安,尤其他現在的眼神,像是在極力壓抑著怒火。
康逸夫一步步朝她逼近,她本來不想示弱,不打算後退,可看那眼神帶著笑意,卻讓人打從骨子里發出寒意。
不大對勁呵她終是往後退了幾步,轉身想往二樓跑,卻太遲了,康逸夫一把扯住她,一個箭步上前,便把她困在他與牆壁之間。
慕黎歡驚慌地看著他湊近的俊顏,他身上獨特的男性氣味襲上她鼻尖,兩人的臉山快要湊在一塊兒——
「你究竟在干什麼?快放開我!」她雙手抵在他厚實的胸前,緊張得想把人給推開,卻又不敢太用力,深怕他拉扯到傷口,便成了如今這像是欲拒還迎的局面,曖昧得令人臉紅心跳。
「放開你做什麼,好讓你逃到別的男人懷里去?」這男人似乎很善于利用自己受傷的優勢來讓這女人良心不安,明明只有一只手可以用,卻依然把她迫得在他懷中動彈不得。
她舍不得他受傷,舍不得他痛……康逸夫因這個認知,感到無與倫比的愉悅與滿足。
「我本來就是別的男人的女人,你——」話未落,柔弱的唇被霸氣地封住了,深深吸吮,沒給她半點透氣的空間。
像是在跟她討要什麼本來就屬于他的東西般,康逸夫這吻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反而帶著濃濃的懲罰意味,吻得又深又重,又是啃又是咬的,讓她疼、讓她痛,還讓她痛得哭出聲……
柔軟的唇被他給咬破,鮮血滲進她與他的嘴里,嘗到咸澀的滋味,康逸夫這才放軟了他的索求。
溫柔地輕舌忝她的上唇,又用舌尖輕掃她的下唇,接著再次含住她,連同她的淚、她的血、她的痛,一並含進嘴里。
她被他吻得淚漣漣……
他用指尖替她抹去眼淚,親吻她的眼、她的鼻、她的頰畔,她下意識地一縮,他的吻落上了她縴細的頸項,吻再次變成咬,像是要烙印在她白女敕柔滑的肌膚上。
抓在他胸前的手一緊,她敏感地震顫著,這讓他在她頸部流連的時間更長,有時用鼻尖輕掃,有時用舌尖滑過,感覺到她在他懷中動情地顫抖……
嬌喘著,上氣不接下氣,當他的吻轉而掃到她的鎖骨,又往下滑至她的V領邊緣時,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意識到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微微掙扎起來。「放開我,求你。」
她臉頰上瑰麗的紅,是最媚的神態,軟語嬌言,哪個男人還想放開?
要不是他有一只手還吊著繃帶,他絕對會情難自禁地把她抱上樓「答應我,別嫁給魏一風。」
嚇?慕黎歡愣愣地看著他。他怎麼會知道她想跟魏一風結婚的事?
她頭一低。「那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你是我的女人——」
「那是曾經!曾經代表的就是過去式!我們的事都過去了,不管以前我們是否相愛、相戀或相恨,都過去了,我已經不愛你,你難道就沒有一丁點骨氣,非得對一個已經不愛你的女人死纏爛打不可?」她吼著,撫住胸口,話說得難听,可她看起來比他還要疼、還要痛。
康逸夫伸手抬起她的臉,淺笑。「我不相信你不愛我。」
「我不愛你!」她迎視著他帶笑的眼,肯定地對他說︰「我早就不愛你了!否則當初怎會離開你?」
她不能給他任何一絲希望,否則離不開的人將會是她!
聞言,康逸夫還是淺淺地笑。「我不知道你當初為何要離開我,但你現在還愛我,這一點我很確定。」
「你怎麼確定?連我自己都不確定!」再次朝他吼完,慕黎歡卻突然好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不是很確定你不愛我了,現在又不確定你是不是還愛我?」他的雙眸閃亮亮得懾人。
「你听錯了!」她賴皮不認。現在也只能這樣。
「要我再證明一次嗎?關于你愛我這件事?」他壞壞地低眸又笑。「你愛我,慕黎歡,不要再欺騙我,更不要欺騙你自己了。」
想到他方才對她做的事,慕黎歡又氣又羞。「你滾!」
他非但沒滾,還抬起她的小臉,讓她不得不面對他。「我要你,慕黎歡,不許你嫁給任何人,除了我,否則<你知道的,康家的勢力用來壓迫一名小鎮醫生,比捏死一只螞蟻容易。」
這個男人……他怎麼可以這樣?他竟然威脅她!
她氣到顫抖,完全想不到當年那個溫柔體貼的男人,會是眼前這個拿別人弱點來威脅的人!
真是討厭啊,討厭他變得卑鄙無恥又小人。慕黎歡瞪著他的雙眸閃亮亮的,是燃燒的火焰。
「你不會希望我嫁給你的,康逸夫,你不知道我曾對你做過什麼——」就算那些都不是真的,可她一心要他打退堂鼓,牙一咬便月兌口而出。「我背叛了你,我……唔……」
她的唇再一次被他溫柔地封住,說是溫柔,卻是霸道的佔有。
他不讓她說,他不想听,他只要現在的她到他身邊來,那就夠了……
她氣得咬他,咬破他的唇,嘗到血的味道,他卻是吻得更加深、更加沉、更加肆無忌憚。
他骨子里有只獸,平常人看不見,他卻不介意讓她看見。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暫時把她留住,不讓她投到別的男人的懷抱。
「你這個壞蛋!」她打他槌他,偷到一點空隙便罵出口。
「我是。所以不要做出激怒我的事,知道了嗎?」
「你——」
門口有人在敲門,敲得又狂又急,他沒有理會。
「快放開我!不然有人會去報警的!」
「你以為我會怕那個?」康氏財團政商通吃,若要利用可是輕而易舉;雖然過去三十年來他都不屑為之,卻不代表他不擅長利用這樣的權勢。
慕黎歡听了卻冷笑。「是啊,你們家的人誰怕這個?拿錢就可以砸死人了吧?就算害死一個人,眼楮也不會眨一下。」
她想起女乃女乃的死,淚又忍不住涌上眼眶。
想起七年前的康母,不也是玩弄權勢的能手?兒子青出于藍也沒什麼,是她太大驚小怪了。
聞言,康逸夫眯起眼,直覺告訴他有什麼事不對勁,而且定和他的家人有關,否則,她怎會一下子冷了臉,氣怒非常呢?或許,他之所以忘了她,忘了某一段過去,也是因為某個他不知道的結?
這個結,非解不可。
你見過我母親?」他試探性地問。康家唯一會做出出格之舉的人,除了他母親,不做第二人想。
聞言,慕黎歡大大一震,驚駭地望住他,想確定什麼,卻不敢開口。
他已經忘記一切了,忘記有關她的一切,他不會記得任何事的,她不能自亂陣腳。
但就算她不說,她的反應卻已印證了他的猜測。
「我母親逼你離開我?」他又問。
慕黎歡咬唇,搖頭再搖頭。「我說過不是這樣的,是我已經不愛你了。」
她不願讓他知道他母親對她及女乃女乃敝了什麼,如果她想破壞他們母子感情,七年前就可以這麼敝了。現在做這件事又有何意義?女乃女乃已經死了,她不要已經失去記憶的他,還得承受那樣的母親,那樣的過去,那樣的罪。
他的手機響起,一聲又一聲,催命鈴似的。
康逸夫根本不理,只專心地看著她。她有一雙會說話又有靈氣的眼楮,又美又動人,這樣的女人,他應該第一眼便會看上了吧?而且,她的眼底映著他,那樣澄澈明亮。
他要她,再確定不過了。
「果真是這樣,那我就讓你再愛我一次。」
什麼?慕黎歡愣愣地望住他。他臉上泛著迷人的笑意,自信飛揚。
「三個月內,不準你嫁給魏一風,否則,我剛剛說過的話依然會做到,不管你覺得我卑鄙也好,無恥也罷,總之,給我三個月,三個月內,你是我的女人,誰都不許踫!」
惡霸……
用最溫柔的嗓音,最迷人的笑容,卻說出最讓人咬牙切齒的威脅。
壞蛋……
她瞪著他,他笑看著她。
門外,已響起警車的鳴笛聲,果然有人報了警,這男人此時卻乖乖打開了咖啡店外的鐵門——外頭已經擠了一群人,有看好戲的,有關心的,也有好奇的。
第一個沖進門的是魏一風,一個箭步上前,揚手便朝康逸夫臉上揮去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