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後,虎妞起身走向水池,邊扯落身上的皮裘,毫無顧忌地在承憲面前光luo身子。
只見她腳一點地,輕盈地躍上上方突起的大石,接著往池子縱身一躍,筆直入水的身軀幾乎沒激起多少水花,身影隨即消失在池水里。
承憲放下手上的肉條,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
萬萬沒想到這隱居山林的蠻女身手居然如此了得,這身輕功完全不輸頂尖的大內高手!
她身上到底藏著多少驚奇?
承憲直盯著水面,腦海映上一幅出水芙蓉的畫面,光是想象水滴滑下她那白皙柔滑的肌膚,便感覺蠢蠢欲動。
過了好一會兒,卻始終未見虎妞的身影,承憲有些心急,他不知如何解釋心里莫名的慌張。
這蠻女不斷冒犯天威,砍了她的腦袋都不足泄憤,不是嗎?
奇怪的是,之前對她的深惡痛絕卻不再那麼重要,此刻他唯一在意的竟是她的安危。
等待令他不安,承憲撫著傷口起身,強撐著虛弱的身體走近池邊,朝池里喊著︰「虎妞?虎妞?」
他努力望進池底,女乃白色的池水感覺深不可測;回頭朝虎爹和虎娘望去,它們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即啃起山豬肉。
得不到任何回應,承憲慢慢步下池子,打算下水搜尋虎妞,她卻忽然由另一端竄出,突來的舉動讓承憲差點站不住腳。
他暗自松了口氣,撫著胸口在一旁的大石坐下,傷口隱隱刺痛。
虎妞將手上的網子丟向池畔,里頭竟是幾只活蹦亂跳的魚兒。
「怎麼不躺著?」她高舉雙手將滴水的長發攏往身後,全然不知這樣的姿態有多撩人。
承憲深吸口氣,不想讓她看出情緒和被喚起的。「全身黏膩,想洗一洗。」
「穿著褲子怎麼洗?」虎妞不以為然看了他一眼,徑自在池畔一顆平坦的巨石躺了下來,赤luo的身子在水中若隱若現。
承憲悄悄露出無奈的笑容。
身為女人,虎妞卻不以為意地在他面前袒露嬌軀,經她這麼一說,他這個男人倒顯得扭捏。他也不再有所顧忌,干脆地月兌下褲子。
老天!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月兌褲子時覺得不自在,宮里那些嬪妃一定難以置信。
下意識地往虎妞瞧去,發現她正盯著自己。
她毫無掩飾的注目竟讓他微微不悅。他緩緩坐進水中。「你也這麼盯著其他男人看嗎?」
承憲不知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情緒,甚至不知為何這麼問。
「什麼其他男人?除了姥姥,我唯一見過的人只有你……」虎妞皺著眉,她不懂這個問題意義何在,不過她倒想厘清一些疑問,「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和你一樣?」
她像個疑惑的學生,問得理所當然,絲毫不覺有何不妥。
「所以,你從未出過這個林子?也沒有人進過這里?」她的回答神奇地化解承憲胸口的郁悶。
虎妞點點頭。
承憲只覺不可思議,怎會有人這麼孤單地長大?「那麼,你的姥姥呢?」
提起最親近的人,虎妞再也忍不住真情流露。
「姥姥死了……有一天我和虎爹打獵回來,發現姥姥動也不動,再也不會和我說話……」
「那你的爹娘呢?姥姥有對你說些關于他們的事嗎?」
虎妞搖頭,似乎不覺這是什麼問題。她這才想到自己的問題尚未獲得解答,低落的情緒很快被拋開。「你這個朕,怎麼盡問些我的事,你都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她轉過身趴在石台上,托著下顎、嘟著嘴,可愛嬌嗔的模樣和先前的態度判若兩人,讓承憲不禁看呆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這麼直接的問題。
見她純真得像張白紙,承憲倒是興起捉弄的念頭,以報復她之前對他的「蹂躪」。
……
「這樣呀!」昨夜的苦思終于得到證實,虎妞笑得像個孩子般開心,「那就太好了!」
「什麼事太好了?」
她睜大雙眼,眼瞳因為興奮閃閃發亮。「我要你趴在虎妞背上,給我會生女圭女圭的種子,我保證會听你的話,對你很好。」
承憲差點跌入水中。
「你……想生朕的孩子?」宮里那些女人處心積慮想留他的種,卻沒有一個膽敢直接說出來,而且是用這種命令的語調,彷佛他是只種//馬。
承憲當然不肯。能為他生下孩子的只有他的皇後,而虎妞連當個宮女都不夠格,更何況母儀天下?不過,最後那兩句話倒令他十分心動,他想離開這兒還得靠她的幫助。
現下情勢反轉,似乎對他相當有利,何不好好把握?反正虎妞什麼都不懂,他什麼都好辦……
見他沉默不語,虎妞有些光火,起身擦著腰怒視承憲。「你到底肯不肯?」
「還說要听朕的話,對朕很好,瞧你這副凶悍的模樣,依朕看,你還沒懷胎之前就先被毒液毀容了。」承憲眼里閃過一絲狡詐。
虎妞趕緊滑下大石,快速穿過池水奔至承憲面前,漾起純真喜悅的笑容,「你的意思是,願意讓我懷小女圭女圭?」
承憲差點噴鼻血,根本無法回答。
浸泡過溫泉後,虎妞玲瓏健美的嬌軀覆上一層誘人的粉色,極度考驗他的自制力……
承憲依然裝出毫不在乎的表情。「那就看你是不是真的听話……」盡管此刻他只想一舉貫穿她,以紆解腫脹的疼痛。
「會,我會的!」虎妞急切地保證,生怕他改變主意,「你要我怎樣都可以!」
她終于能有自己的小女圭女圭,以後就有人陪她說話了……
「很好……」承憲覺得有些暈眩,不知是泡太久溫泉,還是因為。他慢慢站起來,虎妞趕緊上前扶他走上岸,還不斷叮囑著,「小心,慢慢走……」
承憲故意將全身重量壓在她肩上,虎妞雖比一般女子高,卻也只及他的唇,但她仍是努力撐起沉重的身軀,以行動實現她的保證。
承憲低頭看著她,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卻沒維持多久。想到她的順從乃是有所圖,反敗為勝的滋味竟有些苦澀。
……
接下來的日子,虎妞真如承諾那般听話,將承憲照顧得無微不至,他的傷口很快愈合並開始結痂。
這天,小睡片刻後的承憲被銀鈴似的笑聲吵醒,他起身做了幾個吐納之後便往石洞外頭走去,想知道外頭為何這般熱鬧。
一出洞口,卻有道身影由洞頂往下跳,輕盈如燕,虎爹、虎娘也跟在後頭跳下。
他快步走出想追上,卻見到虎妞和兩只大虎朝著另一邊又跳上石壁,他眼看著三道身影如游戲般追逐著彼此,腳點著突出的石塊躍上萬丈高的崖頂,輕松的模樣如履平地,看得他嘖嘖稱奇。
看來虎妞的姥姥是位身懷絕技的世外高人……
承憲在另一端的大石上坐下,望著人虎追逐的奇景。本在平地跳來跳去、跟著湊熱鬧的虎兒也跑過來,在他懷里磨蹭著,最後干脆在他懷里躺下。
承憲輕撫著柔軟的毛皮,嘴角不自覺逸出笑容。暖暖的日光照射身上,整個人都慵懶起來。
很奇怪,在這里的幾天,他根本沒想過宮里的事,彷佛那些壓力離自己好遠,甚至與他毫不相干。這里沒有華屋美食,沒有太監宮女戰戰兢兢地伺候,卻不見成堆的奏章,少了煩人的臣子,他這輩子從未感到如此輕松。
他終于知道虎妞心思為何這般純真快樂,連他都有些戀上這般單純的生活。
在她純淨無垢的生活中,會欺騙她的只有自己吧?罪惡感悄悄浮現,承憲只能苦笑。
曾幾何時他變得這麼軟弱,居然會顧慮一名冒犯天威的蠻女心情……
「朕,你睡醒啦?肚子餓了嗎?剛剛我獵到了幾只野兔,待會兒烤來吃!」虎妞滿臉通紅地奔向沉思中的承憲,笑得如艷陽般燦爛,承憲只覺心跳突然加速。
「嗯!」他笑著點頭,情不自禁伸出手抹去她額頭的汗珠,「瞧你玩得一身汗……」
「待會兒去洗洗便是啦!」虎妞說著,一邊月兌上的毛裘,承憲趕緊制止。「以後別在他人面前月兌衣服,特別要提防男人,知道嗎?」
「為什麼?」
「不為什麼,女人只能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袒露身體……」想到侵入這森林的若是其他男人,他也會見到虎妞這副凹凸有致的胴體,承憲心里便覺不舒坦。「難道你也要懷其他男人的女圭女圭?」
虎妞想了一下,然後用力搖頭。「我只想要你的女圭女圭,因為你是我的男人。」她繼續將自己月兌得精光,「身上黏黏的,我先去洗洗。」
承憲視線緊盯著美麗的背影,方才她那毫不掩飾的告白不斷在耳邊回響。
我只想要你的女圭女圭,因為你走我的男人。
望著健美的luo身在陽光下閃耀著瑩白的光彩,他更肯定離開的時刻已到,否則便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