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馬克杯拿起來,走到流理台前,把他幾乎沒踫上兩口的熱茶倒掉。
他想要她,喜歡她,她知道,他不太會遮掩自己。
過去這幾個星期,在他以為她沒發現時,他總是注視著她,像一頭餓狼注視著可口的菜肴,常常讓她被看得渾身發燙。
她也喜歡他,想要這會看她看得雙眼發直的家伙。
但那男人是她該保護的對象,她不能爬到他身上,不能將他撲倒,不可以對他亂來,即便他看起來超級秀色可餐,萬分害羞可愛,她都不能對他出手。
她把杯子沖了水,倒扣在濾水盤上,然後拿起肥皂沖水,慢慢的搓出泡沫,仔細的把手上的藥膏搓掉。
和客戶有任何情感糾葛,或身體糾纏都不是什麼好主意,有違保鏢的最高指導原則,對她的職業聲譽不會有任何幫助,有百害而無一利。
她再次打開水龍頭,洗掉手中的肥皂泡沫,她的雙手干淨了,不再油膩,卻仿佛仍能感覺得到他身上的熱燙。
可惡。
她想著,轉身關掉了廚房燈,離開廚房,上了樓梯,然後經過他房間,來到自己門口,開門進房,把門關上。
她站在門後,瞪著前方漆黑的屋子,和自己那張散亂未整理的床。
一秒。
去他的最高指導原則。
她深吸口氣回頭轉身,用力打開門。
她想要那個男人,想要和他糾纏在一起。
她快步走到他房門口,敲了兩下門。
這不是個好主意,真的很糟,她正在做很蠢的事,最好快點在他來開門之前,回她房間,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可在仿佛經過了一百年之後,她仍站在原地,而且還抬手又敲了兩下。
該死。
她想著,一邊看著自己正在敲門的右手,有種荒謬的詭異感。
他在這時開了門。
她嚇了一跳,差點退了一步,但他只開了一條門縫,露出他的黃金腦袋。
「做什麼?!」他有些惱怒,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問。
她眨了眨眼,看著眼前無敵聰明又超級笨的科學宅,然後在來得及後悔之前,抬手抓住他的脖子,將他的腦袋拉了下來,做了過去幾個星期,一直想做的事。
她張嘴吻了他。
男人愣住,喘了口氣,但張開了嘴。
可惡,雖然帶著些酒味,他嘗起來的感覺還是很好。
她稍微松開他,盯著他震驚的雙陣,道︰「只是想告訴你,我知道另一種放松的方式,想試試看嗎?」
他瞪著她,一副在看一只有著雙頭四手的怪物的模樣。
愚蠢的感覺伴隨著可怕的羞窘沖了上來,她熱紅著臉,回瞪著他一問。
「要或不要?」
他沒有回答,只是拱起了肩頭,繃緊了下顎,黑瞳收縮著。
在她幾乎要松開手的那一瞬間,他眼角微眯,臉頰輕抽,啞聲開了口。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一點也不同情你。」她松了口氣,抓著他的脖子,抵著他的額,瞪著他,沒好氣的說︰「博士,你有錢,還有腦袋,該死的天才腦袋,那甚至讓你重新找回了失去的手。天知道,你這家伙比這世上大多數的人都幸運太多了。同情你?別開玩笑了,我只是認為我們兩個都需要消耗一點壓力——」
她話沒說完,那男人已經開了門,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拉到懷里,在她說完最後一個字時,低頭吻了她。
……
那感覺很舒服,好舒服。
然後他抱著她翻身,心跳漸漸變緩。
她應該要從他身上爬起來,但她累得全身無力,放松下來的肌肉似有千斤,他的心跳聲,在耳邊輕響,皮膚潮濕又溫暖。
再躺一下就好。
她想著。
下一秒,她就閉上了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