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慕容家,慕容皓就感覺到詭譎的氣氛,他打量來來去去的下人,隨手拉住一個。「發生什麼事?」
「我不好說。」那下人拼命搖頭,怕得要命。他一把拉起那下人的衣領,「你不說,我就扭斷你的手;再不說,我就扭斷你的腳,現在,你說不說?」
「老夫人知道你和少夫人的事,將少夫人毒打一頓,並把她關起來了。」說完,那下入一溜煙的跑走。
那惡婆娘!
慕容皓單手槌壞了一只花瓶,碎片割傷了他的手,他卻毫無所覺。
藍志非擔心大事不妙,藍巧倩是開心的偷笑。
好哇!那蕩婦終于得到報應了,只可惜沒被打死。
「去把那女人找來!」慕容皓要把她傷害秋波的,全都加倍還回去!
「請問少爺,你要找誰?」下人都站得遠遠的,他們不敢上前,怕被卷入他和王氏的戰爭中。
這倒提醒了他,不知道秋波現在情況如何。「算了,先找秋波,她在哪?」
下人的眼楮都是雪亮的,他們一眼就看得出誰是當家作主的人,他們立刻摒棄了王氏,「我帶你去。」
「慕容錚呢?他為什麼不救秋波?」慕容皓邊走邊問,沿路上的下人都偷偷瞄他,他也知道他們在身後竊竊私語。
如果他在乎,他就不會沾惹秋波,他根本不在意這些人的閑言閑語。
「二少爺他今早病得嚴重,連下床都沒力氣了,根本沒人敢告訴他這件事。一大早大夫就在府里穿梭,听說二少爺的情況很不好呢!」
「嗯。」錚若知道他和秋波的事,恐怕會氣得吐血而死。
發現自己正走向大宅後頭,慕容皓心里已經有數了。「她被關在地窖?」
「是。」下人替他開了地窖的門後,也躲得不見人影,不過他們都知道,待會就有好戲可看了。
慕容皓舉著燭台走進地窖,他看見角落縮著一個人。
「秋波?」他走過去,將燭台遞給身後的藍志非,將她抱起。
幕容皓飛快地將她帶至房間——他的房間。
當地看清她身上沒有一處是完好之時,他幾乎發狂,他痛不欲生的狂吼。
今早他該留下的,秋波就不會受這些苦了。
「出去!」他不會讓別的男人看見她的身體。
他發現她的臉上有紅色的掌痕,顯然她挨了不少耳刮子。但這只算小傷,他搖搖頭,輕輕解開她沾滿血跡的衣服,他所看到的,是遍體鱗傷……
他終于明白,自己是如何連累她的,王氏不敢對他有怨言,就拿秋波泄憤,她以為她這樣做,他就沒輒了嗎?
「秋波,這回我可害慘你了。」他太有自信了,以為她沒有危險,誰料得到這一切——他輕輕地替她拭去身上的血跡,她卻疼得在昏迷中哀嚎,她的傷口仍舊不斷地流血。
她的淚像是一把刀在他心口上割劃。
他無暇處置王氏,現在他只擔心秋波的傷勢。
從白天等到黑夜,他就這麼目不轉楮地望著她,他甚至願意用自己的生命換她的康復。
曾幾何時,只把女入當玩物的他。竟真心的愛上了她,否則他哪來那麼深的佔有欲?他又哪來如此的堅持?
這個女人,他一輩子都放不了手了!
「晤……」秋波發出了微微申吟,他馬上湊到她面前。
秋波,你醒了嗎?「
「我怎麼會在這里?」一張眼就看見在夢中不斷騷擾她的臉孔,她又連忙閉上雙眼。
「我把你從地窖里救出來的,你傷得很重,得好好休息一陣子。」他真恨這種連踫她都不能的感覺。
「我該做的是上吊自殺。」東窗事發了,只要她有力氣,她就要去尋死。
「我不準!」慕容皓氣紅了眼,要不是她的身子踫不得,他真想抓著她狠狠搖一搖,看能不能晃醒她的執拗。
「我的事與你無關,你沒看見我已經被你害得這麼慘了嗎?你還想做什麼?」她的身上沒有一處不痛的,而且他們之間的事一定已經傳開了,她怎麼活下去?
「你听我一句語,我只說一次,我、慕容皓,要帶你回西域,你會喜歡那里的,而且你也喜歡我,不是嗎?」他的眼神堅定,因為他現在更確定自己的心意了,她就是他尋找了三十年的女人!
秋波嘆了口氣,「我是,但這並不能解決問題,難道你要我帶著對錚的愧疚過一輩子?」
「你就是擔心他?好,如果解決了他的問題,你願意跟我走嗎?」他不信他擺不平這些事,他眼前只有一個信念——他要娶秋波為妻。
「如果不是我有婚約在身,無論天涯海角我都願意跟著你。」她終于說出了心里話,但她知道這只會讓自己墜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這就好了,你好好休息,你的痛苦我會替你討回公道。」他在她唇上印了一個深情的吻,哄她人睡之後,他起身離開。
「王氏在哪?」他問守在門外的藍志非,由于他專注在這件事上,並沒發現藍巧倩不在。
「她躲在二少爺的房里。」藍志非早已經打听清楚了,不過他真搞不懂那女人,既然怕主子,又怎麼敢對他所愛的女人下手?
「在這里看著秋波,她有任何事喚我一聲。」話落,慕容皓殺氣騰騰的走向慕容錚的房間。
「大哥,饒了娘這一回吧!」慕容錚已經從慌張的王氏那兒知曉事情的大概,他坐在床上,對踹門進來的慕容皓求情。
「你該看看秋波被她打成什麼模樣,她遍體鱗傷啊!」慕容皓怒瞪著王氏,恨不得把她當場拆碎!
「娘……」慕容掙聞言瞪著母親,他以為秋波只被打了幾下。
「我替你修理她嘛!她明明嫁給你了,結果又跟他搞七捻三的我這做婆婆的不該動手嗎?」王氏仍舊不肯認錯,她以為丈夫去世後,他可以掌握慕容家的一切,誰知道慕容皓又回來了。
「這樣不好嗎?秋波跟著大哥會開心一點。」慕容錚嘆口氣,望著親大哥的眼神平順。
「你早知道?」慕容皓明白了。
「昨夜不小心看到了。」他毫無芥蒂的笑了笑,「我一直替秋波感到不值,居然嫁給我這個身子虛弱的男人。我覺得大哥和她很相配,這樣很好……」
他一直把秋波當成姐姐,因為這些年來都是秋波在照顧他而且他也明白自己配不上她,現在將她交給她所愛的男人,這樣很好,而且這是他對秋波這七年來所受的禁制唯一能做的補償。
「錚兒,你在說什麼?」王氏听了差點昏過去。
「如果能得到你的諒解,秋波會很開心的。」慕容錚望著慕容皓再扶住王氏,「希望你看在這一點,原諒娘吧!」
「你以為她可以跟秋波相提並論?」慕容皓只要一想到秋波傷痕累累的模樣,他就想一掌殺了王氏。
「對我而言,娘比妻子重要。」慕容錚用眼神哀求他。雖然他听了下人很多關于大哥的閑言閑語,可是他相信從前的大哥還在。
慕容皓望著他,竟心軟了。或許是秋波擊潰了他的冷酷,也或許是慕容錚的孝心感動了他,他的心情很平靜。
「你有這樣孝順的兒子,算你走運,但是別以為我會這樣就放過你,沒這麼簡單。」他淡淡撂下話,轉身離開。
現在他別無所求,只要秋波平安。
藍巧倩站在一間屋子外,正躊躇著要不要走過去。
她不該在主子背後亂來,因為她是主子的人。
可是只要她一想起那時他看著秋波的眼神,她的心就像是被萬只螞蟻啃食著,她的愛全成了浪費!
長久的等待,得到的卻是眼睜睜看著他抱著另一個女人,用她渴望得到的眼神望著那女人,她怎麼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她想要那女人死!
她沖動的推開門,兩眼冷冷地望向里頭舉刀的一堆男人。「我要見你們頭頭!」
「你又是誰?」
「我是慕容皓的貼身手下。」她雙手擦腰等著他們的反應。
「嗯,我想起來了,那天你也在,殺了我們好多兄弟!」有人認出她了,正想要動手,卻被人擋住。
「有什麼事?」一名年近五十的男子走了出來。
「你就是無道山莊的莊主?」藍巧倩上下打量這男人,猜想他就是那個曾經將西域搞得天翻地覆的惡人。
「無道山莊已經讓慕容皓給毀了,我只是薛無道。」他笑了笑,望著她的眼卻劃過一絲恨意,「你來,有什麼事想談?」
「嗯,我要跟你談筆生意。」她知道這麼做是一步險棋,但是她再也無法忍受慕容皓愛別的女人。
「總不可能是要我殺了你的主子吧?據我所知,慕容皓的手下個個都忠心得很。」薛無道雖然縱橫西域多年,卻猜不透眼前姑娘的心思,他懷疑這一切都是慕容皓的詭計。
「你有所不知,我讓慕容皓給玩弄了,所以我要他嘗到報應!」她知道這麼做一定會讓慕容皓憤怒,但是現在她騎虎難下,不繼續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