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還你那顆
備受爭議的閃亮明珠……
你會看到
在我走過的人生路里
即使再苦再累,
在你的生命中……在你的眼前
我們……卻活得那麼驕傲
在城郊,有一雕梁畫棟、富麗堂皇的豪宅,那是慕容家歷代傳承下來的祖宅。
在眾人眼中一向呼風喚雨、有權有勢的慕容家,近日卻被烏雲掩蓋。
慕容家的老爺慕容聿天在年輕時,即成為眾所皆知的商業巨賈,他建立了名聲響遍全國的商業通路,使慕容家的聲勢至今依舊無人能夠與其匹敵。
慕容聿天生有二子,老大名為慕容皓,老二名為慕容錚,兩人年紀相差十二歲。
然而,慕容皓與慕容聿天雖名為父子,但事實上他們水火不容,致使慕容皓在數年前負氣離家,至今沒有任何一絲消息。
而今,慕容聿天重病在床,龐大的家務和產業卻無法讓年輕的次子掌控,除了慕容錚年紀尚小,另一個原因則是慕容錚打從出娘胎以來,身子骨便十分虛弱,他能活到十八歲已經讓大夫認定是奇跡了!
幕容聿天躺在床上,氣著游絲,他的生命已經快到盡頭了。
他骨瘦如柴的手牽住床邊一名男子的手。
「韶朗,替我把他找回來。」
「慕容叔叔,我不明白。」
嚴韶朗一臉錯愕。嚴家和慕容家為至交,慕容皓和嚴韶朗同年,他們的父母當年懷他們時,甚至還指月復為婚,只可惜最後生出兩個男孩。不過他們倒成了好友,直到慕容皓離家為止。
慕容聿天了然的笑了笑,「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和皓一直都有聯絡,不是嗎?」
嚴韶朗以干笑來掩飾尷尬。「什麼事都逃不過慕容叔叔的雙眼啊!」
「我快不行了,而小錚的身子骨也太過虛弱,他沒法管住這麼龐大的家業,只有皓才行。」
「叔叔?」
「就算我和皓不和,我仍然知道他的能耐。」慕容聿天長嘆一聲,他至今仍為當年的沖動,懊悔不已。
當年他一時糊涂,听信小錚他娘的話,以為皓的親娘紅杏出牆,竟眼睜睜看著她被折磨至死。
唉,他真的很後悔,因為他不但失去敬愛他的妻子,也失去他最喜愛的長子。
皓因此而不諒解他,兩人自此形同水火,終使皓憤而離家,七年未歸,也毫無音訊。
嚴韶朗搖搖頭,「他不會願意的。」
慕容聿天嘴角冷冷一抽。
「他非回來不可。我已經命令我的手下,如果他不願意,寧可殺了他!」
「慕容叔叔!」嚴韶朗望著床上清臞的老人,傻眼了。
「你知道我說得到就做得到。去吧!這是我這個老人家臨終前的最後願望……」
嚴韶朗了解的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盡快把他找回來的。」
三個月後。
在酒樓里,有兩名俊朗男子舉杯對飲,他們之間的冷然僵局,與四周歌聲繚繞的歡樂氛圍相比,他們的神色顯得太過緊繃。
兩人的長相都十分出眾,白衣男子是眾人皆知的嚴家大公子,而另一名藍衣男子,他的俊俏讓看見他的女子心神都為之蕩漾,但他似乎早已習慣了女人的愛慕眼神,壓根不在意。
「既然早回來了,怎麼不回去?」嚴韶朗對坐在對面的男子搖搖頭,不贊同他的作法。
「回去?做什麼?孝子嗎?」慕容皓舉起酒杯,正巧蓋住他嘴角的冷笑,但他眼底的冷酷卻已經泄露他內心的感覺。
嚴部朗忍不住縱聲大笑。「你放心吧!你絕對不會做不成的。不過,你若是再不回去,百日期限一到,我也保不了你的命。」
「我會擔心老頭子那幾個忠心耿耿的小嘍羅?我回來,只是因為我想看看那個逼死我娘的女人,還想做出什麼事。」
嚴韶朗重重一嘆,「這麼多年了,你還怪她?」他的恨太重了,至今還沒有人可以消除。
慕容皓在堆滿笑意的臉龐中所露出的眸光,竟是滿滿的恨意,他的俊朗全被這些恨意掩蓋了,「怎能不怪?是她和老頭子逼死我娘的,當年離開之前,我應該先殺了他們的。」
「皓,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你還恨所有的人?那錚呢?他是你弟弟,你也恨他嗎?」嚴韶朗很好奇他這回回來想要做到何種地步?
他離家那麼多年,該有的都有了,他不需要慕容家的財產,他要的只有報復!
每一思及此,他寧可皓別回來。
他抬眼望著親如手足的好友。「既然你不是為了接掌慕容家的事業才回來的,那就算了吧!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我去替你擺平你爹派出的殺手,他們應該不會再繼續糾纏你的。」
慕容皓冷冷笑道︰「想都別想,現在我正在興頭上呢!」
「皓,你想做什麼?」嚴韶朗因他的話中有話而膽顫心驚。
「你等著瞧吧!」慕容皓知道好友想阻止他,所以不肯泄露,他迅速移轉了話題,「我那只有一半血緣的弟弟還好吧?沒病死吧?」
「他的身子是虛弱了點,不過這幾年過得還不錯。」一想到慕容錚可能成為他復仇的目標,嚴韶朗就滿心不安。
慕容錚只是個與世無爭的年輕人,他根本不知道他爹娘和他大哥之間的恩恩怨怨,怎能讓無辜的他卷入他們之間的仇恨中!
「只要我回去,那就不一定了。」慕容皓不安好心的笑道。
「皓,你……」
「放心吧!我已經學會了不被內心的激動沖昏頭。」這份恨意藏在他內心已經這麼多年了,他現在懂得殺人不見血。
他來不及解決那老頭子,但是他可以回敬那殺害他娘的凶手——那個沒有人性的女人和她的兒子!
「沒必要吧?當年你娘的事沒人可以說明,你這麼做,會傷害很多人的。」不知為何,嚴韶朗已開始冒起冷汗。
他怕這個作風殘酷的男人,會把已經搖搖欲墜的慕容家給搞垮,慕容叔叔要他回來可不是為了這個。
「你要我放棄?韶朗,你不了解,我怎麼可能把都一切都拋諸腦後!」
慕容皓忍不住嘶吼出聲,其中包含無限的無奈和恨意。
「你爹讓你回來,不就已經說明他認輸了嗎?」嚴韶朗不知要如何消除他內心的憤怒,這一切的傷害都太深、太久了。
「但是傷害已經造成,我娘也不能復生了。」他咬牙回嘴。
「所以你也要讓他們一無所有?你爹希望你回來掌管慕容家,是為了讓家業可以在你手上持續發揚光大,因為除了你,沒人有這份能耐,現在你卻想親手毀了慕容家?」
「可能吧!」慕容皓眉頭皺得死緊,「我還不確定要怎麼對付他們,總之先回去再看看吧。」
「還是希望你別亂來。」嚴韶朗隨著他起身,步出酒樓。「對了,你自己一個人回來?」
「難道還要前呼後擁,弄得眾人皆知?」慕容皓一臉不在乎的冷笑。
「但是你這些年也樹立了不少敵人,你就這麼一個人回來,萬一有人想對你不利……」嚴韶朗真管他捏了一把冷汗。
「毋需擔心,我自有打算。這麼久沒回去,還真有點'想念'他們呢!」慕容皓對他微微一笑即轉身離開,留下獨自打著冷顫的嚴韶朗。
看來慕容叔叔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他讓皓回來,非但沒好事,倒是讓慕容家更加危險了。
一名女子懷中揣著一本書,偷偷模模的走到花園深處,確定四下無人之後,她喜孜孜的展開書本念道︰「歌者歌未絕,愁人愁轉增,空把……」
「空把……咦,這是什麼字?唉呀!不會念……」她望著書上的字,煩憂的皺起秀眉。
「空把瑯圩枝,強挑無心打。」她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把她給嚇了一跳。
她驚呼地跳起來,圓滾滾的大眼瞪著眼前的陌生人。「你……你是誰?」
「我是誰?」慕容皓一臉詼諧的表情,想想,離家已經七年了,下人不認得他也不意外,「你又是誰?」
「我?我是……」她微微定下神,向後退了兩步讓兩人的距離遠些,「你管我是誰,總之你不是慕容府里的人,我不認識你。你馬上離開,我就不喚人來。」
嗯,好個善良的姑娘,可是……他傾斜上身,又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更加拉近,「如果我不想領情呢?你到底是誰?」
她害怕的緊緊抱住懷中的書本,企圖以此增加她的勇氣。
一個不速之容。慕容皓的心情難得地好了起來,沒想到慕容府里面還有個這麼有趣的小姑娘。
他望問她懷中的書本。「你喜歡讀詩?」
「不關你的事!」
她鼓起雙頰,圓滾滾的臉,看起來挺可愛的。
「洞房昨在春風起,還憶美人湘江水。枕上片時春夢中,行盡江南數千里。」慕容皓緊盯著她,由口中輕緩的吟出一首詩。
「你……在說什麼?」她雙頰驀然徘紅,因為就算她不甚了解詩中的意義,但那些字眼也夠讓她羞赧了。
這個男人好大膽,簡直是無法無天!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挑逗她。
她的雙頰紅潤,看起來好可愛,不知道她幾歲了?十六、七歲有了吧?如果他要毀了這個家,在那之前,他要先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