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金杰在窗縫中看清來人是令揚天之後,急忙地想要從後門逃跑,卻沒想到撞落了櫃子上的相框,發出了聲響引人注意。
令揚天看著被手下壓制在地上的金杰,冷眸輕輕一瞬,似乎覺得他挺眼熟的,「我沒見過你,但我認識你,金杰,原來你藏到這里來了。」
這家伙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不把「黑門」放在眼底,讓他非常感冒,這兩天他布下了天羅地網找人,卻沒料到他就近在眼前。
官靜冬從沒見過這種場面,心跳得飛快,這時候她終于深刻地體會到令揚天與她果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但她卻不排斥他存在于她的生命里,一點都不!
「他是你的誰?」他冷冷地開口問她。
「他……」官靜冬遲疑了半晌,試圖尋找最好的解答。
金杰不給她喘息的空間,急忙搶白道︰「她是我大哥金紹的女朋友!靜冬,你不會忘記跟我大哥之間的感情吧?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對你這麼好,如果沒有那場車禍的話,哪怕你們現在不論及婚嫁了?!」
聞言,令揚天淡淡地眯細了黑眸,轉首望著她,「他說的話都是真的嗎?原來,你已經有喜歡的男人了。」
她听得出來他的語氣不像疑問,反而像是在替她下結論,此時此刻,她似乎辯解再多都沒用了。
她看見了他眼底森冷的戾氣,心里並不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種好痛、好痛的感覺,那疼痛幾乎令她無法招架。
見她沒有回答,令揚天的臉色更加陰沉,金杰則是慌了手腳,「靜冬,我哥哥為你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心里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吧!難道,你真的忍心我們金家絕後嗎?」
「我……」
「少唆,別以為她能替你求情,把他帶走。」他朝手下使了個眼色。
「不要!」官靜冬看見令揚天身旁的手下就要押走金杰,她大聲地喊住他們,一雙澄澈的美眸望向他,「我求你……不要殺他!無論你要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別殺他!」
聞言,令揚天陰冷地眯起黑眸,眼神之中流露出不悅的肅殺之氣,在她說了這句話之後,他更想動手殺掉金杰了!
他是如此地珍惜她,而她卻為了另一個男人不惜犧牲自己!無論他如何對她都可以,卻竟是為了別的男人……
「為了他這種人,值得嗎?」他看了金杰一眼,咬牙切齒低聲問道。
「我不管值不值得,我曾經答應過……我答應過紹大哥,要好好照顧他唯一的弟弟,既然已經有了承諾,當然就要履行。」
所以,她終究還是為了那個叫金紹的男人而開口求他的嗎?為了別的男人,她甚至于不惜一切代價!
「我再問你一次,值得嗎?」
「值得。」
「就算我說要你用自己的命來抵,你也一樣不改變心意?」
「是。」
「好,那我要你現在對我發誓,這輩子你必須一心一意效忠我,只能對我忠誠,生是我令揚天的人,死是我令揚天的魂,這一點你也能夠做到嗎?」他冷眯起黑眸,咄咄逼人的氣勢非要將她逼到絕路不可。
「可以。」她點頭,堅定地看著他。
官靜冬望著他陰冷的眼眸,心里在打顫,但她告訴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打退堂鼓,她至少要撐過這個關鍵的時刻。
絕對不能讓他殺了金杰,這是她這一刻唯一的信念!
「你就當真如此深愛那個男人嗎?」一瞬間,他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為了那個男人,她就算販賣自己的靈魂都無所謂嗎?
「我……」她咬住女敕唇,沒答他的話。
她說不出話來,此刻她的心里好怕,她從來沒有在他的臉上看過如此冰冷的表情,仿佛可以將人心凍結一般。
她沒回答,就等于是默認了嗎?令揚天冷酷一笑。
「好,我放過他,記住你對我的誓言,記住你已經把命賣給了我,為了……那個男人。」最後幾個字,他說得既輕又冷。
他側眸斜睨著她慘白的容顏,心頭就像被人惡意掐住一般,緊得快要喘不過氣,為了另一個男人,她甚至于不惜把命給他?!
得到了她,他竟然半點都不感到高興。
她的順從听話,一瞬間令他反胃得想吐。
他收起了槍,一腳把金杰踢開,「滾,別再讓我看到你,以前的帳就當作一筆勾消,但你要是敢在『黑門』的太歲頭上動土,你就要有丟掉狗命的心理準備,下次,可沒有另一個願意為心愛男人舍命的女人了!」
「是是……」金杰忙不迭地點頭,一邊爬起身,一邊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感謝道︰「靜冬,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忘記對紹哥的承諾,你放心,雖然你跟了別的男人,但我想紹哥不會怪你的,他一定能夠體諒你的苦心!」
「你出去!」她陡然嬌喝了聲。
令揚天挑起眉梢,冷冷地瞅了她一眼。
「靜冬……」金杰對于她的激動有些愕然。
從小到大他所認識的官靜冬,說話總是柔柔淡淡的,他總當她是一個無趣的女人,料想她在床上大概也像是一條死魚似的無味吧!
「你出去!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這輩子不相心再見到你!」說到最後,她的語調不由得微微顫抖,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是瘋了,才會為了金杰這個狗改不了吃屎的壞蛋毀了自己的一生。
但她不能坐視不管,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金家絕後,那天,金媽媽淒厲的哭號聲就算是在夜半夢回之時都會在她的耳邊響起。
「那……那就多謝你啦!靜冬,我會回去教我媽別再恨你,我會跟她說你救了她唯一僅存的寶貝兒子,我也會跟她說你對大哥其實是有情有義的,但你們之間沒有緣分,這能怪誰呢?我——」
令揚天不客氣地打斷他的唆,「滾,別讓我不耐煩,否則我無法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一听到這話,金杰拔腿連滾帶爬地逃掉,一秒鐘都不敢多留。
大門砰地一聲合上之後,整個室內彌漫著幾乎令人窒息的寧靜,令揚天側眸冷冷地瞅著她,看著她如雪般白淨恬淡的容顏,此刻看起來有些虛弱,有些不知所措。
「別忘記你答應過我的話。」他低沉的嗓音震蕩著寂靜的空氣,一字一句都撞進了她的心底。
「我知道。」她喉頭哽咽著,差點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心里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她將他傷得好深、好深!
令揚天把槍交給一旁的手下,神情冷然地往外步去,臨去之前,他回眸覷了她一眼,「知道嗎?妳真的令我感到很失望。」
從那天之後,過了整整一個禮拜的時間,他都不曾再來找她。
官靜冬差點就快要以為那天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只不過是她夜半夢回的一出荒唐劇,直到幾個黑衣大漢出現在她家門口,她才醒悟到所有發生過的事情都是真的!
「靜冬小姐。」為首的男人恭敬地喊道,「令爺要我們來接靜冬小姐回去,請你跟我們走吧!」
「回去?回去哪里?」她有些錯愕、有些不解。
「靜冬小姐現在是令爺的人,當然是回去令爺的地方,令爺吩咐小姐什麼都不需要帶,他已經命人替你備好所有需要的起居用品。」
「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里?他……在哪里?」
「令爺回去香港了!他命令我們接靜冬小姐過去,請你準備一下,私人的專機正在等著。」
「我知道了。」官靜冬淡然地頷首,轉身進屋里去準備。
她從衣櫥里拿出小皮袋,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衣服,在拉上拉煉之後,她的動作頓了一頓,想起了那天令揚天沒回頭走掉的冷漠背影。
那天,他對她所說的話一直不斷地在她的耳邊回響,他說她令他感到失望,為什麼他要對她這麼說呢?
因為她不惜為了保住金杰的性命,甘願把自己的命給交出去,他覺得她是在作踐自己嗎?
還是在說她不懂得珍惜他來得如此容易的疼愛呢?每每想到那天他陰沉的黑眸,她的心就揪得好難過……
香港港灣海景大樓
他不想見到她,卻又忍不住想見她,仿佛那張沉靜絕美的容顏已經成為深融在他血液里的一部分,難以割舍。
或許,這也就是他為什麼不擇手段都要將她強挽在他身邊的理由,就算知道她的心已經給了別的男人,他依舊不能斷了這念頭。
令揚天站在一大片落地帷幕之前,看著維多利亞港灣璀璨的夜景,驀地,一縷縴細的身影映入了玻璃的倒影之中,他看見了她在他手下的護送之中走了進來,他揚揚手,示意他們退下。
官靜冬心里有點害怕,不知道自己究竟闖入了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她只知道那絕對不是以前的她可以想象的。
他轉身面對她,冷峻的臉龐看不出一絲情緒,「把你的東西放下,走過來我這里。」
官靜冬照他的話去做,放下了隨身的行李,一步接著一步,緩慢怯懦地走近他,「你有事嗎?」
「你應該問我有什麼吩咐才對。」他冷不防地一掌將她擒住,拉進自己的懷抱之中。
「啊……」她低呼了聲,在他的懷抱之中顯得僵硬生澀。
「你有多愛他?」他啞聲問道。
「誰?」她一時片刻弄不懂他的問題。
「金紹,那個你為了他,把命抵給我的男人,你究竟有多愛他?」
「我不知道。」她搖搖頭,說出了最真實的答案。
「我派人查出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是他出殯的日子,所以你才很傷心,是不?」說著這句話時,他的神情是痛恨的,圈住她縴腰的手臂力道不由得陣陣收緊。
「紹大哥的死確實讓我很難過。」她別過美眸,神情閃過一絲黯然。
「看著我!」他不允許她視線逃避,長指一扣,將她白女敕的臉蛋轉向自己,冷冷地笑道︰「難過?你何止是難過而已?為了那個死去的男人,你犧牲得可真大!」
官靜冬斂下長睫,感覺被他長指扣住的部位隱隱作痛,她不知道他為何要這樣逼她,她明明都已經听話歸順他了,不是嗎?
他究竟還想要什麼?他究竟還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令揚天定定地瞅著她,她很美,每一個動靜,就連不經意之間都透露出令人屏息的美,但在這皮相之下的心卻早就屬于別的男人。
他痛恨這種情況!這令他感到挫敗,而且無能為力。
「你想死,你為了那個男人要自殺,是我令揚天不識相,硬將你從死神手中搶救下來,還自以為救了你一命,你說,這好不好笑?」
「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她急切地抬眸望著他,卻只看見他臉上寫滿了對她的深惡痛絕。
「我什麼都沒想,只是很高興自己得到一個長相那麼美的女圭女圭,如果把這個女圭女圭全身月兌個精光,狠狠地將她蹂躪一番的話,那將會是何等美妙滋味呢?」他寬厚的大掌握住她縴細的脖子,感覺她的脈搏隨著心悸不斷加快。
官靜冬緊張地咬著唇,不敢回應他這個充滿色彩的話題,他男性沉麝的鼻息幾乎拂上她的臉頰、她的唇,教她片刻都得不到放松,反而越來越緊張,一顆心就快要跳出喉嚨。
「為什麼……你要讓我用這種方式得到你呢?」
「這是你自己的決定,是你想要的。」
「你真的確定這是我想要的嗎?」他冷笑了聲,冷不防地低頭壓吻住她的唇,仿佛狂風般凌虐著她柔女敕的唇瓣,強吮著她馨柔的唇腔,仿佛恨不得將她肺里的空氣全榨干似的。
「唔……」她痛苦地推打著他,卻絲毫不見動靜,他就像一幅巨大的陰影,不斷地侵略吞噬她。
官靜冬感覺自己就快要喘不過氣,心里好害怕,她不知道他究竟要如何對待她,就算此刻他將她撕成千萬個碎片,或許都不是一件值得訝異的事情。
她第一次看見了幾近野獸般的狂熱,從他冷靜的面具裂縫之後滲出,她試圖要自己別慌張,但手腳卻還是忍不住發抖。
令揚天伸手扯開了她單排扣的紫芋色毛料外套,扣子一顆顆迸開,露出了里面無袖的白色針織上衣,飽滿的xiong脯隨著急促的呼吸不斷地劇烈起伏。
他突然反身將她抵在玻璃窗上,男性寬大的手掌探入了她上衣的下襬。
「唔……」她不自覺地申吟出聲,一陣酥麻的快gan從她的心口泛開,她不知道該如何抗拒那一波波甜膩的熱浪襲遍全身。
落地窗外是一片璀璨的夜景,居高臨下,壯闊無比,但這卻教她覺得自己像飄浮在半空中似的,唯一能給她安全的,竟然只剩下他。
那如潮水般不斷涌上的快gan教她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什麼時候被他給扯落了,她十指深深地陷入他的臂膀之中,深怕自己少了他的支撐就會跌下去。
她只能緊緊地攀住他,近乎絕望地依偎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