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熱鬧打斗場面出現在獄冥堂的武道場內。
巴斯特•藍赤手空拳站在場中央,出現在他對面的,是和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朱翼堂堂主段奇。
「我讓你三招,只要你能在三招內解決我,小舞的事就一筆勾消。」
想起自己的女人曾被他抓,想起自己曾被他高超的狙擊技術射傷,再想到人正躺在床上休養的虹艷也被他所傷,段奇毫不客氣地綻放眼中的殺氣。
巴斯特•藍一臉的不耐,心思全飄向正在病床上療養的虹艷身上。
「不需要你讓,想打架就來吧!」
「我可先說了,如果你沒打贏我,休想離開這里。」段奇有意刁難。
抬起頭,巴斯特•藍唇瓣勾起了然的笑容,轉過頭望向另一頭的其他人。
「段奇結束後還有我,虹艷受傷一事,如果我這做哥哥的不幫她報仇,那可真說不過去,不過想和我比試身手的前提是你能打贏段奇——忘了告訴你,阿奇可是赤色組內身手最好的家伙,別說以一打十,就是想要你的命也輕而易舉。」听說藍調僅擅長長槍狙擊,連虹艷都能打傷他,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魏子揚扭扭筋骨,為等會兒的過招做準備。
听了魏子揚的話,巴斯特•藍毫不在意地揚眉一笑,視線又轉向站在另一頭的于凱。
「你呢?有什麼要求?」
這些人可真是好家人啊!虹艷受傷,大家為她感到不值,紛紛阻擋在他的面前,打算找他麻煩,為她出一口氣。
巴斯特•藍終于了解她為何不舍得離開赤色組,不舍得放棄這些家人了!除了毫無血緣外,他們甚至有著比親人間更為濃厚的情誼。
「我?抱歉,我是和平主義者,對于打架這種粗魯行為,我敬謝不敏,只是我有一件事得先告訴你。」頂了頂臉上的銀框鏡架,于凱送了巴斯特•藍一個很詭異的笑容。
「你的女人,我們的獄冥堂堂主,現在正和咱們當家母在一塊,听說當家母正準備做某種創舉,而被拿來開刀的對象正是躺在床上的病人,真不知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和那個邪惡的大魔女放在一塊會發生什麼事。」
巴斯特•藍不解,事實上,他完全不懂于凱所說的意思,赤色組當家母楊瑤是近幾年出現在組織內的新一代女主人,對她,他並不是十分的理解。
「完了,和敵人勾結,虹艷一定會被當家母扒了一層皮。」魏子揚打了個冷顫,想起楊瑤,連他都忍不住舉白旗投降。
「大當家沒有跟來,等于一切都是由當家母做主……喂,听說你希望帶走虹艷,希望她月兌離組織對吧?你知道要離開赤色組必須做出多大的懲處嗎?」段奇撫著額,一副困擾的模樣。
懲處?巴斯特•藍倒是沒听過這件事。
「斷掌、烙背,如果是虹艷開口提議要離開,這就是她的處罰,如果不是她的要求,而是當家母的決定,那……代表她從此成為赤色組的敵人,因為她和你在一塊,離開組織加入其他組織等于背叛。」
于凱不痛不癢地輕笑,仿佛他是赤色組中唯一不把虹艷當成家人看待的人。
巴斯特•藍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麼?
難道……巴斯特•藍恍然大悟。
不是因為親情關系才不願離開?
而是……虹艷走不了,想走的話,就必須留下雙手,以那種懲處方式,不死也半條命了。
「廢話少說,我們速戰速決。」巴斯特•藍沒空和他們閑談了,現在的他只擔心著自己女人的安危。
「就等你這麼說。」段奇冷冽一笑,快速朝巴斯特•藍攻擊。
二十分鐘後——巴斯特•藍毫發無傷、氣息微喘地沖出道場。場內,段奇、魏子揚無力地躺在場中央喘著氣,臉上神情難看得很。
「阿奇,你的身手退步了嗎?怎麼連虹艷都能打敗的男人,你竟然成為人家的手下敗將?」魏子揚很不爽地抱怨。
老天!巴斯特•藍才對他出了三拳,僅僅三拳就讓他躺平,害他丟臉極了!
「不是我退步,是那個男人出手速度太快,招招強勁讓人難以招架。」段奇不得不承認自己輸了。
巴斯特•藍的身手怎麼看都不只是狙擊能力一流,連身手也比他強勁。
「真丟臉!我們都輸給他,那不代表我們比虹艷還不如?」魏子揚痛苦地爬起身,吃疼地撫著下巴。
老天!
那男人的力道……真讓人他媽的痛。
「笨!」
瞪著地上的兩個男人,于凱忍不住嘲諷地揚起冷笑。
人家可是英皇集團的老大,既然是老大,一定有著過人的能耐,想也知道巴斯特•藍怎麼可能打不贏虹艷,人家當然是讓她的嘛!
有哪個正常男人能狠心對自己的女人出手?也只有這兩個光有武力而沒大腦的男人會搞不清楚狀況。
「看來赤色組第一身手的名號該換人了。」段奇有感而發。
「嗯?什麼?」魏子揚一臉驚悚。
「藍調如果真的愛虹艷,是不可能讓她隨便離開組織的。」除非他等著替她收尸。
「是啊,看來當家母又籠絡了一個厲害的男人,還有一支了得的集團。」魏子揚有感而發。
想成為赤色組各大分堂堂主的另一半,除了必須對組織有幫助外,能力也是一大重點,而藍調……不必多說,絕對是個了得的男人。
眼中綻放幽光,于凱不以為然地挑眉。「是嗎?真是這樣嗎?」
他可不這麼認為。
悠悠睜開眼,月復上的疼痛持續發酵,虹艷發出不適的疼痛申吟,思緒呈現絲絲茫然。
眼前映入熟悉的環境,讓她的思緒瞬間回籠。
她沒死?原來她還活著!
神色略顯凝重,虹艷掙扎著想要坐起身。
「醒了?」冰冷的語調自她身旁傳來,虹艷轉過頭看著坐于身旁的女人。
「當家母……」
「還知道我是你的當家母?」輕哼嘲諷,楊瑤的口氣毫無溫度,神情冷淡,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絲對她受傷的同情。
「我很抱歉。」雖然虹艷知道此刻道歉並不能得到原諒。
「有本事為了一個男人犧牲自己性命,道歉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幫助。」帶著鄙夷神色,楊瑤視線移至虹艷包扎的腰間。
「巴斯特……我是說,藍調昵?」
她人現在在堂內,這是否代表巴斯特•藍被抓,又或者他己離開了?
「你在問我自己男人的行蹤?虹艷,你的膽子可真是愈來愈大了,藍調那家伙可是英皇的成員,別說他和咱們赤色組有仇,憑他英皇頭目的身份,出現在赤色組的地盤上,你就該善盡責任將他追捕,可是你竟然放任他待在堂內,大搖大擺出入我們的勢力範圍,你在想什麼?為了一個男人親自犯錯,你以為我可以容你做出這些行為?」楊瑤站起身,冷冽地走到窗邊,眼中流露殘忍的陰狠。
「他……是我的男人。」咬著唇,虹艷掙扎地解釋,心中涌現無限的恐慌,不安逐漸加大。
「呵!他是你的男人?」
因為是她的男人,所以不顧他的身份,不顧兩方的敵對,她想保護他?「你有沒有說錯?藍調是你的男人?那我可以把他當初抓小舞的事追加在你身上?也就是說,現在的你承認自己背叛赤色組?」
虹艷苦澀地微笑,當初的她就是沒有足夠的勇氣爭取自己的愛情,爭取自己的男人,才會寧可踏上死亡那一步。
而今,她再次活了過來,如果再以死去承受面對一切,她又會害了多少人?
「巴斯特•藍是我的男人,五年前我們就已經……」
「不要和我提到過去!你過去的戀愛情史和我無關,我不管你們認識多久,就算是青梅竹馬也一樣,無論感情再如何濃厚,只要一天為敵、終生都是敵人!」楊瑤不耐煩地打斷虹艷的解釋。
「現在,我再問你一次,藍調對你來說是什麼?是敵人?或者為了他,你願意放棄赤色組?」定至虹艷的身旁,楊瑤居高臨下地冷望她。
「我……」虹艷咬著唇,眼中流露著悲傷,難道她的想法錯了嗎?為了完全擁有,她希望努力爭取,這項決定錯了嗎?
「其實這問題我是多問的了,對吧?」楊瑤拿起擺于一旁、屬于虹艷的赤紅長刀。
「你自己選擇吧!藍調還是赤色組?如果你今天打算退出赤色組,該有什麼樣的懲罰你自己該知道,只要你做出決定,從今天開始請你離開獄冥堂、離開赤色組。但是別忘了你身為堂主的身份,堂內有太多的事情你同樣涉入其中,為免有一天你走露我們的消息,我會想盡辦法找人追殺你,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把秘密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