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天仙離開後,盈光正式升任為『天水莊』首席舞伎,集水雁樓所有寵愛于一身。
所有頂級的綾羅綢緞、珠寶飾品都往她眼前送去,水雁樓夜夜的陪伴和寵幸,更讓盈光感覺自己生活在幸福的雲端。
愛情驅走不安,到手的頭餃更讓她耽溺于眼前的風華,她不再記得敖天仙離開時的難堪和詛咒,一心作著成為『天水莊』女主人的美夢。
這夜纏綿後,水雁樓摟著她,觸及她頸上鮮少摘下的珍珠項鏈,漫不經心地問︰「老戴這條鏈子,怎麼不戴爺兒送的?都比這大上好幾倍……」
盈光輕笑出聲,「這也是您送的呀!」
「何時送的?爺兒才不會對你如此吝嗇!」水雁樓斜睨項鏈一眼,一臉不以為然。
「好久好久以前……這是盈兒珍藏好久的禮物。」盈光夢囈般地說著,本想告訴他事情的始末,卻想到還有更重要的事。「有件事…困擾著盈兒。」
她試探地望著水雁樓,他轉過身摟住她,粗壯的大腿佔有地夾住她的腿,不懷好意地說︰「有什麼事比喂飽爺兒還重要嗎?」
已經一個月了,他從未在她身上得到真正的饜足。
他必須盡快解決她,否則遲早會憋死自己……
「您每次都這麼不正經!」盈光縴手輕拍他的胸,嘟嘴俏罵著,「盈兒跟了爺兒有些日子了,也成了『天水莊』的舞伎,可盈兒賣身于『馭奴館』的卑微身分一天不消除,就這麼跟著爺兒,只怕玷污了您的名聲吶……」說著,那雙眼眸還真的盈滿水光,看來楚楚動人。
盈光說得婉轉,水雁樓當然明白她要的就是那一百一十萬兩的贖身費,卻故意不挑明。「只要夜夜有盈兒相伴,名聲對爺兒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一番推辭說得冠冕堂皇,卻令盈光相當感動,但答應燕嬤嬤的一個月期限將至,屆時燕嬤嬤肯定親自上『天水莊』來要人或要錢,她必須先做好準備。
不得已,盈光還是將話挑明。「知道您疼盈兒,但……我就這麼成了您的人,賣身契卻還在『馭奴館』,盈兒與嬤嬤約定一個月內必然將自己標出去,否則就得任由處置……只怕到時燕嬤嬤會親自上門要那筆贖身費。」
水雁樓一听不免心喜,只要『馭奴館』上門要錢,他大可推說是盈光自動送上門,反正流標之事眾所皆知,正好請『馭奴館』的人將盈光帶走,一切都不關他的事。
只是,還有最後一項任務必須執行……
「贖身費的事屆時爺兒會解決,希望能湊到這筆錢……唉!」水雁樓輕嘆一聲,跟著起身下床,披上外袍望著窗外的夜色,不發一語,好似心事重重。
听他會負起責任,盈光只覺放下心中一塊大石,對水雁樓更是依戀不已。只是,從未見他露出這般沉重的表情,好似有什麼難解之事,不免引起她的關切。
盈光跟著下床,不著一縷地從身後抱住水雁樓,憂心問著︰「怎麼啦?是不是贖身費有困難?我可以跟燕嬤嬤商量,看能不能少一些……」
水雁樓抓著環住腰際的縴手,愛憐地說著︰「贖身費的事我會解決,那算是將你迎進門的聘金,代表我的心意,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爺這麼疼盈兒,我好高興!」盈光一听,更覺他對自己的真心,越想為他分憂解勞,「若不是這件事,為何嘆氣?說出來讓盈兒幫忙想想辦法,雖然盈兒腦筋不像您如此聰明,或許還有些用處。」
雖然喜歡他自信滿滿的模樣,好像天塌下來都不動聲色;但心事重重的他卻更令盈光心疼,畢竟撐起這麼大的家業,該是多麼沉重的責任。
雖然是自己挖的陷阱,但盈光口中的真切,卻讓水雁樓略為感動。
女人們個個都想從他身上獲得,從未有人為他著想,替他分憂,而第一次讓他感動的女人,卻是他刻意玩弄的對象--這讓水雁樓心里產生一絲愧疚。
他轉過身捧起那張關切的小臉,表情卻有些不自然。「唉!商場上的事不需要女人家擔憂……只要有你,再大的困難爺兒也會撐過去。」
盈光卻認為他心底有事,只是不想讓她擔心,于是緊緊抱著他,仰起小臉真切地說︰「讓盈兒為您分憂解勞,好嗎?盈兒喜歡見您開心,這樣我才會開心……」
水雁樓望著她,久久說不出話來。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聲調變得好溫柔。「別擔心,我會解決。」
此刻,他臉上的感動一點都不虛假。
這天,打賭的四人約定在「天水酒樓」踫面,水雁樓卻不似以前那樣一派悠然,整晚都是面無表情。
白雲天故意出言調侃,「雁樓,期限快到了,你這六十萬兩準備要輸給咱們了嗎?不然怎麼一臉郁悶,好像很苦惱?」
水雁樓眼眸一瞪,自然不肯服輸。「你們才得趕緊湊齊二十萬兩!」
「期限是快到了,盈光姑娘非但成了你的寵奴,也開了咱們的眼界……但最後那件事呢?何時讓盈光姑娘答應陪宿?」常在喜料定水雁樓做不到,否則今天水雁樓就不會一臉苦悶。
一听到陪宿,馬凱立即躍躍欲試。「我願意捐軀讓盈光姑娘陪宿!」
那天見試過盈光的表演,她已經成為馬凱性幻想對象的第一人選,害他和其他女人纏綿時都把她們想成是盈光。
水雁樓狠狠瞪了馬凱一眼,恨不得撕去馬凱那張婬穢的臉。「想都別想!」
他這幾天一直想著此事,但只要一想象別的男人抱著盈光,在她身上為所欲為,他心底就泛起陣陣殺氣。
這種感覺很不妙……這樣他該如何執行最後計劃?
「算了吧!別勉強了,我看雁樓根本舍不得盈光姑娘,連請她再跳一次『點水搖』都不肯,更何況讓別的男人踫她?」白雲天看出好友似乎不太對勁,故意說風涼話。
常在喜也跟著附和,「看這張臉,分明就寫滿了妒意。」
如果心底沒有一絲在乎,水雁樓可以對女人絕情到冷血,這點他們都很明了。
「哼,我水雁樓還不知道嫉妒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不過是一個自動送上門的舞伎,我只是不喜歡別的男人踫我用過的女人,即使大爺已經玩膩了!」水雁樓猛飲一杯酒,心里卻煩悶得要命。
「既然如此,就照約定執行呀!一個被你玩膩的女人還值六十萬兩,盈光姑娘知道了肯定十分不甘心……」白雲天開始為盈光感到惋惜,「不過,相信她即使離開『天水莊』,也可以找到另外的金主……」
『天水莊』競演結束後,盈光的人氣更加上揚,往後即使離開『天水莊』,相信會有很多人捧著大把銀票上『馭奴館』為她贖身。
「我願意出五十萬兩!」馬凱肯定是那第一個。
水雁樓咬著牙,恨恨地再干一杯酒。他沒辦法讓別的男人踫她,任何人都不成……忽然間,水雁樓眼楮一亮,似乎想到什麼好主意。
「慢著!當初打賭時,只說讓盈光為了我和其他男人陪宿,可沒指定哪個男人……」他開始露出狡猾的笑容,「所以,這個男人也可能是我……」
「呿!如果是你還有啥好賭的?她不天天陪你過夜?」馬凱第一個不同意,其他兩人跟著抗議。
「是呀,這樣盈光姑娘肯定一百個願意,不成!」
水雁樓繼續說服,「如果她不知道陪宿的對象是我,這樣不就得了?主要的目的也是為了試探她對我的忠誠,還有……愛。」他幾乎無法說出最後那個字,好似褻瀆了它。
「嗯!好像有些意思……那你想怎麼玩?」白雲天見水雁樓對盈光的在乎不比尋常,只覺此事比賭約還有趣,決定陪他玩下去。
畢竟,能有人讓水雁樓這般費盡心思,也算是奇跡一件。
「這件事就需要你配合了……」水雁樓接著說出計劃,並為想出這招「暗渡陳倉」之計感到沾沾自喜。
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對盈光的在意一點一滴侵入骨血,心也跟著慢慢淪陷。